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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建國后,男主不準發芽在線閱讀 - 第52節

第52節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br>
    毫無預兆的,皺著眉的聞楹就這么很直接地問了他一句。

    而本打算帶著罌雀連樺桑家都不去,直接就這么飛快走人的蔣商陸一下子遲疑了,面對著聞楹的問題,他居然有點說不出拒絕的話。

    但打從剛剛起就在他腦子里作痛的警告,當他親眼看見糖棕那好久沒見的小子也一起過來后,終于是達到了一個相當不妙的情況,而低下頭佯裝無事的揉了揉自己算賬的太陽xue,蔣商陸最終還是有點受不了自己般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抬起頭笑了笑道,

    “也對……其實也可以一起走,畢竟我還是要親口和樺桑說聲謝謝的?!?/br>
    有了蔣商陸的這一句話,接下來他們幾個人下山的路上也多了一個同伴,目朋是第一次見到蔣商陸,對于他流利的鄂倫春語和對當地文化的了解感覺很感興趣,一直在拉著他小聲地說話。

    而聞楹則和糖棕還有已經累得趴在鹿背上睡著了的葛春呆在一起,只是糖棕越盯著前面那個所謂的鹿郎看越覺得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特別眼熟的勁兒。

    “你怎么了?!?/br>
    身邊的聞楹忽然叫了下他,把正在發呆的糖棕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后,糖棕想了想之后還是有些郁悶地來了句道,

    “話說起來,聞楹,我們下山后還是別和李成斌那些人在一塊了吧,他們做事太不靠譜了,我真有點受不了了……反正他們想告訴雍錦年就盡管去告訴吧,我……我不管了?!?/br>
    “沒事,我會給他們教訓的?!?/br>
    聲音平淡地這般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打從剛剛回來之后,聞楹就沒有表現的特別生氣,也沒有說會把那些整天亂來,還差點害了他的地植辦的人怎么樣。

    糖棕在邊上看著遲疑地點點頭,但老實說心里還是有點忐忑,因為他老怕其實脾氣不怎么樣的聞楹一下山就立刻把那群人全都捆一捆丟到山底下去。

    而糖棕心里的這種擔心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因為臉上看著雖然不怎么生氣,但老是一本正經的干出能把別人嚇一大跳的事的聞楹在快天亮的時候一回到鄂倫春部落……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經舒舒服服地在撮羅子里面呼呼大睡的李成斌,阮玫等人都一起捆好,又不顧他們驚恐的大喊大叫從里面硬生生拖了出來,接著將他們幾個隨便丟在部落外頭寒冷刺骨的雪地上,用幾把平時用來喂鹿的干草堵住他們嗷嗚亂叫的嘴后,從頭到尾連表情都沒變化一下的聞楹這才和已經目瞪口呆的目朋葛春糖棕等人淡淡地開口道,

    “今晚的事辛苦你們了,先去休息吧,一切等天亮讓樺桑來親自處理他們?!?/br>
    “好好好,那我帶葛春先回去……你們早些休息吧……”

    忍笑忍得有點辛苦的目朋也不想去救倒霉的李成斌等人,只拉著葛春的小手就趕緊跑了,嘴角抽搐的糖棕無奈地揉了揉自己凍得發紅的鼻子,總覺得一旦惹毛了看著不愛吭聲的聞楹,這群人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倒霉。

    而落在后頭把那頭樺桑家的鹿拴好這才過來的蔣商陸看見那群人凄慘的遭遇也忍不住笑了,等看到聞楹的肩上還披著自己的那件紅色毛皮衣裳,那張惹人注目的臉卻完全暴露了之后,他先是瞇著眼睛不動聲色地欣賞了一會兒,又慢慢走上去和聞楹糖棕他們慢悠悠地打了個招呼。

    “你們只有這一間剩下來的撮羅子嗎?”蔣商陸問。

    “對……因為他們之前沒給我們租……不過現在空出——”

    糖棕老實人一個,聞言挺誠實地就開始解釋起他們的情況,他的意思是既然李成斌他們已經被聞楹給簡單粗暴地丟到雪地里去了,那他和聞楹兩個人擠一擠睡空下來的這間撮羅子就可以了。

    雖然里頭是有點亂七八糟的,充斥著煙味酒味和不講衛生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臭汗味,但也比只能在外頭的雪地上坐一夜烤火好,可還等他說完,這個帶著鹿郎面具的男人就很突然的對聞楹笑著來了一句道,

    “那你要不和我走吧,樺桑留了一間更大一點的給我?!?/br>
    其實這是一句很正常的邀請,但表情復雜的糖棕就是覺得自己周圍的氣氛好像一瞬間有點不太對勁起來,他整個人站在他們倆當中好像也變得有點多余起來。

