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禮帳這里動作也很快,負責收錢的人速度的點好了數目,對記錄的人道:“正好五萬塊?!?/br> “……”記錄的那人提著毛筆為難的道:“我都看著你數錢了,問題是這名字寫誰???” “……要不就寫紀家小妹吧,反正那人是沖她隨的禮,這么寫也算是對?” “那行,就這么寫吧?!?/br> 當即,記錄的人寫下紀家小妹,禮錢五萬元,最底下一行用小寫數字寫了50000,這也是便于累計總數,現在的禮帳薄大多是這樣的格式。 直到這時候,先前站在桌子前的那兩人沖著旁邊的紀老大道:“紀科,這回你可真是出了風頭了,你看看我們這些人誰都沒有你趕的禮多,五百塊啊,你可真是舍得??!” 舍得你媽個x,如果不是礙于臉面,紀老大當時就要罵娘了。這真是日了狗了,緊趕慢趕,趕著這么個點兒,前頭這些人都隨個五十一百,最多的也才兩百塊,這一篇禮帳上也就他最多,500塊大大方方寫在那里,要多展揚多展揚。 可他媽的還沒享受上一分鐘,就讓那個大傻x把這個臉面給削沒了,好死不死的還緊挨著他的名字后頭,50000塊,整整比他的500多出去兩個零。媽b的有眼睛的都能瞅著,有著這么些個零對比著,他這兩個零還算個屁??! 當然,沒人去理會紀老大的苦逼的心情。在場的這些人都在議論著剛才隨了這份大禮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兩只雞 時間過的也快,沒多會兒的工夫就到準點兒了。 樓上的娘家人提前了十分八分鐘下樓,跟著男女雙方親人也相繼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進行了。 此刻,紀巖剛把簡勛和娃娃臉高山讓到了一間干凈客房,也沒顧上多說話,讓人送來了熱水和些吃的就匆匆下了樓。 婚禮的過程并沒有多繁贅,考慮到紀紅的狀況,每個環節都盡可能簡短,司儀經驗豐富,即使是這樣也主持的相當出彩,來的賓朋哄笑聲不斷。 儀式一結束,接下來就該到了擺酒席吃飯的時間了。大廳里放起了喜慶的音樂,等待的賓客們說說笑笑看著舞臺上演出的節目,等著飯菜上桌。 紀巖眼見也沒什么事了,開飯后就是新郎新娘挨桌的敬酒,主要是兩方親友長輩,她是平輩倒沒有怎么重要,即使是缺席也沒有多大關系。 不過為了禮貌,事先還是跟紀紅和翟順波打了聲招呼。 “你朋友來了,那他們怎么不下樓來吃飯哪?”紀紅聽她說去招待樓上的朋友,也沒想太多,直接就問道。 倒是翟順波剛才聽兒子念叨了一嘴,道:“你那朋友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叫個大夫過來看看吧?吳大夫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br> 他口聽的吳大夫是鎮上私人診所的醫生,醫術很是不錯,平常的頭痛感冒青山鎮上的人都挺認他,比鎮醫院里的那些年青大夫要強上不少,可以算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夫了。 紀巖倒是知道吳大夫的名氣,這要是普通的毛病也就找他了,問題是簡勛受的是槍傷,現在是怎么個情況她還不知道,也不能冒然的就把大夫找來。 當然,這些內情她是不便當著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來,只跟兩人說先上去看看,需要的話再叫人。 這時候周淑蘭他們也都聽人說了剛才外頭鬧的那一出,也沒弄清楚紀巖的這個到底是什么樣的朋友,一時也不好抓著她刨根問底詢個究竟。 倒是紀老太太大搖大擺的坐到他們這一桌,直接把隨禮錢的事給攤開了:“可別以為我們沒趕禮,老大已經去寫禮帳了,整五百塊錢呢,可是份兒大禮了?!?/br> 紀濤和他媽也都挺展揚,覺著自己在這幫親戚里隨的禮錢最多,特別有面子,看別人的眼神都帶著得意。 周淑蘭可也沒客氣,直接就回哧道:“五百塊錢還多嗎,當初紀濤結婚的時候我們家可是給了兩萬,這才多長時間哪?媽,那錢還是你親自過去要的,你都忘了???” “那、那能一樣嗎?”紀老太太先前還得色滿滿,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知道老紀家這點爛事兒的人,背后有不少人都小聲哧笑起來,自己覺著錢挺多,拿出來臭顯擺,這回讓人把老底兒給揭了,看你還怎么得瑟? 