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比起之前的司機,陸九錚看起來太有壓迫力,面癱著冰冷的峻臉,一雙鳳眸冷厲而無情,雖然氣勢收斂,可是在肅殺冷血的氣息之中卻又透露出世家子弟的冷傲和尊貴,這個男人一看就絕對不是普通人。 陶靖之轉念一想,或許正是這個冰冷氣勢的男人找到的季老,京城果真是臥虎藏龍,即使陶靖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最看好的兒子陶野比起陸九錚卻是差太多了,在陸九錚的身上已然可以看到上位者才有的強大氣勢,而陶野他們卻還是在成長中的后輩。 “陶家主不用客氣了,我今天過來主要就一件事?!奔纠项^也知道陸九錚在等著自己回京城救人,也不和陶靖之寒暄了,直截了當的開口:“我收了一個小徒弟,是陶家旁系的一個小丫頭,想必陶家主是不知道的,陶沫那丫頭如今也算是無父無母了,那些長輩一個一個比周扒皮還要毒,所以老頭子我就請求陶家主多照應照應那丫頭?!?/br> “陶沫?”若是其他旁系的人,陶靖之的確不可能知道,但是陶沫他卻是知曉的,這會不由一愣,忽然明白為什么三叔公很喜歡陶沫那性子,原來陶沫背后竟然還有季老這座大靠山。 “季老您請放心,陶沫的事情即使您老不提,我也準備將她收為養女?!碧站钢@倒不是說漂亮話,因為陶野如今算是殘廢了,陶家那些人都蠢蠢欲動,陶靖之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輩子護著陶野的。 從三叔公的口述中,陶靖之也的確很欣賞陶沫的性格,原本打算等她開學回到潭江之后,再接觸接觸,若是沒有什么問題,陶靖之打算收陶沫為養女,等日后自己死了,也算給陶野找一個靠得住的人照顧著。 季老從說出陶沫是自己徒弟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觀察陶靖之,發現他雖然震驚詫異,但是神色里卻是一片坦然,完全沒有想要利用陶沫的意圖,這讓季老頭更加放心了。 “這樣也不錯,如今算來我和陶家主你也算是一家人了,陶沫那丫頭交給你照看著,我也就放心了?!奔纠项^高興的大笑起來,看來除了陶沫那些家人太過于畜生之外,陶家主家這邊還算是不錯的,“聽說你兒子腿有點問題,等老頭子我回譚江市了給他看看?!?/br> 陶靖之也沒有想到季老能如此高看自己,甚至主動開口給陶野醫治,陶靖之俊逸的臉龐上也不由露出了喜悅之色,激動萬分的致謝,“如此就多謝季老了?!?/br> “陶家也算是不錯,我去轉轉,陸小子,你有事先去忙,半個小時之后我們再走?!奔纠项^很是滿意陶靖之的態度,見過太多太多阿諛奉承的人,陶靖之這樣坦蕩的,反而讓季老頭喜歡。 陸九錚站起身來,看著已經向外走去的季老頭,深沉的目光向著陶靖之看了過去。 “季老,您先行一步,我隨后就到?!本鞯陌l現陸九錚有話和自己單獨說,陶靖之不由的停下腳步。 已經出門的季老頭也不在意,他原本就隨性的很,此刻更是頭也不回的就對著身后幾個人擺擺手,“不要照顧,老頭子我就隨便轉轉,人跟著我還不習慣?!?/br> 負責開車的司機收到陸九錚的指示,快步走了出去,遠遠的跟在季老頭的后面,也算是一種保護,陸九錚這才正色的看向陶靖之,“陶家主請坐?!?/br> 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后浪推前浪!之前陸九錚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時,陶靖之還沒有感覺到這么大的壓力,此刻和陸九錚面對面,那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場讓陶靖之都有些的不適應。 “關于陶沫的事情,我有些事要告知陶家主?!标懢佩P低沉的聲音冷漠在正廳里響起,季老頭之前和陶靖之說話時,多少還有些的客氣,可陸九錚一開口卻是那種屬于軍人的命令式。 “請說?!碧站钢矂C然了臉色,只是不太明白,陸九錚為什么單獨要和自己談論陶沫的事情,難道有什么事是季老不方便說的? “錢家錢泗銘和陶沫有過摩擦,不過一個錢家想來陶家主可以應付?!标懢佩P沉聲開口,雖然他也相信陶沫不會吃虧,但是卻終究不放心,“之前衛家衛仲霖和我發生過沖突,或許會遷怒到陶沫身上?!?/br> “衛家?”陶靖之微微一愣,衛家衛仲霖在百泉縣公安局被人給狠狠教訓一頓的事情,陶靖之也收到了風聲,不過因為衛家的保密,陶靖之查到的事情并不多,這會才算明白過來,原來打了衛仲霖的人是陸九錚。 一個錢家,陶靖之還不放在眼里,至于衛家,若是之前,陶靖之也不會怕,畢竟陶家和衛家也算是勢均力敵,但是因為陶野的受傷,陶家內部那些人起了二心,如今要和衛家抗衡,只怕會有人拖后腿。 “在公盤上,陶沫和東南省何家也有些的沖突,或許還會有京城褚家插手?!痹俅谓又_口,陸九錚想到陶沫竟然拒絕了董大師的收徒,而是讓名不經傳的王濤成了董大師的徒弟,駁了褚若筠的面子,只怕褚家不會善罷甘休。 何家是黑幫起家,行事毒辣、不擇手段,何雄和何家明這爺孫兩人肯定會報復到陶沫身上,這算是明著報復,京城褚家一直標榜著高姿態,可是陸九錚明白陶沫壞了褚若筠的事,褚家肯定會報復,而這種報復則是暗地里的,更讓人防不勝防。 陶靖之以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了,到了他這個歲數,即使天塌了,也是遇事不驚的,可是聽著陸九錚的話,陶靖之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陶沫那丫頭也太會惹禍了,而且惹上的人一個比一個強大。 錢家:陶靖之可以對付,衛家:陶家也有抗衡之力,可是何家那可是東南省一等一的家族,陶家根本無法抗衡,那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差距。 而最后一個竟然是京城褚家!陶靖之嘴角抽了抽,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招惹這么多的仇家,陶沫那丫頭真是獨特! ☆、第062章 陷害陶沫 陸九錚看著表情糾結的陶靖之,雖然他臉色有些的復雜,但是卻并沒有出爾反爾的置陶沫于不顧,陸九錚倒是有點的滿意。 “何家如果來人,你可以聯系cao權,何家的人交給他處理就行?!崩涑恋穆曇繇懫?,陸九錚將寫有cao權聯系方式的名片遞給了陶靖之。 白色的名片很簡單,只有cao權的名字和手機號碼,但是陶靖之知道在縣公安局打了衛仲霖的人就是這個cao權,937部隊的副團長,按理說以衛家在潭江市的勢力,即使不能將cao權直接從部隊擼下來,但是至少也能讓cao權吃不完兜著走。 所有潭江市的人都在觀望著,當時在衛家收到衛仲霖被打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暴怒了,這不單單是為了報復,也是為了挽回衛家的臉面。 可惜從事發到現在,事情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cao權依舊好好的待在部隊里,這說明了什么?潭江市所有人都明白cao權背景強硬,衛家根本捍不動對方,所以衛仲霖這打了,衛家只能吃下這個悶虧,捏著鼻子認了。 “我會緊盯著潭江市這邊的動靜?!碧站钢J真的開口,“何家如果來人了,我會通知cao團長的?!?