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輪到她的時候,她走上臺,調整情緒,她選的歌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這次情緒不用醞釀,看和林墨白她就完全在狀態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那些年,所有孤獨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你,想知道你的近況,又害怕聽見你的消息。 這輩子所有的糾結,好像都給了你似的。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不愿那是悲傷的哭泣 你說不喜歡愛哭愛鬧的女孩子,我竟然記到現在,每次想哭的時候都告訴自己,要堅強! ——事到如今 ——終于讓自己屬于我自己 ——只剩眼淚 ——還騙不過自己 我總說忘了你,可是每忘記一次就深刻一次,所以你在我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里 ——過得快樂或委屈 最痛苦的不是思念,是思念沒有盡頭。十年了,我用十年掙扎也不能說服自己徹底放棄,所以我來找一個答案。 林墨白,你準備好了嗎? 一首唱完,她已經哭了,林墨白,那些年,有一種痛叫做突然想起你。 從舞臺上下來,她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抹抹眼淚,但是越擦越多。 真討厭,明知道他最不喜歡女孩子哭,她還當著他的面掉眼淚。 真是遜爆了。 再擦,眼皮都擦紅了,譚銘凱湊過來,“我的寶貝兒,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來,送花給你,給爺笑一個?!彼麖暮竺孀儜蚍ㄋ频淖兂鲆恍∈鸢俸翔扑樓邦^。 下一刻,寧唯還沒來得及罵他,就被人拉到了身后。 林墨白的臉色有些嚇人,他冷著臉看了了譚銘凱一眼,然后才回身去瞅寧唯,他一只手還拉著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去看她,“有不舒服嗎?” 寧唯愣愣地搖頭,下巴殼子上是他的手指,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捏著她的胳膊,她離他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過了半晌,她才看著他開口,“其實,我的花粉過敏癥狀已經好多了?!彼难凵窭?,關心是真的,慌亂也是真的,寧唯心里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觸動在發酵。 他才放開她,神色又慢慢恢復了一貫的冷淡,“你沒事就好?!?/br> 他轉身走的時候,路過譚銘凱的身邊,“以后不要拿花給她,她對花粉過敏?!?/br> 譚銘凱還是一臉被嚇蒙圈的表情,連聲說了幾個“是”。 等人走了好久,他才松了一口氣,“臥槽,白神剛剛的表情好嚇人?!?/br> 淚目,他不就想追個妹子嗎,怎么就這么難! ☆、第9章 有什么重要意義 比賽快要開始的時候,后臺聚了很多人,有受邀來的媒體,還有親友團,很嘈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緊繃繃的氣息。 十二個人,從戴上號牌的那一刻的時候都開始嚴肅起來了。特別有一種前赴刑場的悲壯感! 每個人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一刻也不敢放松。 譚銘凱跟強迫癥似的,隔幾分鐘就檢查一下自己的吉他,生怕哪根弦的音沒校準,生怕吉他突然之間除出了故障似的。敏兒向來古靈精怪,開心起來的時候恨不得飛起來,這會兒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緊張的,滿屋子亂跑,工作人員緊張地追著她,讓她消停會兒,她卻跟工作人員玩起了捉迷藏,追她的小哥就差給她跪了。 一號第一個出場,情緒緊繃地快要哭出來了,不停跟相關負責人做確認,流程背了一遍又一遍,寧唯覺得她都要哭了。 明琳是個很傲的女孩子,她總說,音樂只是少數天賦者的狂歡,后天的努力占了太小的一部分,所以其實根本不用太費心,勝負冥冥之中,早就有了答案了。 她平常就不怎么用功,吃喝玩樂,訓練按部就班的來,一結束立馬走掉,有時候看見別人留在訓練室加時還會嘲幾聲,“多幾分鐘,少幾分鐘,有意思嗎?” 可是這會兒,她似乎也緊張了,站在窗臺,耳朵里塞著耳機,手指在不停打著拍子跟著輕唱,有娛記去采訪她,“你好,我們是音樂世界的記者……”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抱歉,我這會兒很亂,請讓我靜靜好嗎?” 記者jiejie很禮貌的點頭,然后對著身后的攝像機笑說:“看來七號很緊張呢!我們去看一下其他選手的狀態!那邊……四號,是個男孩子,不知道他身邊的是她女朋友嗎?” 寧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四號譚銘凱的身邊坐著一個女孩子,面容很精致,渾身撒發著一股溫室花朵的嬌柔氣息。此刻端著臉滿臉崇拜地看著譚銘凱。 娛記過去采訪,譚銘凱那話嘮立馬就順桿子爬侃起了大山,從音樂談到理想,從理想去侃堅持的意義,妥妥一副沒有音樂生活還有什么意義的音癡模樣。 敏兒在寧唯耳朵邊撇嘴,“說得跟真的似的,真愛演!” “嗯,應該給他頒個小金人。