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一定要讓警察相信，確實就是日高高層指使的。

    要不然背鍋的肯定是自己，這個鍋太沉，也太黑，背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宋虎想到這里，連忙大聲說道：“警官，是真的，都是真的，那個高層一直是用一個skype和我聯系，向我下達命令的?！?/br>
    江小明微微一愣，skype？這個軟件在華國用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在國外很流行，有很大的市場，莫非那個高層來自國外？

    不過這種外國軟件，并不像華國的企鵝、微信一樣要求實名制，也有可能是那個高層利用這一點。

    羅雨冷笑：“下達一個命令要一個上午？你可是從早上一直到下午都沒有開車，一直在玩手機?！?/br>
    宋虎眼珠骨碌直轉，他沒有想到摻雜的私貨卻成了警方懷疑他的理由，心中權衡如實交待和繼續隱瞞的后果有什么不同，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愚蠢的行為，

    現在已經不是權衡這些的時候了，要是警方不相信那個高層的存在，他黑鍋就背定是了，只有死路一條，為了這一丁點兒罪名丟了命可不劃算，

    長嘆一口氣，說道：“警官，你說得不錯，崔某是我騙上車的……”

    宋虎開了口，交待起如何誘騙崔某上車的經過，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收到那個高層的指令，讓他冒充某偷渡蛇頭的手下，去接崔某，說崔某想偷渡到小鳥國，不過高層的意思是趁機拿下崔某，那天上午，宋虎就是用企鵝號在與崔某聯系，

    根據宋虎的供述，崔某剛開始并不信任他們，不想上車，但宋虎很干脆地利用一招以退為進，說不相信就算了，讓崔某沒有其他的選擇。

    當羅雨問及為什么高層會知道崔某正被警方追捕的時候，宋虎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不過他交待出了一個細節，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誘騙逃犯，在兩年多前，他也曾接到高層的指示，誘騙了一名逃犯，

    他懷疑高層很可能有另一條線，暗中發布可以幫助別人偷渡的消息，誘騙那些在華國待不下去的犯人上當。

    緊接著，羅雨詳細詢問了在牛志勇離開后宋虎的行動，可是根據宋虎的供述，牛志勇離開后不久，高層就通過skype通知他，將商務車開到公司內指定的地方，開到之后就讓他離開，

    當羅雨問及指定的地方時，根據他的供述，每次商務車停下的位置都不一樣，幾乎可以說是遍布整個公司的每個角落，但是他記得一個細節，就是每次他離開商務車之后，最多一個小時，最少二十多分鐘，高層又會指示他到原地將商務車開走，

    羅風緊皺眉頭，宋虎的交待與他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曾經以為宋虎的供詞，會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日高日化有問題，可以根據這個啟動對日高日化的全面調查，可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要是宋虎的供述屬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高層是誰，也根本不知道是誰最后接走了被他們抓的那些人，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skype號，但這種號根本沒辦法查，它不像是企鵝、微信或者國內的其他社交軟件，他來自國外，任何一個有效的郵箱都能夠注冊，想要追溯它的使用人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能拿到日高日化整個公司的監控視頻，倒是有可能，

    想到這里，羅風突然搖頭，上次給的視頻就是假的，高層肯定早就將那些監控篡改得面目全非，根本沒有用。

    上次的那個何科長？

    他或許知道一些內情，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做掩飾，

    上次調取監控視頻，何科長明面上并沒有做什么手腳，全程由it人員在監控系統中cao作，就算去找他理論，他也可以說可能是系統出錯了，將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并且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那個隱藏在幕后的高層，很可能這個時候密切關注著何科長和那個匡經理，只要警方一接觸他們，很可能就會銷毀一切證據，

    說不定在宋虎他們被抓之后就已經開始銷毀了，

    案子又進入了死胡同？羅風的眉頭越皺越緊，以至于羅雨審訊結束他都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審訊室就只有他一個人，

    …………

    羅雨反復盤問了宋虎，直到確定暫時得不到新的消息之后，才暫時放過了他，見到哥哥羅風陷入沉思之中，沒有叫醒他，悄悄和江小明離開審訊室，回到辦公室中，

    “明哥，這個宋虎說他也不知道是誰指使他的，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小明輕輕揉著額頭，“你的想法呢？”

    羅雨搖頭，“我覺得假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已經在日高日化工作五六年了，這么長的時間還不知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且有一個細節，宋虎說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高層，可他給牛志勇他們的那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牛志勇說過了，抓人的這些辛苦費并不是通過工資卡，而是由宋虎給的現金給他，

    要么是高層轉賬給宋虎，再由宋虎取錢出來給到牛志勇他們，要么就是高層直接給現金到宋虎，

    不過轉賬留下的線索會多一些，要轉賬肯定會留下賬號信息，我懷疑高層不會用這種方法，現金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宋虎不可能沒有見過那個高層，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沒有見過那個高層，但肯定會見過給他錢的那個人，可他剛剛根本就沒有提那個人?！?/br>
    羅雨眉頭微皺，她剛剛并不是沒有問那些現金的來源，可宋虎剛開始的時候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在羅雨緊逼之下，說是高層直接放在商務車上的，

    宋虎的這種反常，羅雨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但之后反復審問，宋虎卻一直堅持這種說法，在沒有別的證據的情況之下，根本沒辦法揭穿宋虎的謊言，所以羅雨才暫時放過了他。

    聽羅雨說完，江小明微微一笑，“宋虎怎么可能一次交待清楚？他之所以交待，還不是因為章成財和牛志勇已經交待了，而且我們警方掌握的證據也讓他不得不交待，

    可他會將所有的東西都交待清楚嗎？根本不可能，這種老油子，只會拼命地避重就輕，怎么可能主動承認罪行？

    關于那些錢的來源，宋虎的隱瞞也很正常，你想想，這么多年都是由他分錢給另外的人，他怎么可能沒有隱藏一部分？

    一旦他交待出來，那部分錢很可能被我們沒收，你說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會不隱瞞嗎？

    但是他現在并不是我們目前主要的方向，我們的目標是日高日化，

    宋虎說他真沒有見過那個高層，也不知道那個高層是誰，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可以來推測一下?！?/br>
    羅雨雙眼一亮，江小明這么說，肯定是想教她怎么分析啊，

    問道：“怎么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