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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37節

第37節

    而庭芳則是每日關在家里理各種數學知識。她比徐景昌幸福多了,從小學到大學,接受的是系統訓練。不單有博學的教授在學校里晃蕩,網上還有各種大拿在論壇顯擺交流。但凡有什么疑惑,只要不是頂級研究,想找到答案都是不難的。如今沒了網絡,更沒有系統的數學,那么數學體系就只好由她開始創立,也不枉穿越一場。

    古人的智慧還是值得借鑒的。天才不管在任何時代任何空間都不會被埋沒。中國的科技曾領先于世界,想也知道數學必不落后于同時代的人。只是后來文科勢力達到頂峰,直到民國還酸的掉牙,科技才被甩的不見蹤影。此時尚且不晚。庭芳翻閱著前人總結的數學規律,用詞不一樣,但許多地方已然有高等數學的雛形。順道把《幾何原本》的后幾章連猜帶蒙的翻譯了小部分。同時《幾何原本》作為希臘時期的巨著,有許多不近如人意的地方,她得想辦法描補。

    沒有誰能夠以個人的力量解決數學的全部問題,科學一定是像金字塔一般由一塊一塊的巨石往上疊加累積,每一塊巨石都是當代甚至幾個世紀中最偉大的人。因此由于歷史條件的限制,歐幾里得在《幾何原本》中提出幾何學的“根據”問題并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他的理論體系并不是完美無缺的。比如,對直線的定義實際上是用一個未知的定義來解釋另一個未知的定義,這樣的定義不可能在邏輯推理中起什么作用。又如,歐幾里得在邏輯推理中使用了“連續”的概念,但是在《幾何原本》中從未提到過這個概念。1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庭芳自然能把缺陷補齊,補完了后用毛筆認認真真的謄抄在紙上,放入專門的匣子中收好,誰都不能碰。還叫水仙用那手爛字抄了一遍,這是送給徐景昌的。

    借書與做朋友類似,總要彼此有益才會長久。西洋書籍珍貴在于交通的極不便利,她即便能問家里要錢,也沒有地方去買。近幾年她都得指著徐景昌的書看。關系是一定要打好的。

    當然庭芳沒必要全文梳理完才送過去,一點點的送,方顯得脈絡清晰可見。光補充定理的小部分,就寫了整整一疊紙。附上才得的木炭銅管筆一起,用個家常匣子裝了,上書陳恭的大名,使人送去了定國公府。

    時下公子哥兒,都是狐朋狗友成窩。帶著葉府標記的匣子很容易就送到了徐景昌的案頭。拆開盒子的徐景昌幾乎看呆了!他在幾何上頗有天賦,能看懂《幾何原本》一直是他很自得的事兒??赡陜H九歲的庭芳卻能把《幾何原本》的未盡之意寫盡,那便不是普通的才思敏捷。徐景昌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腦海里唯有一個想法——把她搶回來!她不該被埋沒!想到此處,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三步并作兩步,急行到馬廄,牽了匹馬就飛奔出門。

    徐景昌去的是福王府。福王乃當今十一子,其母為理國公旁系吏部趙尚書之女,亦是徐景昌三千里的表姨母。兄弟兩個一個是皇帝幼子,一個是國公世子,都屬于理所應當紈绔的種類。二位不負眾望的紈绔了,還紈绔的與眾不同——沒事兒跑去打鐵刨木頭,你倒是斗雞走狗??!好端端的大家公子偏往下九流走,皇帝跟定國公沒被氣死算命大。

    福王今年十九,因是幼子,比太子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前頭哥幾個不對付的事兒,他連摻和的資格都沒有。十六歲上磨著圣上給他開了府,成日里在府里叮叮當當的玩工匠活兒。圣上罵了幾回,他反倒梗著脖子道:“我是皇帝的兒子,吃穿用度自有朝廷管著,又不會餓死了,要出息作甚?您老前頭十個兒子個頂個的聰明能干還不知足,非要拉上我。有你這么貪的么?”把圣上氣的倒仰。

    頂小的兒子,罵不聽打又不舍得,只好眼不見心不煩。又有太子要表現友愛,更打小就慣著他,前頭圣上把他的家伙給收繳了,他只管掛著眼淚鼻涕去找大哥,一準能得份更好的。久而久之連趙貴妃都死了心,由著他去了。橫豎福王說的沒錯,他是圣上親子,要那么出息干嘛?

