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小白臉有多糟糕,她都會要他,也愿意要他。 “師父,你把小白臉弄癱了,能問下我的意愿嗎?” 這句話對她來說是誅心的,老和尚睜開眼看著小徒弟:“即使他是你的劫數?” 若翾微微一笑:“什么是劫數?我來到這個異世不就是我的劫數?” 老和尚沒說話。 若翾斂了笑顏,淡淡道:“師父是得道高僧,您能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好奇,我自己本身就是離奇的存在,有高僧存在并不是讓人意外的事。我來這里沒想過害任何人,也沒有要針對任何人。我家是醫藥世家,救死扶傷是天職,我雖不認同家訓這點,但我依然是個醫生,救人是我本分,但我不會認為誰都該去救,我不會做很多事,只做我認為該做而要做的事。師父,您如若想讓我普度眾生甚至為救蒼生而為己任,您找錯人了?!?/br> 老和尚端詳著小徒弟良久,最終嘆了口氣。 若翾用無神的眼珠子和新師父對視,即便她什么都看不見,但她沒移開眼珠子。 老和尚起身從暗柜里拿出一竄佛珠,珠子是用十二顆蓮子竄起來的,每顆蓮子上有一篇經文刻印,老和尚讓小徒弟把手伸出來。 若翾沒動。 老和尚高深莫測道:“此佛珠從栽種到刻經文,受七七四十九天佛禮熏香都是經由你師祖一人經手的,今日為師便將此佛珠賜贈于你,你可接受?” 若翾搖頭,她不接受。 老和尚的老臉有些龜裂:“當真不愿意?” 若翾把雙手藏在背后:“師父,您說我的劫數在小白臉?” 老和尚看眼小徒弟把手藏背后,最終嘆息一聲,把佛珠收起來:“你的命改了,為師看不清你的運數;而本該早死的人,卻因你而活著,徒兒,你可知世間任何事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為師給你佛珠的用意,你聰慧自是猜透了這其中關鍵?!?/br> 若翾突然朝他伸手。 老和尚一頓。 若翾沖著新師父笑瞇瞇道:“師父,佛珠呀!” 老和尚差點扯斷自己手里頭拿了六十年的佛珠,小徒弟翻臉可真比翻經書還要快。 若翾毫無悔意,撲上去搶了給她的佛珠,沒有帶在手上,往兜里一塞,興高采烈的喊道:“拿回去給阿貍玩,它肯定高興?!卑⒇傋钕矚g玩圓滾滾能當球踢的東西了。 老和尚:“……” “師父,該把小白臉還給我了?!?/br> “……快走?!痹俨蛔?,把小徒弟按地上揍一頓給打癱了如何是好! ------題外話------ 灰常感謝【138**6233】親耐滴的月票,撲倒么么噠! ☆、【116】罵我男人是狗,你個豬 第一次站在心湖的時候,小白臉朝著她臉上親了口就撒丫子跑了,那叫有賊心有賊膽,沒臉皮受著。 再次站在這個地方,若翾有些復雜。 寶音寺信徒最虔誠的地方,卻是埋葬著最骯臟最下作手段的地方。 小沙彌看眼新師妹,又看眼心湖的夙愿樹,手持佛禮:“師妹,師兄只能送師妹于此,師父說能否進得去夙愿空洞,全憑師妹能力了?!?/br> 若翾回禮:“有勞師兄?!?/br> 小沙彌有點擔憂,但也不敢違背師父的話,看兩眼師妹,走了。 走出十步遠回頭一看,兩顆黑葡萄大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圓溜,師師師師妹從夙愿樹里穿過去了…… 小沙彌又跑回去。 哪還有師妹的影子。 大師兄都做不到以身為劍直插夙愿樹心腹,而師妹瞬息之間已不見蹤影,小沙彌被震驚了,抓了佛珠跑回去找師父解惑。 