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我們這次新品選擇你作為拍攝模特，也是有很大的風險的?！眎an的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但是夏雪菲卻知道他對于這次的拍攝十分不看好。

    微微收了收臉上的微笑，夏雪菲看向ian,平靜的回答：“其實參與ic的拍攝我也是有風險的，也許有些自大，但是我在華國應該也算是當紅的女明星了，我的話題搜索點擊比lora dennis要高很多，坦白講，在我的機場街拍發出之前，ic在我國只是一個小眾品牌，可是從我的接拍之后，據我了解，ic的專柜由原本的2個變成了13個，而且還在其中三個城市開了專賣店，我的團隊統計過，在我的接拍發出24小時內，ic官網的同款大衣就已經告罄，其中95%的訂單來自我國?！?/br>
    ian看著夏雪菲的目光微微閃動，不等他說話，夏雪菲突然勾起一抹笑：“我說這些沒有什么特別意義，只是想說明我的一個號召力，而我的號召力是源于我從沒有穿錯過衣服，所以如果這次ic拍攝一旦沒有進入m's，不光是你們的損失，更是我的損失，因為對你們來講，只是錯過一期罷了，而對我來講，則是關上了我繼續在時尚圈行走的資格?！?/br>
    夏雪菲說完之后，微笑著環視對方的幾個人，眼皮輕垂，低笑著說：“風險嘛雙方都有的，誰得利最多誰風險就最大，所以我都不怕，你們怕什么？”

    不得不說夏雪菲最后一個輕飄飄甩過去的眼神是在太過輕蔑，讓ian覺得有些自己剛剛想要給這個東方女人一個下馬威的氣勢在這個眼神前瞬間化為烏有。

    夏雪菲看到ian有些尷尬的臉色，見好就收的笑了笑：“其實在我們國家還有一句話，叫做風險越大機遇越大，ic想要進一步加大自己的品牌普及，需要我們一起努力，而我會盡力完成你們的愿望?！?/br>
    ****

    從ic出來，夏雪菲的一張臉就沒有笑過，林嘉看了她一會兒，抬手輕撫了下她的臉頰，被她拉住手然后靠在他肩膀上，看起來很沒精神。林嘉盡管心中疑惑，但是卻也沒問，只是伸手將她攬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頭，安撫著她的情緒。

    回到酒店房間，焦華珍就再也忍不住的爆發了：“他們什么意思？意思是如果進不了m's內頁，還要你負責？”

    夏雪菲嘲諷的笑了下，在沙發上坐下，將抱枕抱進懷里，漫不經心的揪著上面的穗穗：“我負責？我怎么負責？不過就是想警告我好好拍攝罷了，只可惜讓人聽著不那么舒服?！?/br>
    焦華珍沉著一張臉，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就是一肚子火！因為口語和聽力都不是很好，所以反應有些慢，等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時，夏雪菲已經展開了反擊，為了不讓自己蹩腳的口語幫倒忙，就選擇安靜的坐在一邊，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對方的態度太可氣：“當時他們態度很熱情，我以為他們對于這次合作是很有誠意的……但是沒想到……”

    夏雪菲聽了焦華珍的話，將手里的抱枕丟到一邊，冷哼一聲：“那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誠意是因為發現我能給他們帶來商機，而當如今他們已經不需要外力的時候，我就成了拖后腿的！”

    林嘉皺皺眉，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看著焦華珍問：“對方想毀約？”

    焦華珍表情一頓，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夏雪菲，不太確定的說：“應該不是吧?！?/br>
    “不是！”夏雪菲的聲音十分肯定，靠在林嘉肩頭平靜的說：“簽過合同的，他們即使覺得很坑也不會輕易毀約，因為……我不值得他們付出信用不良的代價?！?/br>
    夏雪菲的輕笑聲聽起來十分譏諷，看著焦華珍氣憤的樣子，從林嘉肩頭起來，對著她笑著說：“別氣了，生氣一回老3歲，想一想得在臉上花多少功夫和錢才能做到維持現在的狀況，就覺得和這些人生氣一點都不值?！?/br>
    焦華珍看著她神色輕松的，嘆了口氣：“ian說那些話時，我以為自己是不是把那個詞組翻譯錯了呢！嘖，真是沒想到老外也會下馬威這一招！”

