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若翾有氣無力的咬牙:“……還不滾起來?!?/br> 秦壽慢半拍的低頭看媳婦,兩腦袋離得那么近,小白臉眼珠子就深邃了,拿開手往媳婦唇上親了下,唇上的血也留在了媳婦唇上,鮮紅鮮紅的,秦壽的眼珠子深深的火熱了。 若翾忍不可忍,把小白臉掀翻。 臥槽。 我剛剛就不該心疼他身殘心殘,扔出去的話保不準就給扔癱了,到頭來痛得斷肋骨的成我自己。 若翾木了臉躺地上,一動不想動。 秦壽的褲腳還掛著一只腳,被媳婦掀翻忙爬起來,要扶媳婦起來,好心疼媳婦:“媳婦疼不疼?我錯了都是我沒用,下次媳婦你撲我身上啊,我不怕疼的媳婦我呼呼不疼了我該打都是我的錯!”干嚎著又把視線落他媳婦鮮紅鮮紅的唇上去了。 咕咚! 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想干壞事的咽口水。 若翾木著臉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擰。 秦壽嗷了一聲想到媳婦肯定摔疼了,趕緊收聲,小心翼翼的看媳婦:“媳婦,我不疼?!笨熳∈?,大腿rou都青了,好痛。 若翾把他揮開起身。 秦壽舔著臉上去摟媳婦,然后盯著媳婦鮮紅鮮紅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唇,嘟囔說:“媳婦,你唇上沾了我的血,我幫你擦干凈呀?!?/br> 啪嘰! 湊上去親了口,又快又準。 若翾死魚眼:“你還光溜溜的?!?/br> “不怕,媳婦是個眼瞎!”一句話溜出唇齒,小白臉呆了。 若翾暗吸一口氣,覺得肋骨抽抽的疼。 秦世子嗷的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跳上床,拿了衣物手忙腳亂的穿,一張小白臉可精彩了。 若翾轉身就走。 秦世子在后面悲戚的喊:“媳婦,你等我穿衣服呀,光著屁股去認親會挨打的媳婦?!?/br> …… 巳初,正廳里堆滿了人。 秦世子拉著他媳婦進正廳,直奔爹娘。 至于哥?沒看到! 晉陽候開始咧嘴,背地里被他媳婦捅了捅后腰,忙輕咳一聲,正襟危坐,等不孝子和兒媳婦兒走到跟前,才樂呵呵的沖坐在太師椅上的老娘恭敬道:“娘,不孝子咳……壽兒和他媳婦來了?!?/br> 老夫人看著進來的兩位新人,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晉陽候夫人慈愛的看著小兒子和兒媳婦,笑著沖老夫人說:“娘,壽兒自小身子骨弱,兒媳又一味的寵著,以致沒了規矩,鬧出不少笑話,如今好不容易說上媳婦了,胡鬧些也是在理,小兩口來了,便開始敬茶吧。然兒!” 伺候的丫鬟然兒機警的朝老太太福身,笑著領著兩個小丫鬟朝世子和世子媳婦走去。 秦壽看眼祖母,祖母端著架子沒發聲,暗自撇撇嘴,和媳婦跪在爹娘面前,兩人接過丫鬟手里的茶給爹娘。 “爹,喝茶!” “娘,喝茶!” 晉陽候大笑著接過不孝子的茶,一口干了。 晉陽候夫人笑瞇瞇的接過兒媳婦的茶,喝了口便把茶杯給了然兒,然后把兒媳婦扶起來塞了個大紅封:“好孩子?!?/br> 若翾摸了摸紅包,大大的鼓鼓的,頓時滿意了:“謝謝娘!” 秦壽盯著娘給媳婦的大紅封,轉頭瞪向爹,爹個窮鬼,一兩銀子都沒給。 晉陽候把不孝子扒拉開,沖著兒媳樂:“兒媳婦兒,該叫爹了?!?/br> 若翾笑瞇瞇的接過丫鬟手中的茶杯,跪下給她公公敬茶:“爹,喝茶!” “哎!好,好好!”大喝兩聲表示自己很高興,接了茶一口干了,然后從兜里掏出兩個大紅封塞給兒媳,湊上去小聲說:“兒媳婦兒啊,你爹最近窮,小小意思可別嫌棄爹,??!” 若翾捏了捏兩個紅封,比娘給的要少點,不過想想爹還欠阿爹銀子,很大方的表示自己不嫌棄:“不嫌棄爹!” 晉陽候哈哈大笑,要不是不孝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他的拳頭就砸兒媳婦肩頭上去了。晉陽候訕訕的放下拳頭,瞪眼不孝子暗罵:不孝子!敢威脅你爹! 晉陽候老娘還在,兄弟也多,兄弟的兒子更多。 秦壽雖常年在壽硯閣躺尸,但娘的妯娌侄子侄女們,是認得人的。 拉著兒媳直奔首位的祖母,秦壽跪了,若翾也跪了。兩人舉著茶杯送上去,祖母拿喬要給臉色看了。 秦壽偷偷看眼祖母,又回頭看爹。他爹朝他擠眉弄眼使眼色,秦壽轉頭看向祖母。 若翾死魚眼,在心里頭默默數著阿拉伯數。 老太太說話了:“我晉陽候府府門雖不高,但也不是任憑誰都能進的,既然你進了我府門,該有的規矩……” 若翾數到十,拉著小白臉起身,把手中的茶還給丫鬟,木然道:“既然老太太不渴那這兩杯茶便先存著,等什么時候老太太止津,飲了便是?!?/br> 大廳瞬間針落可聞。 