/br> 何家是黑幫起家,若是要報復陶沫,必定會派人過來,而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玩命之徒,陶家名聲也不好的,也涉黑,但是和何家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何家的人,陶靖之無法對付,只能交給cao權來處理。 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臭名昭著,做的都是地下生意,但是涉黑的陶家在情報這一塊的確靈通,有陶家盯著,再加上陶沫的身手也不簡單,陸九錚倒不太擔心了,至于褚家? 何家要出手肯定是明著來,褚家要動手只會暗著來、借刀殺人,讓人防不勝防,陸九錚沉了沉面癱臉,隨后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從陶靖之手中拿過剛剛給他的cao權的名片,刷刷的寫下了兩個名字和兩個聯絡號碼。 “這是?”陶靖之再次接過名片一看,整個人都震住了,名片背面的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南江省省委書記畢昀的名字和他的私人聯系號碼,第二個名字陶靖之則是一點沒聽過。 “最后這個是楊杭的聯絡方式,如果褚家暗自動手,你可以聯系楊杭,他會轉告給我?!标懢佩P出任務的時候基本和外界是斷絕聯系的,可是他也擔心若是陶沫這邊有什么事需要聯系自己,卻有找不到人,所以這才將自己的警衛官楊杭的聯系方式留了下來。 作為從小就當做陸九錚部下培養的楊杭和陸九錚是一起長大的,一起入學一起進入部隊,如今楊杭是陸九錚的警衛官,負責處理陸九錚一切的私人事情,算是他的機要秘書,即使聯絡不上陸九錚,楊杭也可以全權處理陸九錚的事情。 直到陸九錚交代完畢離開了正廳,看著那遠去的黑色身影,陶靖之又看了看手里頭寫著三個名字的名片,能直接寫下南江省一把手的私人聯絡號碼,而且態度如此的平淡,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只怕不簡單。 陶沫那丫頭闖禍的本事一流,結交貴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總算是回過神來的陶靖之不由的搖頭苦笑起來,真到了何家和褚家那個層面的問題,真不是自己能控制、解決的了,如此一來,他倒是真的想要見見陶沫了。 季老頭正在陶家的花園里閑逛著,倒是很喜歡陶家這四季園林的設計,尤其是那些太湖石,看來陶家的底蘊也不算太差。 “季老,我們可以走了?!币恢备谝慌缘乃緳C看向不遠處站定的陸九錚,隨即提醒著欣賞假山怪石的季老頭。 “陸家小子,你的事情不用辦了?”季老頭轉身向著陸九錚走了過去,雖然時間緊急,救人如救命,但是陸家小子之前打算在潭江市停留半個小時,分明是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可以走了?!崩涑恋穆曇艉喍汤?,陸九錚看向季老,“這邊請,歐陽瀾的事情還請季老出手?!?/br> “知道了,知道了,不見到病人老頭子我怎么答應你?”沒好氣的一瞪眼,季老頭不滿的率先邁開步子,懶洋洋的開口:“我只是醫生,不是神仙,先回京城看到人再說?!?/br> 一行人在陶家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除了陶靖之,陶家其他人收到消息知道陶家有貴客上門,家主親自接待時,立刻都趕了過來,可惜貴客卻早已經離開了,至于來的人是誰,陶靖之這個家主不開口,其他人即使氣的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 陶沫在藥材公盤的七天結束之后,再次向著袁明的藥店走了過去。 “陶沫?”袁明放下手里頭的藥材,目光復雜的看向進門的陶沫,洪彩彩爬了錢泗銘的床,袁明原本以為可以搭上錢家的關系,尤其是洪彩彩懷孕了。 可是誰曾想才一個多月的孩子被陶偉韜給生生打的流產了,而洪彩彩也被發現了感染了艾滋病,生生斷了嫁進錢家的可能性,所以此番看到陶沫,袁明面帶笑容的打了招呼,可是眼底深處卻是陰狠的仇恨。 “今天前來是歸還袁叔你借我的十萬塊錢的,還請袁叔打個欠條?!碧漳瓘谋嘲锬贸鍪橙嗣駧?,一沓一萬,正好十萬,歸還之前公盤的時候袁明借給自己買藥材的錢。 袁明雖然也算有錢,但也只是在百泉縣,拿到潭江市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公盤之后的賭藥玉,袁明根本沒有參加,再加上消息也被內部封鎖了,所以他是完全不知道陶沫從哪里弄來的十萬塊錢。 “這有什么可急的?!睂碗s的情緒隱匿下,袁明笑呵呵的看向陶沫,明明還是陶家那個倍受欺辱的小丫頭,卻讓袁明莫名的有種危機感。 袁明眼神暗了暗,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之前已經決定將陶沫給打壓下去,如今再加上彩彩的仇恨,袁明將恨意壓下,用印鈔機點數著錢,“正好十萬,這是收條?!?/br> “嗯,那袁叔我先走了?!碧漳榱艘谎鬯幍?,沒有看見之前在公盤上買的沉香,也對,沉香價格昂貴,袁明必定是小心收藏了。 袁明若是不針對自己,陶沫也不會主動出手,但是如果袁明做了初一,陶沫就敢做十五,到底誰坑了誰,誰算計了誰,且看最后。 目送著陶沫離開了藥店,袁明將十萬塊錢收了起來,一下子手邊就有這么多錢,這個陶沫年紀不大,還真是不能小看。 之前晏黎曦就開了藥店和自己搶生意,雖然晏黎曦目前還沒行動,但是袁明有種直覺,晏黎曦是沖著自己來的,如今再多一個陶沫。 自己壟斷百泉縣的藥材生意,可是如今卻被人一而再的挑釁,這個風聲一旦傳出去,袁明可以肯定自己在百泉縣藥材的壟斷勢必要被打破,會有接二連三的人都來收購藥材,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陶沫必須得狠狠打壓下去!殺雞給猴看,陶沫被算計也只能怪她心太大,敢和自己搶生意!袁明眼眸沉底陰沉狠戾下來,晏黎曦來路不明,底細到現在也沒有摸清褚,袁明不敢貿然對他下手,陶沫卻剛好撞槍口上了,只能怪她倒霉了! 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袁明沉聲開口:“段富,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出面,放心,不是大事……嗯,對你去陶家看望陶偉韜,順便一提就可以了,陶家人勢必會出手,事成之后我給你一萬的酬勞?!?/br> 將手機放在了柜臺上,袁明陰森森的勾起嘴角冷笑起來,有什么比陶家人向藥監局舉報陶沫更有效果呢?賣假藥材可不是小事,陶沫不死也要脫層皮。 年底了,家家戶戶都忙了起來,院子里掛滿了咸魚臘rou香腸,家庭主婦也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大清掃,唯獨陶家今年過年的氣氛卻顯得格外的低迷。 “媽,你話說的輕巧,現在年末了豬蹄都二十多一斤了,家里哪還有錢?”大伯母陰陽怪氣的冷哼著,不停拍打曬在外面的棉被,像是拿誰在出氣一樣。 五十萬的死亡賠償金沒有了,還能過什么好年!一想到陶沫那個賤人,大伯母就恨的牙癢癢,用力的拍打著曬外面的棉被,可是陶沫如今光棍一個,死活不怕的,大伯母也拿陶沫沒辦法! 