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有這事? 誰敢造謠,找打嗎? 瞧見沒,二公子都被他們打了,嘴角,嘴角的淤青。哼哼! 蠢!貨! 晉陽侯二公子晃著手里威風凜凜的大刀,武力威脅:在得瑟,大刀伺候。 這時,晉陽侯夫人飆著淚從內堂跑出來:“壽兒,壽兒!我的兒!”你可算是活著回來了,天可憐見的,娘的心肝都哭碎了。 晉陽侯世子眼珠子亮晶晶的,分分鐘拋棄他二哥,奔向了他娘的懷抱,興奮的喊:“娘!娘!我給你剁餃子餡,晚上吃餃子呀。嘿嘿!” 晉陽侯府一干人等:“……” ☆、【020】世子嫁不出去,是爹給的嫁妝問題 滿臉絡腮胡子的九尺大漢擰著他的不孝子丟進了書房,世子扒著書房門框,伸長了脖子朝他娘喊:“吃餃子,吃餃子娘,我給你剁餃子餡呀?!彼芏缫淮蟊P餃子餡,兩個二哥頭那么大的盤子,還不累,女大夫都說他可中用了。 晉陽侯黑著臉,撕下不孝子的手,彭的關上門。 晉陽侯夫人掛著眼淚忘了哭。餃子餡,餃子餡,餃子餡……她兒子要給她剁餃子餡……愣愣轉頭看向二兒子黑沉沉的眼珠子,張嘴忘了要說什么。 晉陽侯二公子攥緊了手中的大刀,他弟能活蹦亂跳,喊得中氣十足。真好,真好。英姿雄偉只流血不流淚的晉陽侯二公子眼眶都紅了。 晉陽侯世子趴在桌上,只是微微有些氣喘,眼珠子亮晶晶的瞅著他爹,打商量說:“爹,我要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彼€欠女大夫好多好多銀子呢。佟大夫說,女大夫是千金之價。他覺得,他有那么一丟丟的付不起自己的藥錢,所以,他打算以身相許,嫁給女大夫,讓爹給準備嫁妝。嘿嘿! 晉陽侯大刀闊斧的坐在不孝子的對面,瞅著不孝子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終于有點人色的臉上做著春心蕩漾的夢,黑沉的臉有稍稍的緩和:“少框你老子,你給老子老實招來,你跑哪去了?”說著,一拳頭砸在桌上,砰砰的響。 一個侯府,世子跑了兩個月,愣是沒有一點頭緒。晉陽侯臉發沉。 不孝子狗膽大了,敢跟他老子玩陰的了。 晉陽侯世子摸摸下巴,夢幻的看著他老子,至于老子的問話,直接忽視:“爹,你兒子要嫁人了,你說,得備個什么嫁妝才合適?好歹是個侯爺世子,不說十里嫁妝,好歹也得有五里吧?”雖說,他家還養著一堆的兵哥,軍營是個燒錢的地兒,侯府沒面上看著有錢兒。但,但是,嫁給女大夫,嫁妝不豐厚,是會被佟大夫嫌棄,還會被一天照著四頓飯揍的。 晉陽侯鼻孔都要朝天開,一聽不孝子的話,又生生給收回來,驚疑不定的看著他那不孝子:“嫁人?”不孝子?出嫁? 他媽的,這不孝子是來考驗他老子什么時候能被他給氣死的嗎? 世子嗖的滑下凳子,跑到他爹身邊挨著排排坐,抓著他爹的手,激動的將女大夫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好一通夸,著重點渲染了下女大夫是如何帶著本世子爬山抓rou挖坑剝衣服,最最最重要的是兩人手拉手一起睡覺覺的事兒,連著說了三遍。語氣那叫一個驕傲,那叫一個得瑟。 最后…… 世子的結論:“爹,這銀子你可不能省,你兒子能不能嫁出去,就靠爹大不大方了?!?/br> 后知后覺驚奇不定的晉陽侯看著他這不孝子,黑沉沉的目光亮得嚇人,下的定論是:“兒子,那位女大夫,當真是神醫?”瞧瞧這哭著喊著要給他夫人剁餃子餡的不孝子,在想想,兩月前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不孝子。晉陽侯眸色深沉,或許…… 世子傲然挺胸,語氣是無比自豪,女大夫可是他未來媳婦:“女大夫當然是神醫。爹,你到底給多少嫁妝?你兒子要嫁不出去……” 晉陽侯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不孝子一邊去:“你待著,我想想?!毕胂?,既然女大夫能把不孝子醫得吵著給他娘剁餃子餡,那那位的怪病或許可以…… 世子急了:“你可別少給,佟大夫會嫌棄你的,一天照著四頓飯揍你都是少的爹……” 晉陽侯蹦起來,抓著不孝子的手,掩飾激動故作沉穩開口:“兒子,那女大夫現在身居何處?” 