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我也是,我周身靈力被封,必須要花費時間沖破束縛?!狈馄钗⑽⒋瓜乱暰€。 尉遲延沒有說話,只是努力撐起身體,草草處理好自己手臂的傷勢,便開始觀察山洞內的結界陣法。 隊友們都不打算花費時間對艾德曼說明接下來的計劃,顯然根本就不指望他幫忙,少將大人對此倒是沒有什么不滿,因為他本身也有自己的計劃,并且同樣不準備告訴自己的隊友。 隊友們不給力,被黑斗篷輕松活捉,聽語氣,似乎也沒有太好的脫困方法,只是打算魚死網破、拼命一搏。早知如此,艾德曼方才就不該猶豫,應當直接對黑斗篷動手,所幸后果到也不算嚴重,隊友們雖然受了傷,卻并未危及性命,只要能平安返回華陽宗好好靜養,便沒有什么大礙。 艾德曼乖乖巧巧地坐在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計劃,而幾位親傳弟子調息的調息、療傷的療傷,爭分奪秒地恢復實力。 只可惜魔修腦子沒有掉線,并不打算給俘虜們養精蓄銳的機會,很快,山洞的洞壁便被再度打開,黑斗篷帶著幾只陰魔,出現在眾人面前。 頓時,山洞內的氣氛驟然冷凝,黑斗篷睥睨著幾人,仿若在看著幾只螻蟻:“我原本并不想招惹華陽宗,但既然你們送上門來,我也只能欣然笑納,唯一可惜的就是接下來又要換一處地點了?!?/br> “你綁我們到此處,到底是為了什么?”封祁冷言問道。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吸納你們的功力,化為己用了?!焙诙放翊笮?,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說著,他伸手抓向因為研究陣法而離他最近的尉遲延,引得尉遲延面色大變,倉惶后退幾步,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自從拜在寧封道君門下,尉遲延一向對自己嚴格要求,從未如此狼狽丟臉。他緊咬牙根,暗恨自己失態,卻完全無法擺脫周身靈力被吸、身死道消的恐懼。 就在封祁等人忍不住暴起,想要不顧傷勢襲擊魔修、援救尉遲延的時候,艾德曼卻突然站了起來,嗓音清脆:“凡事都有先來后到,您既然先抓了我來,就先來處理我吧?!?/br> 聽聞此言,眾人均是一愣,紛紛看向金發的男孩,男孩身體瑟瑟發抖,小臉上卻一派堅定,湛藍色的眼眸似乎含著淚水,水潤清澈,埋藏著深深的恐懼,一瞬不瞬地盯著魔修。 黑斗篷微微瞇起猩紅色的眼睛,稍稍有些意外:“我倒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動求死之人?!?/br> “不……不行嗎?”金發男孩的聲音打著顫。 “行,為什么不行?”黑斗篷笑了起來,“就為了贊揚你們師兄弟情深,我也自然要成全你?!?/br> 說話間,黑斗篷朝著艾德曼招了招手,示意他主動走過去。金發男孩遲疑了一瞬,緩緩抬腿,還沒邁步,就聽到衛銘澤一聲低呼:“艾師弟!” 艾德曼扭頭看向他,勉強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但看在眾人眼中卻覺得那笑容耀眼地令人雙目刺痛。隨后,他像是堅定了什么那般,再度抬起腳,朝魔修走去,雖然腳步虛軟踉蹌,卻沒有絲毫的掙扎,坦然又平靜。 衛銘澤下意識起身想要拉住他,卻被封祁用力按住肩膀,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狠狠閉上眼睛,不忍親眼目送男孩與魔修一道離開山洞。 魔修陰冷的氣息很快消失在洞內,衛銘澤睜開眼,難以克制心里的哀痛傷懷。雖然相處時日不多,他卻的的確確很喜歡這個聽話乖巧的師弟,只是人都是自私的,或者說……他更傾向于大局為重——以一個外門弟子換得四名親傳弟子的生機。 “雖然我很抱歉,但是艾師弟的選擇無疑是最明智的。他修為最低,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犧牲己身替我們拖延時間,令我們恢復實力?!狈馄钶p聲說道,盡力壓下自己心中的負罪感,“我們不能辜負了他的心意,讓他白白犧牲?!?/br> ——雖然被師長囑托要照顧對方,但除了衛銘澤外,他們一路上對于艾師弟都是全然的排斥與漠視。 他們自持身份修為,瞧不起艾師弟,認為他是個累贅,恨不得早早甩脫,卻沒想到在最危急的時刻,反而是這個修為低下、年齡稚嫩的師弟不計前嫌地挺身而出,為他們爭取了活命的機會。 對比起自己曾經的做法,眾人只覺得內心飽受良知的責難拷問,終于察覺自己的傲慢與冷漠,正視了心性上的不足。 入世歷練,不僅是在實戰中提升實力,更是歷經百態、克己正行,發現并改正缺陷,完美自身、提升心境。 