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節
別看都是三個人都是女性沒多少戰斗力,可是全都圍上來也足夠讓人束手束腳了,簡勛揮了兩下沒把人揮開也是挺煩躁,沖著周圍這些人就是一通暴吼:“都給我滾遠點兒,她是我老婆——” 這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給震住了,就連喬大媽都停了手,將信將疑的瞅著面前這倆人,男的高大俊朗,臉冷是冷了點,可這并不影響總體外形分數。女的白皙漂亮,剔透的像是個水晶娃娃,兩人站在一起相當的養眼相襯。 這不光是她一個人的印像,其他人也都有著類似的想法,一時間也弄不清楚是真是假,誰都沒有再動作。 “誰是你老婆了?”紀巖第一反應就是澄清關系,大廳廣眾之下能別這么瞎說嗎? “乖,別鬧了,生氣回家生去?!焙唲讈韨€狠的上來‘吧唧’就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紀巖都讓他這一下給親蒙了,眨了好幾下眼睛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周圍這些人一看這情形,頓時有幾分明白,原來這是小對象倆鬧別扭了,害得他們跟著挺緊張,瞧這事兒鬧的可真是的。 帶頭的喬大媽格外覺著不好意思,心里難免有幾分責怪紀巖,既然是對象倆怎么也不把事情說明白了,倒叫她們這些人跟著一起尷尬難堪。 紀巖只掃過去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不想被誤解張嘴就要解釋,可不等她第一個字吐出口,腰上一股大力緊跟著雙腳離地,整個人騰空而起,驚的她尖叫了聲:“啊——” 眼見這些人都給震住了,簡勛不失時機的攔腰抱起紀巖,幾個大步就邁出了包圍著的人群,根本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疾竄出去眨眼就是十幾米遠。 紀巖再次雙腳沾到地,人群已經離她數十米開外了。 “你說你這是要干嘛?”紀巖往后瞅瞅那些人,指不定現在怎么議論她呢,‘小丫頭也是挺能作,明明是自己老公吧還裝作不認識,鬧個小別扭而已,整這么矯情干什么?’明擺的現成話,這么說還都是輕的呢,碰著嘴碎的可能說的更厲害。 相比起她的皺眉煩惱簡勛看起來一臉平和,就像是剛才把她當眾抱走的人不是他一樣:“你怎么沒事兒跑這里來了,那大媽說你要買房子,買什么房子?” “也沒什么,就是想買些房子在手里頭握著到時候賺些錢?!眱扇硕际怯猩陷呑佑洃浀娜?,說的不用太明白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房價以后會翻了倍的漲,現在不囤貨還等什么時候?“你過來不也是為了這個嗎?”她是三套兩套的買,他是整片地整片地的批,賺錢的目地是一樣的,可形式上就有太大區別了,頂著簡家少爺的身份那就是不一樣,隨便找個合伙人那都得屁顛兒屁顛兒上趕著來,就像剛才那個大圓臉,開發商老總在他面前不也還是得矮一頭嗎? 簡勛像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微微顯的有些意外的怔了下,隨即輕蹙眉頭,幽幽的道:“你過來的目地就是為了這個?沒有別的什么嗎?” 紀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怎么覺著他這話問的有些哀怨,好像自己要真是這個目地的話就一萬個對不起他一樣??杀緛砭褪沁@樣,讓她故意說謊嗎? 哪怕只是遲疑這短短的一兩秒鐘,話到嘴邊就自動轉變了:“看的不是這邊的房子,房主在這里,所以才跟了過來?!北缺緛硐胝f的答案又多了些解釋,連她自己都覺著似乎有些多余。 顯然,這樣的回答并不能讓簡勛滿意,他直直的看過來,頓了片刻方才道:“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始終忘不了這里?!眲e過頭去望向不遠處的房子,輕聲道:“我們在那房子里住了一百九十三天,差一個星期就滿兩百了,可那七天卻怎么都到不了了?!?/br> 紀巖聞言怔了怔,似乎想不到他竟然會記得這么清楚,一百九十三天,有這么久嗎? “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那天是你的生日,你以為我不知道,什么都沒說,只在早飯的時候多煮了兩個雞蛋,說是你嘴饞想吃了。其實那天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一支adp的發卡,你喜歡很久了卻嫌它太貴沒舍得買,我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那天回來的路上碰到了王哥的傻子媳婦,發卡讓她給搶走了。