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潛意識里他好像對自己曾經供職的地植辦就是充滿了警惕心,聞楹自己不太能搞懂是什么事情造成了他現在的這種警備森嚴的心理狀態,但想到隱藏在他們隊伍中能輕易識破糖棕雍二那個假身份的人,本身就已經值得他提防一下了。 而就在聞楹和糖棕針對這件事進行私底下的交談的時候,那一頭,糖棕眼里那個讓人同情的陳珂也還在繼續著和阮玫之間的對話。 “陳少……這件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求您原諒我……” 阮玫雖然還盡量維持著鎮定,但看模樣已經快哭出來了,雖然她向來大膽潑辣,不怕身為隊長的李成斌,也不怕任何男人,可是其實……她唯獨最害怕這個比野獸還要可怕的陳珂陳少。 “閉嘴吧蠢貨,我真是受夠你們了,花了我那么多錢現在這算是怎么回事,那個糖棕和遏苦都已經不愿意幫我們了,你以為憑你們幾個廢物真的能幫我上山?” 臉上盡是厭惡和不耐煩,看著文文弱弱的陳珂在阮玫面前也懶得再維持自己那副弱勢的樣子了,這一路上過來精心布置的一切全因為阮玫和李成斌的短視和愚蠢都毀了。 而下意識地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背對著糖棕他們不暴露自己猙獰的表情,微笑著的青年將手抬起來抓著瑟瑟發抖的阮玫的下巴惡狠狠地捏了一下,又玩味地扯了扯嘴角道, “所幸這次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水,起碼讓我知道什么狗屁的探發a隊就是一群垃圾貨色,除了腦子被驢踢了的李成斌就是你這樣見到男人就走不動路的sao貨,不過還好,地涌金蓮本來就不是我最后的目標,我也該給這兩位五樹尊者留一點美好的印象等待下次見面……現在,給我哭的稍微更好看一點,更真誠一點,待會兒我們就去給人家好好道歉,再老老實實地滾下山……聽見了沒有,我美麗的小玫瑰?” 第42章 第十九只鳳凰 大清早的一場鬧劇之后,這些在鄂倫春人民眼中顯得格格不入的壞家伙總算是難得自覺了一回,居然真的自己主動提出要離開了。 走之前,這趟一個個被折騰壞了的李成斌等人都是魂不守舍的,哆哆嗦嗦的也不敢過來和目朋糖棕他們打招呼,只有那個文文弱弱的陳珂臨要走了,才欲言又止地小步跑過來,先是把一疊厚厚的復印件遞給了聞楹,又顯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笑了笑道, “希望下次有機會還能和兩位見面……這是我之前私人整理的一些檔案,我覺得應該會對你們找到自己的同伴有所幫助……總之這次實在不好意思了……” “恩,沒事,一路小心?!?/br> 看著他和自己故意假客氣,聞楹也不是那種全然不會迂回周旋的人,大大方方地接過陳珂給的那些資料,他便目送著他們這一行人終于離開,再一直等到陳珂的人影都快不見了,他才干脆地起身去樺桑那兒找蔣商陸去了。 只是這次本以為這次能順利下山的李成斌等人在達到阿爾山山腳的時候,還是意外遇到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無怪于他,而是他們當初自作聰明的帶走糖棕的代價,終于是時隔好幾天報應到了身上。 因為好死不死的,走了一路的他們就決定了去山腳下的俄羅斯風情酒館坐一坐,而更好死不死的是,就在大約半個小時前,帶著自己的越野車車隊,十條狼狗還有一后車廂獵槍一路找過來的雍大少爺也剛巧滿臉陰郁緩步走進這里,準備暫時歇息一會兒再上山。 此刻的小酒館內,當天在家門口派出所遵紀守法地報了警,卻被告知四十八小時才能算立案,最后氣得只能自己找老家這幫的黑社會小弟們出來找弟弟的雍大心情也格外的不好。 這集中體現在肩上披著件昂貴的黑貂,把兩只手揣在衣兜里的他臉色臭的不像別人欠他兩億了,活像是欠他五億了,而圍坐在邊上的小弟們看著雍家現任太子爺這幅兇狠陰沉的樣子,心里也有點小害怕,只能一個個諂媚的小聲安慰他道, “雍爺……您別擔心,在咱們的地界上,二少肯定是出不了什么大事,這次真要是讓哥幾個逮到那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王八羔子,咱們一定一起上去用菜刀把他們剁得粉碎丟到下水溝子喂狗……” “放屁!