世子咬牙:“清溝村,清溝村?!钡闼墒?,松手。你兒子的手要被你擰下來來了就娶不到女大夫了。 “好好好!哈哈!有救了!”晉陽侯推開不孝子,眨眼就跑沒了影。 世子眼淚汪汪的趴在桌上,錘桌子,他爹欺兒太甚。 …… 晉陽侯進宮,見過皇上后,悄悄去了東宮。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跟病床上的太子嘀咕完,太子想了想說:“后日我會尋個法子出宮,你在家等著?!鼻丶叶邮撬樽x,對秦小弟弟身殘心殘到何種程度當然了解。既然秦壽都能讓女大夫醫得活蹦亂跳,自己這怪病,上女大夫那,總歸是一線生機。 晉陽侯沉思:“明日上朝,我去參四皇子一本?!边@樣,皇上心系四皇子,也就無暇多顧太子要出宮了。 太子點頭:“也好!你去辦吧!”說完體力不支,倒回床上。 晉陽侯也沒多待,說完要說的,就匆匆離宮了。 看著離開的晉陽侯,太子才將漆黑黑的眼珠子移了個方向,攥緊了雙拳。 ☆、【021】老天不給飯吃,突發的疫癥 進入十月份,暑氣遲遲不消。莊稼漢們蹲在田埂看著田間雜糧一天到晚的發愁,秋老虎都走半月了,雨水未見一滴,天氣依然熱得可怕。許多老百姓家的田,干旱得裂開了縫,趕著秋季種下的雜糧,旱死了大半。 可能怎么辦? 這時代沒有現代種田技術,可以抽水灌田。 老天不給雨,不給飯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雜糧慢慢枯死,毀了收成。 若翾從花圃了出來,走到院子。阿貍躺在桌子上奄奄的,琥珀色的眼珠子瞅了眼它的若若,沒活力。 “生病了?” 沒聽到阿貍的叫聲,若翾摸了摸它的腦袋。順手泡了一壺茶,給阿爹送了一杯,阿貍倒了一杯。 阿貍喵喵的舔完,尾巴尖拍打著桌面,沖著它家若若叫的很委屈。天氣太熱,整只阿貍都沒精神,若若快給阿貍想辦法降溫啊。 若翾把阿貍抓到懷里,揉著它的小肚皮,哄著:“等會給你做涼拌粉條,酸酸涼涼的,大熱天吃著,正好?!边@么熱的天,她也愁??沙钣惺裁崔k法,老天不降溫啊。 “喵喵!”阿貍一爪子按在若翾的手背上,尾巴尖打了兩下。準奏! 佟老頭背著手從屋里出來,將茶杯放在桌上,若翾滿上了。 佟老頭眉頭皺著,語氣中透著股涼意:“今年的天氣太怪。去年的現在,都下過好幾場雨了?!本旁聛砬锢匣?,可溫度卻持高不低,一直沒降下來過,更別說下雨了。佟老頭心里不踏實,這幾天,都沒睡個踏實覺。 隱隱覺得,有不太好的預感。 若翾發呆,那什么世子趕走后,她的花就賣得少了。最近天太熱,種花也是需要水的,后院挖的儲水大坑,都見底了??沙瞵F在不下雨,她的花懨了一大片,心疼。就連旺嬸子來一次,也都跟著心疼一回。 “阿爹,晚間我上山一趟?!笨纯瓷缴夏懿荒芤聛???偟谜覀€辦法啊,這幾天,外面田埂上的哭聲,就沒斷過。她跟著失眠好幾天了都。 看著雜糧一片片枯死,誰不心疼。 那可都是這些人半年的生計,年前沒收成,這個冬天,就得挨餓了。大人三天吃一頓還能撐住,家里有小孩老人的,怎么辦? 佟老頭擺擺手,提不起精氣神來:“閨女,你阿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碰上這種天氣,你說……”要在這么熱下去,沒雨下,靠著田吃飯的老百姓,怎么辦?這話沒說完,佟老頭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有些泄氣:“哎,我跟你小姑娘磕磣這些?!?/br> 若翾懂她阿爹的意思,老百姓吃不飽,是會出大問題的。想了想她只能安慰說:“阿爹,您也別愁,總會有辦法的?!甭范际侨俗叱鰜淼?,辦法總會有的。說不定,今晚上就下一場暴雨呢?誰知道!再不濟,上山挑水下來啊。雖然辦法蠢了點,但也能用不是。 “希望吧!” 若翾知道她阿爹心情不好,鉆了牛角間,也不再擾著她阿爹,抱著阿貍去做涼拌粉條。 “佟大哥,佟大哥!你快看看,我孫子這是怎么了?” 汪老漢抱著他小孫子急匆匆的跑進來,臉上全是汗水。禁錮著他小孫子的手,顫抖得厲害。 