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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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錦蘿的墓地,七夕節的時候,她隨著皇上來過一次。 如今已是入冬,木錦蘿的墓園及周圍依然十分干凈,只有零星的幾片落葉落在墓前的拜壇上。說明這里應該是常年有人打掃的。 去了十六年,依然被很多人掛念著,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吧。至少皇上,至少云風烈,還有那個每年都會在她的祭日送上一朵阿芙蓉的人。 他們應該都沒有忘記過她。 云風烈在墓碑前站了良久,像是陷入了回憶中,神情有著淡淡的哀傷。 “七夕,真的是你降服了烏爾丹的大軍?”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問道,眼睛依舊盯著墓碑。 “怎么?爹覺得我沒有那種能力嗎?”云七夕站在他的身后,盯著他滄桑的背影問。 云風烈緩緩轉過身來,神色復雜地盯著她。 “這聽起來像個傳奇?!?/br> 云七夕淡淡一笑,“傳奇也是由人去創造的?!?/br> 云風烈重新把視線落在墓碑上,他仿佛透著墓碑上那熟悉的名字,看到了十六年前那張臉,在這十六年里,這張臉也時時出現在他的夢里,從不曾忘記過。 “七夕,你娘當年是大燕傾國傾城,惠質蘭心的一代佳人,可是,她也是我見過最固執的女人,固執到讓人痛恨,有時氣起來,真恨不得一把捏碎了她。以前,她一笑傾城的美譽誰人不知?可是后來她很少笑,每次望著她那雙悲涼的眼睛,我又覺得什么脾氣都沒了。只希望她能笑一笑,我就會很開心?!?/br> “為什么?是什么奪走了她的笑容?”云七夕聽得入迷,脫口問道。 云風烈沒有回答她,繼續說道,“她缺的就是你這份勇敢,如果你娘當初像你一樣勇敢,也許結局就會不一樣。七夕,你越長越像她了,身上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可是仔細一看,卻又有很多的不像。至少,你活得比她快樂?!?/br> 其實云七夕真的很好奇,這個木錦蘿到底長什么樣? 在現代的時候,有很多人都說她和她媽長得不像,一點兒也不像,有好幾次,她也偷偷地對比過鏡子中的自己與mama的臉,確實找不到一點相像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她也并沒有一點像那個渣爹。懂事之后,mama與渣爹時常吵架,那個爹就會指著她的鼻子質問mama。 “不要臉的東西,這個小雜種到底是哪兒來的?” “當初要不是老子收容你們母女,你早就討飯去了?!?/br> 于是她懷疑過,她不是那個渣爹親生的,畢竟長得不像,渣得也太離譜,她不愿承認有這樣的爹??伤龐尶傉f,“當然是了,你爸只是脾氣不好,忍著點兒吧?!?/br> 她也很好奇,她媽長得也并不差,怎么就會嫁給這么一個壞男人?后來長大了些,她從鄰居口中聽到了一些事情,據說當初mama本來是不愿意的,后來不過是聽說他姓云,mama就突然轉變了態度,滿口答應了。 她長得不像她的mama,卻長得十分像古代的一個人。這聽上去太詭異了! “七夕,記住爹的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痹骑L烈沉重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這話,云七夕懂,她也知道,只有真正關心她的人,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爹,我知道了?!痹破呦?。 云風烈點點頭,嘆了一聲,“人這一生啊,不一定要有多大的權力,多大的風光,能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就很好了?!?/br> 這一番話,是他發自內心的感嘆,是活了半輩子,最后悟出來的道理。 再大的權力又如何,死了也不過是一堆黃土,擁有再多,不能和心愛的人一起分享,也不見得會是快樂的。 這些,她都懂!這一次,她或許真的錯了。 “爹,我懂了,以后我一定會盡量活得低調?!痹破呦φJ真地說。 云風烈看著她,欣慰地點了點頭。 從墓地離開,她沒有回府,而是去了七夕號。 那是她的事業! 經過這一次與云風烈的懇談,她越發覺得自己要經營好這個事業,若是有一天,皇上的眼睛里容不下單連城,不做這個王爺也沒什么大不了,他們照樣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反倒活得更自由,更灑脫,一點也不會比做王爺的時候差。 如果京城容不下他們,她的七夕號還可以轉移,順著南陽江一路漂泊,游歷山川,賞遍世間美景,覺得哪里好,就在哪里落腳,天下之大,一定有可以讓他們活得愜意的地方。 下午的時間,七夕號還沒有什么客人。 一走進去,她就被團團圍住了。 “云姑娘,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男人都不敢這樣做,你一女子怎么敢?” “云姑娘,你的英雄事跡如今已經轟動京城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談論你?!?/br> “云姑娘,你簡直就是一代奇女子也!” …… “打??!打??!這兩天我聽這些話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痹破呦Π欀碱^,頭痛地撓了撓自己的耳朵。 大家尷尬地笑了笑,這才住了嘴,可是臉上的興奮卻是怎樣也收不住。 翠翠給她沏了一杯茶過來,笑道,“云姑娘剛剛回來,趕路已經夠累了,你們一個個地,就不能讓人清閑一點兒?” “是是是,云姑娘你喝茶?!倍斫杌ǐI佛,接過翠翠手里的茶,殷勤地遞到云七夕面前。 云七夕好笑地接過,喝了一口放下。 “云姑娘,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兒糕點來?!