喂什么狗!能這么便宜他們么!老子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們全部坐牢!判刑!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拍了下面前桌子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作為一個懂法的太子爺雍錦年同志到這時候,卻還是堅持要把這些人給統統抓到牢里去蹲大獄的想法的,而被他這么兇巴巴地一吼,無語的小弟們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明白,大家一定第一時間聯系當地的警察同志,決不能放過一個可疑又可恨的犯罪分子。 被乖巧懂事的小弟們這么集體一哄,已經發了一路的脾氣,心里又實在擔心某個大傻子的雍錦年也稍微冷靜了一點,可就在這時,他卻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這聲音起初并不顯眼,所以雍錦年也沒注意,他只是下意識地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又有點嫌吵地皺了皺眉,可當他正瞇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想著從山上哪條道抄上去能更快地找到那一伙人時,這不經意的抬頭他正好對上了正好撩開門簾進來的李成斌。 那一瞬間李成斌的臉色煞白一片,因為他已經一眼認出來坐在酒館正當中,和個煞星一樣的黑衣男人是誰了。 而面無表情地動了動純黑色的眼珠子,一身華貴的黑貂,通身氣派還真有點太子爺范兒的雍錦年也歪著頭半天沒吭聲,好一會兒他把自己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慢慢給拿下來丟在桌面上,又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 “嘖,這世上怎么還真有蠢得和狍子似自己撞上門來的煞筆呢,小董,小李,快,上去全他媽給我捆起來,再到門口挖幾個樹坑,咱們試試大冬天種樹,明年能不能發出點芽來?!?/br> 這一聲令下后,李成斌他們是想跑也沒處跑了,所幸那位陳珂陳少一下山就已經被自己的手下的人給接走了,不然估計也得落在暴怒發狂的雍大狗手里。 而說活埋就活埋,說種樹就種樹的雍錦年眼看著這幾個讓自己找弟弟找了大半個中國的王八羔子可算是被埋在雪地里動彈不得了,只被身后小弟們簇擁著緩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低頭見阮玫個娘們兒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還不錯,他也沒空搭理了,就這么惡聲惡氣張張嘴地問了一句道, “草你祖宗的哭毛哭,老子的弟弟呢?!?/br> 雍錦年這么嗓門特別大的一吼,阮玫李成斌還有剩下來的幾個地植辦的小伙子們直接給嚇哭了,他們有心想說糖棕還在山上,你自己趕緊去找就是了,可結結巴巴的哭嚎聲愣是從嗓子眼里發不出來,一時間哭聲和罵聲把遠處的黃白楊樹上的雪花也都給震掉了。 而眼前這種恐怖的情況,別說是這家酒館的那位嬌嬌弱弱的老板娘了,就連原先就坐在里頭吃飯喝酒的幾個客人也不敢管這種擺明了就是本地黑道動手教訓人的事,只是在窗戶邊上,還有兩個膽子特別大的小家伙在興致勃勃地看熱鬧。 “小桃……你說,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帶頭大哥吧……” 在這家酒館已經等了快兩天了,遲遲等不到蔣商陸從山里出來的一品紅和鄧桃原本也打算今天看情況上山找他們蔣叔叔去,可還沒等他們起身離開,就先等到了雍錦年的出現。 