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節
試著回想了下剛才簡勛點菜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幾道,怎么加起來會是這么的多?就這菜量別說是兩個人了,那就是多上個十倍也足夠吃了。 紅燜rou排是整面的小排、銀鈴響鱔每根兒都能有兒臂粗、芙蓉龍蝦滑蛋蝦頭就有一尺半高,幾乎是每道菜都足夠震撼,偏偏吃的人就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了樣,云淡風輕的就像是面前只是幾盤青菜豆腐,那就個平靜。 紀巖覺著自己要是這時候表現出吃驚來,指不定會讓他誤會心疼錢不舍得了,好歹做次東怎么也不能叫他給看扁了。盡管很rou疼,表面上還是沒露出半點,嘗完也跟著點點頭:“嗯,是很不錯?!焙沃故遣诲e啊,簡直是太好吃了,她也算是門內人了,只嘗了幾口就知道這位高廚確確實實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起簡老頭兒來也是不惶多讓,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兩人在廚藝上的風格有些不同,如果用畫作來形容兩位大師級人物的菜品,那么簡老頭兒的就是自然清新的山水墨畫,而這位高廚的則是濃油重彩的肖像油畫。比起前者的寫意,后者更注重于感觀的震撼。 紀巖一邊感嘆一邊瞅著這一桌子的大盤大碗,光是擺在中間的那只烤全羊就能把這散座上的人都給震住了,不是說這里的人沒見識,而是在一眾自助餐的區域上這種頂級式的重菜,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這真的好嗎? 這時候的她光在想著窘不窘了,完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么極具震撼性的一大桌子菜,只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這本身就是個大大的漏洞。 而這點在此時此刻已經成了次要所在,重要的他們兩人眼前的這桌子菜已經相當‘成功‘的引起了旁邊一些人的注意。其中就是那兩個老外。 在他們旁邊的服務生被叫了過去,其中一個老外指著這邊一陣嘰哩呱啦的說最常見的世界通用語,那意思是也想要訂一桌這樣的大餐。 這里的服務生那都得至少會一門外語,溝通起來是毫不費力,就連回答起來都是不急不徐,禮貌而紳士:“對不起兩位客人,那桌菜式是中餐高主廚親力烹制,僅限特別客人享用,兩位想要品嘗可以由其他廚師進行烹制,不過這里要提醒兩位一下,其中兩款菜式是高主廚的獨家配方,換人烹制那肯定是會有所差別,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可以嗎?” 這番話意思表達的很是明確,就是說你再有錢也吃不到一模一樣的,頂多也就是吃個替代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紀巖總覺著服務生在說這番話時在有意無意的在往他們這邊看,像是在意他們這旁觀者的看法而不是正對說的兩個老外。 兩老外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在聽了這話后兩人似乎有些分歧,一個表示無所謂,一個卻是很在意,特意又追問了句真的不可以嗎?服務生笑著搖頭表示真的不行。 盡管不是自己所為,可看到兩個老外在這上頭吃癟,紀巖也跟著挺愉快,再叫你們得瑟嘴歪歪著瞎亂說,這回知道并不是誰都買你們的帳嗎? “這回你知道了吧,在這里并不是有錢有身份就好使,那還得看看是誰?尤其是他們這些老外,不管是頂著什么頭銜,是駐華國大使也好,還是某國的王子也罷,請不動就是請不動?!?/br> 紀巖微訝的看向簡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來,加上這一桌子奢侈級的豪宴,這么高調的舉動若是背后半點原因都沒有,那她是怎么都不會相信。 有了懷疑自然想的就多了,先前被她忽略的事一下子就想到了,桌子上的這十幾道菜,哪道都是費火候工夫的大菜,別說二十分鐘,就是兩個小時能做出來一半兒就不錯了,打量著她好糊弄,隨隨便便演場戲出來她就信了是吧? “簡勛,你這么大費周章的到底想干嘛?”