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五百塊的臉面錢非但沒起到應有的效果,還被當成了陪襯的工具,實實在在的被打了次臉。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這一家子現成的寫照。 婚宴當天回來后,紀老太太就開了罵:“都是那個丫頭片子使的詭兒,要不叫她哄著我們說后頭還有聚餐,哪能趕這個禮?”可憐她那兩千塊錢了,全都給搜刮了去,往后可真是沒了傍身錢了,這日子也是不好過。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有名份的人了 紀家這三口都抱著多吃多喝的打算去的,可見了真章才知道有心無力。中午的酒席誰都沒吃多少,不是他們不想吃,實在是不能吃。頭天剛吃撐的吐完了又拉成那小樣兒,腸胃正弱著呢,光是清粥小菜吃吃就不錯了,哪還能見大油菜,別說是這些了,那就是龍肝鳳髓擺眼前也沒用啊,享受不了等于零啊。 原本打算的倒是挺好,幾個人敞天了肚子吃,怎么也得把五百塊的禮錢吃出來。理想的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滿桌子的菜倒是不少,可還沒吃上兩口胃和肚子就發出了強烈的抗議,只能摞下筷子眼睜睜的看別人吃的歡。 別說是飯后聚餐了,光是這些都消受不了,就是聚了也只能光看著干眼饞,還占了個位置去吃的名頭,還是算了吧。 一家四口人里頭,三個都吃不下,能吃下去的紀老大還沒味口,臉都丟光了,氣憋了一肚子,哪還能有什么味口。 四個人就這么郁悶著還不等酒席散了就回了家。 老太太罵完了,紀濤他媽也沒閑著,錢掏出去了沒得到什么便宜,這讓她相當的不滿:“叫我說也是紀巖那臭丫頭故意使的壞,明知道我們頭天吃撐了,故意拿個由頭吊著我們去,就是想要這份禮錢?!?/br> 她也不想一想,要不是他們自己貪嘴打著小算盤,就是紀巖真有這打算,他們不上勾不就完了嗎?所以說,這人一旦念頭差了,犯了錯也會歸結到別人身上去。 “這五百塊錢可不是小數,怎么著也得把它找回來?!?/br> “怎么找?兩個孩子都已經成家了,難道還能叫他們再結一次婚?”紀老大涼涼的道。他其實也是挺郁悶,好好逮那么個空,卻讓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臭小子給攪了局。 紀濤他媽白了他一眼:“你腦袋里裝的都是豆腐渣???不結婚就收不成禮了啊,不是還有你媽呢嗎?下個月就說老太太提前辦大壽,告訴他們都過來隨禮?!?/br> 紀老大還沒放聲,紀濤先道:“這個主意可挺好,他們要是不來就說他們不孝,叫我奶去他們兩家住著,什么時候給錢了什么時候才算完?!?/br> 紀老大瞅了瞅紀老太太一眼,張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算是默認了。后者在這個家里根本就沒什么地位,還不是怎么說怎么做,絲毫沒有自己的意見。 紀巖坐著車子往d市走,一路上簡勛各種的借口,不是頭疼、耳朵癢,再不就是脖子酸,總之就是特別鬧人,非得她動手幫著吹吹揉一揉才會安靜會兒。 高山從后視鏡里看著紀巖一臉的無奈,直跟她開玩笑道:“我們大隊長自從這次受傷以后就得了‘接觸性肌膚饑渴癥’,這個毛病其實也不算是大事兒,小嫂子你就時不時的多摸摸他就好了?!蹦┝藶榱搜λ频倪€沖簡勛道:“我說的都對吧,大隊長?” 簡勛正擔心紀巖再有耐煩呢,趕緊點頭如搗蒜道:“對對,我就是得了這個病?!背呱酵度ビ洝阈∽訖C靈,回頭有賞’的眼神,跟著‘哎喲’了聲:“我這又犯病了,怎么辦?”腦袋一歪,倒在紀巖身上懶骨頭似就粘著不起來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耍了一溜道兒醉了的活寶,紀巖也是真心醉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幼稚?演得這么假,你覺著有意思嗎?” 簡勛瞪著眼睛,答的理直氣壯:“有意思,當然有意思了,以前我小時候都沒怎么玩過家家,正好有機會可以試一試了。我現在就是病人,小巖你是大夫,得幫著我看病——”拉起了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 紀巖想罵他都懶得開口了,失笑的沖著前面的高山道:“你們大隊長經常這么犯病嗎,你們家領導都知不知道?” “報告小嫂子,我們直系領導就是大隊長,他自己知不知道,我們還真不知道?!?/br> 這說饒口令呢,還跟知不知道較上勁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你身上的傷好沒好些,還是那么疼嗎?”