而此刻聽一品紅語氣中有點羨慕和自己說話,暗自趴在窗口打量著遠處的高大男人的鄧桃也回過神來,而半天見他氣的都快舉鏟子砸碎那幾個家伙的腦袋了,小姑娘才有點忍不住失笑地回答道, “對呀,就是帶頭大哥呀……不過現在有個好消息,我們應該可以不用自己走上山了……” “誒?為什么?” 本以為要徒步走上山去的一品紅一聽這話就高興了,見狀眨了眨眼睛的鄧桃示意他先稍安勿躁,又等著終于問清楚鄂倫春部落在哪兒的雍錦年從雪地里大步地走回了酒館。 等看見男人快撩開門簾走進來時,這賊精的小丫頭一下子就撲上去抱住了雍錦年,又在雍錦年明顯嚇了一跳的瞪視中甜甜地叫了一聲道, “雍叔叔!雍叔叔!你怎么在這兒呀!我還以為我剛剛看錯人了呢!” “……小……小桃?” 大約是今年九月底的時候,他因為家里一單生意出差,之后就意外和莫名其妙離開y市的蔣商陸見過一次面,那時候蔣商陸人在廣州,聽說是暫住在南瀕珠江白鵝潭,北隔沙基涌的拾翠洲上,身邊還帶著的就是這個來路不明叫鄧桃的小丫頭。 因為對蔣商陸的事情一貫也比較留心,所以當時聽他和自己說,以后都會帶著這么個干閨女在身邊,雍錦年還以為他是打算和那個姓聞的小年輕過一輩子再也不要孩子了,才領養個孩子教養著圖個老來安穩,所以也就順勢把這事給記下了。 如今隔好幾個月再見到人,雍錦年也不至于就完全認不得這小丫頭了,而當下就摸了摸鄧桃被斗篷包著的小腦袋,剛剛確定了糖棕此刻的確安然無恙,又有點高興能再見到好友蔣商陸的雍錦年直接環視了一圈周圍,又迫不及待地問了鄧桃一句道。 “你叔叔人呢?老蔣?老蔣!誒這死人跑哪兒去了……”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本來是來這兒旅游的,但山上實在太冷了,我和我哥哥就有點不想上去了,叔叔拿我們沒辦法就說讓我們在這兒等他,可他都上山都好幾天了,我們有點擔心想上去找找他……” “哥哥?誒,蔣商陸這貨色忽然轉性了還是怎么的,怎么好心的到處撿小孩啊……” 匪夷所思地嘀咕了一句,沒忍住撇撇嘴的雍錦年嘴上是這么說,但也沒有怎么懷疑鄧桃的說法。 恰好他現在也要去山上把糖棕給抓回來,所以看了眼上來也跟著嘴甜的管自己叫了聲叔叔的一品紅,他點點頭把兩個孩子都給攬著摸了摸腦袋,又直接沖身后的幾個畢恭畢敬的下屬們冷聲吩咐道, “把那些人多埋一會兒再扭送到派出所去,給我單獨留輛車,方便我帶兩個小孩上去,你們其他人就先回黑河去吧,這趟麻煩了,我回去之后會和老爺子老太太提你們的,聽懂了嗎?!?/br> 雍大少的話傳下去之后小弟們都不敢反駁,就這么眼看著他上了車,又抱著這兩個他好哥們兒家的娃娃徑直跑了,而與此同時,在阿爾山上的鄂倫春部落里,總算擺脫了地植辦那些奇怪的人的聞楹,糖棕也和蔣商陸一同在樺桑家用了頓很輕松愉快的午飯,又一起上了山。 “下午這個的時候上山其實才是最合適的,那條大蛇我見過一次,當時他正在和樹上的罌雀發生沖突,但比較奇特的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天生有兩個頭,其中一個頭可能是在冬眠,所以是垂落著一動不動,但是另一個卻是很精神的睜開著眼睛的……不過我當時為了能救下他口中垂死的罌雀,就動手砍傷了他醒著的那個頭……” 蔣商陸詳細的描述聽上去有點奇妙,但造物對生靈的創造力原本就在類植體人類的身上可見一斑了,這種隱藏在森林深處雙頭蛇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而此刻和他們一起行走在山上的糖棕聽他這么說,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就很樂觀地回了一句道, “誒,那既然蔣先生你都已經砍傷那條蛇的一個頭,只剩下一個冬眠的頭我們不就很好解決了嗎?” 他這么一開口,聞楹和蔣商陸就同時沉默了,兩人用古怪的眼神盯著大傻子糖棕看了看,半天還是聞楹口氣很平淡地主動開口問他道, “你要是長了兩個頭,睡著了一個,另一個被別人砍了一刀,你還會繼續睡得著嗎?!?