我怕你再多想就沒有提,原想著等你再過生日時一起給補上,沒想到卻再也沒有機會了?!?/br> 紀巖靜靜的聽他說著,那么重要的日子她又怎么會不記得,家里的條件不好,從小到大她也沒過個像樣點兒的生日,那次她原本打算是想跟他一起好好過個生日的,可想到以后兩人還要攢錢結婚,哪兒哪兒都需要錢,而他賺錢賺的又那么辛苦,這樣的念頭也就悄無聲息的熄滅了,想著等以后條件充許了再好好的過一次,能煮個雞蛋吃吃,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沒想到那天他竟在是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都不說?”紀巖幽幽道:“生日禮物可以沒有,再漂亮的發卡也比不過你的一聲祝福?!碑敃r她有多在意他,把他當成一輩子的依靠,一輩子相伴到老的人,這點他應該很清楚。一句生日問候并沒有多難,他卻不肯說出口,這時候說出來又有什么用? “我那時候只覺著弄沒了發卡特別沒臉,所以就——”簡勛說不下去了,如果知道再也等不到她的下一個生日了,別說是一遍了就是千遍萬遍他也說的。 “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不夠喜歡,如果那時候你的喜歡遠比我的喜歡來得更濃烈,別說一句生日祝福,再甜蜜的話也照樣說的出口?!币彩撬敃r太過盲目的相信了自己的感覺,仔細想來他又何曾對她說過一句像樣的承諾,別說是那三個字了,就連喜歡這樣的詞他都鮮少出口。 “紀巖,我沒有,不是那樣子的——” 紀巖搖了搖頭,打斷他道:“簡勛,你不用再解釋什么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明白了,我們之間的事,你的確是有錯,錯在不該拿我當賭注,欺騙了我的感情??晌易陨硪膊荒苷f完全都對,你從來沒給過我任何承諾,怪只怪我投入的太深,如果不是太自以為是,也就不會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那樣的結果也純屬是意外,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杉热欢家呀洶l生了,現在再如何回顧都無計于事,過去的真的過去了,我們誰都不要再去想了?!?/br> 簡勛默默的聽著,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紀巖看著他,漸漸綻出釋然的微笑:“說實話,剛開始我確實挺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可慢慢的這些恨就變淡了,畢竟我們當初在一起還是很幸福的,有很多值得回憶的美好,即使是現在想起來也會覺著很溫暖。人這一生都是要不斷的往前走,誰也不能總在原地回頭看。簡勛,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那些幸?;貞?,我們交集的人生已經到站了,就到這里平靜的結束吧?!?/br>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分后的這個年 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當初一起生活的地方,到頭來重回舊地也只為了這樣的分手,要就是這樣看來的話,兩人勉強也算是有個圓滿的結局。 或許是厭煩了一再的追趕,又或許是舊地回憶產生了愧愀心理,總之這次簡勛再沒有任何激烈情緒,似乎默默的承認了這一結果。紀巖走時他也沒有意圖阻止,兩人分開的很是平靜。 這回可是徹底的分手了,兩個人都已經默認了結果,紀巖即有告別過往的輕松,同時又有幾分淡淡的失落黯然,畢竟付出的真心,就算是收回也需要個過程,她還做不到冷酷無情,全然無動于衷。 不知道是誰說過,時間是治療心傷最好的良藥,曾經痛不欲生的感情,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慢慢趨于平淡。 這一年的春節紀家過的比往年尤為熱鬧,紀香樂樂和紀紅的豆豆,兩個小家伙湊到一塊兒那就是對混世魔王,可家里作的就沒有他們不敢爬不敢上的地方,光是照看他們倆就夠幾個大人直忙活的,累是累了點兒,可也享受著兩個小娃娃帶來的歡笑。 