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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速慢且穩,不疾不徐。 不管手和身子怎么動,她的視線始終固定在他雙眸處,含著情義望他。 微凸的喉結。 線條明晰的下頜。 飽滿水潤的菱形唇。 她手指停下,在上頭輕輕的碾了碾。 緊接著貝齒咬著下唇,微微側臉,用眼角余光去覷他。 見康熙眼神怔住,不自覺的喉結滾動,她這才笑吟吟道:“三郎,這才叫勾人?!?/br> 她故意壓低了嗓,那軟甜的小嗓音便登時添了些媚意。 康熙直接堵住她的唇。 制止一個人說自己不喜歡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說不出來話。 她原先慣愛逗弄人,這些時日有孕,整日里乖巧的跟什么似得。 他都快望了她這幅模樣,今兒又瞧見,他捂著砰砰跳動的心口,唇角勾出愉悅的笑意。 “唔?!?/br> 待兩人唇分,蘇嫵的臉頰已染上些許潮紅。 蘇嫵嬌嗔的斜睨他一眼,軟聲道:“哪有人一言不合就親人的?!?/br> 將人摟到懷里,康熙低低的笑開了。 打從胸腔深處引發出來的震動,帶出蘇蘇的感覺。 蘇嫵反被他撩,想著昨兒才荒唐過,今兒可不能再如此了,故而直接起身,坐在窗前的書桌旁,欲蓋彌彰的捧著書來讀。 “看著如何?”康熙問。 她一本正經的點頭,夸贊道:“此書極好?!?/br> 康熙輕笑出聲,有些憋不住笑意:“你倒是把書給拿正?!?/br> 蘇嫵垂眸一看,自己的書果然拿倒了,不禁雙頰紅透,將書扔在桌上,惱羞成怒道:“您若是再笑,臣妾可就不理您了?!?/br> 話是這么說,她自個兒也繃不住笑了。 兩人笑做一團,方才分開的些許距離,這會兒又膩在一起。 “這是什么?”康熙拿著桌上的一本書問。 蘇嫵挑眉:“打從景陽宮拿出來的,臣妾瞧著好,便仔細讀讀?!?/br> 這是西學,他不曾想她也能讀懂,翻了幾頁,隨口問了,誰知她一一都能答上,可見是真的會,而不是胡謅的。 “你若想看,朕那里還有?!笨滴醯?。 蘇嫵慵懶的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懶洋洋的回:“您盡管拿過來,學不會算臣妾輸?!?/br> 說起這個,她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若建個西學學堂,師夷長技,不管誰家的好東西,學來的就是自家的?!?/br> 康熙搖頭。 這個點子不是說不好,只是時下以科舉為要,正經學科尚且學不完,誰會來學西學。 沒得耽誤工夫,如此倒不好了。 “這三年才錄取三百余人,哪里就夠用了,天下讀書人這么多,這根本安排不完?!?/br> “除了科舉做官大業,還要吃飯呢,您盡管開便是?!?/br> 說起這個盡管開,蘇嫵就樂滋滋道:“您看臣妾的制衣廠,多少人不看好,明里暗里說瞎折騰?!?/br> 確實算不上日進斗金賺錢的緊,但百姓有個體面衣裳穿,原本就不容易。 能夠得實惠,還能夠賺錢,可不就是好事。 她原先也覺得,一夜暴富,暴利這樣的行業才爽,但是她仔細的盤點過自己的財產,突然發現,她就算是每天往水里扔金子聽響,也足夠她玩到老。 再加上她是皇后,只要她不死,這往后得銀錢的地方,就多著呢。 可以說,她這輩子可能為任何事情發愁,唯獨不會為財。 她可能會英年早逝,她可能會坐在寒玉床上哭,可能會坐在龍輦上哭,但唯獨不會為了財哭。 所以說她的財,就是個數字。 蘇嫵美滋滋的拿出賬簿給他看,展示自己這段日子的收入。 她所有的賬簿,都經過他的手,他了解的比她還要清楚。 “是是是,卿卿真棒?!笨滴醺┥碓谒橆a上啾了一口,含笑夸贊。 垂眸看著她白皙的臉頰,大掌覆上她微凸的小腹,他有些愁。 “這還得多久才能生???” 如今才五六個月,還要最少三個月往上,真真等的人急死了。 蘇嫵聽完就笑,不吭聲。 這是再著急都沒有用的,總得瓜熟蒂落才成。 兩人說了幾句,轉而又說到這一次的冊封上,康熙在詢問她的意見。 “原先定的時候,便是佟氏為貴妃,李氏、那拉氏、王佳氏、董氏、馬佳氏、郭絡羅氏、赫舍里氏為嬪,其余的看著貴人、答應、常在之類的封,你若有什么意見盡管說?!?/br> 蘇嫵聽完沒什么反應,歷史上就是這么封的。 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像是惠榮德宜四妃,就是在二十年的時候晉封過后,直接定了后宮的局面。 “都挺好的?!彼S口道。 康熙覷著她的神色解釋:“佟氏是朕母家,這一個貴妃是最少的,其余的……” 他話還未說完,蘇嫵直接用手指豎在他唇前,一臉認真的告訴他,她真的不在意這些。 “晉封倒也罷了,只要萬歲爺的心在臣妾這里,就比什么都強?!?/br> 說著她溫柔的窩在他懷里,軟軟的撒嬌。 康熙最受不了她這幅模樣,聞言趕緊點頭稱是:“朕的一片心,你還能不知道?” 自打跟她攪和在一起,便再也看不上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