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薛米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場:“玩伴媳婦啊,你看,怎么個章程還得來請教一二……” 若翾沒吭聲。 薛米一瞧玩伴媳婦木然的臉,急著跟玩伴弄眼珠子。秦壽頭一撇,抓著媳婦的手嘿嘿笑:“媳婦,我想跟小米玩?!?/br> 若翾頓了下。 薛米急著要去抓腦袋,秦小壽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上。 秦壽看著媳婦漂亮的臉蛋,看著看著就低下了頭,悶悶的說:“我我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會做,打架找哥,闖禍找哥,去爬媳婦的床還得找哥,我我我我我好沒用媳婦!” 若翾死魚眼。 秦世子還在搖著他媳婦的袖子,開始抽抽搭搭的說:“媳婦讓我裝修醫院,我我我連木頭都扛不動,還撕了媳婦寫的橫幅,我好沒用……” 若翾去擰他耳朵:“能耐了,跟你媳婦玩心眼?!?/br> 秦壽垂著頭,搖頭:“媳婦,我永遠不跟媳婦玩心眼?!?/br> 若翾哼了聲:“你現在玩的是貓眼嗎?” 秦壽想了下,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媳婦的臉,手心是火熱的:“我這是真情流露媳婦,我想賺銀子養媳婦。不靠爹不靠娘,以后我養著媳婦?!?/br> 若翾愣了下。 秦壽期待的看著他媳婦。 心尖像是被柳條抽了下,有點疼卻也有種難言的甜。若翾第一次不吝嗇自己的笑顏,玩弄著小白臉的嘴,笑瞇瞇的說:“乖!以后你負責貌美如花,媳婦負責賺錢養家哈?!?/br> 秦壽眨了下眼睛,沒聽懂。 若翾哈哈大笑。 薛米在一旁妒忌死秦小壽了,這個逗比傻子,上輩子干了什么缺德事,給他碰著了這么個媳婦? 薛米酸溜溜的沖兩人喊:“我這一個大活人在呢,你們要親上了,好歹拿個屏風遮遮啊,長針眼怎么辦?” 秦壽眼瞅著就要親上媳婦了,被薛小米吼一嗓子,什么氣氛都沒了,秦壽轉頭,一臉兇殘的沖他吼:“你眼珠子里少針眼嗎?萬花樓都睡遍了你……” 薛小米無辜的沖他攤手,顧盼風流的眸子越發的風情絕艷。 若翾捏了捏小白臉的臉,笑著安慰:“晚上讓你親回來?!?/br> 秦壽耳朵尖嗖的紅了。 薛米看得稀奇,想探腦袋過去揪著秦小壽的耳朵尖來研究,這么紅都要滴血了。 玩伴媳婦就沖他說了:“科舉補習班的章程太子那有,你找他拿一份就成,小白臉你可以領走,但有一點,他少一根頭發,我要你鎮國公府給他陪葬?!?/br> 薛米肅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 晚飯是跟晉陽候夫人一起吃的,秦壽喝完餿水味的藥膳,拿了大骨頭在啃:“娘,爹跟哥一起玩尸體了嗎?”他才成親都不回家吃飯? 晉陽候夫人跟小兒子吃飯是無需食不言的:“別管你爹和哥,好好吃飯?!?/br> 秦壽拿大骨頭堵住嘴,眨巴眨巴眼看娘。 晉陽候夫人輕笑著轉頭跟她兒媳婦說:“兒媳婦,晚間老太太會讓丫鬟來壽硯閣,說的是晨昏定省的事,你聽聽便好,壽兒身子弱,有你照顧著娘很放心,至于晨昏定省,我沒那個規矩,無需來給請安。這事別讓老太太挑了你的理,知道嗎?” 若翾有點心虛:“娘給您晨昏定省是應該的?!毙“啄樀哪锂斎徊槐让羰?,每天去請安,她也是樂意的,只是她沒想到婆婆這么識大體會免了她請安啊。 晉陽候夫人噙著笑:“你清早起來要誦百遍金剛經,還要顧早飯和壽兒的藥膳,你是個好孩子,娘不在意旁的?!?/br> 秦壽嗯嗯的點頭:“我媳婦當然是個好孩子?!?