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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樂沒吃幾個餃子,就喊著吃飽了,自己跑去里屋玩兒去了。 樂樂爺爺也沒吃多少,說了一聲也回了屋。 飯桌前只剩下許仕強和項燕,兩個人幾乎沒有交流,氣氛越加尷尬。 項燕最先受不住了,她把筷子拍到桌子上,發出啪一聲響,對著許仕強怒目而視,“你對我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許仕強也放下筷子,冷冷地看著項燕?!澳阆胱屛艺f什么?” 項燕不知道怎么說了。 許仕強卻像是被上了發條,將堵了好長時間的話說了出來。 “之前我提醒過你,咱們沒機會了??墒悄悴凰佬?。那也沒關系,我退一萬步,容你在這個家里,容你成為我名義上的妻子,樂樂的母親。但是,你現在還想奢望我的感情,不是太貪心了嗎?” 項燕的眼眶紅了,她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翱墒?,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哪個女人不希望丈夫能夠疼愛自己,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別人可以,你不行?!痹S仕強站起身,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因為你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而我就是那個農夫。我現在后悔了。我一開始就不該讓你進我的家門?!?/br> 項燕的眼淚流出來了,帶著guntang的溫度落在飯桌上。 許仕強皺了皺眉頭,語氣略有些緩和道:“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想離婚,我會給你一筆分手費,如果不想的話,那么就安安靜靜的,別總想整什么幺蛾子?!闭f完,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許仕強自然不會去別的什么地方,他溜達著來到了陳少華家。 陳少華家還正吃飯,對比樂樂爺爺做的一桌子的飯菜,陳家的年夜飯就簡單到令人發指了。一涼一熱,中間是一盤餃子。 許仕強咋了咋舌,接著直接就上了桌?!澳銈冞@也是年夜飯嗎?看著比平常還簡單哪?!?/br> 陳佳銘一本正經地看著許仕強,說道:“爸爸說不能做太多了,浪費?!?/br> 許仕強翻了個白眼兒,嗤笑道:“我倒不知道他還有節約的美德。依我看,是懶得做吧?!?/br> 陳少華在許仕強腦袋上敲了一筷子,笑道:“不想吃不用勉強?!?/br> “不勉強,不勉強?!痹S仕強說著,夾了一個餃子塞進嘴里,豬rou大蔥餡兒的,又鮮又嫩,味道不錯。他一口氣吃了十來個。 吃完飯,陳佳銘回了臥室。 陳少華和許仕強在客廳里聊天。 陳少華見許仕強一臉喪氣,問:“被趕出來了?” 許仕強哎了一聲,無奈道:“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跟那個女人相處了?只要想想,心里都膈應得慌?!?/br> 陳少華摸摸許仕強的頭發,笑道:“你就跟她攤牌吧,看她怎么選。是拿錢離開,還是忍辱留下?!?/br> “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痹S仕強笑了笑,“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她說了,要么要錢,要么閉嘴?!?/br> 說了一會兒,臨近十二點了。窗外的鞭炮噼噼啪啪連著響了起來。煙火不時在夜空中綻放,留下瞬間的燦爛。 倆人不說話了,互相望著對方。 倒計時響起。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兩個人同時說了一句,“春節快樂?!?/br> 說完的瞬間,吻上對方的嘴唇。 ☆、被醫院開除了? 自從許仕強跟項燕攤牌之后,項燕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重新扮演起了孝順賢惠的兒媳婦和盡職盡責的母親角色。整個春節,她的臉上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說話輕言細語,讓任何人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許仕強早就見慣了項燕的善變,但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么,只盼著什么時候春節能盡快過去,然后遠離這個怪物似的家庭。 總算,正月初五到了。 晚上,許家四口人看似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頓小年飯,宣告了春節的最終結束。 因為好多人都是初六七上班,為了能趕上第一波修車檢車的高峰,華強汽修廠定的是正月初六開工。 第二天,許仕強一早就去上班了。他來得早,吳彬和劉京陽都還沒到。春節期間下了雪,院子里有不少地方背陰,雪都還沒化。于是,他就把院子整個掃了一遍。 剛掃到一半,吳彬和劉京陽來了。 吳彬有些吃驚,笑道:“自己當老板果然不一樣了,原來你可天天踩著點兒上班,早到一分鐘都覺得自己虧了?!?/br> 許仕強笑罵了一聲滾蛋,“趕緊滾進去收拾收拾?!?/br> 吳彬自告奮勇去清掃辦公室,劉京陽就只能打掃休息室了。他來到那張碩大的沙發床上的時候,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臉上一紅。 許仕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劉京陽臉上充血的一幕,他罵了一聲,“cao,怎么看著像是抹了雞血似的?!?/br> 劉京陽臉上的紅色瞬間變成了黑色,抹布往許仕強臉上 一扔,道:“你自己干的好事,還有臉問我?還是你自己收拾吧?!?/br> 許仕強拿下抹布,來到沙發床邊,看到沙發罩上可疑的顏色,立刻明白劉京陽為什么臉紅了。他覺得自己的臉也燒起來似的,一把將沙發罩扯下來,含糊道:“都鋪了半年多了,也該洗洗了?!?/br> 吳彬不明所以,嘿嘿笑道:“師父,什么時候這么愛干凈了?過了個年,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