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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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很難不留下心理陰影吧?!睏類傉f。 景添頓時蹌踉了一下。 楊悅身高比他略矮一些,被他帶得也跟著站不穩。 “別傻愣著呀,”楊悅沖著另一側喊,“過來幫忙!” 一旁的舒梓欽趕忙走了過來:“哦,好!” 楊悅和舒梓欽的身高差有將近十五公分,兩人一左一右把他架起來,景添頓時失去平衡,成了個跛子。 痛苦不堪地走了兩步,他正要開口討饒,前方傳來了鄭尋千的聲音。 “他被你們扯得像個破娃娃?!?/br> 景添連忙抬頭。他此刻頭暈,嗓子還殘留著胃酸灼傷的刺痛感,肚子也不舒服,整個人使不上力氣,感覺糟糕透了。 可看清面前那人的瞬間,他還是不可自制地笑了起來。 而且是笑噴出來。 鄭尋千卷著袖子,露出兩條完整的小臂,手里提著一個墩布。 這世上竟有如此不協調的畫面。 鄭尋千見狀,立刻瞇起了眼睛。 景添腦子糊涂,不清醒,缺乏危機意識,對此視若無睹,依舊笑得一抽一抽,直打嗝。 鄭尋千無語,搖了搖頭,對楊悅和舒梓欽說道:“你們小心一點,這個人會像噴泉一樣灑水,仿佛天女散花?!?/br> 景添的笑容僵住了。 “先隨便找個地方丟著吧,”鄭尋千把手里的墩布抬起示意了一下,“等我把這東西還了,就來提他?!?/br> 景添對他的用詞很有意見,可惜,沒機會說。 . 回程的路上,他終于和鄭尋千坐在了一塊兒。 他靠在鄭尋千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大腦暈乎乎的,無法順暢思考,可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卻保持著奇異的清醒。 這樣的場景,過去好像是發生過的。 他稀里糊涂地想著,是不是不久之前?那天,鄭尋千強行坐進車里,把他帶去了一家旅店。 “我們去哪兒?”景添問。 “回學校?!编崒でдf。 景添心中暗暗失落。 要是自己也像那天那樣,只稍微喝一點兒就好了。得意忘形,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鄭尋千稍稍調整了姿勢,好讓他靠得更舒適一些,然后問道:“你是不是沒吃晚飯?” 景添搖頭:“……不記得了?!?/br> “他來之前只喝了奶茶,”坐在前排的楊悅告狀,“說是過來以后再吃點零食就夠了?!?/br> 景添閉著眼,發出了一些意義不明,似乎是在抗議的聲音。 “他現在跟你在一起比較多,你平時留意一下吧,好好看著他,”楊悅繼續說道,“這個家伙本來就胃不好?!?/br> “他胃不好?”鄭尋千問。 “……沒有啊?!本疤硇÷暦瘩g。 “有!”楊悅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喝吐了!” 景添縮著脖子嘴硬:“我……我怎么不記得……” 鄭尋千輕輕地“嘖”了一聲。 . 景添以為自己已經酒醒了大半,卻不想才坐了五分鐘車,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下了車后,他蹲在路邊,對著下水口干嘔了好一會兒。他的胃已經空了,只吐得出胃酸,模樣無比狼狽。 “很不舒服?”鄭尋千蹲在他身旁問道。 景添低著頭,抬起手來推他:“你別看?!?/br> 鄭尋千捉住了他的手,繼續問道:“除了想吐,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景添吐得眼淚汪汪,卻依舊不老實:“你回去,不要你看?!?/br> 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很丑,很丟人,還很惡心。 可鄭尋千就是不走。 他依舊蹲在原地,抬頭對著景添身后的人說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有我看著他?!?/br> 景添聽見后大喊:“楊悅你不能拋棄——” 最后一個“我”字還沒吐出口,他戛然而止,又埋頭干嘔起來。 楊悅嘆了口氣:“你陪著他,我去便利店給他買瓶水吧?!?/br> 鄭尋千點頭:“也好?!?/br> “那我……”舒梓欽才剛開口,還未說完便被楊悅打斷了。 “你回去吧,留著也沒用?!?/br> 舒梓欽陷入了沉默。 楊悅說完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舒梓欽:“你宿舍不是這個方向吧?” “……太晚了,”舒梓欽說,“很容易遇上危險的,我陪你吧?!?/br> 楊悅哭笑不得:“能有什么危險???我又不是女孩子?!?/br> 舒梓欽想了想:“萬一有人認錯呢?” “……” 他們還沒走遠,景添剛吐完一波正在休息,聽見了這段對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消停一點吧!”楊悅指著他大喊。 鄭尋千搖頭嘆氣:“都是活寶?!?/br> . 最終回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已經過了門禁時間。 舍管阿姨對他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記下了他倆的名字,并且禁止不屬于這棟樓的鄭尋千上去。見景添實在無法獨立行走,她又有些擔憂,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楊悅不好意思告訴她景添是喝多了,只能打哈哈,表示明天再說。 “他是不是發燒了呀?”舍管阿姨憂心忡忡,“腦門摸著guntangguntang啊?!?/br> 還沒離開的鄭尋千聞言立刻把手貼在了景添的額頭上,很快皺起了眉頭。 他問楊悅:“你們宿舍有溫度計嗎?” 楊悅搖頭。 方才還很嚴厲的舍管阿姨此刻變得極為熱心:“我幫你們去借!” . 景添的胃一直隱隱作痛,腦袋也昏昏沉沉。 他以為,這只是因為自己醉了。 等量過了體溫,大半夜的被又一次架到校門口塞進出租車,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問題可能比想象中更嚴重一些。 楊悅沒有跟來,現在,車里除了司機,就只剩他和鄭尋千兩個人了。 鄭尋千怕他暈車又會想吐,出發前特地問舍管阿姨要了個袋子,讓他拿在手上。 司機怪緊張的:“我的車剛做過清潔!” 景添閉著眼搖頭:“我不想吐了,我肚子疼?!?/br> “你真不該喝那么多?!编崒でдf。 景添委屈:“都怪你?!?/br> 鄭尋千恐怕并不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卻也不反駁,淺淺地嘆了口氣后摟著他在他背后輕輕地拍了拍,又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別說話了,睡一會?!?/br> 第49章 酒醉和高燒的感覺有點像。 暈暈乎乎,仿佛坐在船上,腦門發熱,思考不順暢。 大半夜的醫院只有急診,沒法立刻做診斷,只能先做些應急處置。 一番折騰過后,等終于掛上水,已是凌晨三點半了。 景添靠在輸液室的躺椅上,很快昏沉沉睡了過去??伤靡膊惶?,他不停地做夢,時不時轉醒。 他夢見自己在高中的學校醫務室醒來,老師告訴他,他在樓梯上跌了一跤,睡了半個小時。若是沒別的不適,就可以回去教室上課了。 走進教室,所有人都埋著頭,面容模糊,桌上是壘得高高的書本,耳邊只能聽到沙沙的書寫聲。 沒有鄭尋千,沒有楊悅,他也不在a大。有的只是即將來臨的高考,和他那厚厚的眼鏡片。 他站在教室講臺前恍惚地想,難道一切都是做夢,都是自己的臆想? 可他為什么會想出那些東西呢?他的世界如此狹窄,兩點一線,課堂和書本占據了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這樣的他,居然也會在夢里文身,在夢里和一個陌生卻又充滿魅力的男生接吻、zuoai。 因為抗拒和強烈的悲傷,他很快醒了過來。然后他發現,有一個人,正牽著他的手。 那只手握得并不緊,卻很暖,帶給他很多安心和舒適,令他不自覺便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