他們的目的明明帶著艾師弟煉心,卻不曾想反而被艾師弟親身教導,上了受益終身的一課。 衛銘澤緩緩吐了口氣,繼續埋頭調制幫宇薇解毒的丹藥;宇薇不發一言,握著劍柄的雙手卻用力到關節泛白。尉遲延更是失魂落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洞壁合上的方向,心中一直纏繞sao擾他的心魔驟然消散,只感覺自己先前的妒忌是如此幼稚又可笑,簡直與為了一己私利便為非作歹、放縱欲望的魔修沒有什么兩樣。 心魔已除,但伊人已去。 只能竭盡所能斬了那魔修,替他報仇雪恨,更祈禱對方堅強一些,就算被魔修吸盡陽氣,也存有一線生機——一旦他們逃出生天,無論用什么方法、花費怎樣的代價,他都要幫男孩恢復健康。 第47章 一著不慎——再次被坑了一臉血的少將大人 跟在黑斗篷身后走出山洞的艾德曼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山洞內的隊友們腦補成了舍己為人的圣人形象。他如此大義凜然地挺身而出,只不過是由于自己的計劃。 誠然,作為帝國少將,艾德曼的的確確做了一次為國犧牲的圣人,但那是為了他的祖國,為了他的戰友,為了他身后的親人和億萬民眾,少將大人死得其所。 但若是為了封祁幾個充其量只是暫時一起執行任務、連自己人都不算的同行者而犧牲,艾德曼便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了。 正如古華國的那句老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艾德曼愿意出手,只不過是源于此事于他而言并不算太過困難,更何況萬一這些人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面目坦然回到華陽宗? 艾德曼不在乎封祁等幾個親傳弟子,但對于華陽宗的歸屬感卻逐漸培養了起來,白澤、玄晟、遲邈……這些道君與前輩對于艾德曼可謂體貼周到、寬厚和善,一點一滴的恩惠,艾德曼都深深記在心里。 隨著黑斗篷走過漆黑的隧道,眼前很快就出現另一個洞窟,黑斗篷停下腳步,拎起艾德曼,二話不說便將他綁在了一根石柱上。 在試探過艾德曼體內、確定他靈力仍舊被禁錮之后,黑斗篷直接用一條粗大的麻繩將艾德曼捆得結結實實,絲毫沒有因為他孩童的外表就掉以輕心——很顯然,黑斗篷已經是做著一行的老油子了。 艾德曼稍微試探著動了動,發現被這樣綁著,就連成年男子都全然無法掙脫,然而對于少將大人這樣武力值與外表完全不成正比的怪物來說,黑斗篷這一手仍舊還有些不夠看的。 不是我方太松懈,奈何敵方太變態——遇到艾德曼,黑斗篷的確時運不濟。 艾德曼憋紅了小臉,做出一副被綁得太緊、又疼又喘不上起來的模樣,看得黑斗篷格外滿意。他抬起手,拍了拍艾德曼白嫩嫩的小臉蛋,桀桀怪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主動跟我來,是做得什么打算?!?/br> 艾德曼極力掩飾住自己的心虛忐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商量的事情,我的陰魔們可都一字一句傳達給我了!你以為,我會蠢到放任你們關在一起,討論如何對付我卻不做任何防范?”黑斗篷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實話告訴你,只要我吸收了你身上的陽氣,壓制住體內泛濫的陰氣,就算你的師兄師姐們以全盛期的實力聯手對付我,也跟本不可能傷到我分毫!更不用說他們現在這般病病歪歪的半死模樣!” 艾德曼的表情隨著黑斗篷的話語千變萬化,不可置信、心驚膽戰、忐忑不安、懊悔痛苦,讓黑斗篷仰面大笑了起來,志得意滿:“我本以為自己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體質,源源不斷、又生機勃勃的陽氣,足夠我中和體內肆虐的陰氣——我的陰魔們可真是立了大功了!如何?明明是想要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卻好心辦壞事,將你的師兄師姐們推入絕境,這樣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痛苦?” 艾德曼如對方所愿地“用力”掙扎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滿目絕望。 “呵呵,我就喜歡看到人們這般痛苦絕望的瘋狂姿態。瞧吶,真漂亮~”黑斗篷興致勃勃地欣賞著金發男孩的垂死掙扎,卻也并沒有因為勝券在握而浪費太多時間,很快便轉身開始布置吸取陽氣的法陣。 