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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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楊悅方才所說,他不僅這學期及格困難,還有好幾門歷史遺留問題。 難以置信,進入大學后他居然會對學習懈怠到這個程度。 見他面色慘白,鄭尋千笑意愈發明顯。 “我可以幫你?!?/br> 他說。 景添舔了舔嘴唇,忐忑地問:“怎么幫???” 鄭尋千看了看依舊被景添握在手里的壞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水筆,拉起了景添的另一只手,攤開掌心,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有不明白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如果你想去圖書館或者自習室,我有空也能來陪你?!?/br> 他說。 景添被他拉著手,同他對視了兩秒,慌慌張張移開了視線:“這怎么好意思……” 鄭尋千并不說什么,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景添小心翼翼抽回了手,又補充:“謝謝你?!?/br> 無論他最后會不會請鄭尋千幫忙,這份心意,總是值得感謝的。 “不客氣,”鄭尋千說,“我有所求的?!?/br> 景添一愣。 當他又一次看向鄭尋千,發現鄭尋千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后稍遠一些的位置。 景添想要回頭,還未付諸于行動,卻見鄭尋千又一次抬起了手。 鄭尋千的手指依次經過他的劉海、耳廓,停留在他下頜處,他的大拇指輕柔地觸在他面頰的皮膚上。 景添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鄭尋千緩慢地俯過身來。 當他們逐漸靠近,景添在縮起脖子的同時用力閉上了眼。 接著,抿起了唇。 但那之后,預料中的觸感并未出現。 景添屏著呼吸,小心地睜開一只眼。 鄭尋千又在笑。 他在一個極為曖昧的距離注視著他,說道:“不記得也好,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br> 說完,他很快退回到了足夠禮貌的位置,又在景添被寫了電話號碼的那只手上輕輕按了按,便離開了。 這句話有什么特殊含義,需要這樣湊近了悄悄說呢?景添心中疑惑了幾秒,轉身向后望去。 走廊里多了一個人,鄭尋千正與那人側身而過。 相比鄭尋千的不緊不慢,那個人神情動作看起來顯得極不自然。 那短暫的幾秒時間,因為氣氛的古怪而被無限拉長。 直到鄭尋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景添終于開口:“學長?你怎么來了?” 說完以后,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句廢話。 “找你,”學長快步走到他跟前,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剛才在做什么?” “……聊天?!?/br> 景添說。 學長蹙起眉頭,看表情,大約并不相信。 景添這才意識到,從學長方才的角度看過來,他們可能像在接吻。 “那個,我……”景添紅著臉,想要解釋,話到了嘴邊,又陣陣尷尬。 人家也沒問,著急辯解,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 “你完全不記得這個人,對吧?”學長問。 景添想了想,誠實地點了點頭。 學長向著鄭尋千消失的拐角看了一眼,說道:“我只見過你和楊悅待在一起,也從來沒見過他?!?/br> 景添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他說得不見得是真的,”學長說,“小心被騙?!?/br> 景添眨了眨眼,垂下視線,不置可否。 “但我不會騙你,”學長又說,“你還記得我,對嗎?過去這段時間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你有印象吧?” “其實是這樣的,”景添很不好意思,艱難地解釋,“我不是選擇性失憶,我是把最近三年的事情都給忘光了?!?/br> “你的意思是……” “我的記憶只到高三第二學期開學為止?!?/br> 景添說。 學長聞言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時笑容無奈:“那你還真是把重要的事都給忘光了?!?/br> “什么?”景添問。 “我陪你備考,考上以后跟你一起慶祝,”學長認真地看著他,“然后……你向我表白?!?/br> 景添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我不相信他說的那些,”學長繼續說道,“我信任你,你不會這么對我的,對嗎?” 第4章 補習 回到寢室,景添一臉魂不守舍。 “聊了挺久嘛,都說什么了?”楊悅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順手一指,“你的床在那邊?!?/br> 寢室里的床鋪是下層書桌上層單人床的設計,一共四張床分兩邊兩兩相對。 楊悅正坐在其中一張書桌前,指的是他對面的位置。 “桌子柜子都隨便用,這間寢室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住,那一整排的抽屜里都是你的東西?!?/br> 景添點了點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腦子里亂哄哄的,暫時沒心思查看個人物品。 今天接收到的爆炸信息實在太多了,超出了他的消化能力,他回不過神。 “怎么啦,他到底說什么了?”楊悅好奇。 景添認真地看向他,開口時一臉嚴肅:“我有一個問題?!?/br> “你說?” 景添不自覺地搓起了手:“我是不是那種……有點隨便的人啊……” 今天所接觸到的一切,讓他不得不得出這樣一個令自己感到難堪的結論。 楊悅聞言睜大了眼睛,很快又微微歪起腦袋,陷入了思考:“呃……也不好這么說吧……” 沒有立刻否認,那就是說明他的生活作風確實有問題了。 景添心頭一緊,難過又無措。 “沒你想得那么夸張,”見他表情不對勁,楊悅趕緊解釋,“你就是這幾年變得比較……比較……比較想得開了!絕對沒有到隨便的程度!” 景添悲傷地看著他:“謝謝,你是個好人?!?/br> 楊悅太溫柔了,看這模樣,肯定是絞盡腦汁在整理措辭安慰自己,真相必然比他所說可怕一百倍。 “至少……至少你從來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楊悅強調。 景添心想,那肯定的,跟我不清不楚的都是男的。 他坐在座椅上,幽幽地嘆了口氣,猛然警覺。 對哦,為什么跟他不清不楚的都是男人?!而他從醒來至今居然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不對? 是他的潛意識早就默認了什么嗎? “你手上這是什么東西?”楊悅問道。 景添低頭看了一眼手心。 “電話號碼?鄭尋千寫的?”楊悅湊近了仔細看了看,“……怎么糊成這樣了?!?/br> 與學長對話時他心中陣陣不安,不自覺把手握成了拳,出了些汗,方才又搓了幾下,水筆留下的印記便模糊了大半。 “他讓你給他打電話?”楊悅問,“這一招也太土了吧,上個世紀的偶像劇招數!” “……他成績是不是很好?”景添問。 “嗯,”楊悅點了點頭,“對了,你要是想惡補功課,倒是可以去找他幫忙!” 景添正猶豫要不要告訴楊悅鄭尋千的提議,寢室門被敲響了,班主任來了。 班主任很年輕,剛三十出頭,沒什么架子。 聽說了景添的情況后,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擔心景添是害怕留級走投無路之下在瞎編故事。 可景添眼下這副溫順乖巧的模樣與往日大相徑庭,又不像是演的。 “一門課最多重修兩次,連續兩年修不夠學分必須留級,這些是死規矩,我幫不了你,”班主任說,“頂多只能去跟任課老師溝通一下,平時成績稍微給你通融點。 但前提條件是,你得老老實實去上課,之后認認真真把作業都交了,” 景添連忙點頭:“我會努力的!” 班主任將信將疑,上下打量:“真的轉性了?” 景添幾乎快哭了:“我不想留級更不想被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