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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堅信,黑白無常就是天,就是一切。 他不會質疑黑白無常說的每一句話,他會堅定執行黑白無常頒下的每一個命令。 他認為一個合格冥使的天性,就是服從。 那是以前的他。 他也是這么教導臺下的孩子們的。 但是今天,他要重新給那些孩子們上一課,告訴他們: 比起服從他人,唯有服從自己的內心,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靈魂自由。 只有靈魂獲得自由,生命的意義才能夠最終得到體現。 而要做到這些,每個人就必須要服從自己的理智。 “地帥,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殺死我嗎?”晏無歡在心中冷笑。 從葉子踏入生死玄關的那一刻起,他的計劃就已經啟動。 葉子成功進入冥府之后的事情他雖然因為被關押在冥牢,并不清楚,但葉子喚醒了他的冥雷天罰,這個同樣被他感知到了。 在那一刻,在他的計劃中,所有的關節都已打通。 也是在那一刻,他擁有了即便葉子不來救他,他也能保證自己不死的底氣。 “是白無常大人!” “白無常大人終于到了!” 就在這是,臺下的人群突然一陣喧嘩,緊接著自動分開了一條道。 凝眸望去,可以看到一個身著鑲金白袍,頭戴高冠,面白無須,容貌極其俊美的高瘦男子,在其身后浩浩蕩蕩穿著暗冥司衣服的人的簇擁下,緩緩向監天臺走來。 那高瘦男子的雙目燦若星辰,晏無歡只是與之對上,便感到龐大壓力臨身。 并且隨著那高手男子每走一步,他身上的壓力就會更重幾分。 一直到那高瘦男子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所承受的壓力,已經將他渾身的骨骼壓得咯咯作響,仿佛下一秒便會散架。 可即便如此,晏無歡也全程沒有移開目光,而是目光冰冷地與其對視。 “想不到晏某還能勞駕受人尊敬的白無常大人親自監督行刑,真是無上榮光啊?!标虩o歡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監天臺,話語中雖然句字恭敬,語氣中卻滿含明顯的譏諷之意。 “你就這么怕我跑了?”這句話,則是晏無歡傳音說的。 “晏無歡,像你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煉獄軍團所用,真是可惜?!钡貛浖侔绲陌谉o常傳音應道,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惋惜的樣子。 同時,地帥亦宏聲說道:“晏無歡,你不僅為冥府叛徒,更是我幽冥司千百年來僅見的敗類,我若不親自監督行刑,何以服眾?” 呵。 晏無歡聞言,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 “不過是一只可憐可悲的鼻涕蟲罷了,入戲倒是挺深?!边@回晏無歡也不傳音了,他洪亮的聲音遠遠傳出,引得臺下圍觀者紛紛嘩然。 晏無歡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白無常說話,這對于那些見習、預備冥使來說,本身就是非常大的沖擊。 “多說無益?!钡貛浤樕系谋砬閺氖贾两K都沒有任何變化,“準備行刑吧?!?/br> 說完地帥拂袖轉身,一步之下,高瘦的身影便瞬間出現在遠處的監斬臺上,緩緩落座。 與此同時,晏無歡的身后,一根需要四五人合抱的圓木緩緩升起,將晏無歡的身軀吊至高空,最終在上升了百余米左右之后,停了下來。 在圓木停止升高之后,原本跟隨地帥前來的那些身著暗冥司服裝的人里,一個神情桀驁的壯碩男子同時升空,向晏無歡飛來。 “居然是你?!标虩o歡目光平靜地看著那個桀驁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 “想不到吧,最后竟是由我來結束你這條狗命?!辫铗埬凶涌裥?。 他赫然就是當初在陽間與晏無歡有過短暫交手的,五殿天銘的跟班—— 墨墉! “你在我面前不過一跳梁小丑罷了?!标虩o歡嗤笑一聲,“若你我一戰,你不過是個連一招都走不過的廢物?!?/br> 墨墉聞言面色一變,大怒之下一巴掌甩在了晏無歡的臉上,怒喝:“一個階下囚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話音剛落,卻正好對上晏無歡冰冷的目光,一股發自骨髓的寒意莫名涌起,頓時令墨墉心中一凜。 “這一巴掌,我記住了?!标虩o歡冷冷地說道。 墨墉一愣,但旋即就反應了過來,冷笑道:“一個將死之人,就算記住了又如何?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哈哈哈哈——” 晏無歡心中冷笑,卻并沒有開口再說什么。 眼下并非與墨墉置氣的時候,他所有的布置,同樣還沒到攤牌的時候。 其實所有人都沒發現,此時的晏無歡雖說渾身被扼制靈力的鐵鏈透體而過,但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卻是靈力充盈飽滿,隨時都可以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戰力! “行刑——” 地帥的聲音這時遙遙從監斬臺上傳來,墨墉發出獰笑,身軀緩緩飄后的同時,黑鐮在其手中幻化成型。 那是一桿長槍,槍刃上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長槍高舉,墨墉口中念念有詞,頓時整片空間風起云涌,無數小型龍卷在晏無歡身邊醞釀變大。 那些風中所蘊含著的每一絲力量,都足以裂金斷石。 墨墉的黑鐮屬性為風,他正是要以自身所擅長的能力,將晏無歡生生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