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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節下的緊攬力道把靠近變成不容抵御的貼合,祁棠側過臉,宴任揉摁著他頸后的腺體,在他的頸下嗅吻。 酥麻自脊椎爬升,穿入肋骨,肌rou浸泡在信息素的麻痹入侵中,祁棠抓緊宴任的臂膀,竭力控制著難耐起來的顫抖。 身下的床仿佛柔軟陷落,宴任的身影在視野中渙入黑暗。 祁棠微微一驚,手掌撫上宴任的側頰,宴任微一偏頭,在祁棠的指尖淺淡輕吻。 那個細微的觸碰似乎漾起了略感曼妙的風,潮熱而迭起的感受從身上悄然褪去,夜色如暗淡的玫瑰流散般綻放—— 祁棠看著車門被宴任打開。 洪田方和陳志強一臉笑意,洪田方挺了挺酸痛的腰,長嘆道,“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祁總您也熬夜了幾天了,早點睡啊?!?/br> 祁棠扶著車門,錯亂地看著自己撐在門框邊的手。 ——又重生了? 宴任坐進后座,把門關上,祁棠深吸一口氣,也坐入空調舒適的車內。 他們剛才明明還在床上,被無處不在的夜色和體溫圍繞,現在他們中間隔著一個位子,司機把擋板升起,留下后側的私密空間。 祁棠看了看時間,慌亂感已經不甚明顯,等到思緒完全冷靜,從臉上也根本找不到一絲端倪。 ☆、隱瞞 2018.06.08,第八次重生。 這是海外項目談成不久的時間,引進的智能服務項目在一周前簽了合約。 對于祁氏的窘況而言它是一次突破,所以祁棠對六一那天簽下合約的事很有印象。 簽完合約后,他和宴任足足有一整周都在處理后續的事情,計劃被提上日程,和內外企業見面的次數變得格外頻繁。 重生到這個時間點,連當時的困倦和疲憊都卷土重來。 “爸剛才給我打電話?!?/br> 祁棠聽到宴任略感沙啞的低沉嗓音,于是偏頭向他看去。 宴任正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眉宇稍稍軒起,指骨明顯的硬厲手背上青筋微隆。 他扯松了領口,不自覺的性感意味融入倦怠,“問我們忙完了沒有,晚上回祁宅一起吃飯?!?/br> “好?!逼钐奈⒁活h首,忽略了眼底的細微熱意,把視線收回。 下班的時間點過了,雖然天色不算太暗,但陰影也依然變得濃重。 祁棠看向窗外,眼前卻乍然浮起宴任浸沒在黑夜里的五官,他俯視下來,吻過祁棠的唇瓣微張,灼熱的吐息在祁棠脖頸上guntang舐過。 眼下的熱意微微凝聚,祁棠撇去后遺癥一樣的視像,拿起手機的時候卻聽到宴任的手機響了。 宴任從身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后稍微坐直了一些,才置于耳邊“嗯”了一聲。 “能延后嗎?”宴任靜靜聽了一會問道。 祁棠的視線向宴任偏移,但半晌后只停在擋板上,沒有望向宴任。 他聽不到宴任手機里的聲音,只能隱隱聽到說話的聲音,空調的冷風吹拂如同海潮,把細碎的溝通抹除痕跡。 “嗯,那我馬上過去?!毖缛螔炝穗娫?,似乎是躊躇片刻才斟酌道,“我晚上有事,先把你送過去?!?/br> 祁棠靜了一瞬,隱約從記憶里找出這段細微的插曲。 他不過問宴任的任何決定,對宴任沒有袒露的生活從不追問。宴任不明確的話語在重生前祁棠并未過問,但現在祁棠轉向了他,精致的五官沒有表情,但冷色隱隱可見——“去哪?” 宴任怔了一下,像是對祁棠突如其來的態度微微心驚,滯了一霎后才漫不經心道,“處理一點小事,很快?!?/br> 祁棠知道這個問題簡直可以稱作唐突,畢竟他結婚以來就幾乎沒有問過,但他不問,不代表宴任可以肆無忌憚地選擇隱瞞。 寒意如同霜凍,把祁棠眼里的余溫快速剝奪,徜徉于夜色的殘剩旖旎細碎消散。 他瞥向窗外,再也沒有任何提問的想法涌上舌尖。 “動能服務的市場調研明天會送到你這邊?!毖缛尉徍桶阏f道,“陳秘書應該會帶著文件去祁氏?!?/br> 祁棠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看不出多少情緒。 “如果我耽擱了,你這邊……” “我會看著辦?!逼钐臒o波的目光向宴任看去一眼,“你忙你的?!?/br> 話語被祁棠無縫堵死,宴任好像還想說什么,但祁棠偏頭靠坐,眼瞼無聲斂合。 司機把車駛入祁宅,車停后祁棠開門下車,他感覺到宴任的目光落在自己面上,卻垂下眼眸,沒有和宴任的視線發生任何接觸。 “小宴怎么不下車?”歐陽顏聽到聲音就興致勃勃來了門口,“讓阿姨煮了一大桌,你好幾天沒好好吃飯是不是?今天要多吃一點?!?/br> “宴任說有事?!逼钐倪M了大門,回頭對還站在門邊的歐陽顏淡淡道,“關門,不用管他?!?/br> 歐陽顏張望了一下,和宴任揮了揮手,“什么事呀?小宴車還沒走呢?!?/br> “我怎么知道?!逼钐恼Z氣微冷。 “小宴這孩子——剛才還打電話說剛忙完呢?!睔W陽顏帶上門,“哎,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她拉住祁棠,硬是仔細看了看祁棠的表情,“在車上吵架了?” “我和宴任?”祁棠微微彎了一下唇角,意思不言而喻。 “也是?!睔W陽顏嘆了口氣,“不生氣了,趕緊去坐,我再去廚房里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