    夏雪菲忍不住笑了：“為什么你認為老外不會下馬威呢？哦，你們肯定是被洗腦了，覺得他們外國人就是傻大本粗，神經是直的？怎么可能，只要是人，衡量利益的時候心思都是一樣的?！?/br>
    林嘉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夏雪菲，沉聲問：“這樣還要繼續？”

    焦華珍也看向夏雪菲，仿佛在等她的決定。夏雪菲幾乎想都沒想的就點頭：“繼續??！來都來了，拍一拍就算登不了，發到微博上裝一裝門面還是挺不錯的……不過焦姐，當時和ic的合作你還記得是和誰接洽的嗎？”

    焦華珍想了下，說：“其實當時沒和a國這邊溝通過，一直都是和亞洲區的市場總監再聯系的，所以我在想今天ian態度這樣是不是因為對當時的情況不了解？”

    夏雪菲擺了下手：“無所謂，他的態度怎么樣和我都沒關系，本來也就是合作而已啊，但是當時因為覺得這個機會不錯，所以有些地方就沒說清楚，比如我的身份，比如我的酬勞……”

    焦華珍皺眉，當時雪菲的事業正在低谷，所以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兩人都欣喜若狂，原本抱著能上m's的愿望，雪菲覺得對于雙方都是好事，就沒有主動提酬勞問題，而亞洲區的市場總監居然也沒有提這件事，雙方就算是這樣達成了默認，可是現在……

    夏雪菲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是馬建發來的微信，一邊打開一邊淡淡的說：“將合約完善吧，當時我需要這樣一個機會進入時尚圈，巧的是，現在的我也不需要這個機會了！所以，ic方面的拍攝如果是代言，就按代言的酬勞走，如果是廣告合作，就按照廣告酬勞走，一分都別少！”

    焦華珍一愣，思索了下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和亞洲區的市場總監聯系?！?/br>
    “嗯，他們如果不同意也沒什么，不用多話，直接回國好了，我都想念帝都的豆花了……”夏雪菲說著就是一臉向往的表情，看的焦華珍十分無奈，往外走了兩步轉頭看著她：“如果不同意，要不要再溝通，畢竟就算ian態度不好，可是機會還是很難得?！?/br>
    夏雪菲轉頭看著窗外，沉默了下，悠悠的說：“把它看在眼里自然機會難得，可是當我不想把它看在眼里時，它就一分不值！”

    房門剛被關上，林嘉就聽到身邊的小女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頭看見她嘟著一張臉十分不高興的樣子，伸手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不氣了?！?/br>
    隨著林嘉的話，夏雪菲的小臉慢慢浮現一絲委屈，好像在外受欺負的小孩兒見到可以做主的大人一樣，轉身趴進他懷里，小聲的控訴：“一堆壞人！”

    林嘉看著她瞬間委屈起來的小臉，表情有些復雜，靜靜的看著她，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半響后輕聲說：“雪菲，我們……”

    夏雪菲在他懷里趴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抬手輕輕撓著他的喉結，感覺到他說話時的震動從指間傳達，不自覺笑了起來，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抬頭疑問的看向他：“什么？”

    林嘉眉心一直微微皺著，看到她的笑臉，沉默了下，搖搖頭：“沒什么……以后生氣不要忍著，想發脾氣就發出來，忍氣不好?！?/br>
    夏雪菲含笑看著他，眉眼帶著一絲調皮，挑起他的下巴，搖頭嘆到：“哎，不行呀，我的相公這么可愛怎么舍得啊……”

    林嘉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正色道：“雪菲，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自由自在，不用顧忌的?！?/br>
    夏雪菲看著他嚴肅起來的樣子，笑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來，給我一個愛的么么噠……”說著噘著嘴往林嘉面前湊，林嘉無語的閃躲開，捧著她的臉沉聲說：“你要在我面前也隱藏情緒嗎？”