紀巖拿這個當借口轉移簡勛的注意力,省得他再沒皮沒臉的胡鬧。 果然這招比較好使,簡勛坐直了身體,拿手按了按傷到的地方,接連試了幾下道:“還真別說是挺好用,現在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昨天這時候還難受的要死?!币皇翘^難受,剛到酒店他也不會一頭扎進房間里休息。 高山邊穩穩的開著車,邊道:“我看大隊長的氣色也好了很多,臉上都已經有血色了?!?/br> 紀巖也發現了這一點,昨天簡勛那臉還蒼白的盡是病容,今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特加緊熟悉的人,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他的異樣。 “再接著連吃帶擦上兩回,估計就能好上大半兒。你們什么時候回去?”紀巖在考慮著要不要把靈泉水和結晶弄出來兩份給他們帶走。 高山完全聽吩咐,自己是做不了主,拿眼直往后頭瞅。 簡勛則一臉的不高興:“你就那么急著趕我走?”這才剛把名份定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借著身上的傷多撒撒嬌(這個詞兒你覺的自己用著真的合適嗎)跟她多親近,她就留的不耐煩了。 紀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迸滤儆兴`會,引得將好些的傷口再嚴重了,刻意放柔的聲音道:“你看你身上有傷,就這么偷跑出來,家里人肯定特別擔心,早些回去他們也能安心些。我在想著要不要把土方子配好了給你帶回去用,哪里是要趕你走了,別沒事兒自己瞎想?!?/br> 簡勛扯住她的手,帶著幾分無賴的語氣道:“小巖,我不管,你既然已經都答應了,那就不能再去反悔了。我們現在是已經有名份的人了,不能說分開就分開,聽到沒有?” 紀巖:“……”怎么聽著比領了證的還要硬氣,她能說沒聽見嗎? 因為考慮到簡勛身上帶傷,車速開的并不快,兩個小時左右車子才進了市區。 紀巖先到了小飯館停了停,一個星期沒在了,多少得過問下店里的情況。 鳳萍接到了短信,也從超市那頭開車趕了過來。 簡勛來過多次,店里頭這些人他也都認識,尤其是鳳萍,知道這黑姑娘跟紀巖關系不錯,幫著管理著副食超市,基于這層關系在,倒是沒像對其實女孩子那樣擺臉色看。 而在鳳萍眼里,簡勛最初的土壕形象一直都沒有太大改變,看見他就想起了剛見面時那滿身閃瞎眼的金飾。 紀巖之前跟鳳萍住在店里,很多事都不背著她,拒絕簡勛的經過也不例外,包括最后那次,紀巖說他已經死心了。 鳳萍也以為兩人徹底沒戲了,哪知道再一次又見著簡勛出現在店里。而且,這次同以往的情形都不太一樣,完全就是翻身當家作主的感腳。 可以也察覺到她看過來的目光隱含的意思,簡勛相當傲嬌的挑高了他的下巴頜,一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架勢,那意思就是你別看我,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現在可是有名份的人了,坐在這里應該應份。 哪怕是他一個字兒都沒說,只有姿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完整的表達出了意思。 借著匯報這一個禮拜超市那邊情況的間隙,鳳萍壓低了嗓音問紀巖:“jiejie,你老實交代,簡土壕是怎么回事兒?你們倆個是不是——那個了?” “什么那個、這個,說的像有多曖昧似的?!奔o巖忍不住輕笑道:“你猜的沒錯,他現在是我男朋友了?!?/br>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隔了兩桌距離的簡勛聽到,嘴角微微勾起,一看就是心情特不錯。 “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你同學下藥的那事,患難見真情了?” “就算是吧?!边@樣說也不錯,她確實是因為這件事心思上才有了轉變。當然還有些細節和別的因素在里頭,卻是不能解釋的。 鳳萍只是知道個大概,對于簡勛中槍的事并不清楚,不過看紀巖的意思也猜到可能是出事的時候,簡勛沒少護著她。 讓一個女孩子發自內心的感動,沒有什么比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更有效果了。在鳳萍看來,簡勛的這次所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受了些驚嚇卻終于把紀巖追到了,可以說是超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