    在徐景昌母親前頭定國公夫人還活著的時候,偶爾帶著徐景昌進宮給當時才是嬪的趙貴妃請安,兩個小家伙就打那時混在一處。后來定國公夫人沒了,趙貴妃還常打發人送東西與他。再大點又被趙貴妃招去宮里與福王做伴讀,兩個人更是淘氣作了一處,待福王開府,越發不可收拾。太子喜歡弟弟們安心研究玩樂之事,圣上也不是真的希望小兒子有驚天偉岸之才——那不是找家宅不寧么?太子面上對福王是要什么給什么,還常在圣上面前替闖禍的福王求請。圣上亦是假意惱怒,裝作卻不過太子的面子勉強答應。天家父子互相拿著福王當道具演的風生水起,連帶徐景昌也入了大佬們的眼。故雖定國公不喜長子,也只得把世子之位替他請了。

    徐景昌走慣了福王府,門房都懶的通報,直接放他進去。徐景昌也不客氣,直奔福王書房,一腳踹門:“十一哥!我得了好東西!”

    福王正打瞌睡,被徐景昌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道:“趕著去投胎???”

    徐景昌興奮的把庭芳送來的那匣子紙拍在福王面前:“看看!”

    福王疑惑的拆開匣子,正上頭是一只筆。捏起來研究了一番,拍著大腿贊道:“好想頭!你從哪兒得的?”

    徐景昌:“……”不是要你看筆……

    比起徐景昌,福王明顯更好玩樂。如果說徐景昌是喜歡理工科,只是生錯了時代,那么福王純屬閑的蛋疼找個稀罕的東西作耍,只是天生智商高,能耍出點模樣罷了。拿著銅管筆拆開研究了一回,喊了個太監進來:“去,叫作坊里照著這個模樣給爺做一套更細致的!今年萬壽節就它了!”

    徐景昌:“……”這玩意送皇帝,你真拿得出手???

    好容易看完筆,福王才看見里頭的紙。捏起一張來,撇著嘴道:“好丑的字!”

    徐景昌終于忍不住翻個白眼:“要你看內容,看字作甚?九歲的小丫頭能寫多好的字!”

    福王也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的拿著紙張看起來。然而越看越驚,他再混日子,畢竟是本朝年輕一代里少有的數學高手,《幾何原本》當然讀過,哪怕是為了精致的淘氣,也要故意學一學來氣氣老師們。自然能看出寫稿子的人身手不凡。一目十行的掃過一遍,又回頭細細品味,再三翻閱。徐景昌也不催他,兩個人腦袋湊做一處,反復閱讀。良久,福王才道:“你方才說寫這個的是個九歲的小丫頭片子?”

    徐景昌艱難的點頭:“葉閣老的孫女,我前日在崇文書局撞見,她差點把我們定的西洋書包圓了。我正要同你說,偏這兩日我老子不自在,懶的觸他霉頭,才耽誤了。當日還出了道題來著,今日這個是她送來的謝禮。目的還在借我們的書?!北恍∨⒑翢o懸念的比了下去,面子真有點掛不住。

    福王沉吟片刻,才道:“借她無妨,依我看她只怕比你還強些?!?/br>
    徐景昌道:“是比我強,才九歲!好好學的話,未來不可限量?!?/br>
    福王摸著下巴道:“唔,小了點兒,不然拐到我家來也不錯?!?/br>
    徐景昌:親哥!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福王疑惑的道:“干嘛瞪著我?”

    徐景昌淡定的道:“我也這么想?!?/br>
    福王:“……”

    “可惜太小了?!?/br>
    福王:“……”

    “不然我們哥倆隨便誰拐回來都好,只要把她拐回來,我們就多個人教學相長了?!?/br>
    福王:“……”梗了半日,才艱難的道,“她莫非是無鹽女?”

    徐景昌莫名其妙:“我什么時候說她長的丑了?挺可愛的?!?/br>
    臥槽!福王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好歹也十六歲了怎么還沒開竅?碰到個對眼的姑娘,拐回來的目的是陪你解算術題……不由吼道:“你算不算男人???”