陶奶奶干癟著滿是皺紋的老臉,這段時間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陰沉著眼神,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刻薄,不滿的看了一眼大伯母,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給偉韜買點豬腳補補?!?/br> 大伯母一把將錢給奪了過來,一想到如今躺在床上腿又重新接上,可是關鍵是斷了子孫根的陶偉韜,大伯母眼神愈加的陰冷,透著刻骨的仇恨,不甘心的開口:“媽,我們就這樣放過陶沫那個賤人了?” 一提到陶沫,陶奶奶眼睛里都迸發出仇恨的火光,扁平的嘴唇快速的開罵:“那個攪家精的小賤貨,和她那個不要臉的婊子媽一樣不得好死!害了我的大孫子!這個賤人就該被閻王爺給抓取抽筋扒皮下油鍋!” 之前在陶老三的飯店里,陶偉韜被一群小混混給打的斷子絕孫了,陶老三的飯店也被砸的稀巴爛,陶建裕倒是報警了,原本想要走走關系看看是得罪了什么人,結果從殷隊長那里知道陶偉韜是得罪了錢泗銘,是錢少親自下了命令,夏飛派人打傷了陶偉韜。 原本叫囂的要如何去報復的陶家人頓時蔫了,陶老三一家也只能認栽,自己出錢趕在年底將飯店重新給裝修一下,陶偉韜在醫院住了兩天之后。 陶大伯不死心拿了兩萬塊錢帶著陶偉韜去了市一級醫院檢查,可是醫生的診斷結果都一樣,陶偉韜的子孫根被外力傷的太嚴重,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性,算是徹底斷子絕孫了,在市醫院住了三天也就回到了陶家,這一前一后的檢查住院就花了上萬塊。 “罵的再狠有什么用,陶沫不還是不痛不癢的?!贝蟛笐嵑薜呐拇蛑蛔?,忽然轉身,陰厲的眼神緊盯著陶奶奶,“不能就這么算了,這么便宜了陶沫那個賤人!” 陶奶奶剛要開口說什么,忽然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陶家大門外,自從陶偉韜得罪了錢泗銘被打的斷子絕孫之后,陶偉韜那幫子狐朋狗友立刻就和他劃清了界限,根本不可能有人來看望陶偉韜。 陶奶奶和大伯母在家將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又一遍,這會突然看到門外的車子,不由的詫異。 “這是偉韜家吧?”段富笑呵呵的從駕駛位上走下來,打開后備箱拎出一袋一袋的補品和水果。 “您是哪位,是來我家偉韜的吧?怎么還這么客氣的帶東西來了?!贝蟛秆劬Σ涞囊幌铝亮?,連忙走過去將段富手里頭的禮品都接了過來,一面假嘴的客氣,“人來了就行,還帶什么東西,讓你破費了?!?/br> 沒見過這么眼皮子淺的人,段富雖然不屑大伯母那貪婪的嘴臉,不過因為別有目的,倒也笑著回答:“我聽說偉韜受傷而來,前段時間出去了今天才得空,這不就過來看看?!?/br> “偉韜就在房間里,我領你過去?!边@些東西加起來至少四五百塊錢,大伯母聲音都響亮了幾分,將段富給領到了陶偉韜的屋子里。 自從知道洪彩彩爬了錢泗銘的床還懷了野種,陶偉韜一怒之下將人給打的流產了,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惜隨后就被錢泗銘給報復的斷子絕孫了,陶偉韜整個人從過去那種混不吝的小混混變成了此刻渾身陰沉的狀態。 “你來做什么?”眉頭一皺,陶偉韜陰冷著一雙眼,涼颼颼的看著進來的段富,百泉縣就這么大,陶偉韜自然是認識段富的,但是段富已經人到中年,遇人就是一副諂媚的小人嘴臉,陶偉韜這批人從來都是看不起段富的。 “看你說的什么話,我來看看你?!狈词謱㈤T給推上,但是卻故意留了一條縫隙,段富并不在意陶偉韜的冷臉,拿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身體怎么樣?