/br> 晉陽候夫人笑著打趣小兒子:“壽兒也是個好孩子?!?/br> 秦壽嘚瑟的抬高下巴:“肯定的?!?/br> 他娘和媳婦都笑了。 晚間時候,伺候老太太的丫鬟來了壽硯閣門外,把晨昏定省的事給交代了一番。 晉陽候夫人知道后冷笑一聲。 然兒給夫人端茶,說道:“夫人,老太太怕是會發難世子媳婦?!笔雷酉眿D是要去給老太太晨昏定省的,夫人卻橫插一腳尋了借口回了老太太,只怕老太太不會善罷甘休。認親禮上世子媳婦可在老太太眼前掛上了號了。 晉陽候夫人渾不在意:“我歡喜這孩子,內宅那些骯臟污眼的事,不必過她的眼,我擋著便是了?!?/br> 然兒笑了:“世子媳婦只怕是也不耐后宅紛爭的?!苯裉煺J親老太太的顏面都能當眾給掃了,哪是會跟后宅女眷游戲的? 晉陽候夫人輕笑:“去把杭州來的那塊絲綢找出來,一會給老太太送過去?!?/br> 然兒福身脆生答應。心里卻發笑,老太太哪用得上絲綢啊,夫人不是給老太太上眼藥水嗎。 錦榮院。 敏氏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陰冷的盯著柳嬤嬤。 柳嬤嬤跪在破碎的瓷器邊上,垂著頭默默流淚,她家溫婉淑雅的小姐,是在也回不去了,柳嬤嬤心疼。 敏氏毒恨道:“去把口封了?!?/br> 柳嬤嬤應聲,彎著腰出去關了房門,一抹老臉,都是淚。 伺候的丫鬟心驚膽戰的給柳嬤嬤福禮,謹慎開口:“嬤嬤,夫人怕是入了魔障了,可如何是好!” 柳嬤嬤冷著臉:“看著院子里的丫鬟小子,大少爺出了事,夫人心中郁結,做事方才亂了章法,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了夫人面前,也就怨不得旁人了?!?/br> 伺候的丫鬟福身答應一聲,去敲打院里的下人了。 柳嬤嬤走了侯府后門,過了幾條街,穿了暗巷,在巷子深處收拾垃圾處方停了下來。 收拾垃圾的框子邊上,男人等得不耐煩,看到柳嬤嬤來了,很不高興。 “這時候你叫我出來做什么?那個女人被長安門外的乞丐玩死了,風聲這么緊,你想讓我死嗎?” 柳嬤嬤眷愛的看著男子,軟了語氣:“娘怎么會害你,這事你沒經手,衙門在怎么查也查不到你頭上去?!?/br> 男人不耐煩的擺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不是來聽你啰嗦的?!?/br> 柳嬤嬤看著自己兒子眼底有抹傷痛,她的兒子,不認她。 男人盯著老女人手里的包袱,眼睛亮了起來,上前把包袱給搶了,急切的翻騰起來,包袱里就幾件衣服和二兩銀子,男人臉色就陰沉了,抓著二兩銀子盯著老女人不善道:“你就拿二兩銀子打發我?大夫人打發要飯的呢?!?/br> 柳嬤嬤悲慟:“剩兒,你拿著包袱離開京城吧,往外走,走得越遠越好……” 柳剩嗤笑,不善的看眼老女人:“走?大夫人就拿二兩銀子打發我走?嗤,我能走哪去????你告訴我我能往哪兒走?!?/br> 柳嬤嬤閉了閉老眼,睜開時清明一片:“你還不知道你找的人給綁錯了人,死在破廟的那姑娘可不是侯府庶二小姐,夫人大發雷霆,她的事給壞了,是不會放過你找的那些人的……”她現在非常后悔,當初不該把兒子牽扯到這件事里去,可她兒子見到她手里的三百兩銀票,就走不動路了,柳嬤嬤心里在滴血。 夫人要她去封了那些人的口,可她哪舍得去給自己兒子下毒手啊……兒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柳剩揮開老女人摸上自己手臂的手,嫌棄得跟看旁邊框里的垃圾般,柳嬤嬤觸及兒子厭惡的神色,身子一顫。 