第204節
秦然拿起來一看。 來電顧玄寧。 咦—— 他回來了嗎? 秦然的眼珠轉了轉,接起電話,眉目平常,“喂?!?/br> “小然然,嗨嗨嗨……”顧玄寧的聲音明顯振奮,“我剛回到z市了,你有在公司嗎?地皮的事情我已經辦妥啦,要不要跟我見一面,我請你吃大餐啊?!?/br> “恭喜啦,又大賺了一筆?!鼻厝粸樗吲d,想了想,輕笑,“不過我現在沒在公司呢,吃飯的事情就下次吧,到時候由我來請客,以報答你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br> “說什么呢,這么見外?!鳖櫺帒醒笱蟮膿苤约旱念^發,眼神妖媚,“你怎么不在公司???這可不像你這種工作狂的風格呀,去哪了?我能過去嗎?” 其實,此時的顧玄寧,其實就際國大廈一樓。 他坐在自己的車里,本以為秦然就在公司上面,一回z市就先來了世貿大道,還想將車滑進際國大廈的地下停車庫呢,沒想到啊,她竟然不在。 倒是惋惜了。 秦然唔了一聲,壓低聲音,“其實我在十五這里?!?/br> 彼端的氣息明顯凝了下,然后,秦然就聽見淺涼的笑聲,“是嗎?你們在一起?” “嗯……”她的手指在杯沿上慢慢轉著,表情猶豫,但還是決定要把事情告訴他,淡淡道:“我現在是他女朋友?!?/br> 顧玄寧許久沒有說話。 秦然惆悵道:“我剛才把我的病告訴他了,可是,他好像有點兒生氣?!?/br> “你不是說你不想再跟他一起的嗎?”夜色里,他心口一陣抽痛,忍不住質問她,手指冰冷而僵硬,慢慢攥成一團,她不是說過,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么?為什么一個月前說過的話,就這樣不算數了? 秦然的唇動了動,低聲道:“過去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br> 第四年他沒有回來的事情,并不是因為忘卻了她,也不是因為拋棄了她,而是因為事業收到了極大的沖擊,在療養院度過了孤寂的一年。 “所以你說過的話就不算數了?” 秦然低著頭,不明白顧玄寧為什么要這樣咄咄逼人,安靜道:“我說了,那些事情都只是誤會?!?/br>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說到底,你還是不夠堅定,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都信了,秦然,你說過的每句話,我每一句都記住了……” 她睫毛輕輕一顫,“顧玄寧?!?/br> “你別叫我的名字!”他厲聲打斷她的話,氣息陰寒,“違背意愿的人,沒有這個資格?!?/br> “你又生什么氣?” “我生什么氣?”他心頭一陣刺痛,給了他希望,又將他重新推入深淵里,結果她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氣?呵呵,真是很可笑的事情呢,他冰冷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情,又何必問我呢?”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氣什么?!?/br> “真讓人失望?!?/br> 他冷冷說完這句話,掛斷了電話。 秦然看著已暗下的手機熒幕,眼瞳一片空白。 夜色下。 顧玄寧煩躁地踢上了剛打開的車門。 他的側臉如同地獄修羅般陰鷙。 然后。 他重新拿起手機,給蘇傾打去一個電話,聲音雋著一絲諷刺,“我回z市了,現在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電話的那端。 蘇傾正坐在自己的小攤前,聽了這話,有些不可置信,“玄寧哥,你回來了?” “在哪?我去接你?!?/br> 蘇傾微微張嘴,“我還在擺攤呢?!?/br> “那算了?!?/br> “等下!”蘇傾急聲叫住他,緊張道:“提前收攤也是可以的,我在皇后廣場這里,哥你過來吧?!?/br> “好?!?/br> 他輕飄飄說完,便將手機給掛斷了。 二十分鐘后。 顧玄寧抵達了皇后大道,他打開車門,一張妖邪的臉孔映在夜色下,聲音淺淡,“上車?!?