    而就在他堅定地想著意志堅定的聞楹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地就答應和一個陌生男人一塊住時,他就親耳聽到他們家冷艷又高冷的鳳凰尊慢吞吞地開口道,

    “可以?!?/br>
    糖棕:“………………………………………………”

    眼睜睜地看著聞楹就這么自己主動和那個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出來的野鹿郎跑了,糖棕盯著他們一起離開背影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糾結地皺皺眉什么也沒說,郁悶地鉆回身后那間撮羅子準備先躺一會兒再說了。

    第40章 第十七只鳳凰

    蔣商陸很順利地騙到了聞楹和他一塊回了樺桑借給他暫住的那間撮羅子。

    因為樺桑一家已經熄燈睡了,所以他們倆的腳步都下意識地放的很輕,蔣商陸怕聞楹摔倒,就用手小心地扶著他的手,然后兩個人踩著雪慢慢地進了撮羅子里面。

    腳踩上棚子里柔軟的毯子,黑暗中的聞楹感覺到蔣商陸松開了自己的手,又跪下來用火折子點燃了正中央的篝火,等看清楚這里和一般的撮羅子有些不一樣的朱紅色繡紋屋頂和掛在正當中的紅紗遮擋還有一些明顯屬于姑娘家的梳妝物品后,他就聽見蔣商陸帶著點笑意的解釋聲響了起來。

    “這是桑桑的mama給她出嫁時準備的屋子,以后桑桑長大了,就會和她未來的丈夫住在這里,一起生活到有了孩子再換更大的屋子,我答應她mama會給將來出嫁的桑桑親手打一件上好的毛皮,所以她允許我暫時住在這里?!?/br>
    這種少數民族中奇妙的饋贈傳承聽上去很浪漫,在鄂倫春成年長輩對孩子的祝??偸秋@得那么溫情脈脈。

    不過顯然,樺桑一家也很喜歡很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然也不會把未出嫁女孩的屋子就這么輕易借給他,而這般想著,聞楹就來到了篝火邊的瑪路上坐好,可還沒等他說上些什么,他卻忽然發現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到現在——

    好像都沒有在人前主動脫下過自己臉上的那面白皮紅眼的鹿郎面具。

    “……你睡覺的時候也帶著這個嗎?!卑欀嫉穆勯河悬c匪夷所思。

    “對啊,請問有什么問題嗎?!?/br>
    因為聞楹特別可愛特別較真的語氣忍不住笑了,把面具拿上去點卻依舊擋著半張臉的蔣商陸撐著自己的腦袋懶懶地靠在毯子上,又從邊上的毛皮下面摸索出了一根雕刻著漂亮紋路的樺木長煙桿。

    等和樺桑老爺那個老煙槍一樣熟練地裝上煙草點著了抽了一口后,他沖著聞楹張張嘴吐了點朦朧的煙出來,接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像個艷麗又可怖的無臉妖怪似的在火光中翹著嘴角道,

    “我長得太難看了,還是不要隨便嚇到人了?!?/br>
    “……聽上去,好像沒有什么說服力?!?/br>
    最耿直不過,又完全不怕得罪人的聞楹直接面無表情地評價了一句,聞言心里樂得不行的蔣商陸笑得頓時更滲人了,卻也沒針對聞楹的質疑繼續解釋些什么。

    接下來這段的時間,兩個人就這么躺在桑桑小姑娘未來的婚床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蔣商陸永遠能有很多有趣的話題可以和別人聊得很熱絡,而聞楹也希望從他嘴里聽到點相對有價值的有關阿爾山的東西。

    而等這桿煙快抽完了,蔣商陸撇了眼聞楹終于是被火烤的變得干燥的鞋子,打了個呵欠把一直黏著他的罌雀抱起來揣到自己的衣服里,又慢悠悠地站起來道,

    “你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燒點水,稍微暖暖腳也好……”

    這話說完,他就隨手撩開狍皮門簾慢慢地走了,只留下聞楹一個人若有所思地靠在瑪路上想著事,蔣商陸是不太清楚聞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在走回雪地上后,倒是真的想了挺多的事的。

    他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走合適,走之前是不是能幫點聞楹的忙,也許可以幫他找到那個地涌金蓮再走,自己好像見過他嘴里說的那個靈蛇,可他為什么出門就不帶點厚實一點的鞋子呢,看看那被凍成那樣的腳,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心里念念叨叨的蔣叔叔就像個提前進入了更年期的老年人,滿腦子想著聞楹這兒聞楹那兒的,想著想著還神經病一樣的不由自主地笑了。

    也許是能再看到好端端的聞楹實在是太高興了,他給聞楹在門口耐心地找了干凈的雪水又燒上之后,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有件事還沒做。

    而拍拍身上的雪站起來又無聲無息地回到糖棕的那間撮羅子后,他先是撇了眼還亮著燈的縫隙,又在里頭趴著休息的糖棕完全沒想到的情況下,很隨便地撩開簾子徑直走了進去。

    “你你你……你干嘛??!”

