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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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連城靜靜地聽著,視線停留在手里的東西上沒有離開。翻來覆去看了好一陣,突地,一道光從里面射了出來。 瞧著那道亮光,單連城的眼底蓄起了一絲深意。 怕被云沖發現,云七夕并沒有跟得很緊。 盜墓這一行,不僅要有很好的視力,還要隨時做好面對各種突發狀況的準備。同時聽覺也要極其敏銳。所以,即便隔著很遠的距離,她也能辨別馬蹄聲的方向,絕對不會擔心走錯路。 即便喝了酒,云沖騎馬還是很沉穩的,但夜黑風急,又加上半分醉意,他一路都沒有發現身后有一匹馬跟著。 到了京城時,已經是第二日的響午,眼見著云沖進了國公府,云七夕沿著國公府轉悠了一圈,瞄好了點,便悠哉悠哉地找了個飯館吃了點便飯,又去京城各處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環境。 直到天黑盡了,三更過后,云七夕才又回到了國公府的背后。 第11章 云大小姐 找到圍墻邊上白日里瞄好的那棵大樹。黑暗里,她謹慎地四下看了一眼,確定無人,便身形靈巧地順著樹干爬了上去。 “大少爺,您又喝醉了?!?/br> 府門口,云沖剛剛回來,跌跌撞撞,走得不是很穩當。一個下人連忙上前去扶著他,將他一路扶回房間。 這位云大少爺是個酒鬼么?昨日晚上喝得半醉,今日晚上又喝,還喝到三更才回來??礃幼咏裉焓菑氐鬃砹?。 “沖兒,明日就是你meimei攬月大喜的日子,整日不見你人,一回來就喝成這個樣子,像什么話?”一個女人的輕斥聲在院子里響起。 云沖沒有回應,只是任由著下人將他扶回了房間里。 不一會兒,整個王府便又恢復了安靜。 這個國公府還真是夠大的,至少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要擁有這么一個大宅院,不是一般的土豪可以做到的。 哎,奢侈??! 貓著腰在房頂上邊走邊望,發現有一座院子的房間里還亮著燈,于是云七夕便走了過去。 “小姐,您若再不睡,可就要天亮了?!?/br> 丫頭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我睡不著,一想著明日我就要嫁給太子殿下了,我就高興到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币粋€興奮又激動的聲音響起。 呵,沒錯了,這就是那個云大小姐的房間。 趴在房頂上,云七夕輕輕揭開一片瓦,便有光從下面透了上來。 正下方,正有一個穿著精致的女子坐在鏡前,對鏡自照。 “紅雨,我美嗎?”云攬月自戀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問身旁的紅雨。 紅雨笑道,“大小姐當然美了,大小姐是紅雨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只有大小姐您,才能配得上一表人才的太子殿下啊?!?/br> 噗!云七夕在房頂上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真是拍得一手好馬屁! 聽紅雨這樣一說,云攬月心頭那個美呀,嬌羞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越發覺得,自己才是世上最美麗的那朵白蓮花。 “大小姐,早些睡吧,明日是大小姐的大日子,您得養足了精神才行啊?!奔t雨再勸道。 云攬月點點頭,“是,明日,我一定要把最美的自己獻給太子?!闭f完,她終于起身,離開那個她自戀了幾個時辰的地方。 不一會兒,房間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云七夕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仿佛突然間有了好主意,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從自家的包里拿了一根魚線出來,她重新趴下,將線從洞口里伸了進去。 做好了一切,云七夕躺在房頂上,看著天上的一輪半月,心情大好。 “明日,我一定要把最美的自己獻給太子殿下?!?/br> 想起云攬月先前說的這句話,云七夕就猛地扣住了自己的嘴巴,將笑聲堵在了喉嚨里,然而她笑得身子發抖,身下的瓦片都在作響。 “什么聲音?是下雨了嗎?”下面傳來了云攬月的問話。 紅雨開窗望了眼,回道,“大小姐,沒有呢,大小姐的大日子一定會艷陽高照,老天爺不會這么不開眼的,大小姐,您就放心睡吧?!?/br> 當房間里再次恢復安靜,云七夕躺在房頂上,雙手交疊在腦后,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腳,盯著那一輪半月,心中想著,老天爺啊老天爺,人家費盡心思盼到這一天,你可一定得給這個大小姐一點面子不是?大晴天的,這戲才好看嘛。 云七夕不知何時就睡著了,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把她從周公家給請了回來。 一睜眼,已經大亮了。奪目的陽光刺得她剛剛睜開的眼睛立刻又瞇了起來。 果然是個大睛天呢! “啊,我的臉,我的臉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 “小姐,怎么會變成這樣?