夙愿樹外形枝條跟柳條一樣,都是垂體,不過夙愿樹歷經數百年,垂下的直跳數不勝數,不知道那屆的老和尚腦子給抽了下,硬是把垂到湖面的柳條干給折了半截,然后枝條便開始沿著湖面展開生長……就有了后來的夙愿纏湖的美景…… 若翾站在樹干上,手走八卦兩極儀,銀針從八卦陣里如雨飛至樹干,抓著一條柳條如魚般朝著夙愿樹頂端飛了上去。 身下,八卦銀針被樹干打飛出來,紛紛落到湖里。 若翾挑了挑眉梢,抓著柳條回到原來的樹干,柳葉刀一出,手中的枝條砍斷,反手抽在樹干上,樹干轟然一聲,一個八卦圖形的木頭被打落湖心。 若翾揮了揮面前的樹云臭味,從八卦洞里鉆了進去。 樹洞很深,中間被挖了一條道,只能通一人的空間,若翾一進去失重感隨之而來,身子迅速的下墜,速度很快,她想找固定點,問題是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和尚,居然在樹里面挖了洞還抹了油,任憑你武功再高,有多少陰謀詭計,來這里你也無計可施,只有去做自由落地運動的份。 若翾想罵爹。 但她不敢張口,一張口嘴里能吃一嘴的香油。 砰! 屁股落地的時候,若翾沒形象的趴地上,朝黑黝黝的樹洞豎了個中指。 轟然一聲。 兩處的火把被點燃,照亮了整個樹洞底部,這是個很大的密室,可惜若翾眼瞎,打量不了這地方。 “阿彌陀佛?!?/br> 若翾臉色一變,單手撐地旋身而起,背地里揉了下屁股,然后兩手合十,略彎腰跟著應和一句:“阿彌陀佛,請問老和尚怎么稱呼?” “老衲了空?!?/br> “了空大師見諒,我師父還沒給我取法號,要不,您先丫頭叫著?”若翾嬉皮笑臉,心中卻發悚,這老和尚只出聲便知內力在她之上,又守在這門卡,來者不善啊。 了空大師已經天命之年的人,手持佛禮念佛珠,盤腿坐在石門前,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渾濁視不見何物:“老衲再次守門五十余年,你是第一個從此道闖入的人,你來此,有何求?” 若翾揉著屁股走到了空對面坐著,稍稍頭:“求什么都可以?” 了空搖頭:“不可?!?/br> 若翾撇嘴:“那我還求什么,求了你也沒有?!?/br> 了空:“既如此,女施主哪來的便回哪去吧?!?/br> 若翾搖頭:“那可不行,我從這摔下來不容易,兩手空空讓我滾算怎么回事!” 了空持著佛珠的手朝一旁指:“你若能打贏了老衲,這便是你應得的?!?/br> 若翾死魚眼:“我眼瞎?!?/br> 了空:“!” “那便正好,老衲也瞎了一只眼,你也不算占老衲便宜?!?/br> 若翾木了臉:老和尚要點臉嗎?男人打女人,高僧打小徒,一只眼瞎打兩只眼瞎,占誰便宜呢? 了空可不跟你扯臉面問題,能來這夙愿空洞的,不是武林至尊也是武林中人不能小覷的,了空先出手,一掌打在地上,身子盤旋飛起,沖著女施主飛撞了過去。 若翾沒想到老和尚說打就打,老和尚內里雄厚,一掌打在地上的石塊齊齊朝她砸了過來,若翾神色一凜,幾道殘影閃過若翾沖到老和尚身下,仰頭怒:“你為老不尊,欺負個女人算什么?” 老和尚是打坐姿勢,身子凌空而坐,念了聲‘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不出手,何時方能送你出關?” 若翾驚險的躲開老和尚打來的掌力,手一揚,柳葉刀朝老和尚劈了過去,老和尚只出手,柳葉刀卻繞過他的手朝他后背刺了過去,老和尚一驚,旋身躲過,柳葉刀沖到墻壁上轟然一聲炸出火光,下一刻又從石壁里飛了出來,跟長了眼睛似的,追著老和尚不放。 若翾雙手抱胸,陰險的笑了:“了空大師,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br> 轉身朝后面的石門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對了,了空大師,我要過了這個門,我能拿走的是什么?” 