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這一通牌打下來直到十一點鐘才結束,吳七走的時候紀家人集體出來相送,跟來時的較平淡的情形差距略有些大。 吳七在之方面也算是個能人了,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在打牌過程中閑聊上幾句,就讓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好感,繼而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由生疏變得親近起來。 可能他們自己都沒太感覺出來,對于一個很是生疏的人,這種親切來得過于迅速了。 紀巖兩手插著兜走在最后,吳七出了大門跟紀家人擺手:“叔、嬸,你們都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別吹著?!?/br> 周淑蘭道:“那行,老七你慢慢走啊?!?/br> 紀香道:“七哥,我們還能住兩天,有空就過來玩兒?!?/br> 程建國道:“哥們兒,沒聊夠??!” 紀果道:“七哥,我白天去店里,晚上都在家?!?/br> 紀紅道:“今天輸給你們了,明天再戰,我們肯定能贏回來?!?/br> 紀以田道:“再來哈!” 紀巖道:“……”熱情的全家啊,這樣真的好嗎? “小巖,你回去吧,我明天還來!”話音就是你別舍不得了。 全家人集體回頭看,紀巖站在原地頓了兩三秒,這才低低的‘哦’了聲。對她來說這是迫于無奈,不情不愿??陕犜诩o家人耳朵里就成了依依不舍。 紀果最先忍不住‘撲哧’聲樂了,小聲的跟紀紅嘀咕了句:“我怎么覺著像是十里相送???”讓紀紅拿手肘拐了下:“那是十八里相送,別沒文化了?!?/br> 不管怎么地總算是把人給送走了,紀巖身上只穿了件毛衣,站了這一會兒就凍得直哆嗦,剛才吳七在她沒好意思表現出來,等他一走立馬抹回身就往屋里跑。 “喲,這小姨子該不會是舍不得哭了吧?” 程建國這一句話就把紀家幾個人全都逗樂了,周淑蘭帶著笑音兒的道:“小丫頭也長大了,知道處對象了?!鳖H有種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感慨。 紀香道:“平常日子辦事兒挺穩重,這時候就看出來,還是歲數小啊,處個對象看把她給臊的,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紀以田悶聲的來一句:“這挺好!” 只有三個字,可都知道他說的是紀巖處對象這事兒,看來是不反對了。 幾個人是邊走邊聊,院子離房門口統共能有多遠點兒距離,回到屋里的紀巖把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立馬就不能再淡定了。 有沒有搞錯,他們兩個差了整十歲,難道就沒個人就這一問題出來反對一下嗎?還有,還有,她剛剛才十八歲,十八歲唉,還上著學呢,處什么對象處對象,說好的不許早戀呢? ……貌似她糾結的不是地方,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戀不戀的問題好嗎? 白天紀巖拒絕的時候還覺著吳七挺好說話,現在再一看是她想多了,這家伙是打好的主意才上門的,籠絡住了她家里人,迫使她就范啊這是。想的倒挺美,她是那么沒立場的人嗎? 紀巖一系列心里對話,還沒過上一分鐘,就被紀家其他幾口子接連不斷的關心詢問給徹底打痿了。 “小巖,你跟吳老七是什么時候處上的?”大姐紀香問。 “聽說吳家老七條件挺好,都開上車了,什么牌子的多少錢?”二姐紀紅。 “小四兒,他追的你,還是女追的他?”三姐紀果。 周淑蘭更狠:“老閨女,老七說沒說什么時候定婚?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等得了他可等不起?!?/br> 紀以田干脆尋思到了結婚:“臨到擺酒席的時候別忘了把酒水弄高檔點兒,跟老七說說看行不行?” 這都是怎么了,這都是怎么了?! “你們難道都沒有人覺著我們倆個不合適嗎?他、他老么老,我還、還這么小——”紀巖說的有些心虛,兩輩子加起來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得硬是裝嫩,拒絕早戀的小孩傷不起??! “不就差個那么幾歲嗎,男人歲數大些知道疼媳婦兒?!爆F在周淑蘭那就是吳七的死忠腦殘粉,還真成了丈母娘看女婿了,越看越覺著好。 也不知道是誰說后街老石家姑娘找了個大五歲的老女婿,擱到自個兒身上倒成了歲數大疼人兒了!紀巖也真是沒理可講了,她現在可算是知道了這吳老七陰險了,‘曲線救國’什么的還真挺湊效。 紀香見她黑張臉還直勸:“小巖,這回我們都知道了,往后再不用遮遮掩掩了,對七哥也熱情著點兒,老這么冷淡也不好?!?/br> “可不是嗎,時間長了好把人給冷跑了,到時候看你后不后悔?”紀紅伸出手指頭恨鐵不成剛似的戳了下她腦袋:“要有你姐我一半兒能耐就不用這么cao心了,真是的!” 紀果湊付到跟前兒直三八:“小四兒,你偷偷跟我說說,你們倆個有沒有那啥啥,哈?”挑動眉梢丟了個你懂的飛眼兒。 “啥你個頭啊啥!”紀巖直接站起來:“跟你們這幫人沒話可講,根本就沒有的事兒,我不都說不是了嗎?” 誰都不說話,六雙眼睛全對著她笑瞇瞇的,那意思是我們都看出來了,你就別再裝了。 怎么說都沒有人信,這幫人可真是的!紀巖覺著真是越抹越黑,干脆什么也不解釋了,甩了句:“不跟你們說了?!碧铝说刂苯尤チ宋魑?。 后面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 “小樣兒,還害羞了呢!” “可不跟我們沒話講嗎,人家跟吳老七才有共同語言呢!” 紀巖郁粹的吐血,一口喝干了桌上二兩老白干兒。 那屋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吳老七長相好,品行優,性格良,會來事兒,會疼人,巴啦巴啦一堆。 紀巖鮮少做噩夢,這天晚上就做了個。夢里吳七插著腰一臉得意的笑,拿里牽牲口似的拽著她,旁邊是紀家人圍成了一堆兒,對著成摞的毛爺爺流哈喇子。 她呼天搶地的讓他們救她,喊了老半天都沒人理,一狠心拎來個超級的大喇叭可勁兒喊了聲:“救命啊——”換來的卻是眾人集體揮蒼蠅似的擺擺手,頭不抬眼不睜的繼續數手里的錢。 吳七拽了手里的繩子,勒住她脖子撅著嘴就親了上來,她這一急照他臉上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啊——小四兒,你屬狗的呀,咬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