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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捏了捏小玩偶的耳朵, 毛絨的觸感簡直令人上癮。 貴賓席的觀眾們從工作人員的通道離開,林輕揚提著玩偶站起來,跟在路易身后亦步亦趨, 在通道的拐彎處繞了個彎,突然看見了被他嚇一跳的老熟人。 林輕揚一想起布爾默剛剛仿佛頭發都要豎起來的模樣就想笑。他唇角一翹,還算友好地和老熟人打招呼:“中午好, 布爾默先生,剛才的球賽您看得滿意嗎?” “有什么好滿意的,總有個人不顧禮儀大喊大叫,粗魯,”對方后退一步,自己帶來的保鏢將他團團簇擁,他仰起下巴,嘲諷道,“吵得我頭疼,一點看比賽的心思都沒有,花錢買罪受,我可能是全世界第一個了?!?/br> “費茲捷勒家以前可是有名的擁有封地的大貴族,現在接待的客人都已經是這樣了嗎?!?/br> 這話說的一點不對,那時全場的觀眾都在大喊大叫,喧鬧到連身邊人說話的聲音都基本聽不清,布爾默怎么可能就被他一個人影響。再說,他們之間的座位可隔了好多排。 布爾默自顧自嘲諷一通,林輕揚還沒反應過來,扭頭就走,氣鼓鼓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只河豚轉世,雖然并不知道他在生氣什么,也許是路易還跟著他做管家,又或許是在氣他沒有個少爺樣子。 林輕揚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停住步伐,仰頭問道:“路易,我的游輪派對上那些請的客人,是不是要寫邀請函,然后送給他們?” 路易從容道:“是的,菲利普說讓家里的傭人代筆,不然這么多人,怕你寫的累?!?/br> “我們邀請布爾默先生來好不好?”林輕揚笑瞇瞇的。 “怎么?” “我要把他放在我的地盤上,看他還敢不敢用鼻孔對著我說話?!绷州p揚學著他的模樣,用鼻孔噴了噴氣,差點沒把自己逗笑,“這什么動作,感覺有點傻?!?/br> 寫邀請函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而且,林輕揚突然想起來,還在家鄉的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們,可還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冒然寫張邀請函發出去,可保不定被人當騙子給撕了。 于是林輕揚半躺在莊園頂層的空曠房間里,拿出之前用的那個破爛手機。 懷亞特他們的電話號碼都存在這個手機里,手機目前用著還算流暢,他剛點下撥打的按鈕,接著運營商給發來了欠費的語音。 林輕揚:“……” 對哦,他已經忘了這岔子事兒,估摸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交話費,人家給他停了也挺正常。 只好老老實實交了話費,再撥過去,鈴聲沒響幾下,立刻被人接起來,接著劈頭蓋臉一陣咆哮,驚得林輕揚鯉魚打挺滾到沙發另一頭! “喬!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兩個星期不接電話!我馬上就要報警了!你居然還敢打過來?。?!” 接著是震耳欲聾的哐當聲,應該是在更衣室里頭,懷亞特憤怒地甩上了金屬柜門,有幾個男生調笑的聲音傳來,“是誰惹我們的懷亞特生氣啦?” 懷亞特的聲音離遠一些,壓著喉嚨不耐煩地說道:“滾開!” 林輕揚咸魚癱在柔軟的抱枕堆里,默默地翻了個身。 的確是他不好,來費茲莊園這么多天,期間有好多時間可以給朋友打電話報平安,結果因為玩的太高興給忘了……抱歉抱歉,下次一定不會了。 他在心里懺悔,等懷亞特差不多消了氣,才小心翼翼地湊近電話。 “我真的沒事,懷亞特,”他,“我還以為你看了前段時間的報紙?!?/br> “你明明知道我從來不喜歡看報紙,這種印了一層墨水的玩意兒,聞起來簡直跟試卷一個味道,見一次我都能想起一次……”好友的氣消了下去,開始像往常一樣說些細碎的生活瑣事。 突然一停頓,他狐疑地問道:“你說起報紙是要做什么?!?/br> “這個嘛……或許你還能找到上上個星期四的報紙頭條?!?/br> 一陣翻找后,沒找到。 “我家壓根沒買報紙的傳統,我旁邊也沒什么人看報紙,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古董才會這么干,”懷亞特坐了回來,拿起手機,“我可不想猜來猜去,小倫恩先生,麻煩你說話爽快一點?!?/br> 林輕揚也不再猶豫,告訴他:“也許你還記得金郵票?!?/br> “記得,我當然記得,我家老頭子有點時間就想著去費茲百貨里淘點好東西來,幸好他看清楚了沒陷進去,不然他的私房錢要被我媽搜出來了?!睉褋喬乇г沽艘痪?,忽然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等,等等,你,你是不是……” “是的,”林輕揚笑道,“懷亞特!我中了那張金郵票!”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瘋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先生,我現在就住在羅薩堡的費茲莊園里頭,隨時歡迎你來參觀,還有一場盛大的派對等著你們參加!”林輕揚得意洋洋地哼起了歌,一點不反思自己把好友嚇成什么樣,“這兩天記得查看郵筒,會有邀請函寄到你手上。另外,去跟馬洛和米切爾森說一聲這件事?!?/br> “你,你不親自和他們說?” “懷亞特,我覺得你應該很清楚,他們嗓門比你大?!?/br> 掛了電話,林輕揚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在抱枕堆里打兩個滾,頂著路易似笑非笑的目光,朝自己管家伸出手:“路易,我想喝點飲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