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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字里行間,林輕揚敏銳地發覺出一點過去的事情。他總算反應過來這位羅賓先生的意圖:雙方從父輩拼到子輩,羅賓以前常常和路易相比卻比不過,所以現在想要從他這個薄弱口來突破。 只要贏了費茲捷勒,無論是其中的誰都無所謂。 想到這里,林輕揚反而平靜下來,他微笑著攤開手,仗著自己這里有兩個人,站在路易身后肆無忌憚:“可是我不會,為什么要和你比?!?/br> “因為不應戰,就是怕了?!睂Ψ揭财届o地說道。 林輕揚扭頭扯路易的衣袖,問道:“路易,你會嗎?” 萬能的威弗列德先生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我會,少爺,所以不用怕?!?/br> “我和威弗列德比了這么多年,再和他比,有什么意思?!?/br> 羅賓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再次回頭去看邁著小步子的馬匹。 它們甩著尾巴,溫順地叼著銜鐵,騎手就呆在它們身邊,檢查裝備的完整和一切妥當。有哨聲響起,裁判組各就各位。 觀眾們并沒有別的賽事那般激動,而是紛紛關閉手機或靜音,找個視野較好的位置,等待比賽開始。 “那不比這個。沒接觸過就算了?!彼麗瀽灥卣f了一聲,跳下欄桿,林輕揚有些納悶地看著他挺直腰背,要回到摩西分海之中直至被包圍。 突然,他轉過頭,眼睛都亮起來:“不比下注,那我們比騎馬,怎么樣?” “我知道你不會,所以就給你一點時間學?!?/br> 林輕揚原本打算跟著路易去一個開闊的位置看比賽,結果被他突如其來的邀請嚇了一跳,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遠處有裁判舉起手,人群發出沒看夠戲的噓聲,不甘心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怎么比?”先問清楚形勢。 “賽場你定,”那位羅賓先生從兜里摸出一包煙,有隨行的人連忙從后面湊過來,給他點上。他一手夾煙,有些不適應地緊皺眉頭,緩緩吐出一點煙霧來,“比速度?!?/br> “一共三天時間,在三天的時間里,只要和我比平地賽馬跑得比我快,就算你贏。怎么樣?” “……三天?!”林輕揚驚訝道,騎馬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練起來的東西,雖然說平地工作算是最簡單的東西之一,但也不是他一個完全沒接觸過的人能完成的。 而羅賓咬著煙頭,瞇著眼睛看過來:“是,三天。不過你放心,我也很少真正親身上馬,不會比你好多少?!?/br> 他和林輕揚短暫的對視片刻,扭過頭去再次嗤笑一聲,背過身揮揮手:“我還是繼續和威弗列德比吧,費茲捷勒家的少爺還這么年幼,不適合?!?/br> “你……” “決定了再聯系我?!?/br> 說罷他大跨步邁上臺階,斜斜著坐下去,翹著腿,煙霧模糊了他的眼睛。 林輕揚深吸一口氣,剛想叫住他,又猛地頓住。他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羅賓和費茲捷勒之間的淵源,勝負輸贏也不知道存在著什么樣的意義。 他回頭去看路易,管家正低著頭,溫柔地注視著他。 “少爺想答應下來,盡管去說,”他緩聲道,“并不是很高的難度,三天時間,足夠我來教少爺騎馬了?!?/br> “可以嗎?”林輕揚的眼睛亮起來,也有明顯的笑意。 “當然?!?/br> 于是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費茲捷勒少爺叫住已經轉身離開的羅賓。 他的神態近乎驕傲,明明沒有接觸過一星半點,卻依舊有著莫名的自信。他信賴身后的人,也信任他自己的能力,所以林輕揚高聲道:“那行,我接受?!?/br> 對方陡然轉過身來,放下手里的煙。 “拜倫·羅賓?!?/br> “喬·費茲捷勒?!?/br> 裁判舉起手來,賽馬比賽正式開始,騎手們覆在馬背上,穿著顏色各不相同的賽馬服,戴著頭盔,姿態緊繃,從賽道的一段馳騁過來,揚起的沙土被壓下去,因此看起來不是很明顯。 騎手們追求人馬合一,要用最自然的姿態與最快的速度沖向終點線! 觀眾們紛紛身體前傾,一眨不眨地觀看賽事,甚至有部分觀眾激動地摸出手機想要拍照,差點一手指下去按出閃光燈來! 然而林輕揚看的不是很盡興,就算答應下來,他內心依然有些不確定。 看著賽馬一個個沖向終點,他還有些恍惚,一點點向路易傾去,要和自家管家說點悄悄話,就差沒擠在路易身上:“但是,我們要學的不是普通的賽跑,而是和羅賓的比賽——” 路易的注意力一直在小少爺身上,見他依舊有些不安,未免失笑,調整自己的姿勢,讓林輕揚可以舒舒服服地靠著,以免咯到座位堅硬的邊緣。 “他從來沒和我比過賽馬這方面,除了下注,”他想了想,道,“他自己也說沒怎么學過,那說的應該是真的。這個人還算誠實,比他父親的話能聽?!?/br> “他父親?” “是個狡詐的老狐貍,十句話里能聽一句,就算簽了合同也要防止他半路毀約。是的,不計成本的毀約?!?/br> “從來沒聽路易這么說過別人,看來是真的不太好?!?/br> “所以少爺記得離他遠點?!?/br> 林輕揚笑瞇瞇地仰著臉,拖長了腔調:“當然,我會的,離對角線那么遠?!?/br> “對角線也不太行?!甭芬啄罅四罅州p揚的后頸,被風刮得冰涼的手指捏得自家少爺縮了縮脖子,然后憤怒地從座位上挺直了上身來要捏路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