如果到這時候了她還沒發現問題,那她可就真是傻瓜蛋了。 “也沒想做什么,我就是想讓你知道知道,某些人別看著又是什么皇室又是什么王子的身份挺高,其實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就比如眼前這桌子飯,他要是過來未必就能點到。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他試試?” “……”紀巖半天無語,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你擺了這一出為的就是這個?”話里話外指桑又罵槐的就差沒把喬納斯名字拎出來了,可這一連串的特征跟直接說人名又差多少嗎?還不如干脆就說是誰呢? 簡勛承認的也特痛快:“對,就是為了這個?!彼褪窍虢兴?,那外國小子在京都這一畝三分地兒連個屁都不是,也就是名頭好聽而已,真要是認真計較起來,他連這樣這一頓飯都請不了她,別被那些個好聽的頭銜給晃暈乎了。 紀巖瞅了這一大桌子的硬菜,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簡勛,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真的很幼稚哎!”這也算是變相的在炫富,而且還相當的高調,高調的讓人都無語了。 別看這些看起來都沒什么,可細細一想,整個過程他花了多少的心思。首先是請得動那位高廚,跟著還得跟這里的服務生打好招呼,再就是對時間段環境的掌控,如果不是做了較細密深層的規劃,這一切都不能發生的這么自然順當。 不愧是特部出來的人,連安排這種事都嚴密妥貼,紀巖也是挺佩服他的,只是對這件事本身表示接受無能。 不就是想說喬納斯那小子不如表面來得好嗎,一句話的事兒也值得他這么費勁的安排,難道真的以為她連這樣的話都聽不進去嗎?還是說他認為她就是個膚淺愛慕虛榮的人?覺著她之所以跟他提分手,就是沖著喬納斯的皇室身份,要真是這樣那誤會可真是大發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賭氣的話 紀巖想跟簡勛解釋這一切都只是兩個人之間的孽緣,跟任何第三者都沒有關系,包括喬納斯他也完全是巧合了,剛好就在這么個階段里出現,又恰好對她也表示出了些好感,可那跟這件事是毫不相干,再說兩人要真就是感情深沒有那段過往,別人就是想插足也插不進來,所謂的第三者也都只是借口而已。 即使是兩人已經分開,從此以后也不打算再有聯系,可是一碼歸一碼,紀巖并不想頂著這個名頭被誤解。誰也不愿意平白無故的名聲受損,能澄清當然是得澄清了好。 可惜的是她想解釋人家卻沒給這個機會,也就是怔愣遲疑的這么會兒工夫,簡勛像是已經失去了耐心,或者是不想聽到令他難以忍受的回答,搶先一步道:“我就是再幼稚也比某些人愛慕虛榮好?!?/br> 紀巖當時就冷了臉,先前的想法全都拋到了腦后,賭氣道:“是啊,我是愛慕虛榮了,權勢可是好東西,人人想要,我當然也不例外。難道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你——”簡勛一時語塞,他本來也只是有些埋怨她,喬納斯那小子的表白為什么不明明白的拒絕?心里頭一直氣著嫉妒著,嘴上自然也就沒好聲氣兒,話一沖出口他就有點兒后悔了,可是說都說了又收不回去了。 “你什么你?我就是愛慕虛榮了,怎么著吧,有能耐你也混個皇室王子當當,那樣興許我就能變得忘性大一些,記不起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或者還會竭盡所能攀附著你條大腿呢?” “紀巖——”簡勛皺眉微怒,有些反感她這么說自己,就好像這樣連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一起貶低了。 紀巖輕聲冷笑:“怎么不想聽了是嗎?這不就是你想讓我承認的嗎,我實話實說你又不愿意接受,還真是難侍候?!?/br> “紀巖,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焙唲着滤俨煌5恼f下去,急急的打斷道:“你很清楚我這么做的目地無非就是想讓你別跟那黃毛兒小子攪到一起去,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甚至是更多?!?