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靖澤說：“還好，干活的地方比較涼快?！?/br>
    “這后生就是好，您老有福氣！”張招娣跟老漢說。

    反正別人夸自己大孫子的話，老漢都照單全收，人家沒有夸張啊，都說的實話嘛。

    “慧芳的身體如何了？現在回家了嗎？”

    蔣慧芳聲音小小的，說：“還可以?！?/br>
    張招娣有些不滿女兒的有氣無力，幫著說：“她恢復的不錯，醫生說送去挺及時的，所以沒別的事兒，更何況咱們農村姑娘本來就皮實，也不會那么容易倒下的?！?/br>
    “嗯，那也要好好養一養，身體是一切的本錢??！”老漢十分感嘆的說。

    人只有在得病了，或者老了的時候，才會無比珍惜自己的健康。

    張招娣附和著說是。

    “那慧芳和那個周……周什么的事兒？”

    老漢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忘得差不多了。

    張招娣略帶尷尬，說：“還能怎么樣？掰了唄！那樣的人家，嫁進去只有吃苦的份兒！”

    說著，還看了蔣慧芳一眼。

    第197章 沒希望

    說起以前那個男人周波，蔣慧芳的頭更低了一些，心里的滋味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夠品位了。

    老漢見蔣慧芳情緒更低落了，忙出言安慰說：“這次是看走了眼，以后會遇上好的的?！?/br>
    張招娣說起來也是滿心的后悔，說：“可不是？這周波也是我們先想看的，覺得人不錯，家里也還行，就是他那個娘老子不太好搞，但是現在哪個婆婆是好搞定的人呢？我就想著吧，反正日子是跟著男人過，又不是跟婆婆過，再加上周波對我們家慧芳很上心的樣子，既然男人站在這邊了，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我就讓兩個人先來往試試嘛。這事兒我們也是沒想到……”

    張招娣此時是后悔不迭，如果她再仔細看看，不那么想當然覺得周波是個好對象，自己的女兒也可能就不會踩進這樣一個大坑里了，可是現在再后悔也沒什么用??！

    一般人都覺得農村風氣比較落后，事實上，有些事情上，農村人反而比較看得開一些，像這種婚前懷孕的事兒，大家都并不以為意，反而都覺得懷孕結婚是雙喜臨門，并不是什么壞事兒，當然女孩兒要跟孩子的爸爸是有在處對象才行的。

    現如今，先孕后婚已經成了一股潮流了。所以蔣慧芳懷孕的時候，雙方家里并不覺得什么，反而很開心。沒想到開心了沒幾天，這孩子就被親爹給弄掉了。

    “那人真是禽獸??！他又不是不曉得我慧芳是雙身子的人，還下那么重的手！”

    張招娣的嗓門依舊出奇大，為了得到認同和同情，她也是一點都不瞞著這個事兒。

    老漢忙說：“別擔心了，以后會有好人在等著你家慧芳的，慧芳，你也別擔心，孩子以后會有的?！?/br>
    蔣慧芳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懷過孕的女人，在婚姻市場上是會嚴重貶值的，雖然很殘酷，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一般人也沒有辦法去改變這樣的規則。農村人更注重血脈的傳承，處女更受追捧和歡迎。

    蔣慧芳這事兒，說出去大多數人是會同情她的，可是要讓那些同情她的人娶她，那可能性就很小了。對于像蔣慧芳這樣，未來的命運很大程度上還寄托在未來丈夫身上的人來說，這種事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

    對于這個姑娘，祖孫兩個也只是能夠報以同情，沒有別的能夠幫得上的了。

    張招娣在那里厲聲譴責了周波大半天，估計是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太多別人會煩了，所以換了話題，說：“今天來，還是要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兩個好心，我家慧芳，恐怕比現在還慘呢！”

    蔣慧芳當初自己出血了都沒有注意到，還是衛靖澤發現了，才送到了醫院的，如果衛靖澤只覺得是一個姑娘的生理期來了，便撒手不管了，蔣慧芳可能會因為時間拖延過長，失血過多導致身體有很大的損傷，也有可能因為蔣慧芳自己發現了，但是因為害怕和沒有經驗，不知道如何做，會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來。

    在這件事情上，衛靖澤最大的功勞就是幫著蔣慧芳把損失降到了最低，沒有釀成更大的禍患。

    衛靖澤作為主要被感謝的對象，也不得不出聲說：“沒什么，這事兒是應該的，總不能見別人有啥事兒不救吧？”

    張招娣說：“真是好人??！好人肯定有好報的！我這些天，在家里一天三炷香，每天都拜菩薩，希望菩薩好好保佑你，保佑你們祖孫，保佑老爺子你長壽健康，保佑小衛興旺發達，以后賺更多錢！”

    呃……這感謝的法子還真是聽奇特的。

    老漢卻說：“那就太謝謝你了，舉頭三尺有神明?！?/br>
    張招娣頓時覺得興奮起來，主要是老漢竟然同意了她的話，這讓張招娣十分開心。

    “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真的是很好，我就怕您覺得我是玩虛的，不是真要謝你呢！要我說，這神仙的事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這個話題衛靖澤就插不上什么嘴了，因為他是無神論者，從部隊出來的，已經有著十分堅定的意志和思想覺得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么神仙鬼怪的。