    多年好基友徐景昌終于明白了福王的意思,無比鄙視的道:“她還是個娃娃!”

    “她又不是永遠九歲!”福王捋起袖子,“行吧,你不上我上?!?/br>
    徐景昌呵呵,淡定的神補刀:“你的王妃,你自己選管用么?”

    1學術性的解釋,摘自百度百科。

    第78章 喵喵喵

    福王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他選妃兩年,盡選王妃她爹了,還是在指定的圈圈里選。也就仗著皮糙rou厚,抵死不從才混到了今日。眼瞅著就要撐不下去了,頓時沒了氣焰:“得,還是你去拐吧?!?/br>
    徐景昌遠目:“我娘死了,你說誰去替我求?”那是葉閣老的親孫女,他繼母能讓個助力進了門才白日見鬼。

    福王十分遺憾的道:“也不知道誰得了去。如若不是拘泥之人,我們再交個朋友也無妨。只怕她給許了那等酸人,那便此生無望?!?/br>
    徐景昌冷笑:“滿朝幾個不酸,人各有命,哪管的那么許多?!?/br>
    福王忽然眼睛一亮:“叫你邱家表弟娶,他敢泛酸,我們揍他丫的!”

    徐景昌差點崩潰:“你能靠譜點么?我外祖一門不著調兒,我就一件事跟我老子不用通氣兒也能干的一樣——凡是邱家人都不讓進門!你當葉閣老傻???你求他就應?嫁給邱家那不是白折了個閨女么,賣給商戶還能淘換點銀子好吧!”

    如此毫不留情的抨擊親外祖家,不愧是有名的紈绔!福王沒招兒了:“咱們幾個,人模狗樣的婚事做不得主。能順利說服長輩娶葉閣老孫女的,葉閣老十成十看不上。就讓小丫頭撲騰著翅膀飛了?”

    徐景昌揮揮手:“她還小呢,你翻來覆去講她的婚事做什么。到時候再說吧。如今難的是你我都沒有親妹子,咱們傳遞東西極不方便。她倒伶俐,送來的帖子里寫的是個男孩兒的名字,姓陳的,估摸著是她表親?!?/br>
    福王同情的看了徐景昌一眼:“于是人家有了親梅竹馬……”

    徐景昌:“……”說的好像他對葉庭芳一見鐘情似的……正常人都不會對小丫頭片子動春意好吧,沒胸沒屁股,抱懷里人沒準當你抱著親閨女,要不是對姑娘家只有一種拐法,讓他認個妹子多方便。

    兩紈绔商量了半日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就他們的身份調戲個把民女民男都不是事兒,問大家小姐請教學問反倒挺難。彼此唉聲嘆氣了一番,撿了幾本自覺有難處的書送去了葉家,余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淚目望天。

    卻說庭芳得了銅管筆,寫字速度快了一倍,更加沉浸于數學的海洋中。陳恭在旁邊跟只蒼蠅似的轉個不停,奈何庭芳就能當他不存在。陳恭十分不高興,轉了半日,一把奪過庭芳的筆:“四jiejie,你理我一理,說好的幫我做玩具的,又忘……”

    話未落音,陳恭已被踹到在地,庭芳滿臉陰郁的道:“別煩我!”

    陳恭嚇的哇哇大叫:“四jiejie走火入魔了!”

    這樣的戲碼每日都在上演,陳氏都被陳恭百折不饒的態度震撼了。每天都被打,每天都能不生氣,差點就松口答應了婚事——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遭受如此洗禮,更不是每個婆婆都能笑的好似被打的不是親兒子似的!幸而知道老太太實不喜歡陳恭,才把話壓了回去。

    庭芳熬的不分晝夜,她從來沒有如此急迫過。越看書越發現自己忘的多,越知道忘的多,心里就越驚?,F代的生活是她最好的回憶,故來自現代的一切都是她最珍貴的財富,但她把財富弄丟了,反而去學那些所謂的才藝,還洋洋自得。但凡早幾年想起這事,都不至于七零八落到如今的狀態。又不由后怕,再晚幾年,她上輩子就算白活了。研究工作無比緊張,偏陳恭還搗亂,她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好言好語幾次無效,就開始上腳踹了。

    陳恭也不惱,他摸著了規律。庭芳踹歸踹,等她想完一段停下來的時候,為了打發他,總會扔幾個好玩的與他,比上學有意思多了。橫豎在學堂里也要挨打,戒尺比庭芳踹的還痛,兩權相害取其輕,直接就在庭芳屋里扎根落戶了。

    庭芳理清了個思緒,站起來活動身體。陳恭立刻竄到她跟前,狗腿的笑問:“四jiejie,一起玩?”