小孩歪扭著在汪老漢的懷里,是閉著眼的狀態,小臉上污氣很重,勉強打起精神來的佟老頭一驚,讓汪老漢把他孫子放下,看著小孩露出的手臂上長滿的疙瘩,眉頭擰著,把小孩的衣服掀開,肚子上,全是疙瘩。 “咋樣?我孫子咋樣?”汪老漢瞪圓了雙眼看佟老頭,大汗淋漓卻沒空去擦。 給小孩檢查完了,佟老頭駭然,心口發涼,面上卻輕淡的說:“不嚴重,天太熱長的痱子,我這就開兩副藥?!?/br> “哎!哎!哎!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個犢子,可把一家子都嚇著了!”小孫子在田間玩得好好地,突然栽倒在田埂里,把他一家子嚇得不輕?,F在一聽孫子沒事,汪老漢一屁股坐在地上,xiele精神,哆嗦著手由恐慌變成高興。 外面太陽太大,佟老頭抱著小孩進了廳子,順手把汪老漢打發走了。孫子沒事了,田間的活計一家人都在愁,汪老漢也沒多待,把孫子留在佟老頭這,他放心,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佟老頭給小孩施針,臉色沉得可怕。 若翾過來,鼻尖是濃郁的惡臭味,是畜生糞便的味道。若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阿爹,是疫癥?” “哇!” 佟老頭拔下三根針,小孩偏頭吐出一口黑血。惡臭的味道讓阿貍很不喜歡,炸著尾巴毛從若翾懷中竄了出去。 黑血吐出來后,小孩臉色恢復了些血色沉睡了過去。 佟老頭這才起身,往藥房走:“阿爹也懷疑是疫癥?!边@段時間天氣高熱,村子里水分不夠,每家每戶又養著畜生,糞便得不到很好的處理,時間久了,很容易傳染給人疾病。大人還好,身體強壯,小孩和老人的身體是最容易被感染的。 若翾跟著佟老頭進藥房,給佟老頭打下手。 很快,調了一副藥出來,給小孩喝下后。佟老頭擰著好幾大包的藥材急匆匆的出門。 若翾嘆了口氣。 自己村的情況都這么不樂觀,隔壁幾個村子呢?她不敢想象,胸口悶悶的難受。 ☆、【022】眼瞎的女大夫養孩子 佟老頭拿了大包藥材去了村長家,簡單的說了突發疫癥的事情。村長不敢耽擱,忙叫回三個兒子,兩個幫襯著佟師父煎藥;一個跑村,讓村里上至七十的老人,下至十歲的孩子來家里喝藥。 沒病的預防。 發病的治??! 第一批來村長家喝藥的,大多是五歲以下已經在發熱的小孩。佟老頭都給一一檢查了遍,還好都問題不大,只要多吃幾幅藥就行。把孩子扒拉過來,藥一灌,脖子一抹,叫下一個。等忙活得差不多,村長兩個幫著煎藥的兒子基本能上手后,佟老頭風風火火的回了家。 若翾將藥材打包好,幾個村的都分開放在了地上。佟老頭一回來,若翾就把清陽村里要用的藥材擰了起來,給他。 清溝清陽就是山頭山背的距離,清溝村用了預防藥,清陽村和附近幾個村子,她阿爹是一定會去的。 佟老頭接過藥,摸了摸他懂事的閨女的頭苦笑:“也許沒有想的那么糟糕!翾兒在家看家?!崩镱^躺著個半死不活的,還得喝幾幅藥才能康復。 “嗯!”若翾沒說跟著去,除了家里有個汪小炮躺著外,疫癥她幫不上太大的忙。 佟老頭離開后,若翾回屋給汪老漢的小孫子汪小炮煎藥,在門口捉住往外竄的阿貍,點了點它的小腦袋,憂心忡忡:“小壞蛋,這幾天不可以去找村長家那頭大母豬玩,知道嗎?”自從她阿爹坐著大母豬去鎮上賣花開始,這傻貓就和大母豬看對了眼。沒事就喜歡往大母豬的豬棚里竄,勾搭著大母豬去供她阿爹的屁股。平時就算了,愛玩就玩去,可這次疫癥的源頭就是家禽,還想往大母豬豬棚里撲騰,想死嗎? 重重的拍了拍傻貓的屁股,小以懲戒。 阿貍喵喵的叫了兩聲,舔著它家若若的手心,討好的搖尾巴尖。 …… 佟老頭一去三天,回來的時候一身臭味,還抱回來個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只裹了件兜衣,從頭包到腳,在佟老頭懷里睡得很安穩。 佟老頭臉色不好:“閨女,來抱著,我去洗洗?!痹谖鄢羧硕牙锎巳?,在不洗,他都要發霉了。 若翾僵硬的抱著被放在她膝蓋上的小孩,木訥開口:“阿爹!”先回來,說清楚,這孩子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