老和尚被一把小刀子追得氣喘,偏偏這把刀子震不碎,打不殘,還咬著他不放,見女施主要走,手中如來掌朝著石門口來了一拳:“女施主休走?!?/br> 若翾劈開老和尚的金剛掌,皺了皺眉:“少林金剛拳?” 老和尚凌空跳躍到她面前,老臉沖到她面上:“你這是耍賴,快讓這刀子收回去?!?/br> 然后話沒說話,小刀子又追著他來了。老和尚手很快,抓了女施主的肩膀要躲小刀子,若翾反應也不慢,手腕一翻,銀針朝老和尚手腕扎了上去,趁老和尚的手僵硬的一秒空隙里,如泥鰍般從老和尚的手里溜走了。 “休走!” 若翾才不跟他廢話,這老和尚她打不過,不用計策,她怎么跑? 老和尚想追,但眼前的小刀子就沖著他身上扎,想追上去,也得把這刀子給轟了,他的金剛拳沒練到家,不能將小刀子給火化了,氣人得很。 石門沒有機關,只要推開就行。 但這石門有千斤頂重,普通人也是推不開的。 若翾內力不夠,使出吃奶的力石門也是紋風不動,最后氣不過,朝著石門踹了一腳,回頭怒:“了空大師,我在這,來打我??!” 了空被小刀子追得略狼狽,一聽女施主的話,掌風就到了,若翾算計著方位點跳開,借著老和尚的內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石門推開了一條縫。 若翾拍拍手,沖了空大師道謝:“謝謝??!有空回來請你喝茶??!”然后驚呼一聲:“還來……”趕緊溜。 剛從石門細縫里溜出去,身后就砰砰的炸開了鍋。 了空大師站在石門細縫另一端,用著那只渾濁的老眼盯著細縫里的女施主,怒聲怒氣:“你這不算,還沒跟老衲打過,不算,回來在打一場……” 若翾笑瞇瞇道:“很不巧今天有點急,沒空跟你打架啊,等回頭我們在約啊。哦,對了,我也不算是來闖關的,就是借道,借個道哈!了空大師別生氣?!?/br> 拍拍屁股走了,走之前不知是有意無意,沒有提醒了空大師怎么劈開柳葉刀,偌大的一個密室,有把刀子陪它玩,不寂寞不是。 “女施主,給老衲回來!” 若翾聽不見了,過了石門后,是條甬道,甬道里很空曠,有風,聽著風聲,若翾皺了皺眉,這風聲居然是從小而上吹來的,而且風聲越往下面聲音越凌冽,這是個旋轉的下坡路。 踏出幾步后,若翾就知道她即將要走的是階梯了。 讓她意外的,這個甬道里,居然有木馬。 琉璃木馬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的杰作,若翾眼瞎,看不見木馬的樣貌,她選擇了一頭馬頭的木馬,坐上去后,木馬地下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沒有剎車的下坡路。 若翾:“……” 木馬的速度很快,若翾頭皮緊著脖子縮著,兩手抱著馬頭,小時候玩過山車都沒這么驚悚,太嚇人了。 “啊——” 在轉彎的時候,木馬是不會跟著轉彎的,眼看著就要撞石壁上去了,若翾眼瞎,但常年有危機就汗毛倒豎的感覺讓她本能的抱著馬頭硬是把它給掰了個方向,木馬尾巴甩了下,被石壁撞掉了,咔嚓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而殘了尾巴的木馬順著階梯一路往下滑著。 若翾:“……” 砰的一聲,木馬撞上石壁墻上,整個馬頭陷進了石壁縫里,而若翾直接從木馬上被甩了到了地上,依然是屁股著地。 若翾罵著爹揉著屁股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