/br> 糖棕:“………………………………” 氣氛好像有點尷尬了,到現在還不太能理解這些動物的生理情況,自己老拿植物的那套來思考問題的糖棕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立馬說了聲哦,我錯了,也閉上嘴不說話了,而蔣商陸見狀先是笑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主動給他解圍道, “沒什么的,別放在心上……不過聞楹,我那天有注意到那附近有個巢xue,但當時出于安全考慮沒有接近,我們現在有三個人一起過去應該要比我那天一個人順利一些,地涌金蓮的某些特征和習性你們都有印象嗎?” 聽蔣商陸這么問,臉色還有點紅的糖棕也回過神來,接著他先是點了點頭,又將視線落在正此刻看著他的聞楹上停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 “……那天樺桑老爺給了我那個纏臂金之后,我就給拿回去了,那確實就是我的東西,只是我自己粗心大意的就給弄丟了,唉,幸好他們家祖先都拾金不昧……然后你們知道怎么回事嗎,等我把那東西往胳膊上一帶啊,我就一下子想起來好多好多我自己都沒印象了的事……” 這般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手腕的糖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接著抬起眼睛顯得很認真也很疑惑地開口道, “地涌金蓮好像的確是我的朋友,他是六花,以前應該是生長在云南大理的,傣族人都把他當做善良和懲惡的象征,但我和他生長期不太一樣啊,想找他一塊干點什么他就忙開花,等他開完花我又有自己的事了,后來他可能沒人說話,太無聊了就自己一個人帶著家當跑到東北來住了,可他和我一樣怕冷啊,我感覺他應該要被凍死了,在這兒呆那么久的,那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死活不放他走,莫名其妙的……” 本來應該是一件挺嚴肅正經的事,愣是被糖棕解釋的有點搞笑,不自覺皺起眉的聞楹還沒親眼見到那位六花,但是基本在心里已經把他和他的好友糖棕的智商放在一個水平上面了。 而糖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自家鳳凰尊給默默嫌棄上了,還在心里想著他那么久沒來找小蓮,估計小蓮看見他要把他給活活撕碎了。 等他們差不多進入阿爾山中心地帶,又在蔣商陸熟練的帶領下逐漸接近那個即使在雪天,依舊能看到少量蛇莓的洞xue附近后,彎著腰跟著他們一起進去的糖棕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聞楹,地涌他這人有個特別的地方,是先開花再長葉的,所以他就老是覺得自己的花非常的漂亮,和別的花都一點都不一樣……待會兒我們要是看見他了,就盡量夸夸他長得好看吧,他就算是睡著了估計也會開心的醒過來的……” “……怎么夸啊?!甭勯合乱庾R地皺起了眉。 “???其實很簡單啊,就你是我見過最美的花了呀……” 聞言當即就是一愣,糖棕沒覺得這對聞楹來說會是什么特別困難的問題,可偏偏聞楹卻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又望著已經走到前面的蔣商陸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出了會神,半響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堅定地拒絕道, “不要,他不是?!?/br> 糖棕:“………………………………” 作者有話要說: 聞楹:不要,他不是 糖棕:那誰是…… 蔣商陸:我是,嘻嘻。 第43章 第二十只鳳凰 聞楹和糖棕在洞口發生的那一點小小的插曲,走在前面的蔣商陸倒是都沒有聽見,事實上他已經因為身體上的不適,已經有點想下意識地避開后面那兩個人了。 