    夏雪菲一愣，看著他微怒又心疼的樣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抱住他的脖子懇切的說：“師兄，我沒有在你面前隱藏情緒，因為這件事對于我來講還不到讓我生氣的地步，其實，這些工作上、合作上的不愉快對我來講完全沒所謂的，我只要盡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人和事與我有什么關系？我何必為了他們去不高興，然后回來對著你、對著自己親近的人發脾氣呢？對我而言，你才是牽動我情緒的人，讓你不高興，我才會真的難過！”

    林嘉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看到她對那些事情的不在乎，突然想起當初他和雪菲在一起不久，為了網上有人罵她而生氣準備開微博公開兩人關系時，焦華珍曾經就說過類似的話，不過讓他記憶深刻的不是別的，而是那句“雪菲在這個圈子這么久，很多事情早就習慣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在意！”

    習慣了……三個輕飄飄的字隱藏了多少心酸，林嘉看著她張大眼睛認真的等著自己的回復，只覺得一陣心疼，將她抱住，沉沉的嘆出一口氣，輕輕的“嗯”了聲：“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會讓你不高興的……”

    ****

    和ic的合作開場并不愉快，但是并不耽誤雙方已經定下的日程，第二天一大早夏雪菲來到了拍攝場地，焦華珍一邊看著正在化妝的夏雪菲，不時的瞄一眼抱臂在一旁靜靜圍觀的林嘉，對著徐丹小聲吐槽：“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就能一直看著一個人都不會覺得煩！”

    徐丹扭頭默默的看了眼焦華珍，半天后才輕輕的“唔”了一聲：“我也不知道?！?/br>
    無語的看了眼聊天終結者的徐丹，焦華珍再次將目光對準了化妝臺上一大堆雜亂的工具和調色盤。

    這次拍攝的幾組照片其實都是一個主題，就是“旅途”，雖然是平面拍攝，但也有一條故事線貫穿其中。講述了一個喜歡旅行的女孩如何在旅途中保持美麗并且邂逅愛情的過程，今天是故事發展的第一幕，拍攝的地點在一個廢棄的站臺。

    夏雪菲頭發上抹了很多不明膠裝物質，看起來一縷一縷的，像是很久沒有清洗一樣的扭曲著，就連妝容也有些臟兮兮的，土黃色的粉底將她原本白凈的皮膚遮蓋，眼影和腮紅選用的顏色都是臟臟的顏色，夏雪菲看著鏡子里原本干凈整潔的自己變得臟亂差起來，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心。

    焦華珍對這個妝容很有意見，對現場的ian提出了異議，夏雪菲是一個女明星，良好的形象是她在這個圈子里行走的資本，現在這樣的狀況一旦被有心人截圖，就有可能失去很多代言機會，然而作為整套拍攝的創意總監對于焦華珍的反對不停的說“no”。

    夏雪菲看著一直在交涉的焦華珍，對徐丹說：“讓焦姐告訴他，這個造型我們可以接受，但是除了成片之外如果現在這樣的圖片一旦流出，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徐丹走過去將雪菲的原話在焦華珍小聲重復了一遍，焦華珍先是頓了頓，隨后點頭，看著有些趾高氣昂的ian義正言辭的說：“雪菲說她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同意你的創意和設計，但是請你做好以下工作，如果在成片之外還有這樣的圖片流傳，我們絕對會追究你們的違約責任！我隨后會將補充協議拿給你！”

    ian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充滿氣勢的焦華珍，一臉的驚詫，焦華珍深吸一口氣，努力用不太標準的英語一字一頓說：“ian，我不是再開玩笑！相信我剛剛所說的每一個字！”

    林嘉聽到爭執，微微向前挪動了腳步，可是隨后就停了下來，從兜里拿出手機，好像開始編輯什么。

    夏雪菲通過鏡子看到了林嘉的舉動，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會兒，發現他將編輯好的東西發送給了焦華珍，疑惑間就看到焦華珍緊皺的眉頭在看到林嘉發過來的東西時突然輕松的笑了起來，一頭霧水的夏雪菲鼓起臉頰，通過鏡子對著林嘉招了招手。

