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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樂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一個勁兒地點頭,道:“我保證乖乖聽話?!?/br> 出了校門口,陳少華把車開到了拐角,正巧許仕強的電車也放在了這兒。許仕強開了鎖,半跨在車座上,對許樂樂道:“上車?!?/br> 許樂樂和陳佳銘還手牽著手,不說話,眼睛一直瞄著陳少華的寶馬車。 許仕強覺得自己的臉徹底被閨女給丟盡了,正想大聲呵斥她兩聲,就聽陳少華道:“倆孩子坐車,我們回去等你?!闭f完,打開車門,等倆孩子上了車,便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許仕強恨恨地吐了口唾沫,cao,你他媽的倒會安排,到底誰是許樂樂的爹? 想歸想,許仕強還是騎著電車,晃晃悠悠地往花園里走。 路過一家西餅屋,許仕強停了下來。雖說張媽做了蛋糕,但怎么著也不能空手去啊,想了想,走進了店里。 往常許樂樂過生日,倆人選個八寸的蛋糕就行。但現在大小加起來五個人,許仕強咬了咬牙,選了個十二寸的蛋糕。結賬的時候,許仕強的胃都疼了,價格差了一倍還多。 做蛋糕本就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又拎著蛋糕,車子也不敢騎快了,到了陳少華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張媽接過許仕強遞過來的生日蛋糕,笑著搖頭道:“許先生怎么這么客氣,來就來,還帶什么蛋糕,我都做好了的???,洗洗手吃飯去?!?/br> 許仕強客氣了兩句,跟著張媽到了廚房。此時,陳少華和倆孩子都圍坐在飯桌前,倆孩子臉上都是奶油,陳少華則正襟危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仕強暗暗嘖了一聲,怪不得姓陳的媳婦兒要跟他離婚呢,在家里跟個木頭似的,日子過著有什么意思? “許先生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吧?!睆垕屘砹送肟?,把許仕強讓到了客位上。 許樂樂一邊往嘴里塞蛋糕,一邊對許仕強道:“爸爸,你怎么這么慢啊,我們都快餓壞了?!?/br> 許仕強瞪了許樂樂一眼,哼道:“我看你吃得挺高興啊,比之前還胖了一圈兒呢?!?/br> 許樂樂立刻撅起小嘴來,“哪有?人家瘦著呢?!?/br> 這話把張媽給逗樂了,張媽一邊給許樂樂和陳佳銘夾菜,一邊笑道:“許先生,你們父女倆可真逗,有你們這兩個活寶,樂樂mama一定要偷著笑了?!?/br> 許仕強的臉立刻變了,他還沒說話,許樂樂先說了一句,“我mama不要我跟爸爸了?!?/br> “許樂樂——”許仕強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br> 許樂樂不說話了,眼圈兒刷的紅了。 張媽覺得有些尷尬,她打了個哈哈,道:“都怪我,不知道還有這么回事,許先生千萬不要生氣啊?!?/br> 許仕強沒說話,他端起一杯紅酒,狠狠喝了一口。 一時間,沉默和尷尬席卷了餐桌。 許樂樂低著頭,一聲不吭,眼淚順著臉頰一路滑了下來。 陳佳銘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拉了許樂樂的手不放。 張媽從沒見過許仕強這副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好求助般地望向陳少華。 陳少華皺了皺眉,對張媽道:“張媽,你先帶孩子們去客廳玩會兒?!?/br> 張媽如釋重負,哎了一聲,就一手領著一個,出了廚房。 廚房里只剩下許仕強和陳少華。許仕強不言聲,陳少華也不說話。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沒過一會兒,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許仕強的眼睛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低沉,“還有酒嗎?” 陳少華起身到了酒柜旁,淡聲道:“紅的還是啤的?” 許仕強想也沒想,“白的?!?/br> 陳少華彎下腰,從最底下一層拿出來一瓶茅臺,打開蓋子,放到了桌上。 許仕強也不客氣,咕咚咕咚倒了滿滿一杯,一仰脖,干了。 陳少華皺了皺眉,沒說話。 許仕強嘴里嘶了一聲,抬手又給自己續了一杯。這回,他只呡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看著陳少華道:“知道項燕為什么走嗎?” 陳少華沒搭腔,但也猜出了項燕是許樂樂的mama。 許仕強苦笑了一聲,伸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她嫌我窮,嫌我沒本事,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哈哈,真他媽有意思,這才不過十年的時間,當初說的話就全他媽忘啦,忘啦……” 陳少華依舊沒吭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許仕強繼續絮絮叨叨,說的都是他跟項燕過去的事。 “你說,這他媽什么事兒啊,當初那么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怎么現在日子好過了,反倒又出事兒了?你說,這人是不是都他媽這么賤???” 陳少華知道許仕強喝醉了,便只嗯嗯啊啊地應一兩聲。 許仕強的臉黑里透著紅,眼睛半瞇著,滿口酒氣道:“你別老不吭聲,你也說說,你媳婦兒為什么跟你離婚?” 陳少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淡漠,簡單回道:“性格不合?!?/br> “性格不合?”許仕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早他媽干嘛去了,孩子都好幾歲了,才發現性格不合?我說,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找一個這么爛的理由?” 陳少華仰頭喝了一口白酒,他平時很少喝白酒,這一口下去,只覺得又香又辣,似乎整個食道都跟著燃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