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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柔美,盛發如云。 這般細細的擦著,他的心情又平靜下來,一整日的躁動,在此刻得到撫慰。 正在出神,卻見纖白細長的蔥指伸了過來,直接拽著他領子。 他很熟悉這個動作,她不過略微施力,他便知機的垂首,方便她施為。 親吻降臨。 當她胳膊攀上他脖頸,康熙就知道,這個夜,可能不太平靜。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夜,會如此不平靜。 她親吻著他的唇,一雙柔荑卻也沒閑著,一點點的解著盤扣,許是手法不太熟練,她的動作很慢,一個盤扣都要摩挲許久。 愈是這樣,愈是叫人心生急切。 康熙沒忍住動了動,卻見鈕祜祿妃媚眼如絲的望過來,皙白的指尖點了點他額頭,低聲道:“不許動哦?!?/br> 他很聽話,沒有動。 …… 待事了之后,他還一臉恍惚。 蘇嫵雙唇微腫,眉眼昳麗帶笑,側眸望過來的樣子,叫人把持不住。 康熙緩了緩,正要動,卻又被那細長的指尖給定在原地。 “乖,不能貪心?!?/br> “嗯?!笨滴跤行┦?,他還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不想睡。 但看著她紅艷艷的唇瓣,又有些心疼,將她摟到懷里,低聲道:“倒也不必如此將就?!?/br> 他垂首,萬分珍惜的在她眉心印上一個輕吻。 聞著她身上他的味道,突然展顏一笑。 他時時笑著的,有溫柔有克制,鮮少有這般明媚大笑。 “玄燁哥哥?!碧K嫵抬眸,啃著他下巴,淺聲道:“嫵兒心悅與你?!?/br> 有些話,就是要時時說的。 于康熙來說,最好的浪漫,大約是批折子的時候,會在知道了頭上,用朱批畫上一朵小紅花,簡直的像是幼兒所畫,是他和曹寅之間獨特的記號,也是他心存溫柔。 蘇嫵了解他很多,從幼年到壯年。 無數的電視劇、電影、紀錄片,書畫等等,都在記錄著帝王一生風云變遷。 而那朵小紅花,也讓她記住了這么個人。 就像是雍正帝的朱批,那幾句‘不知該如何愛你、朕就是這樣漢子’之類,具體的已經看不清了,但這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一個帝王,變得有血有rou起來。 蘇嫵淺笑一聲,在他唇上輕吻一下,溫柔道:“睡吧?!?/br> 確實應該睡覺了,到底是頭一次主動,她很多業務都不太熟練,男裝也不大好脫,故而廢了不少功夫。 兩人慰貼的摟在一出,肌膚挨著肌膚,好像能生出無限的溫存來。 肌膚相貼的感覺,像極了心心相印的感覺。 康熙將她往懷里摟了摟,低笑著道:“無怪乎都愛說什么老婆孩子熱炕頭,原先朕不不理解,如今瞧來,倒是有幾分知道其中滋味了?!?/br> 蘇嫵橫了他一眼,沒接話。 都是二婚老男人了,裝什么青頭小伙子。 兩人相擁睡去,康熙唇角掛著愉悅的笑意。 等第二日醒來之后,蘇嫵睜開眼睛,就見康熙已經醒了,就含笑望著她。 “怎的不起?”以前的時候,等她醒過來,他早已經去忙了,這還是頭一次,兩人一道醒來。 “等著你?!笨滴醯?。 在翊坤宮給太子診治的這些日子,短暫又溫馨,這般細水長流的過日子,是他以往所沒有經歷過的。 蘇嫵便也跟著笑開了,但她有些羞赧,畢竟這剛剛睡醒,儀容不整,她也不好意思摸摸自己有沒有眼屎,只得安慰自己,仙女怎么會有眼屎呢,不可能的。 康熙見她臉頰暈紅,神色愈加柔和,親了親她臉頰,這才低聲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到底在孕期,辛苦的緊,若是有不舒坦的,他希望她不要隱瞞。 “嗯,睡了還累?!彼牧斯哪橆a,委屈巴巴道。 確實難受的緊,對于她來說,這做了一夜的夢,夢里比白天都忙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等兩人洗漱過,用完早膳,梁九功才呈上一個小札給康熙看。 上頭寫著嬤嬤的招供,事無巨細,一一都寫出來了。 康熙看的眉頭直皺,他直接將小札遞給蘇嫵,示意她也來看看。 “這?”她看完,視線也跟著皺了起來。 在重刑之下,對方招了,直說是有人告訴她,鈕祜祿妃千方百計的將太子扒拉到膝下撫養,只是為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的毀掉罷了。 如今已經開始下手,這巫蠱都已經下了。 奶母只剩下半口氣,也只審問出這么點來。 蘇嫵和康熙沉吟,這樣的話,這邏輯鏈就有些對不上了,畢竟在他們二人的猜測下,就連太子感染天花,也是被人為種痘。 而這個種痘行為,再沒有人比奶母更合適了,簡直人不知鬼不覺,最容易cao作。 太子胤礽被她奶大,還是有幾分信任在里頭的。 蘇嫵若有所思,一字一句的讀著供詞,這個邏輯鏈連不上,那么巫蠱娃娃的事兒,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和可笑了。 她努力讓自己站在土著的角度上去看問題,突然就發現對方的計策,看似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其實最為縝密不過。 先是讓太子久病不愈,在康熙焦慮的時候,直接爆出巫蠱娃娃的事,巫蠱之禍,漫說她是未來的皇后,就是現在的皇后,那也是株連九族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