    林嘉看著她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由笑了，從剛剛他就被當成是這個小女人的助理，不停的有人讓他幫忙提衣服和鞋子還有配飾，直到焦華珍走過來將那些東西接過去他才輕松了些。

    “怎么了？”林嘉彎腰看著她，看到她臉頰被畫出臟臟的一坨，心里一直有種想用手給她擦干凈的沖動。

    夏雪菲的化妝師正在對她的妝面進行最后的整理，她只能閉著眼睛哼道：“你給焦姐發的什么??？我也要看！”

    得知把自己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么個小事，林嘉不由失笑：“沒什么，一個簡單的文本，要看的話等拍攝結束了給你看?！?/br>
    “嗯，好！”盯著鏡子里終于完成全部妝面的自己，夏雪菲嫌惡的裂了下嘴：“好臟，我都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散發著臭味……ian確定這樣的少女是美麗的？還能邂逅愛情？”

    林嘉也對此時的夏雪菲有些不敢恭維，看起來油膩膩的頭發，臟兮兮的臉蛋還有發干翹皮的嘴唇，實在無法將早上看到的那個清爽干凈的女人和她對應起來。

    夏雪菲嫌棄的捻起自己胸前已經成縷的頭發，“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吐槽：“這種狀況還能邂逅愛情，一定是真愛！”

    和臟兮兮的夏雪菲不同，她拍攝的ic服裝倒是干凈的連褶子都沒有，而且機器鮮艷的色彩看起來十分吸睛。夏雪菲伸手任由造型師將搭配好的服裝掛到她身上，踩著比自己腳大三碼的鞋子撲通噗通的來到拍攝場地，懷疑的看著ian：“你確定，我這樣能找到一個王子？”

    ian上下打量她搖頭：“不能，王子的侍從都會對你敬而遠之?！?/br>
    夏雪菲聳聳肩，在ian的指揮下走進車廂，車廂也很亂，而且一些工作人員也穿著不甚整齊的衣服東倒西歪在其中，ian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站這里，你要做出對外面的風景十分向往的表情，雖然你的妝容很……讓人反胃，但是服裝的顏色和你的表情可能會拯救這一切，試試看吧?！?/br>
    夏雪菲吐出一口氣，點點頭，站到被人群包圍的一小片空地，看向靜止的外面，閃光燈不停的發出刺眼的白光，隨著快門不停按動的聲音，ian也在電腦旁邊根據連拍的畫面發出調整的指令：“向左側轉一點，這樣已經看不到你的眼睛了，夏前面的再低一些，你那個發光的頭太搶鏡了……”

    林嘉站在周圍看著專心拍攝的夏雪菲，盡管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她那雙眼睛的神采卻怎么也阻隔不斷，光看她的眼睛，感覺自己和她好像完全不在一個空間，好像透過她的那雙眼睛能夠看到外面的山川河流、林木飛鳥還有各種美好的風景……

    ****

    夏雪菲的配合和表現終于讓ian在今天的拍攝結束時對他們幾人露出了兩天來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我覺得拍攝之前，焦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因為我敢保證即使就是現在的半成品人們也只會注意到夏的神采，而根本不會將視線停留在她油膩膩的頭發和臟兮兮的臉上……”

    夏雪菲對于他的夸獎很矜持的表示了謝謝，但是ian很快就收起笑容，攤了攤手說：“可是我不能保證這樣的效果算不算好，因為畢竟今天的主題是它……”說著伸手指了指雪菲身上的衣服，撇了下嘴：“可是貌似你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了……”