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么?” “攬月啊,這可怎么得了啊,你的臉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 聽見身下的房間里炸開了鍋,云七夕笑得肚子都痛了,抹了下笑出的淚,她伸了伸懶腰,望著碧藍的天空,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妙了。 聽著喜慶的嗩吶聲越來越近,云七夕翻身起來,靈巧地來到了前門院子的房頂上。 她實在好奇,云二小姐到死都惦念著的人,云大小姐千方百計要嫁的人,紅雨口中那個一表人才的太子殿下,到底顏值幾何呢? 迎親的隊伍越來越近,云七夕俯低了身子,縮小了自己的目標,只探了個頭出來,向騎在高頭大馬上那個穿著紅色錦袍的男子望去。 第12章 驚悚的大禮 倒是鳳表龍姿的長相,自有一種皇家貴氣。高高立于馬背上,氣度不凡。紅色喜服加身,滿身惹眼的喜慶。臉上只有當著新郎倌的喜悅,絕沒有剛剛喪了未婚妻的悲傷。 這樣的渣男,即便他是一克拉的亮鉆,她也只能看成一塊劣質玻璃。只想拿塊大石頭,大力砸下去,讓他瞬間變成玻璃渣。 喜娘將蓋著紅蓋頭的云攬月牽了出來,送上了花轎。 成為太子妃,她只差最后一步,即便生了變故,她又怎肯就此放棄? 想像太子洞房時,揭開紅蓋頭時那驚嚇過度的表情,云七夕就樂開了花了。 但,一肚子壞水兒如云七夕,又怎會讓這一刻等到洞房再上演呢?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花轎被抬了起來,喜慶的奏樂重新吹打起來。太子調轉馬頭,迎親的隊伍越來越遠。云七夕貓著腰重新回到國公府后院外,沿著墻邊那棵樹下去。 想來想去,她在大樹下挖了個洞,將自己的包埋了進去。然后騎著馬,朝著嗩吶聲的方向跟了過去。 走得匆忙,所以云七夕并沒有發現,就在她埋包時,頭頂上正有一只腳在悠閑地踢踏著。 馬蹄聲漸遠,懶洋洋躺在樹干上的人瞇起了眼睛,饒有興致地望著馬上那個嬌俏的背影。斑駁的日光落入他的眼睛里,璀璨奪目。 一個翻身,他飄飄然落了地,嘴里含上一根小草,他拉低帽沿,他快步跟了上去。 太子大婚,是皇家,乃至全天下的大事,整個京城的百姓幾乎都涌到了街上來,想要一睹太子的風采。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br> …… 一路上都是百姓整齊響亮的道賀聲音。 太子單子隱高高地坐在馬背上,俯瞰著兩邊黑壓壓跪了一路的百姓,神情頗有些自得。 來到太子府門口,單子隱下了馬,花轎也停了下來,吹奏也暫時歇下。 “請太子殿下三踢轎門?!毕材餄M面紅光地朗聲道。 單子隱盯著轎門,抬步,精致的皂靴一步步地來到花轎前,嘴角輕輕揚起的笑意里,有一絲塵埃落定的輕松。 抬腳正要踢上去,卻突然一個小男孩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撞到了單子隱身上。 一個錦盒往他手里一塞,小男孩便跑了。 當秦子隱反應過來,抬頭去看時,小男孩已經淹沒在了密集的人群里,看不見了。 他將錦盒打開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扔了出去。 錦盒“啪”地落了地,滾了幾圈,里面的東西飄落了出來,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太子殿下,怎么了?”眾人都看出了他臉色不對,太子府的管家上前關切地問。 秦子隱盯著地上那塊絹帕,眼睛瞪得老大,滿面驚疑。 遲遲不見太子來踢轎門,又聽見周圍起了小聲的議論,氣氛詭異得緊,云攬月有些按捺不住了。 “喜娘,怎么了?”她靠近窗口問。 喜娘湊到花轎窗邊,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給太子殿下送了一樣東西來?!?/br> “什么東西?”云攬月的心提了起來,有些緊張。 喜娘偷偷看著太子的臉色,將地上的絹帕撿了起來,遞到窗邊來。 云攬月掀開蓋頭一角,往外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那些日子,她每次見到云七夕,她都在繡這個東西。一對鴛鴦,一個夕字,一個隱字,有它的特殊喻意,她過目難忘,又怎會不認得? “扔了它?!痹茢堅戮o張到聲音都尖銳了。 喜娘有些猶豫,看了秦子隱一眼,見他沒說什么,拿著絹帕正要走到一邊去扔掉。卻突然一只素手出現,將她手中的絹帕奪了去。 “子隱哥哥,七夕花了無數個日夜才繡了這塊絹帕,您不喜歡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幽幽地響起,秦子隱滿面驚駭地倒退了好向步。 “七夕,你,你……” 太子府的人及時扶住了他,其他所有知情人也都驚疑不定地盯著她。只有圍觀的百姓,大多一臉茫然,卻又有種預感到好戲就要上演的興奮。 云七夕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子隱慘白的臉,雙手絞著絹帕,一步一步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秦子隱的面前,眨巴著天真的雙眼,望著他。 “子隱哥哥,七夕還沒有死,我活過來了,您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