唱歌太屈才了,他應該去演戲,未來影帝!” 敏兒抬手跟寧唯擊了一下掌,相視笑了起來。 相比之下,她倆算是淡定的了,一個年紀小不在意,一個是另有所圖,對名次真的無所謂。 “唯唯姐,剛剛明琳跟一號jiejie說你呢,說你認識導師,真幸運,可是那表情挺耐人尋味的,她害怕了?!泵魞簺_著她狡黠地笑,然后側過頭去看明琳,窗臺前,明琳的背挺得直直的,還在練習,這種人挺可怕的,表面風輕云淡,背地里暗暗較勁,叫人防不勝防。 想起明琳以前說過的話,寧唯也忍不住笑了,“音樂是少數天賦者的狂歡,勝負既然早就注定,她害怕什么?” “可能害怕你走后門讓她的天賦被埋沒?”敏兒仰著臉笑,rourou的小手托著下巴,做出夸張的表情。 寧唯敲她的腦袋,“你覺得會嗎?” “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白神,他不會任人唯親?!?/br> “不要亂用成語,乖!” 寧唯微笑,對,就是這樣,所以溫世榮才敢跟別人說倆人從小就認識。 認識又怎么樣,如果因為認識就破壞規則,那他就不是林墨白了,就不是她愛的林墨白了。 那邊娛記還在采訪譚銘凱,最后終于把話題落在了他身邊的小姑娘身上,“這位,是女朋友嗎?” “怎可能?這么□□的小丫頭……我meimei啦,有點黏人,非要來!”她撇撇嘴,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兩個人長得的確是有幾分相似的,仔細看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娛記“哈哈”笑了起來,“很幸福啦!meimei這么崇拜你,我都誤認為是女朋友了!” “我的女朋友還沒有被我追到,如果我能拿到前三,我在決賽對著全世界向她告白!” 娛記笑了,“好,那祝你心想事成!我們拭目以待?!?/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敏兒正在跟寧唯探討同為林墨白歌迷的體會。 寧唯忽然噤了聲,艱難地扭過頭看著譚銘凱,那廝挑釁地看著她,眉眼里都是笑意,仿佛在說,“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 寧唯額頭青筋隱隱凸起,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丫還沒完沒了了是! 一號要上臺的時候,剩下的十一個人都圍在后臺的監視屏前看著。 主持人出場念了開場詞,簡單地說了一下賽制,然后介紹導師,大屏幕上輪番放著每一個導師的資料,其實根本不用放,這幾個名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臺下是一波高過一波的尖叫聲,不同于包裝出來的明星,臺上的四個人,是靠著自己的一首一首歌,全憑自己的才華來累積起的人氣。 每一個名字,都含著沉甸甸的重量! 四個導師都做了簡短的發言。 輪到林墨白的時候,他從導師席上站起來,面對著觀眾,他先掃了一圈,觀眾席被劃分成了四個區,四個導師的粉絲分別聚集在一起,舉著牌子,甚至阿蘭的歌迷還穿了統一的服裝,看過去,整齊劃一,也是挺帶勁的。 林墨白穿了一身黑色西服,他很少穿這么正式,他本身就有種酷勁兒,這身一不小心就穿成公務員風格的黑西服被他穿出了新高度。 一個字兒,就是帥! 他站起來的那一刻,臺下的迷妹瞬間沸騰! 他抬手壓了壓,“謝謝大家,我相信,你們的掌聲和尖叫不是給某一個人的,是為音樂鼓掌,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三個導師,我們都不是會包裝自己的人,比如我,這些年來,出了名的壞脾氣,但是大家依舊喜歡我們,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用音樂來糊弄大家,今天也一樣,希望大家不要關注太多在我們這些過氣的導師身上,舞臺上,才是音樂的未來?!?/br> 電視臺的演播廳,容納人數是一千二百人,可是據說票早就賣脫了,很多人因為沒搶到票等在電視臺外面,就為了能見偶像一面。 阿蘭,羅智原,閆東,林墨白! 這四個天王和天后級的神級存在,一個都足以刮起龍卷風了,更別說四個坐鎮! 當一個人達到一種高度的時候,其他人是很難生出嫉妒的心的,除了仰望,別無他法。 這四個人就是。 別人說這話是裝,可這話由林墨白說出來,就單純是這樣,他從來是有什么說什么,不跟風,不趨附,骨子里還是有點音樂人的傲氣的。 閆東也半開玩笑的說,“今天的主場是比賽啊,你們不要搞錯重點了?!?/br> 不少人默默收了偶像的牌子,換了節目方發的官方牌,上面是“靈魂紀”三個藝體字。 主持人首先鼓了掌,“今天的四位導師,大家再熟悉不過,他們的音樂曾經陪伴我們走過歡欣也度過苦難,他們本人對音樂的關懷也值得我們尊重?!?/br> 鏡頭給了四個人分別一個特寫,鏡頭劃過林墨白的時候,后臺的敏兒感慨了一聲,“啊,太帥了!我偶像不僅歌唱得好,人品也沒話說,就是帥!” 那股子腦殘粉的勁,惹得寧唯都笑了,“別人說粉一個人會跟他越來越像,怎么就沒見你學學他的淡定呢?” “嘁,他那不叫淡定,叫面癱加冷漠好嗎?”敏兒白她一眼,“一臉的性~冷淡!一看就沒有女朋友!” 寧唯一頭黑線,“難道你是高級黑?” “我這叫愛的深沉,親媽粉!” “謝謝,看不出來!” 倆人閑聊著,也沒能攪碎這仿佛凝滯了的氣氛。 一群人如臨大敵地盯著屏幕。 一號翻唱了一首老歌,可能是太緊張,發揮只能算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