晉陽候變了臉色,看眼親娘,又看看兒媳婦兒,張張嘴:“兒媳婦啊……” 老太太臉色難看,落到短命孫子的媳婦身上犀利陰冷:“果然是沒了教養的東西,連禮數都罔倫了?!?/br> 晉陽候皺眉。 晉陽候夫人淡了笑,不輕不重的回了婆婆的話:“翾丫頭是個苦命的,自小被親爹丟棄在郊外山莊,接回來后又即不上學禮數便嫁了壽兒,若是沖撞了娘,是翾丫頭是不是,日后兒媳多教導她些便是了?!?/br> 老夫人臉色一擰,陰沉沉的看眼大兒媳婦。 若翾一臉‘我聽你老不死的放屁’的臉色,轉頭拉了下呆滯的小白臉:“下一個?!?/br> 秦壽咔嚓咔嚓的轉頭,面色艱難的看媳婦,從咽喉里擠出一聲:“媳婦?!” 若翾木然的點頭:“該下一個了?!比舾兴话胙壍?,都沒得她一個好臉色,這些人該有的尊重她給,旁的,就不要想了。 秦壽蠕蠕唇,有些為難,他在怎么放肆,也是知道爹都不敢對祖母不孝不敬的,到了他這……秦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若翾頓了下,直接來個三百六十度福禮轉身,道:“若翾見過二夫人三四五六七夫人,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要有個小災病痛的,可以來找我,一劑藥下去,保管藥到病除,賽過神仙!” 二夫人:“……” 三四五六七夫人:“……” 兄弟姐妹:“……” “果然是天生反骨,沒了人倫的東西?!崩咸鹕?,看眼短命孫子媳婦,淡漠的從她身前走過離開了。 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和七夫人忙起身跟著老太太走了。 晉陽候張張嘴喊聲:娘! 四夫人和六夫人看眼大嫂,遲疑了下,留下了準備的紅封,相聚離開了。 晉陽候稍稍腦袋,蹲地上苦惱,兒媳婦剛進門就把娘給得罪狠了,這……可怎么辦呦,快愁死他了。 晉陽候夫人笑著對兒子兒媳說:“我兒子兒媳不愿意,誰也不能勉強了去,娘也不成!”眼珠子看向蹲地上的人。 若翾沖著婆婆笑瞇瞇的,打算給婆婆送份豐胸藥方當謝禮。 秦壽糾結了一丟丟的心情瞬間給按到了土里,斗志昂揚的沖娘喊:“你放心娘,我打不過爹,肯定能打得過祖母的?!?/br> 晉陽候:“……” …… 秦二大清早被叫出去了,錯過了認親戲。 秦壽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媳婦在給娘寫豐胸的藥方,不得打擾,沒媳婦陪著在床上滾,好無聊。 秦壽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珠子看著墻上橫梁:“媳婦,小葫蘆說哥一大早護衛喊走了,哥是不是又去義莊搬尸體了?上回那個馬老板,哦,就是書店老板,他死得可真慘,嘖嘖,死透透了還得被人扎心,讓他那么壞,敢把我扔出書店,哼哼!” 若翾頓了下:“誰?” “馬老板??!死得可真慘!”秦世子抱著被子跳下床,蹭到媳婦身邊排排坐,然后露出個腦袋賊亮賊亮的看媳婦:“媳婦,我們找哥玩兒去呀!肯定很好玩!” 若翾端著寶相莊嚴臉:“死了的尸體被扎心?” “是不是特慘?”秦世子幸災樂禍。 若翾點頭,把小白臉身上的被子扒了。 秦壽一瞬間紅了臉,羞澀的看媳婦,然后略遲疑的說:“媳,媳婦,白日……宣宣……不好!” 若翾扒了他被子扔床上,詫異了:“宣什么?不是想去找哥玩?” 秦壽呆了下。 他媳婦已經去開門了。 秦壽回頭糾結的看眼媳婦扔床上的被子,又失落又驚喜,失落不能跟媳婦在床上滾了,驚喜的是能去找哥玩了,玩尸體啊。 秦壽歡呼一聲,沖著媳婦追上去拉著媳婦的手,美滋滋的出門了。 城南街角的一個破廟里,秦二蹲在一具尸體身前,用威風凜凜的大刀在尸體胸口上的衣物上砍了兩刀,破布擰開,露出白白嫩嫩青紫痕跡的酥香。 秦二癱了臉。 在秦千戶身后杵著的人探頭看眼被秦千戶砍了個洞的胸口,噗嗤樂了。 秦二慢騰騰的回頭,那人笑噎了下,岔氣了,書生臉憋得通紅。 秦二癱著臉回頭,繼續研究青紫白嫩的酥香。 身后的人咳得昏天暗地,捂著眼睛轉身就跑。 太駭人了,不跑要死人了。 秦壽從遠處沖了過去,把腦袋伸到那人腦袋下,覺得新奇:“那個誰,快低頭看路,你腳下有坨狗屎呀!” 那人捂著臉僵了。 秦壽湊上去掰開他的手指,兩人隔著手指縫遙遙相對:“流鼻血啦,肯定是哥把你揍的!嘿嘿!” “……秦世子,你能離我遠點嗎?”捂臉的人郁悶的喊。 秦壽撐著他的肩膀,頭頂了過去,沖著那人的腦門瞪大眼看:“不能!你松開手給我看看,你流多少鼻血?!?/br> 那人臉都綠了,頭使勁往后仰,悶聲悶氣喊:“……世子,你放過我吧?!痹挍]說完,鼻血從指縫里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