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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動靜更明顯了,祁棠的眼睛微微眨動,如果不能保證接下去還會重生,那他其實根本不應該在現在就認識宴任—— 祁氏的危機還沒解決,他們過早地認識只是把彼此牽絆進渦流般的坎坷,在祁棠看來,這根本沒有必要。 早知道過了一周都不會重生,他那天晚宴就不會特地去見宴任。 八年前他們在教室里再度相遇,他看到宴任身旁的空位,他坐在宴任的身旁。 宴任內斂卻外露的威脅感太過強烈,連眼角的余光都仿佛被野性的掠奪感完全侵占。 那是祁棠第一次意識到,即便他的家境、他的出身和能力都如此優渥,在他所不屑的Alpha中,確實有令他瑟縮的侵略氣息。 安子曄默默把包從桌欄里拿出來,重新放回身邊的空位上。 “那是祁氏的長子?”他半唏噓半感慨地看向宴任,嘴唇上流露出鮮明的興味笑容,“我說的沒錯吧,他meimei……” 宴任的視線從祁棠的頸側略一擦過,才轉向安子曄。 “為什么收包?覺得他會過來坐?” 安子曄輕浮又夸張地嘆了口氣,“看破不說破?!?/br> “……你覺得他會對Alpha感興趣?”宴任的嗓音無波無瀾,嘴角的笑意依然十分放松,像只是隨意發問,對這個新來的Omega毫無興趣,但那微微發熱的麻癢和鉆入鎖骨的繃感,都讓他自己非常清楚并非如此—— 那挑在唇角仿佛提亮的笑意,眼底斑斕濃郁又相當吸睛的璨色,夜影下Omega的面龐被精致勾描,完美得近乎逼他窒息。 指尖無形的灼傷,心跳撞擊頭骨的重響,無處不在的沸騰溫度,好像他是第一次遇到Omega,所以才體驗到Omega對自己本能的吸引。 連在鼻尖盈盈的晚風,都煥發著難得又煽情的瑰麗氣息。 “也是?!卑沧訒贤铝丝跉?,不無遺憾地說道,“什么樣家境的人才配得上祁氏的長子?就算結了婚,Alpha也得低人一等吧?!?/br> “安哥?!弊诎沧訒锨懊娴墓吠然剡^頭來笑了笑,“要不要去問問他的聯系方式?” “你去?”安子曄挑眉問道。 狗腿訕訕地摩挲了一下手腕,“那也得等下課吧……” 祁棠太久沒上過課,其實對研究已經不太感興趣,在導師還沒開口前他一直在搜索MH的相關信息。 網上對MH的評論都十足樂觀,而他暫時也找不出MH全盤皆輸的蛛絲馬跡。他不再處于祁氏的高位,所擁有的人脈和可以動用的資源實在有限,這不僅約束了他目前的眼界,還有計劃下的行動力。 班會開始后老師簡單介紹了一下祁棠,祁棠無聲起立,冷淡像是剔透的無瑕薄光,把他矜貴的臉綴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魅力。 他見了幾位有所接觸的專業導師,熟悉了一下學校,就早早來到后排隨便占了個座位,等著聽唯一一節教授的講課。 研一研二的課比現在要多,現在除了一些專講,課余時間都讓他們自己研究。 祁棠對目前的情況感到安心的寬裕,這樣的時間足夠他考量怎么拒絕MH的工程,扭轉之后的所有敗勢。 他和洪田方以發消息的形式溝通著,洪田方很被迫地習慣著沒有寒暄、不算客氣,直接按部就班開始秘書祁少的工作模式。 他要查MH不是通過公司,如果單是通過公司,他父親祁云昌當時就不可能簽下那個工程。 聲響從后門進入,祁棠后傾地靠坐著,眼瞼低垂,對身后的情況毫不在意。 高大的人影站定在祁棠身邊,擾動的腳步聲也不再嘈雜,祁棠微微偏頭上仰,看到了垂下眼眸、挑眉又微微帶笑的宴任。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鞠躬,謝謝喜歡 ☆、淵源 大學時代的宴任穿著非常休閑,名牌T搭運動褲,踩著一雙昂貴的奢侈品。一干二三線小太子跟在他身后探頭探腦,安子曄就站在宴任身邊,笑意盈盈地看著祁棠。 祁棠淡淡地掃視了這一圈人臉,對于這些未來不配和他洽談商務的同學印象不深,他多看了一眼笑意散漫的安子曄,終于重新看向了宴任。 “這是你們的座位?”祁棠問道,他莫名而略覺好笑地看著宴任,對宴任大學時期的大哥作風很不適應—— “是他的?!卑沧訒掀^示意了一下宴任,“不然你來和我坐吧,嗯?” 祁棠淺淡地瞥了一眼在事業場上頻繁相見的人,對安子曄大學時代的輕佻行為感到年輕的幼稚。 “不用了?!逼钐幕卮鸬?,他隨手拎上包站了起來,“我換個位置就行?!?/br> “沒事?!钡χ戳似钐陌肷蔚难缛伍_口,他的嗓音沉淀著笑意的磁性深沉,隱隱有種說不清的縱容感覺,“你坐吧?!?/br> 祁棠重新坐下,沒有多少表情地繼續順著下一行資料看。 安子曄嗤笑一聲,和宴任后面的一群小太子回他們后排的寶座。 如果不是中途要走,祁棠很愿意繼續坐第一排,但他還要開會,中途離席卻坐那么靠前確實不太合適。 宴任繞了一圈,本來一屁股坐下的座位變成從另一側進來,矯健長腿委屈地跨過幾個挨擠椅子邊,坐在了他一人兩座的另一邊放包位上。 Alpha不太一樣的氣息清晰地感染了他身邊的祁棠,祁棠的視線頓在屏幕之上,余光匯報著宴任落座、放包、調整坐姿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