倍碚f著就風一樣地去了,不一會兒就端著糕點風一樣地回來了。 云七夕徹底被他逗笑了,“你這么對我大獻殷勤,春桃知道嗎?當心她揪你耳朵?!?/br> 二鬼訕訕地笑了,春桃更是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 “云姑娘怎的把我說成一個悍婦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接下來,翠翠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經營情況大概匯報了一下,并把帳本兒拿了過來給她過目。 云七夕并未打開,心情愉快地看著大家。 “我說了,不用給我看這個,我相信大家?!?/br> 所有人都被她這話熨貼得心里暖暖地,都笑盈盈地望著她。 云七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感謝大家對七夕樓的付出,我云七夕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我不會說什么矯情的話,我只想說,只要我有飯吃,就不會讓你們餓著,有酒有rou,也一定會分你們一份?!?/br> 她是如此說,也是如此做的。 大家頓時都歡呼起來。 “謝謝云姑娘,其實云姑娘你已經付出很多了?!?/br> 二鬼撓著頭,收起那副吊兒郎當,誠懇地說道,“是啊,如今的日子,對以前的我們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那時候,只想著有一頓飽飯就夠了。如今,能過上這樣的日子,每日不愁吃穿,已經算得上是天堂了?!?/br> 大家的臉上寫著幸福,寫著滿足。 “云七夕!”這一派高興的場面突地被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 如今,敢連命帶姓地叫她的人不多了呢! 一眾人都朝門口看了過去。 七夕號的入口處,站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此刻正赤紅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被大家圍著而坐的云七夕。 “衛姑娘,哦不,是衛良娣,我這才剛回來,你就特意來看我,我真是太感動了?!痹破呦Σ换挪幻Φ匦Φ?,假裝看不見她的怒氣。 見她如此不溫不火的態度,衛詠蘭更是怒極,大步沖了進來。 二鬼見狀,當即就擋在了云七夕的前面,謹慎地盯著她。 “你要做什么?” “大膽賤民,竟敢攔我?知不知道我是誰?”說完,響亮的一耳光就落在了二鬼的臉上。 “衛良娣!”云七夕嗖地站了起來,拉開二鬼,語氣也不再客氣。 “衛良娣,你的思想有問題!什么叫賤民?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出門說話可得謹慎,難道這就是太子殿下教導你對百姓的態度?” 衛詠蘭被她說得臉色漲紅,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幾口氣,她壓下怒火,劈頭問向云七夕。 “晉王妃,我哥是怎么死的?” 其實當她一出現,云七夕便知道她是來質問衛昂的事。 云七夕似笑非笑,“你哥是怎么死的?你跑來問我?衛良娣,你不覺得你太奇怪了嗎?” 衛詠蘭悲痛地瞪著她,“晉王妃,當日你巧言騙我去哥哥那里去為你取從軍行令,我竟不知是你自己要去前線,若不是你去改變了戰局,哥哥又怎么會丟命?” 至親去世,這種悲痛云七夕能夠理解,可是把這一切怪在她的頭上,她不能理解。 云七夕冷笑,“衛良娣,這一次晉軍未損一兵一卒,卻獨獨你哥死了,你怎么不問問為什么?” 衛詠蘭紅著眼盯著她,恨意填滿了眼。 “為什么?因為他是我哥,因為他是太子殿下看中的人?!?/br> 云七夕突然笑了起來,人家在承受生離死別的悲痛,她卻在笑,著實不應該,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 “衛良娣,要被人對付也要有資本,你還真以為你哥有多大的本事?值得我費功夫去對付他?” 第265章 暖床費 “衛良娣,要嘗嘗被人對付的滋味兒也要有資本,你還真以為你哥有多大的本事?值得我費功夫去對付他?” “你……” 云七夕冷冷一哼,目光冰涼,“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衛昂他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人?!?/br> 衛詠蘭氣得渾身發抖,眼淚涌入那雙赤紅的眼眶里。 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已經全部崩塌,她終于流露出了絲絲的脆弱。 “云七夕,我哥他縱使有再多的不是,他也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何苦還要這樣用侮辱他?”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了出來,終于大聲痛哭起來。 云七夕皺了皺眉,衛詠蘭對衛昂的兄妹之情值得同情,可是衛昂之死根本不值得同情。 想想衛昂當時在太子婚禮上多么自命不凡,高調得都快蓋過新郎倌兒的風頭了。結果呢?槍打出頭鳥,若不是他一心想著立功,又怎么會被拉旗所害? “詠蘭!”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云七夕抬頭看過去時,他已經走過來,扶住了衛詠蘭。 衛詠蘭正在傷心處,乍見自己的愛人,情不自禁地撲入了他的懷里,哭得更狠,更慘。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幾個把她怎樣了。 云七夕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太子殿下,衛良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