/br> “那你把后備箱打開一下吧,我把我的東西搬進去?!?/br> 顧玄寧依言打開后備箱。 他沒有下車,也沒有幫蘇傾搬東西,就那樣沉默地坐在車內,一動不動。 蘇傾搬完自己的東西,回到車前,打開了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身子剛坐好。 四個車窗就被控緊。 顧玄寧的身子忽然偏了過來,按住她的腦袋,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 兩人唇齒相纏。 氣氛曖昧。 蘇傾瞪大眼睛。 雖然她無數次幻想過這個畫面,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一點準備都沒有,緊張得腳趾頭都顫抖了起來。 “哥……”她的聲音緊張而無措。 顧玄寧不說話,就狠狠啃咬她的嘴唇,咬得出了血珠,才慢慢停下動作,蘇傾吃痛皺眉,卻不敢說一個不字,她舍不得,舍不得…… 天知道她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 這樣都不介意么? 顧玄寧唇角掠起一絲冷笑,手伸到蘇傾裙子里面,嫻熟地解開她的內衣。 蘇傾身子一顫,“哥……” “嗯?”手指有意無意地沿著她的大腿處游走,聲音玩味,“你不愿意?” 蘇傾的呼吸停了幾秒。 不知道顧玄寧是什么意思?她的神經性都快被折磨斷了。 顧玄寧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輕輕細啄,眼神魅惑,“做我的床伴,如何?” 蘇傾捏緊自己的裙角。 雖然很想拒絕。 可是。 她拒絕不了。 她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這個機會來得這樣不容易,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小然跟十五的事情,所以失望難受了?這種時候去答應他,她會覺得自己很廉價很下賤,可是如果她放棄了這個機會,她知道馬上會有另一個女人替代她的,顧玄寧從來就不缺女人,他可以單身一年,已經是極限了。 蘇傾在他懷里抬起臉蛋,笑得溫柔艷麗,“可以,但是我不要在這里,這里是廣場……” “如你所愿?!?/br> 他徐徐一笑,猛踩油門,黑色的豪車疾馳在夜色里…… 韓宅。 秦然喝完冰水,在廚房里發了會呆,又想了想,才慢騰騰把水杯放在水槽里,重新上了樓。 她回了房間。 韓遇并沒有離開。 倚坐在床頭的位置處,閉目養神,那不怒自威的模樣,自有一股令人壓迫的力量。 她不敢說話。 靜靜躺到大床的左側。 睡衣沒有脫,她拉過被子一角,慢慢蓋在自己身上。 頭剛靠到枕頭上。 韓遇的身子就移了過來,從身后抱著她,微微蹙眉這英挺的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秦然搖頭,這種氣氛她不知道能說什么。 韓遇緊緊抱著她,沉聲道:“睡衣脫掉吧,這樣抱著不舒服?!?/br> “……”秦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試探道:“還是不要了吧,有點冷……” “不會的,有我抱著你,不會冷的?!?/br> 秦然身子僵硬。 “脫了吧?!?/br> 說罷,韓遇伸手去脫她的睡袍,秦然不敢說不,就任他脫掉了外袍,接著,他的手放在她的睡裙帶子上,只要輕輕挑開,她的裙子就會落下來。 剛才要坦誠秘密是一種心境,現在重新脫下來又另一種心境了。 她緊張得止住他的動作,“不要,十五……” “怎么了?”他低頭看她,眼神深邃,“脫掉睡會比較舒服的?!?/br> 她輕輕搖頭,睫毛上有委屈壓抑的淚水,“不,很丑的,我不想你看……” 她指的是自己的胸脯上的傷口。 這么多年了。 這幾道手術疤痕一直是她自卑理由,時刻提醒著她,她得了什么病。后來想想,她覺得他生氣或者拒絕都是應該的,這么丑陋的傷口,連自己看了都壓抑得想哭泣,更何況是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