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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華也不說破,笑笑道:“別愣著了,進去待會兒吧?!?/br> 許仕強答應一聲,倆人并肩進了屋。 陳佳銘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瞧見許仕強比看見他親爹還高興,叫道:“許叔叔!” 許仕強走到沙發前坐下,摸摸陳佳銘腦袋,笑著說:“寫完作業了嗎?” 陳佳銘的臉立刻垮了,看了陳少華一眼,低聲抱怨道:“你怎么跟爸爸一樣,第一句話就問作業的事?” 許仕強忍不住笑了笑,道:“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br> 陳少華皺了皺眉,掃了陳佳銘一眼,“進屋寫作業去?!?/br> 陳佳銘哦了一聲,蔫蔫地回了自己屋。 走了一路,許仕強微微有些發熱,他用手拉了拉領口,道:“這些天忙什么呢?電話都沒時間接?” 陳少華怔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三通未接,名字顯示的都是孫大傻子。他勾了勾唇角,猜到許仕強是沒打通電話這才過來的。他把手機由振動重新調整成鈴聲模式。 “你真是散步散到我家來的?” 許仕強咳嗽兩聲,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皺眉道:“你哪兒那么多廢話,現在是我問你呢,忙得電話都沒時間接了?” 陳少華忍不住笑出來,見許仕強一臉羞惱,忙斂了笑,解釋道:“這兩天確實挺忙的。我們醫院院長,就是張婷他爸,出了車禍了,胸肋骨和兩條腿都折了,問題挺嚴重的,我盯著給安排的手術?!?/br> 許仕強哦了一聲,“手術一做就做一天啊,連孩子都接不了?” 陳少華的嘴角又勾了勾,“也就十幾個小時吧。你說,有沒有時間接孩子?” 許仕強被陳少華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能不能別笑了,我怎么感覺有點兒瘆得慌?!?/br> 陳少華沒理會許仕強的話,接著笑道:“本來我想讓你幫忙接一下的,但張婷實在是太熱情了,非要說她接,說什么我給她爸做手術,她無以為報。我不好意思拒絕,再想想你可能也挺忙的,就答應她了?!?/br> 許仕強又哦了一聲,緊接著又扯了扯領口?!澳鞘中g做完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天氣已經進入十一月了,他卻覺得這屋里熱得像著了火似的。 “一期做完了,需要看恢復情況,”陳少華起身拿了遙控器,打開了空調,調到了二十六度?!盎謴偷貌缓?,還得再做二期手術?!?/br> 許仕強點點頭,他想了想,道:“我看佳銘似乎不太喜歡那個張婷,回頭要是再有這種情況,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我接不了,還有我爸呢。倆孩子在一塊兒,也好做個伴兒?!?/br> 陳少華走到廚房,從酒柜里拿了一瓶紅酒出來了,倒了兩小杯。他遞給許仕強一杯,笑道:“知道了?!?/br> 許仕強也不客氣,接過酒杯,一口就干了,嘴里嘶了一聲,“這酒喝著不過癮,可沒有白酒帶勁兒?!?/br> 陳少華嘴里正含著一小口酒,聽了這話,差點兒噴出來。他咽掉之后,咳嗽兩聲,揶揄道:“就你那酒量,喝啤酒都能撞樹上,還喝白酒呢?!?/br> 許仕強心底不服氣,擰著眉道:“我那是沒發揮好,是個意外?!?/br> “好,今天就讓你好好發揮一回,”說完,陳少華起身拿回一個酒盤,上面擺著一小碟花生米和一瓶白酒。挑眉看了許仕強一眼,“酒都給你備好了,請吧?!?/br> 許仕強被話激得臉上一紅,擼了擼袖子,拿起白酒,打開了直接灌了一口,對陳少華揚揚下巴,笑道:“敢不敢直接對瓶吹?” 陳少華笑了笑,接過許仕強手中的白酒瓶,輕輕呡了一口?!昂冒??!?/br> “痛快!”許仕強大笑一聲,搶過酒瓶,對準了咕咚咕咚跟喝白開水似的。 陳少華看得直皺眉,勸道:“你那是喝酒嗎?那是牛飲。哪兒有你那么喝的?怪不得一杯就倒。好歹吃點兒東西墊墊底?!?/br> 許仕強停下來,臉上帶著醉意,大著舌頭道:“你說誰是流飲……這才是……才是真漢子……” “流牛都不分了,還往這兒說大話呢?!标惿偃A一邊搖頭,一邊慢慢呷了一口?!罢漳氵@么喝,就是白開水也得給你喝醉了?!?/br> 果不其然,許仕強又嘞嘞了一會兒,就栽倒在沙發上了。 陳少華把花生米和空酒瓶都收拾了,重新坐回沙發上??粗鴿M臉通紅,不時哼唧出聲的許仕強,忍不住笑了笑。 “姓陳的……再來……再來……” 許仕強一邊大著舌頭說,一邊閉著眼揮動胳膊。 陳少華覺得自己仿佛也帶了醉意,忍不住想要靠近眼前的男人。他慢慢挪到許仕強身邊,閉上眼睛,聞到許仕強身上nongnong的白酒味兒和淡淡的又帶點兒暖意的汽油味兒。 就在這時候,陳佳銘忽然從屋里走了出來,奇怪道:“許叔叔怎么了?” 陳少華趕忙直起身子,假裝把許仕強懸在半空的胳膊放回沙發上,解釋說:“你許叔叔喝醉了,現在睡著了,小聲點兒,別吵醒了他?!?/br> 陳佳銘哦了一聲,轉身回了臥室。 陳少華不敢再靠近了,看著許仕強醉醺醺的紅臉發呆。 看著看著,電話鈴響了。 ☆、你才是保姆呢 陳少華怔了一下,察覺是許仕強的手機。他從許仕強褲兜里找到手機,順手摸了一把許仕強的腰,心里暗暗地唾棄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