紀老太太還在那里直狡辯:“小濤子是大孫子,他結婚也是為了老紀家傳宗接代,你們這些當叔叔嬸子的多給倆錢兒也是應該應份的。小紅子只是個姑娘,那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給再多錢老紀家的人也花不著。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你可別往一起攪和了?!?/br> 周淑蘭直冷笑:“哦是嗎,還有這說法呢?那叫我看你們那五百塊錢的禮也沒多大必要再隨了,反正也是上的老翟家禮帳,我們也花不著。媽,你們這不是多此一舉了嗎?用不用我這就過去跟我女婿說一聲,過后再把那錢退給你們哪?” “哎呀弟媳婦,你這說的叫什么話,不成心埋汰我們嗎?”紀濤他媽一看老太太說不過了,也跟著加入戰隊,道:“都是咱媽不會說話,什么孫子孫女,不都是姓紀嗎,一家人還分的這么清楚干什么?那禮錢你大哥都已經隨了,就別再為了這個計較了,都坐下來等著吃飯吧,叫人聽見你們婆媳吵架多讓人笑話,是不是?”說著就去扯周淑蘭,邊朝著紀老太太使了個眼色。她可不傻,這要是真叫二份兒的把錢要回來,那他們家老大的臉面還往哪擱???怎么就沒想著那兩萬塊禮錢的事兒呢,現在倒好讓人反將了一軍,叫這么些人都看了笑話。 紀濤也看出來現在的情形對自家不利,趕緊笑著過來跟周淑蘭搭話,問問酒席多少個菜,舞臺上的節目新穎之類的話題,讓她把注意力從禮錢上轉走。 周淑蘭看在這是二女兒結婚的日子,不想鬧的太難看,也就不再跟繼續跟他們掰扯。 紀老大一家因為事先沒有準備,本來打好的算盤,被周淑蘭幾句話就給攪和黃了。非但沒有露著臉,攢下人情,反倒是讓很多人給笑話了??梢哉f是偷雞不成,反倒蝕了把米。一個個的都挺不樂意,暗里直怪其他人沒有想的周全。 這時候三個還不道紀老大比他們還憋屈,明明趕的禮不小,卻成了別人的陪襯,那個后悔勁兒就別提了。 紀巖知道自己媽彪悍,對付那不要臉的一家子足夠用了,倒也沒去擔心,直接上了樓。 客房里簡勛脫了外衣正靠在軟沙發上閉目養神,娃娃臉高山對著地上的兩只雞都快愁死了:“大隊長,這都擦了第八遍了,放在這里也不行???”以前光知道雞rou好吃,壓根兒也沒尋思這東西該怎么養??? “那就再擦八遍?!焙唲渍f的不痛不癢,根本就沒把這當成個問題。 高山臉都擰成苦瓜了,這份差事可是他隊里那些家伙搶破頭才爭取來的,就打算能好好就近照顧下他們的偶像加大隊長,哪知道這人沒照顧多少,光照顧兩只雞了。 這一路上不是喂水就是喂食兒,生怕再渴著餓著它們,簡直比看護嬰兒還要小心,真不知道就兩只雞,怎么就寶貴成這樣兒了? 要是光這些也還好,這進了酒店,大隊長怕時間太長再把這兩只雞憋壞了,愣是叫他把它們放出來。這雞們倒是舒坦了,可地毯上的溜達,他就倒霉了,拿張紙盡當鏟屎佬了。 “大隊長,這雞是不是病了,怎么凈拉稀???要不找獸醫來瞧瞧吧?”高山覺著自己特委屈,照顧的這么精心,還是把雞給照顧病了。跟在兩只屁股后頭,光聽那‘撲嘰撲嘰’聲響,也真是醉了。 “嗯,鎮上應該有獸醫,等會兒找他們問一問?!眱芍浑u現在可是寶貝,真不能讓它們生病了。 “獸醫?”這時候紀巖剛好走到門口,聽見這句話硬是愣了一下。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準二姐夫翟順波還提議說要找吳大夫呢,怎么轉個眼就有人選了,人醫不用找獸醫? 聽見聲音簡勛精神為之一振,睜開的眼看向走進來的紀巖,那眼神都像能放出炫爛的光,溢滿了喜悅和興奮。 剛才還陷在郁粹情緒里的高山,終于覺著自己這趟算是沒有白來,至少看見了一向酷冷的大隊長竟然也會有這樣花癡的一面。對于喜歡的姑娘,就應該是這種表情,這樣才算做是正常嗎。 “你們找獸醫干什么?”紀巖剛把話問完,緊跟著就看見了那兩只大搖大擺可屋里晃蕩的公雞母雞,一下子想到了可能是因為這個。 果然,就聽見高山道:“這兩只雞拉稀了,可能是生病了?!?/br> 剛才紀巖把他們帶上樓時倒也看見高山手里拎著的兩個口袋,一時也沒倒出工夫細問里頭是什么,直到這會兒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