柳剩朝地上啐了口,他也不是沒腦子,知道大夫人這是沒打算讓兄弟們活著,指著老女人發狠道:“大夫人想滅口,那就拿一千兩銀子來換,這個秘密我幫著她帶出京城,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br> “剩兒……”柳嬤嬤大驚失色,她怎么都沒想到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會被教養成這副習性。 柳剩不屑:“最遲明天這時候把銀子拿來,不然我去衙門告發你們去,反正破廟那女人也是你們搞出來的,人死了也是長安門里的乞丐玩死的,跟我可沒有關系?!?/br> “剩兒……”娘是在救你??!柳嬤嬤麻木的看著自己兒子。 柳剩呸了聲:“走著瞧!”拿著二兩銀子擺著身子走了,雖然二兩銀子少了點,但沒西瓜有芝麻也行,等他去李老板那里開幾局,保不住就把以前賠進去的都給贏回來了,柳剩跑得更快了。 柳嬤嬤木然的收拾好地上的衣服,走出巷子。 柳剩拐進巷口經過水潭,聽到有人在喊他,他當是老女人跟他來了,不想理會,但想到明天的一千兩銀子,便不耐煩的轉身:“老女人,還想怎么著?” 身后一陣疾風吹過,柳剩瞪圓了眼珠子,然后嘩啦一聲,砸進了水潭,身子沉在水低,除了眼里的驚懼和鼻息里涌出的氣泡,一點掙扎都沒有…… 水面波光粼粼,水紋蕩漾開后,又有清風拂過,一只鳥兒在波水中叼了條魚起來俯身飛到了旁邊的樹枝上,周圍安安靜靜的,沒有人畜留過的痕跡。 …… 秦壽的世子位置是掉餡餅搶來的,從小身殘心殘,壽硯閣就在晉陽侯府成了道獨特的風景,不靠內院,不靠外宅,就在侯府邊邊角角里矗立著,硬要算的話,壽硯閣可以是套獨立的小別墅,裝在晉陽侯府院里的小別墅。 小別墅里,不是什么人都愿意進的,鬧不好裹了世子一點半點病過身,就后悔莫及了。 若翾樂得自在,跟小白臉窩在小別墅里度蜜月。 秦壽杵在他媳婦身邊,好奇寶寶的問:“媳婦,什么是度蜜月???” 若翾想了下把小白臉拉身邊坐著:“蜜月,就是出去玩,我們兩個人!” 秦壽眼珠子一亮,期待的看媳婦:“媳婦我們去蜜月呀,就我們兩個人?!?/br> 若翾捏捏他的小白臉,略遺憾:“恐怕不行?!?/br> 秦壽失望了,亮晶晶的眼珠子暗淡無色,委屈:“為什么不行呀,媳婦不放心的話,把哥也拉去啊,哥很能打的?!?/br> 若翾搖頭:“蜜月先欠著?!?/br> 秦壽撅嘴。 若翾伸手扯他嘴:“你不是要跟薛米辦補習班嗎?哪有時間出門游玩?” 秦壽抬頭看著橫梁,悶悶的說:“我忘記了要去找薛小米了?!庇悬c不想去了,玩薛小米肯定沒有陪媳婦去玩重要的。 若翾說:“薛米人玲瓏,有事你讓他出頭,你躲他后面看著就成,知道嗎?別有人來搗亂你傻傻的沖他前頭去當搶,被人崩了都不知道?!?/br> 秦壽不樂意了:“媳婦,薛小米在萬花樓很多紅顏知己的,你別喜歡薛小米,他最是風流的?!?/br> “你怎么知道?” 秦壽想說他偷偷跟薛小米去過萬花樓的,薛小米才十三歲就躺姑娘家懷里頭吃葡萄了,看眼媳婦木然的臉,腦后nongnong的危機感硬生生把這話給咽了回去,理直氣壯喊:“我當然知道,他來找我都是躺地上的,肯定是風流的。媳婦,你別喜歡他,他不好!” 若翾:“……” 秦壽黑著一張小白臉從媳婦床上滾下來,然后領著長生一臉兇殘的要殺去鎮國公府。 出侯府大門前,碰上了癱著臉的哥。 哦,還有流鼻血的弱書生。 弱書生很委屈,沖秦世子拱禮:“世子,卑職是顧城?!焙么踉谑雷友矍奥哆^幾次臉了,怎么名字都還沒排上號!顧城心酸。 秦世子盯著他的鼻子看:“弱書生?!?/br> 弱書生在心里嚎。 秦世子就盯著他扭曲的臉興奮的跟哥說:“你要出門哥?”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顧百戶,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