年初回來時,紀巖就跟家里人坦白說跟簡勛已經分了手,紀家人雖然覺著可惜,可終究是兩人的事也不好說的過份,周淑蘭這當媽的念叨的算是最多的了,可當她聽到自己姑娘說是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倒是沒再多言語。 這也是紀巖比較聰明的地方,她很清楚自己老媽的性子,簡勛跟她之間的內情當然說不得了,要是硬找借口說他的不是,那老媽肯定不相信,多半還得繼續數落她,可要是拿家庭說事兒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別看周淑蘭平日里沒說什么,可紀巖知道她心里有個梗,覺著簡家在京都正經的大城市,紀家在小鄉野山村,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差距,日后難免會因為這方面有所磕磕碰碰??墒呛唲走@么好的女婿她又覺著不舍得,這份擔心也就硬是壓了下去。 紀巖和簡勛的感情擺在那里,長眼睛的人也都看的見,硬是說兩人合不來,也只能讓人覺著這小對象倆在鬧別扭,打過鬧過也就又好了。家庭的理由一擺出來,難免讓人心生懷疑,是不是自己閨女(meimei)受了他簡家人的氣了,要不然怎么無緣無故的兩人就分了手? 這么一來,就把問題由個人擴大到整個家庭層面上來了,做為紀家人當然得是胳膊肘往里拐,他簡家人瞧不起人,那咱還瞧不上他呢,分就分唄,以后咱閨女(meimei)找更好的氣死你們。 紀家人大都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對于紀巖的分手給予了格外的支持,哪怕是周淑蘭都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惋惜的說了幾句,隨后再就當沒這回事兒一樣片字不提。 對此紀巖真是著松了口氣,她也真是怕家里這些人再念叨,尤其是她媽,當是想起她的數落頭都大了,好在是多長了個心眼兒,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不過,最要感謝的還是家里的兩個小娃兒,有了他們倆在身前身后繞著,就算有心思念叨她也讓這兩個小家伙給繞騰沒話兒了,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就覺著什么煩心事兒都沒了。 就為了這份無意間為她做出的這貢獻,兩個小家伙沒少得紀巖的禮物,吃的穿的用的玩兒的就差拿車往家運了,兩個小娃娃都已經明白事兒了,尤其是豆豆更大一些,整天喊著小姨最好,一對姨甥倆好的不得了,有時候連他那親媽都直嫉妒的翻白眼兒。 同紀家的歡快氣氛比起來,簡家就顯得壓抑了許多。 按例大年三十這天,簡家人都得到老宅陪著老爺子一起守歲,往年到了這時候,不管是在京都還是不在京都,各家跟據路程遠近都開始碌碌續續的往老宅奔。 三十這天中午,嚴華芳打電話現把大兒子簡勁、女兒簡晴都叫了回來,算是一家人先來個小團圓,晚上那頓是大團圓。兒媳婦和女婿趕巧今年都在各自爹媽家過,她也不好強求,自己生的回來了就行。 三個孩子里兩個都已經結婚成了家,平時都不在家里住,最小的這個倒是常?;貋?,尤其是最近戀家戀的厲害,往常一周里有三天來家,四天在他自己的公寓里住,這段時間是幾乎天天的在家,簡直都讓人有點兒懷疑是不是時間倒退回去了,也只有小時候是這樣,過了十六歲以后有了自己的地方回來家住也只是簽個名點個到似的應付差事,這種行徑真是多少年都不見了。 嚴華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那種強迫癥,直跟女兒簡晴絮叨:“小晴,你說媽這是不是特別毛病啊,你弟弟有病的時候我跟著擔心,他跟人打架不聽話的時候我煩,可現在他又老實又乖又聽話了我怎么還是愁呢?” 簡晴笑了笑,道:“你這哪里是什么毛病啊,當媽的都這樣吧,無時無刻不掛念著自己的孩子,怕熱了,怕渴了,怕涼了,也就是睡著的時候才能安靜一會兒吧?!彼彩钱攱尩?,自己家那小子不也是整天都跟著他擔心吧,這種心情也比較能夠理解,并沒有太去在意。 母女倆個在這里說話,簡奕強跟大兒子簡勁在那頭下棋,聞言抬頭瞅了眼樓上:“那小子怎么還在睡呢,上去叫他,等會兒好該走了,去晚了老爺子好該不高興了?!?/br> 簡勁聽見這話拿著棋子手頓了下:“怎么,簡勛還在睡嗎?昨晚上熬夜干什么了?”別人不清楚簡勛他這當大哥的還能不清楚嗎,就他那身體素質,別說熬一個晚上,那就是接連三兩天不睡也照樣沒問題,這都過中午了,就算是昨晚上沒睡補一兩個小時足夠用了,再者說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還有心思睡覺,怎么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