    兩個人又熱火朝天的聊了一下自己聽說的關于求神拜佛的事兒，比如說有個老婆子，她兒子娶了媳婦兩三年都沒個信兒，結果求神拜佛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懷上了！還有夢見神仙托夢，說最近要注意不要見火，結果就躲避了一場火災之類的。

    這種事情在農村也是流傳的十分廣泛，相信的人多了，傳播的人也就多了，這些事兒說的就越是有鼻子有眼的了。

    在這個過程中，蔣慧芳一直沒怎么說話，精神萎靡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周波，也可能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過來，所以打不起精神來，只能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了。

    張招娣母女來的誠意也挺足的，帶了好些吃的用的，不過衛靖澤瞧著也不是真有用的東西。

    等母女兩個準備走的時候，衛靖澤忙說：“等一下，我給你們裝點雞蛋帶回去，讓慧芳補補身體吧！”

    “嗨！雞蛋我家也有！不要你的，你不要這么客氣，我們來感謝你們，怎么好意思在你們家拿東西回去？”

    老漢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村的雞蛋很不一樣，外面人都說吃了對身體好，那些生病的、懷孕的、生產的，都跟我家來預訂雞蛋，難得他今天還能弄點雞蛋給你們?！?/br>
    衛靖澤說：“其實也是今天下的蛋，別人預定的單子，只能推一推了?！?/br>
    張招娣說：“那多不好意思?！比思覗|西越好，就越不好意思拿了。

    老漢說：“身體要緊，補好了身體，就啥都不怕了，你說是吧？”

    張招娣連連贊同。

    衛靖澤跑到雞舍，拿了今天剛生的二十多個蛋，給母女兩個裝了。

    叉水村的雞蛋跟外面的雞蛋乍一看是沒啥區別，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些不同了，雞蛋多以褐色為主，個頭還挺大的，摸上去十分光滑結實的樣子。

    見祖孫兩個都這么熱情，張招娣便不推辭了，說：“那我就收了，以后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一聲，我們家一定盡力幫忙！”

    “誒！那行！這雞蛋，只準給慧芳一個人吃，你自己不能偷吃，也不能給別人吃！”老漢故意這樣叮囑張招娣。

    旁邊的蔣慧芳終于有些忍不住了，露出了一絲絲笑容。不過那笑容也是很快一閃就不見了。

    送走母女兩，老漢說：“希望那姑娘下次運氣好點，遇上個好男人吧！”

    衛靖澤沉吟了一下，說：“那要看她和他們家怎么做了！”

    如果就在家里待著，估計也是找不到什么好男人了，好男人有更好的女人選擇??！不要說什么窮人也有好男人，不挑家境啥的，也不怕嫁不好，男人好不好，不是看一點兩點的，家境是一個方面，本身的人品，上進心，能力都很重要。如果嫁了一個現在很窮，但是沒什么潛力的男人，也是一輩子吃苦的事兒。

    張招娣帶著蔣慧芳往外走，到村口是搭順風車，現在村里進出的摩托之類的還是有不少的。

    “這一家人確實是很好，只可惜，咱們家沒誰有那個命?！?/br>
    蔣慧芳默默地跟在身后，突然問：“你出門之前不是還念叨著要相看那個小衛么？”

    張招娣說：“是啊，之前是那么想的嘛！可是你看人家的那房子，看屋子里那擺設，哪里是一般人家攀得上的嘛？要是真開口說了，人家肯定會掉臉子的，幸虧沒說，不然這雞蛋哪來的？”

    張招娣在此之前確實是想過要給衛靖澤牽紅線的想法，因為衛靖澤的人品有了周波的對比，真的是不能更出眾了，可是看了衛靖澤家的那情況，頓時就知道自己之前真的是異想天開了，以衛靖澤家這樣的情況，什么樣如花似玉的姑娘娶不到，別說自家的蔣慧芳，親戚家也沒有哪個孩子能趕得上這樣的條件的人家的。

    衛靖澤這次算是又躲過了一次了。

    送走了母女兩個，衛靖澤繼續回去忙活，圍欄要盡早圍起來，過些天又要忙活著收割稻子了，還有豬的事兒，就沒多少時間來管雞舍的事情了。讓潘金桂或者梁聰來弄，衛靖澤也不放心。

    花了好些天的時間，雞圈的臨時圍欄總算是搭建起來了，雞的活動面積終于擴大到了果林里。

    以前雞的活動面積是果林旁邊那片小樹林，面積也有幾畝，只是隨著雞的數量的增多，這位置就有些不夠了。

    確定圍欄弄好了之后，衛靖澤親自將雞圈打開，將兩片區域聯通起來。

    當然沒有出現雞瘋狂的往果林里跑的現象，在這之前，雞先要觀察一下環境，確定沒有了問題之后，才會進入這樣一片領域，這是動物的本能。

    莽莽撞撞的動物估計早已被殘酷的大自然給淘汰掉了。

    門打開之后，好幾只雞路過這個地方，卻只是張望了好幾眼，沒有過去。

    等了一會兒，就來了一只大公雞，大公雞也是先伸著頭望了望，好像沒發現什么危險，便嘗試著朝著果林里走了一下，頭依舊是十分機警地注意著四面八方的情況。

    第198章 想就做

    大公雞先是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有些焦急又有些激動的樣子，一邊在草地上啄食了幾下，然后一邊往果林張望。