現在的醫院很坑人,如果西醫不行,你可以去看看中醫?!?/br> “你有這么好心?”陰冷著一雙眼,消瘦了很多的陶偉韜此刻看起來表情愈加的陰森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斷了子孫根,聲音倒是清脆了一些,頭發有點長,再加上接二連三的住院,人清瘦了很多,此刻整個人看起來陰柔詭異。 段富倒是有幾分詫異,陶偉韜這個沒腦子的二世祖今天竟然也長腦子呢?難道是病一場,人倒是清醒了? 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段富笑了笑繼續開口:“你堂妹現在混的真不錯,據說要回了陶老三那門面,打算開一個藥店,聽說在藥材公盤上還進了十多萬的中藥材,說不定陶沫有點門路,認識一些中醫?!?/br> “你說陶沫進了十多萬的中藥材?”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體,陶偉韜陰森森的瞇著眼,如果不是陶沫這個賤人,洪彩彩那個蕩婦怎么會爬上錢少的床,自己又怎么會因為毆打洪彩彩而被錢少報復! 越想越恨,陶偉韜表情猙獰的扭曲著,忽然轉過頭看向被嚇到的段富,不由詭異的咯咯笑了起來,“說吧,你到底來做什么的?” 這男人斷子絕孫呢難道真的向人妖發展了?段富看著明顯陰柔的陶偉韜,渾身一個哆嗦,以前那就是個粗話滿嘴吊翻天的浪蕩子,這會卻能翹著蘭花指,這變化也太嚇人了一點! “怎么不想說?門在那邊,好走不送!”陶偉韜哼了一聲,翹著蘭花指撥了撥額前過長的劉海,斜睨了段富一眼,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段富今天過來肯定別有目的! “其實也沒什么,陶沫這不開的是藥材店,擋了別人的生意嗎?”段富也不打算寒暄什么了,開門見山的繼續道:“她這藥店如果開不下去,事后對方會給你兩千的酬勞?!?/br> 陶偉韜雖然恨錢泗銘,卻也只敢放在心里仇恨著,對陶沫的恨意倒是絲毫不減,如今可以報復陶沫,陶偉韜冷笑一聲,“五千,少于五千不行?!?/br> 一家子的貪財鬼!段富想到大伯母那嘴臉,再看著獅子大開口的陶偉韜,更是不屑,“不行,五千太多了,最多三千?!?/br> “四千,我保證陶沫那賤人的店開不下去!”陶偉韜再次抬價,陶沫那賤人難怪舍得將五十萬的死亡賠償金給弄沒了,原來自己手里頭握著這么多錢! 段富實在是不想和動作陰柔的陶偉韜糾纏下去,一咬牙就答應了,“好,就依你,四千!事成之后錢就給你,最好是在這兩天就成事,陶沫那還有不少中藥材,價值十萬,到時候我有門路給銷出去,我們再細說?!?/br> 段富之所以愿意跑這一趟腿,不僅僅是因為袁明給的一萬塊的酬勞,段富還盯上了陶沫手里頭這批價值十萬的藥材,到時候轉手賣出去,不說多一兩萬是肯定能到手的,再加上之前袁明答應給的一萬,就算給了陶偉韜四千還余下六千,不管如何,兩萬多塊錢是到手了。 離開之前,段富將陶沫那十萬塊藥材里有假藥,尤其是那五味子絕對是假藥,五味子味甘,對治療心悸失眠很有藥效,至于到底要怎么運作,那就看陶家人的了。 段富忙不迭的離開之后,在門外偷聽的大伯母和陶奶奶再也按耐不住的沖進了陶偉韜的臥房,尤其是大伯母一臉的憤怒和仇恨,杵著腰就怒罵起來,“陶沫那個賤人!竟然還有這么多錢!還不知道是怎么賺回來的!” “這個小賤人難怪有錢坐高鐵回來!”陶奶奶滿是皺紋的刻薄老臉上迸發出貪婪的光芒,十萬塊的藥材!說不定陶沫那個小賤人手里頭還有更多的錢! “好了,媽,奶奶,現在關鍵是怎么將這錢給弄回來!”陶偉韜陰森森的笑著,看了看自己打著石膏的小腿,仇恨在眼中翻滾,陶沫這個賤人既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