黑斗篷完全不知道,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少將大人也終于松了口氣——天知道,他可不是專業演員,所幸帝國軍校中教導過被敵人俘虜時該如何以演技來最大限度的迷惑敵人、保全自身,再加上他不容易被懷疑的年齡,這才僥幸得以在黑斗篷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 黑斗篷埋頭布置法陣,手法熟練又利索,艾德曼一邊謹慎地觀察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掙脫身上的繩索——謝天謝地,黑斗篷大概擔心陰魔會來爭奪陽氣,所以并沒有將陰魔帶在身邊,不然少將大人還要煩惱該怎么瞞過陰魔的視線。 ……對了,陰魔有視線嗎?又是如何感知周圍情況的?智商足不足夠發現他的異動? 少將大人天馬行空的想著,一心三用。他方才在“掙扎”的時候已經很有技巧地弄斷了石柱后方內側的繩索,如今只要掙破最表面的一層就足夠了。 艾德曼小心翼翼地用力、緊繃起翻折在身后的手臂,很快,他便感覺身體驟然一松,下一息,一把手槍就出現在了他的右手手心。 雖然幾乎一整年沒有碰槍了,但是早已與血脈融為一體的身體本能讓艾德曼無需瞄準,便令槍口精確地指向黑斗篷的致命處。 黑斗篷只覺得后方傳來一陣恐怖至極的能量波動,腦中只來得及劃過“哪里來得元嬰修者”便被靈氣波擊中,整個身體飛了出去,重重撞上洞壁,隨著洞壁崩裂的碎石一起,被炸得七零八落。 第一次在真正的修者——雖然是魔修——身上實驗槍械的威力,其結果在艾德曼的意料之中,卻仍舊感到頗為振奮。 雖然專門殺蟲,卻也殺過不少人的少將大人完全沒有什么負面情緒,只是愉快地摸了摸槍管,暗暗肯定了白澤與玄晟道君對此“有元嬰道君全力一擊之威”的形容。 竟然將一整個金丹——啊不,是凝元期修者炸成了rou塊,這血腥程度也真是有點醉人。 如此威力強大的武器,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被別人知曉,萬一勾起人心性中的貪婪與惡念就不好了,即使是封祁等幾位華陽宗道君門下的親傳弟子,艾德曼也一點都不信任,這也是他為何非要等自己與黑斗篷獨處之時才使用的原因。 反手將槍械塞回空間鈕,艾德曼有些遲疑地走向隧道口,心中掂量著該如何向封祁等人解釋黑斗篷的死亡原因——要么將一切推給莫名其妙路過施以援手的不知名道君,要么就裝作昏迷一問三不知? 艾德曼心里胡思亂想著,腳步路過洞壁邊黑斗篷血rou模糊的碎尸,卻不料那血泊之中突然沖出一團黑氣,直撲艾德曼而去。 艾德曼與尸塊距離頗進,那黑氣又速度極快,猝不及防之下,艾德曼只來得及側開身體,便被黑氣直直撞中了左肩。 若是普通的攻擊,撞到左肩只會留下傷口,卻并不會致命,對于戰士而言也算是頗為有效的規避了,只可惜那黑氣著實不同尋常,艾德曼只感覺對方從左肩處潛入自己的身體,腦中猛地一疼,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什么——鬼東西?!”艾德曼咬牙罵道,運起精神力試圖抵擋鉆心般的劇痛,卻不料精神力反倒被黑氣纏繞、吞噬,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這是少將大人第一次遇到魔修,完全不了解魔修變幻莫測、兇狠毒辣的諸般手段。別說是菜鳥艾德曼,就連在修真界行走已久的大能修者,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完全防得住魔修們的陰狠伎倆。 艾德曼初次歷練,便遇上這么一個要命的角色,狠狠吃了次虧,在奮力抵擋了大約一刻鐘后,少將大人終于兩眼一黑,神志徹底被那股黑氣拉入了泥沼。 且不說艾德曼的兇險狀況,單說片刻之前,封祁等人被關押在山洞內努力恢復實力,卻突然聽聞一聲山洞塌陷般的巨響。 于此同時,屬于元嬰期修者的威勢彌漫開來,雖然轉瞬即逝,卻格外清晰。 “莫非有元嬰尊者發現那魔修的惡行,前來援手?!”衛銘澤猛地站起身,一臉驚喜。 封祁卻并沒有這么樂觀,面上神情驚異不定。 吃了衛銘澤的解毒丹,終于煉化藥力、解了體內之毒的宇薇手持雙劍站起身,凝聚起周身靈力,作勢要向洞壁結界斬去,卻被封祁伸手攔?。骸艾F在還不是時候!宇師妹靈力不多,不要妄動!” “我等不得了?!庇钷崩渎暬卮?,漆黑冷漠的雙眸中難得露出一絲焦躁與擔憂。 封祁張了張口,想要勸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誠然,宇薇作為最強戰力,將最后的靈力用在關鍵處才是最合時宜的,至于結界陣法則應該交由尉遲延處理,或是等魔修自己打開結界、再次入內。 但是,多花一分時間,艾師弟便多一分兇險,就算他冷靜理智到不近人情,也不能強迫師弟師妹們克制自己的感情。 ——他們已然欠了艾師弟,倘若再次見死不救,少不得會心心念念,生出魔障。 “宇師姐自此處揮劍吧?!辈淮馄钫f什么,尉遲延已然開口打斷,他抬起左手指向一個方向,表情嚴峻,“我一直在研究這個陣法,雖然無法真正解開,倒也堪破了其中的陣眼,若是借助宇師姐之力,破壞陣眼,法陣自然就解開了?!?/br> “好?!庇钷毕嘈盼具t延的能力,當下二話不說,朝著尉遲延手指的方向揮出一道劍氣。 劍光犀利若新月,撕裂周遭靈氣、席卷而去,眾人只覺得洞內靈氣一陣的混亂,整個山洞都微微震顫,之后隨著一聲什么東西碎裂的脆響,原本被陣法遮掩住的通路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 尉遲延當先一步,朝著通路跑去,宇薇持劍緊隨其后,封祁與衛銘澤慢了一步,也迫不及待朝前面兩人趕去。 四人步履匆匆,很快便穿過隧道,發現了另一個山洞,山洞中央是高聳的石柱,石柱下方散亂著繩索,周圍則是布置了一半的不知名法陣。 身為劍修的宇薇眼神最是犀利,她環顧一周,率先發現了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金發男孩,連忙快步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男孩翻過身來,抱進懷里。 宇薇的性子本就冷清,從小跟隨有冷美人之稱的聞璇劍君習劍,性格更是冰冷如雪。她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抱著金發男孩的動作僵硬又小心翼翼,待察覺男孩仍有生息后,才終于稍稍舒了口氣。 “他、他這是怎么了?”尉遲延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眼巴巴看著男孩死死皺著的眉心、蒼白的面色與緊咬的嘴唇,吶吶問道。 “魔氣入體?!毙l銘澤半跪在宇薇身前,手腳利索地替艾德曼檢查了一遍,隨后眉心緊鎖,沉聲答道。 “魔氣入體……那嚴重嗎?”魔氣入體之事可大可小,大多數與魔修戰斗過的修者都或多或少經歷過,輕者不過是修養一段時日,將魔氣排出體外即可,但重者卻會走火入魔,或是修為盡毀、或是淪為魔修。 “……嚴重,起碼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解決?!毙l銘澤抿了抿嘴唇。 “那我們盡快將他帶回華陽宗!”尉遲延連聲說道,下意識想要伸手將金發男孩抱起,卻被宇薇撥開。 “我來?!庇钷闭f著,抱著艾德曼站起身,有些生澀地調整了一下動作,試圖讓男孩靠得更舒服一些——雖然對方現在根本沒有意識。 尉遲延:“……” ——好吧,雖然宇師姐是女子,但作為劍修,她的力量與體力的確是四人中最強的。 眼見師弟師妹們終于討論完關于艾德曼的話題,封祁終于開口:“你們來看,這大概就是那名魔修了?!?/br> 完全將魔修忘到腦后的眾人心中一驚,紛紛朝封祁的方向看起,隨后表情復雜地凝視著那一灘不成人形的血泊尸塊:“這……這是那魔修?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知道?!狈馄顡u了搖頭,語氣沉重,“魔修尚未布置完吸取陽氣的法陣,便遭遇了元嬰期威勢的一擊,至于艾師弟如何掙脫繩索、走到這里,又被魔氣入體,我便想象不到了?!?/br> “……反正,也沒什么太大問題吧?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五元鎮鎮民失蹤的案件,如今真相水落石出,禍首也已然伏誅,其他便與我們沒什么關系了?!蔽具t延有些煩躁,“當下最重要的,是盡快解決艾師弟魔氣入體的問題?!?/br> “我知道?!狈馄顕@了口氣,“我也并沒有打算繼續追查其中細節,只是……突然冒出難解的謎題,心里有些不安?!闭f著,他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塊云錦,袍袖一掃,便將魔修的尸塊掃到云錦之上,將其包好。 其余三人看著封祁的動作,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不解與惡心,封祁本人也感到有些鬧心,卻仍舊嫌棄地將暈滿血跡的云錦包裹提在手中:“我打算將其帶回華陽宗,也許師長們能夠從其中得出什么訊息?!?/br> “……隨你吧?!蔽具t延抽了抽嘴角,迅速撇過頭去,“反正,你拿著那東西,離我們遠點!” 衛銘澤輕咳一聲,雖未發言,表情卻頗為認同,而宇薇直接抱著艾德曼轉身而去,以實際行動與封祁保持距離。 從未被如此嫌棄過的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