    庭芳給陳恭跪了,只得喊丫頭:“水仙,前日叫接的牛筋接好了沒有?”

    水仙應道:“早接好了?!?/br>
    “行,”庭芳拍手,“陳恭把你的丫頭喊來,咱們跳皮筋玩?!?/br>
    陳恭興頭的一蹦三尺高:“跳皮筋是什么?”

    “你跟著我跳便是,”庭芳走出門,對隔壁喊道,“老七,出來跳皮筋,別鎮日里繡花?!?/br>
    庭蕪實在不喜歡運動,無奈庭芳軸起來比陳恭還難纏。上回跳房子她不愿出來,庭芳她老人家就對陳恭那熊孩子說:“七meimei不玩我也不玩,除非你說動七meimei出來?!苯Y果可想而知,庭蕪被陳恭磨的差點上吊,硬是把跳房子玩的滾瓜爛熟。今日瞧著模樣又有了新玩意。庭蕪無力的想:四jiejie您老神仙托生的吧?玩法源源不斷了還……

    庭瑤依然在老太太處混著,庭蘭比庭蕪更不喜歡運動,還是jiejie,庭芳沒辦法耍流氓,只好帶著一弟一妹并一個丫頭分成兩組跳皮筋。

    陳恭讀書不成,身體素質卻很不錯;庭蕪正相反。丫頭要做活兒,比庭蕪略強些,但強的有限。兩組便自然而然的變成庭芳帶庭蕪,陳恭帶丫頭。庭芳深知運動的重要性,工作間歇跳跳皮筋是很不錯的選擇。何況近視眼形成的很重要原因便是眼睛沒有接受到充分的日照,視覺多巴胺產生不足,導致近視的發生。庭芳上輩子就巨煩眼鏡,這輩子連眼鏡都煩不起,還是老老實實的保持運動量為上。

    陳氏和楊安琴坐在東間守著小八,天氣甚好,開著窗子享受著徐徐春風,院子里孩子們清脆的笑聲在回蕩,只覺得說不出的安逸祥和。陳氏摸了摸小八頭上稀疏的絨毛,笑道:“待你長大了,你jiejie們都出了門子,只好叫丫頭教你耍了?!?/br>
    楊安琴也摸了摸小八的頭,道:“小八小八,你可要快快長大。你娘喜歡女孩兒,待你結婚生個漂亮小姐與她耍才好哩?!?/br>
    陳氏看著手里的奶娃娃,撲哧一笑:“哪到哪???還不曾百天呢?!?/br>
    楊安琴道:“你道二十來年很慢么?咱們初識的時候才多大?快二十年了吧?那會兒你同你們二姑娘差不多大,跟在我后頭去池塘里撈魚,好懸沒掉到水里。一轉眼庭瑤都學管家了,日子真不經過?!?/br>
    陳氏也陷入了回憶,在娘家的日子恍如昨日,那么無憂無慮。嫁進葉家,頭三年尚可,后面就越來越難過。直到她生了小八,嫂子又從杭州來撐腰,才找回了當年的些許味道。好心情瞬間飛的無影無蹤,苦笑道:“真怕庭瑤同我一般……還是生兒子好,不去人家家里受罪?!?/br>
    楊安琴沒有女兒,無法感同身受,只得安慰道:“你看我不挺好的么?你二弟妹夫妻也很和睦。庭瑤比你強,你就放心吧?!?/br>
    “但愿如此吧?!标愂系?,“說了庭瑤,便是庭樹,再來就是庭蘭。孩子們一個個都大了?!?/br>
    楊安琴道:“我們謙哥兒還不知找誰家的姑娘呢,近來我走動了幾家,都不大如意。你三弟妹娘家的親戚不是說要來么?怎底還不見?”