且不論之前是怎么樣,總之自從進入地涌金蓮和蛇共同存在的這個洞xue后,蔣商陸便明顯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味和另一種他很排斥的氣味在來回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面具后的臉色不自覺地沉下來,卻并不想讓身后的聞楹和糖棕發現,而勉強用手支撐著邊上的巖壁站穩后,跟在他后面的聞楹忽然用手輕輕地扶了他的腰一把。 “你怎么了?!?/br> “……沒事?!?/br> 有些疲憊地輕輕嘆了口氣,這種不舒服對于蔣商陸來說并不是忍受不了的,所以調整了下呼吸后,他便和糖棕還有聞楹如常地繼續往前走了,而在這個過程中,只要越接近洞xue的深處,他們三個人便越能聞到一股香得簡直讓人浮想聯翩的味道。 “……這怎么回事,現在也不是地涌的開花期啊,這里怎么到處都是他花粉的味道……” 糖棕嘴里嘀嘀咕咕的,看神情明顯是有點疑惑,他的腳步在蔣商陸的提醒下刻意放得很輕,但還是有些急切地想找到自己的好友地涌金蓮到底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而聞楹見狀只稍稍抬起頭看了眼洞頂上的密密麻麻蛇苔,又在緩緩閉上眼睛后聆聽了一下空蕩蕩的洞xue里來回飄散的聲音。 “東邊……朝這里走?!?/br> 在這種情況下,聽聞楹的話總是不會錯的,因為東邊的這個過道相對狹小,所以他們三個人也只能相對湊近了些走。 只是越往里走里頭的熱度和香味就越濃,那種一朵花正在無意識地陷入沉醉而迷離的狀態時才會散發出來的香味,銷魂蝕骨得簡直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而等他們三個悄悄地順著過道爬出來,又在一個光滑的高臺洞xue中陸續探出頭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糖棕一往下看先是被眼前奇異又旖旎的一幕弄得瞪大了眼睛,又趕緊縮回去沖身后的聞楹和蔣商陸漲紅著臉無聲地做了一個嘴型。 【別看————千萬別看————把眼睛閉上————】 糖棕的警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但凡聽到別人這么說,只要是個人都會好奇地往下看一眼,而比較湊巧的是,因為察覺到蔣商陸好像不太舒服,所以剛剛一路上聞楹都保持著一種相對禮貌卻又能正好幫到他的手勢在扶著他的腰的。 于是兩人一起循著聲音往下看,背和手還是緊緊靠在一塊的,但當下一秒,就連一貫見多識廣的蔣商陸都不得不承認在這蛇窟之中離奇的一幕……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視線所及,那條他曾經見過的雙頭大蛇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已經恢復了健康的狀態,他脖子上的猙獰刀口不復存在,相反精神奕奕,渾身上下斑斕的花紋都在閃閃發光。 而在蛇讓尋常人毛骨悚然的纏繞和愛撫下,一個光裸著健康結實的身體,黑色的長卷發掛在腰際,面色潮紅糜爛,腰窩處開滿明黃色蓮花紋路的男人正大張著腿放蕩地抱著蛇的頭顱,一邊順從地承受著蛇的肆意侵犯一邊在嘴里動情地呻吟著什么。 “好蛇……對……再好好開開我的花……恩……真乖……好舒服……” 開心快樂的不得了的花朵對蛇的yin聲浪語聽得簡直讓人面紅耳赤,蔣商陸自己倒是還好,片刻的怔楞后就趕緊不去看了,反倒是聞楹和糖棕這兩個一貫純情的家伙都有點吃不消,性格嚴肅的聞楹更是沉著臉,皺著眉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都給堵上了。 而見狀無奈就輕輕地勾起了嘴角,內心有些想笑的蔣商陸剛想小聲地逗逗他,下邊那朵花快活的聲音卻忽然斷了,而在糖棕當下露出大事不好的驚恐表情中,一個帶著洶涌怒意的聲音冷冷地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