    “我覺得這個問題完全不用擔心，因為我覺得很多愛好旅游甚至是愛好美景的女孩兒在將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時會想‘哇哦，這件衣服我穿一定更美！’”夏雪菲自信的聳了聳肩，看著ian笑了下：“因為我看時尚雜志時，看到我喜歡的照片就是這樣的想法，這是女人的美好品質！”

    ian看著夏雪菲一副十分在行的樣子，不置可否的撇了下嘴：“好吧，作為一個直男，對于女星的美好品質也許了解并不如美好外表多……所以這個問題，我閉嘴?！?/br>
    笑著和他打過招呼，夏雪菲就再也忍受不了的沖進了臨時安排的淋浴間，她覺得自己如果再頂著這樣的妝面一分鐘，即使現在的a國還依然寒冷，但自己仍然能將蒼蠅吸引過來。

    林嘉在房間外面守著她，聽著里面響起的水聲，停了下問：“水溫怎么樣？”

    “還好……師兄你不要離開這里，等著我啊……”夏雪菲的聲音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帶著一絲絲不放心。

    林嘉應了聲，即使雪菲不說他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個臨時準備的簡易淋浴間洗澡，太不安全了！

    夏雪菲一邊咬著牙，一邊快速的用時冷時熱的水將自己的頭發和臉上脖子上的東西沖洗干凈，這個臨時搭建的淋浴間是一個戶外折疊的小帳篷，水溫不穩定也就算了，腳下還不停的有冷風往里灌，她都沒敢脫衣服，只是將領子往下塞了塞，艱難的將自己清洗干凈。

    今天的拍攝從早上到下午，林嘉看著不遠處正在整理東西的化妝師，微微嘆了口氣，聽見動靜，轉身就看到頭發濕著還在滴水的雪菲從里面出來，剛拿出手帕準備給她擦拭頭發，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夏雪菲一邊接過他手里的手帕，一邊示意他接電話。

    林嘉看了眼屏幕，電話是范錚打過來的，對著夏雪菲搖搖頭，將手機遞給她拿著，自己一邊替她擦拭頭發，一邊按下了免提鍵。

    “我就說你小子怎么這個時候選擇出國，之前小師妹在港城拍戲一個多月也沒見你說要去看一看她，今天我才知道原因……”

    林嘉慢慢停下動作，皺眉看著夏雪菲手里的手機，就聽到范錚那有些欠揍的笑和聲音：“原來你是為了躲羅曼??！前女友果真威力無窮，一回國就把你逼出去了，哈哈哈……”

    夏雪菲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離開，看向已經完全停止動作還抓著自己頭發的林嘉，眨了眨眼睛，才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喃喃道：“羅曼？”

    ☆、第146章

    焦華珍拿著雪菲的手機走過來時，看到林嘉兩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對視，疑惑的停頓了下腳步，但是手里響個不停的手機讓她不得不繼續向前。

    “雪菲……”

    “雪菲，馬建的電話，”焦華珍看了眼和自己同時開口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林嘉，有些不能理解兩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轉頭對著雪菲急吼吼的說：“已經打了三個了，估計是急事?！?/br>
    夏雪菲仿佛被打斷了思考一樣轉頭有些迷惑的看著焦華珍，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將手里沒有聲音的手機還給林嘉，從焦華珍手里接過自己的手機，另一只手對著林嘉擺了下，自己單手cao作著擦拭頭發，同時轉身接著電話向前走去。

    林嘉垂眸看著手里不停跳秒但是卻一個聲音都沒有的手機，抬手掛斷，看著雪菲的背影表情沉默。

    “……昨天我去見了丁成，看到《凰宮》的名字就很爽快的表示沒問題，前幾天我按照你說的，也去見了慶楽視頻的影視部主任，當時他并沒有立刻表態，不過剛才也回復說在他們平臺播出沒問題……除了你說的這兩個，我也找了兩個關系還算不錯的門戶網站，一個是飛訊網，還有一個是遠傳網，這兩個網站這兩年視頻方面做的很不錯，而且今年也準備將視頻從門戶中獨立出來，成為單獨的視頻播放網站，所以在慶楽回話之前，他們就表示對《凰宮》很感興趣?！?/br>
    夏雪菲一邊往車邊走，一邊聽著馬建這幾天忙活的結果。從劇組離開時，她專門去見了李磊，李磊那邊還正在和海藍臺在洽談，但是好像并不怎么順利，夏雪菲想了想就決定先從視頻網站入手，翻看了自己的朋友圈，發現現在從事網絡視頻平臺這一塊的還真不多，一個是自己的大學同學目前在慶樂做影視部總監，按照業務他算是很對口的，還有一人，雪菲有些猶豫，這個人和自己只是工作原因合作了幾次，叫丁成，想了想，她開始把這兩人的聯系方式寫給了馬建，而且自己也在離開時給兩人分別打了電話。