    陳氏很不喜歡秦氏,淡淡的道:“不過一說,也未必來,你別病急亂投醫。謙哥兒還沒進學,哥兒晚幾年不打緊,等有了進益能挑更好的?!备悴缓檬峭シ嫉拇笊?,不好的話,她可就不考慮陳恭了。

    庭芳等人跳了大半個時辰,個個累的滿頭大汗。見她們停下,丫頭婆子一擁而上,分別拖著自家主子回房擦汗換衣裳。待喘勻了氣,陳氏使人喚她們吃點心,三個孩子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又呼啦啦的跑到陳氏上房。庭芳和陳恭各自挨著媽坐下,庭蕪腳底一頓,微微垂了垂眼瞼,低頭找了個凳子默默坐好。

    楊安琴笑問陳恭:“你們誰贏了?”

    陳恭得意洋洋的道:“當然是我們贏了,七meimei太差勁了!”

    庭蕪白了陳恭一眼:“男女有別,長幼有序?!?/br>
    陳恭才沒那么文雅,指著庭蕪大笑:“豬隊友!四jiejie說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就是那豬隊友,哈哈哈哈?!?/br>
    庭芳:“……”好想打死熊孩子腫么破?上回她的確這么罵陳恭了,他現學現賣倒挺快,能學點好么?

    庭蕪冷笑:“張嘴四jiejie,閉嘴四jiejie,沒有四jiejie你連豬隊友都算不上,有本事自己想個法子大家玩,玩我們家的算什么?”

    庭芳又:“……”說的好像她專帶豬隊友一樣,兩個小弟都不是省心的貨!心好累。

    陳恭乃天字號第一老油條,庭蕪的諷刺簡直毛毛雨。從楊安琴邊上跳下來,抱住庭芳的胳膊大笑:“我就是有四jiejie,你怎么樣?”

    庭蕪瞪大眼,尖叫道:“那是我jiejie!我!的!姐!姐!她姓葉的!”

    “姓葉了不起???”陳恭王八氣大開,叉腰阿道,“四jiejie,咱們明兒就去改姓陳!丟開那個豬隊友,從今以后你就是我一個人的jiejie了!怎樣?”

    第79章 喵喵喵

    陳氏和楊安琴對望一眼,想笑又不好笑。楊安琴正欲說話,就聽庭蕪冷笑:“我們葉家又不是窮的沒飯吃,誰稀罕去你陳家!”

    楊安琴笑道:“你們將來都要去別人家的?!?/br>
    庭蕪臉一紅,不說話了。心中暗道:去誰家也不去你家。

    陳氏推了楊安琴一把:“我看恭哥兒就像你,沒事兒就要逗逗小姑娘?!?/br>
    沒影兒的事楊安琴不好說的太明白,只笑了笑不說話。又看庭芳,觀其態度。

    庭芳壓根就沒往婚嫁上想,庭瑤及笄之后才考慮說親,她才到哪兒呢?現在她滿腦子數學題,即便到了年齡都沒空去思量,何況離結婚那么遙遠。休息夠了,果斷的拋棄熊孩子們,起身道:“趁著天沒黑,我再去看看書?!?/br>
    陳氏皺眉道:“不過是些玩意兒,比你往日上學還用心,何苦來?雖說女孩兒會算賬是好事,咱們也犯不著那么刻苦。我們不是商戶人家,很不必錙銖必較。聽老太太說,你都快趕上咱們家的師爺了?!?/br>
    庭芳默默吐槽,就咱們家師爺的破水平,必須不如jiejie我??!面上卻笑著說:“我正興頭上,娘就讓我再多玩幾日。下月我還去上學?!币粋€月時間差不多能把思路整理完,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復習與學習,能撿多少是多少了,離開學校十幾年,游戲程序員對數學的要求又不是特別高,忘了也是沒法子的事。通過幾天的翻閱,庭芳發現此時的數學水平比她想象的要高的多的多,后世的普通大學生都未必應付的來。當然這是好事,自然學科都是越高端越有挑戰,不然她一個人孤高和寡也沒意思,回頭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太寂寞了。

    陳氏覺得庭芳拼起來怪嚇人的,便道:“你還說jiejiemeimei不愛動彈,我看你也差不多。如今春光正好,咱們家院子里的桃樹都開花好久了,想來山上的花也開了。不如咱們一齊到廟里賞花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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