    這一片是枇杷樹，樹苗并不十分高大，但是已經有些黃色的小果子了，長得并不多，衛靖澤也沒打算今年摘。

    在確定枇杷林里沒什么危險之后，公雞又朝著里面走了一下，從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十分謹慎小心，骨子里的動物本能還是讓他十分注意周圍的情況，一點點小動靜，都會讓他變得十分警覺。

    這只公雞是第一個嘗試著探索雞，他順利的回去的話，會讓更多的雞來到這片新領域的。

    事實上，雞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沒過多久，枇杷林里就能夠看到雞們活動的身影了，顯然是已經確定了枇杷林里沒有危險了。

    雞們可以去枇杷林之后，不僅雞很緊張，潘金桂也很緊張，主要是擔心雞會迷路，會因為枇杷林的環境而有些樂不思蜀，所以每次在搖鈴喂食的時候，都擔心會少一些雞，幸好實情比她想象的樂觀的多，雞一般都會準時出現在喂食的地方，數量也沒有少，而且都活力十足。

    雞活動的范圍順利擴大了，衛靖澤也就安心多了，以后擴大雞的活動范圍，就這樣慢慢來，根據雞的數量來進行推進，等達到上萬只雞的時候，估計就是要開放整片山林了。

    只是大雨和大雷的工作量就增加了，每天都要抽點時間去草叢里找雞蛋，以防雞在外面下了野蛋，損失了。

    經過衛靖澤觀察，開放了枇杷林區域之后，雞們果然比以前更活躍了，每天都要走上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距離跑到枇杷林去玩耍吃蟲子，精神頭倒是越來越好了，而且下蛋也沒受什么影響，大雨和大雷確實是發現了一些野蛋，不過都撿了回來，估計是在外面玩的母雞趕不及回來生蛋了，就把蛋下在外面了，這種特殊情況還是能夠理解的。

    有時候雞下蛋，就像人內急一樣，是忍不得的，有了感覺就要趕緊下，母雞們想忍都忍不住的。

    雞的適應情況良好，那五百多只小雞也十分健壯，不過他們少有敢去枇杷林的，現在在枇杷林里逍遙快活的都是大雞，而且以公雞為主，母雞也有。

    五百只小雞大部分都站住了腳，除了賣掉的三十只，現在還有四百多只雞衛靖澤現在有八百多只雞了，這還遠遠不夠，因為下蛋的雞依舊只有兩百多只，雞蛋產量依舊讓人揪心，單子都要排隊，如果等著四百多只雞長大了，估計能有兩百多只生蛋的母雞加入生蛋的行列，到時候蛋緊張地現象就會緩解許多了。

    衛靖澤一只在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而潘金桂最盼望的，就是一千個蛋能夠順利孵化成小雞，所以每天都十分辛苦的在雞舍里干活，隨時注意孵化室的情況。

    衛靖澤叮囑過潘金桂，不要老去孵化室，這個時候孵化室很熱，又是大夏天的，經常待在里面會中暑，潘金桂倒是聽了，但是依舊對孵蛋的事情很上心。

    現在雞越養越多了，吃得口糧也越來越多了，衛靖澤也是要想方設法給大家弄吃的，而且這些東西也不太適合從外面收購，別的地方少有不用農藥不用化肥種地種田的，種出來的糧食也是各種重金屬含量很高，給了雞和豬吃，他們的健康綠色天然就有些名不副實了，衛靖澤也不想干這種自砸招牌的事兒。

    于是衛靖澤也只能夠拼了命地種地，不僅僅是自家吃得糧食和賣掉的糧食，還有家里的動物們都要吃糧食呢！

    幸好衛靖澤現在有了翻土機這個神器，比以前倒是方便了許多了。

    忙活著自家的事兒，衛靖澤心里記掛的是潘秋陽跟自己說的事兒。

    這事兒衛靖澤自己悶頭想想不出來，便問江延宗的意見。

    江延宗說：“從古至今，其實現代的學校還算是一個比較新鮮的東西，教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以請私人教師為主?！?/br>
    確實是這樣，古代有錢人家是直接給孩子請老師來教導，住在家里，包吃包住包穿還發工資，不是土豪做不到，當然也有私塾之類的，但是也是一家學為主，就是一個家族的學堂，外姓人少有能夠進入學習的。

    這種模式便是十分典型的精英教育，西方也是不謀而合，小說簡愛中簡愛就是一個家庭女教師。

    為了普及教育，所以學校這種形式便被廣泛采用了，可是少而精的教育卻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