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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許仕強有些吃驚,“樂樂同意了?” 陳少華的語氣淡了一些,“她說可以觀察觀察?!?/br> 許仕強長長地嘆了口氣,笑道:“你不知道,頭來之前,我差點兒就給秦蘭蘭發微信說分手的事了。這回真謝謝你了?!?/br> 陳少華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如此高尚的事情來。他換了個話題,“出來的時候,老爺子沒說什么吧?” “沒有,”許仕強臉上帶出笑來,“我就說樂樂在你這兒不干了,我得過去看看?!?/br> 陳少華不說話了,他心里堵得厲害。 許仕強還以為他是累了,道:“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在客臥睡了,你別管我們,先睡去吧,明天還得上班呢?!?/br> 陳少華點了點頭,起身回了臥室。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于是又起來,從床頭柜里掏出一包玉蘭煙來。玉蘭煙很便宜,但是跟許仕強身上的味道一樣。 那天他去超市買東西,看見柜臺上有賣這種煙的,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買了一包。遇到許仕強之前,他是從來不抽煙的。 他來到陽臺上,嘴里點了一根玉蘭牌香煙,望著昏暗暗的夜景出神。他想,他可能真是瘋了,竟會覺得有點兒心痛。 一連抽了三根,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陳少華這才重新躺回床上。 許樂樂離家出走之后,秦蘭蘭發現,許樂樂對她的態度改善了不少。 雖然許樂樂依然會板著臉,但最起碼她不再不理人,也不會再大吵大鬧。甚至買了合她心意的禮物,許樂樂臉上還能帶出幾分笑意來,嘴上說一聲謝謝。 一來二去,秦蘭蘭來許仕強家自然就更勤了。每次來的時候,都大包小包的,尤其是對許樂樂,每次都得特意帶點兒玩具或者連環畫。 樂樂爺爺看在眼里,樂在心里,更是對這個善解人意,頗有耐心的準兒媳婦滿意了。許仕強也去過秦蘭蘭家兩次,秦蘭蘭父母對許仕強也挺滿意的。于是,樂樂爺爺覺得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一天,正吃著飯,樂樂爺爺笑著說道:“強子,你和蘭蘭的事,找個日子定下來吧?!?/br> 許仕強嘴里的飯一口噴了出來,咳了個臉紅脖子粗,道:“您說什么?這有點兒太快了吧?” 樂樂爺爺把臉一板,放下筷子道:“快什么,這都小半年了吧??斓?,人家倆月都領證了?!?/br> 許仕強不敢拂老爺子的逆鱗,只好道:“這事得商量著來,我先跟蘭蘭說一聲,看她怎么想的?!?/br> 許仕強雖然也想結婚,但總覺得還不到時候。至于什么時候才算到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傊?,感覺現在倆人不像是談戀愛的。雖然也時常一起出去吃個飯,逛個街,但始終沒有那種情侶之間的親密。 許仕強嘆口氣,好像,倆人連手都沒拉過呢。這就結婚了,是不是有點兒…… 許仕強覺得,結婚就是個形式,走個過場,結了婚又能怎么樣,還不得照樣離,或者離家出走嗎?只要倆人在一塊痛痛快快的,比什么都重要。但這話他沒法跟自己親爹講,只好先找個借口搪塞著。 沒法講的話,許仕強又找上陳少華了。但這次,還真是有點兒不太好講。 畢竟是拉手親嘴兒的事,可叫他怎么張口說呢? 陳少華見許仕強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有點兒不耐煩了?!暗降资裁词聝?,不說我可掛啦?!?/br> “別別,”許仕強深吸口氣,臉紅得像猴子屁股,雖然陳少華看不見,但他就是覺得有點兒臊得慌,“我就是想問你個事兒?!?/br> “有屁快放,”陳少華手底下還有好幾個掛號等著看診呢。 “就是,就是你跟張婷……”許仕強實在不知道怎么說。 “我的事就不用你cao心了,我掛了啊?!标惿偃A說了一聲,剛要準備掛斷電話,就聽許仕強道,“等等,我是問,你跟張婷……那個了嗎?” “哪個?”陳少華沒聽明白。 “就是,”許仕強急得差點兒爆了粗口,“就是拉手親嘴兒那點兒事唄?!?/br> 陳少華的眉頭跳了跳,“你打電話就是想問這個?” 許仕強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發覺陳少華看不見之后,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吃飽了撐的吧?!闭f完,陳少華掛斷了電話,握住電話的手都有點兒白。 護士小胡看見了,還以為陳少華身體不好,關心道:“陳醫生,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少華擺擺手,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許仕強發了一條微信。 丑人多作怪:晚上來我家吧,我給你好好兒講講。 發完,他整個人靠坐在椅子上,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這種事還要跟許仕強講解一番? 許仕強收到微信,趕緊狗腿地回復一條。 許仕強:提前鞠躬感謝哥們兒的熱情講解。 ☆、你長得可真白啊。 陳少華以許仕強和秦蘭蘭之間感情專家的身份,看似淡然地望著許仕強比猴子屁股還要紅的臉,一時間分析不出自己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坐在沙發上的。 “說說吧,又怎么了?” 許仕強見沙發上有瓶酒,當下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干了,似乎是想借此緩解一下情緒。 他支吾了片刻,覺得自己有點兒胃疼,問道:“你和張婷都是怎么談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