/br> 其實這時候的簡勛有些昏頭不知所措,急于想讓紀巖改變心意,一時也忽略了這樣的做法只能使人越發的誤會,非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反倒是適得其反。 任何被誤解的人通常都不會是太好受,紀巖別看是嘴上應答的挺順溜,可心里頭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兩人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認識好幾年了,她是個什么樣人他愣是沒看出來,愛慕虛榮這樣的大帽子也給她扣上了,在他眼里她就那么的不堪嗎? 也是賭了氣的原因,紀巖不想跟他作任何解釋,只冷聲扔出了句:“你怎么能跟喬納斯比,他是王子你是平民,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兒,更別說其他的了。簡勛既然你問到了這兒了,那我也就實話承認了吧,沒錯,我就是看上喬納斯了,他比你有身份有地位,而且比你帥比你年青,哪一樣都比你好,他當我男朋友你這前任也該感到榮幸了?!蹦悴皇菃柫藛?,這回答案肯定是滿意了,氣不死你丫的。 本來還只是小生悶氣,這回算是徹底氣到肝兒疼,簡勛嫉妒的恨不能立馬把那小子逮到面前,連踢帶打的把他給踹趴下,讓紀巖好好瞅瞅他到底好在哪兒? 紀巖也不管他氣沒氣成蛤蟆,徑直叫來服務生結帳,順便指著一桌子菜叫打包。每道菜幾乎也就動了三兩口,不打包帶走純粹是浪費,也就是土壕大款和腦袋有包的人才會摞下這一大桌子就拍拍屁股走人,她哪一樣都不是,小老百姓一個勤儉節約是美德,再生氣也不能把這傳統給丟了。 簡勛看著她神情自若極為有序的指揮著服務生每樣菜式都怎么樣打包才能盡可能的多保留下來原滋原味,本來翻騰嫉妒的情緒一下子就凍住了,心里頭是拔涼兒拔涼兒的啊,這時候她還能考慮到這些細節,可見是多么冷靜,她越是冷靜越說明不在意。 意識到這一點,他陡然覺著有些慌了神兒,她這回怕是當了真,真的打算跟他一刀了斷,甚至、甚至連下一任都已經找好了。 簡勛真的不想承認剛才紀巖那番話對他打擊挺大,前面的兩項他倒是勉強可以接受,那小子的確頂了個好名頭,占了皇室出身的便宜,可是除了這兩樣,他哪點比他強?什么叫比他長的帥,比他年青?難道他已經很老了嗎? 他光顧著這里自哀自憐,一大桌子菜什么時候打包好都沒有注意,等他意識到時眼前已經全都剩下些空盤子了。 服務生拿了紀巖的卡走回來,一同遞過去的還有張流水收費單和一張這里的貴賓級別會員卡,可想而知這一頓飯花了多少的紅票子才換到了這樣的資格。 紀巖掃了一眼回執單上頭那一連串的零,哪怕心里頭rou疼的要死,可是面上卻沒帶分毫,很是高冷的隨手把卡單放到包包里,沖著站起身正欲言又止的簡勛道:“不管怎么樣這飯我是請了,吃沒吃好就是你的問題了,反正這個人情也算我還上了?!睕]吃好也怨不得旁人,誰叫你把工夫都用在擠兌別人身上了呢?!白詈笪疫€是得說聲謝謝,沒有你這幫忙事情也解決不了這么快,所以說這權勢真是好東西??!” 花心思安排了這頓飯,吃倒是吃了,可是預期的結果沒有達到,反而是把人給提前吃走了,簡勛眼見紀巖冷著臉背起了包包,讓服務生幫著把那大包小包的往樓下拎,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盤底兒上的殘渣湯汁兒給扔下來不要了,哪還能再有心思氣不氣,妒不妒的了,幾步追上去就人去抓人,可還沒等到他伸出手,紀巖冷不丁就站住了,正好停在了臨桌兩個兩外跟前。 先前那一大桌子菜足以將散座這里的人都給震了,兩個老外沒能成功訂到菜單雖然有些微詞,可到底是因為這里的規定而不了了之,緊跟著就被紀巖和簡勛的那番對話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兩人先前對紀巖就有些誤會,再加上她又有意氣簡勛說的那些話,直接讓兩人多了幾分肯定,認為她就是那種拜金女郎,而簡勛只是炫富也沒能把人追到手的凱子。 也是不同國家不同文化差異所至,在追求女孩子這方面顯然兩老外要比華國人開放的多,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對年青男女已經不存在任何關系了,對于漂亮姑娘完全可以盡數表達自己有這方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