    丁成原本是個記者，最早供職與海城電視臺，主持一檔明星訪談節目，但是兩三年前，海城廣電局整合了電臺、報社、電視臺組成了傳媒公司，并且在旗下設立了一個單獨的視頻網站“浩瀚”，因為起步早，如今浩瀚視頻已經算是國內最大的視頻播放網站了，而丁成則在浩瀚成立之初就從從電視臺轉職過來，在網絡視頻還是播放盜版電視劇、電影的時候，他就已經拉起架子為浩瀚制作了好幾檔自制節目，吸引了眾多觀眾。近一兩年隨著版權的糾紛增多，那些和浩瀚同期的視頻播放網站紛紛因為版權官司、賠償而元氣大傷時，只有浩瀚一直穩步發展，旗下有十幾檔自制節目，涉及各個方面，也是浩瀚最早提出網絡授權這個概念，既保障了影視作品的版權問題，也能夠最大化的保障自己的利益。

    而丁成則已經從當初的自制節目主持人變成了運營副總監，雪菲當時讓馬建去找他并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兩人并不算很熟悉，頂多也就是比那些一直抹黑她的記者相比兩人之間的關系能夠友好一些，所以在出國之前她先讓馬建去找的是大學同學所在的慶楽視頻，相比較丁成和她之間的工作關系，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大學同學和自己關系更近些。

    “還挺好的，他們有什么要求？”夏雪菲沒想到視頻平臺的回應都挺積極，所以臉上也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我都沒想到《凰宮》他們還挺歡迎的?！?/br>
    馬建苦笑了下，看著自己面前的本上記得亂七八糟的反饋和回應，嘆了聲：“是??！原本估計有一家答應就算不錯了，誰知道這幾家到時還都答應的挺爽快，所以現在我們面臨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都提出同一個要求，要求買斷《凰宮》的網絡獨家播放權！”

    “獨家？”夏雪菲的表情一愣，笑容微滯：“都要求獨家嗎？”

    馬建搖頭：“也不是，飛訊和遠傳就沒有這樣的要求，不過他們的影響力加一起也不如一個慶楽，更不要說浩瀚了……所以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浩瀚和慶楽選擇其一?！?/br>
    夏雪菲有些忡然的坐在座位上，低聲說：“確實挺難的……李總什么意思？”

    馬建深吸一口氣，說：“李總也覺得很難抉擇，說這兩個都是挺好的平臺，所以哪個都行，你如果沒有人情關系在的話，圈內慣例是投標！”

    夏雪菲聽到投標兩個字眉頭微皺，有些猶豫的說：“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我們去找他們的，人家可能都是看在熟人的份上才答應的，現在再讓他們投標，我怎么覺得有些……不厚道呢?！?/br>
    “不會！雖然是我們找的他們，但是要不要這個作品最終決定是他們，既然接受就代表他們能從這部電視劇上面發現商機，現在社會，熟人真的不算很好用，利益才是真的！所以雪菲，我也建議你按照李總說的，投標決定?！瘪R建拿筆敲敲桌子，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感覺到她在電話這邊的猶豫，追加了一句：“這樣是不得罪人的做法，要不然你確定哪一家都會得罪其他人！”

    夏雪菲垂眸考慮了一會兒，十分艱難的接受了馬建的建議：“好吧，既然有慣例那就按照慣例來吧，不過……你還是要去找李總，這個事情咱們都沒經驗，讓他接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