    急急忙忙地就要從好幾層厚實的毯子里爬起來,身上還穿著自己帶來的那件綿羊連體睡衣的糖棕看上去臉都漲紅了,明顯是真的被嚇到了,而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撇了眼他詭異的,愚蠢的,完全就不應該給成年人穿的睡衣,臉上還帶著鹿郎面具的蔣商陸想了想就歪著頭很直接地問了一句道,

    “這是雍錦年那個戀弟狂給你買的么?!?/br>
    糖棕:“…………………………………………………………”

    要是到現在還認出來這個不正經的聲音是誰,糖棕也是白活這么多年了,他當下也沒空去管蔣商陸剛剛那個讓人尷尬的問題,直接重心不穩地摔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瞪著蔣商陸,半天環視了一圈四周才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問道,

    “蔣先生?”

    “恩,好久沒見啊?!?/br>
    慢悠悠地伸出手拉了地上的糖棕一把,覺醒了的蔣商陸現在和過去也不一樣了,只要和他們這些什么五樹什么六花的只要呆在一塊就覺得頭疼的厲害,而糖棕倒是沒察覺到他的這種異常,先是稍微站穩點上下看了看蔣商陸,想到剛剛的事情,又口氣有些緊張地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聞楹是不是已經認出你了???”

    “沒有,我當初把關于我的一切都給處理掉了,他不可能認出我的?!笔Y商陸如是回答。

    “那他……那他剛剛怎么……我就說嘛,我都沒看出來他怎么就……況且你還帶著這個……”

    一臉費解的糖棕完全沒辦法理解以聞楹那樣的性格,為什么會對應該算是頭一次見面的蔣商陸表現出那樣的熟稔來,而看著這糖罐子樹腦子轉不過彎兒的樣子,蔣商陸只悶悶地在面具里笑了,半天才故意逗了他一句道,

    “我和他處小半年對象,又是他初戀,他不和我熟和誰熟啊?!?/br>
    這話聽著還是有點說服力的,畢竟蔣商陸這個老男人不光是聞楹小青年的初戀對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他的……初夜對象。

    只是現在忘了個精光的聞楹自個肯定是不記得這點的,估計還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沒上過任何人的床,依舊是個苦逼又純情的處男呢。

    “那你……你來找我……是想……還有,你的臉怎么了???為什么要擋著?”

    有點沒搞明白蔣商陸為什么要特意找上自己并透露自己的身份,糖棕見他從頭到尾都不愿意露出自己面容的樣子有點疑惑。

    而聞言蔣商陸也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抬手從后頭解開自己的面具,又在糖棕害怕又同情的眼神中將半張臉上鮮紅又可怖的丑陋刀疤迅速遮上,這才漫不經心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解釋道,

    “夏天的時候就開始長蟲子了,我去墨脫找了個很有經驗的花農,他建議我用這種辦法不給那些蟲留下任何生長機會,蟲后來的確是不往臉上長了,但要恢復這些治療蟲的傷疤也有點困難,他雖然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也不想他再看見我的時候,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實在是……有點太難看了?!?/br>
    從前就很在乎自己在聞楹心中的形象,幾乎一直用心的維持著自己的外在優勢來討好聞楹的蔣商陸這般說著有點無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用這種自毀的蠢辦法來延緩他身上的這種繼續腐爛的情況。

    所幸現在是寒冷的冬天,又有罌雀在身,所以歲在他身上的懲罰也相對的沒那么恐怖和痛苦,但其實他真的很想一輩子都讓聞楹能看見的是他最吸引他時候的那個樣子,不過可惜,很多事情也并不是總是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我……對不起啊……其實還好,你別……你別放在心上……”

    糖棕有點愧疚于自己讓蔣商陸展露了這些對他而言很有心理負擔的傷疤,而聽他這么安慰自己,蔣商陸也只很隨意地笑了笑,搖搖頭示意沒什么關系,接著才把自己主要想和他交代的事情說明了一下。

    “你應該也知道我之前為什么一定要走……我現在實在沒辦法和你們一路,另外我自己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不過這次我會先留下來幾天和你們一起找地涌金蓮,因為不出意外,我好像見過你們說的那個靈蛇,然后就是……我希望你能幫我點忙,不要和聞楹提任何從前的事,適當的時候幫我一起哄哄他,之前我就怕你看出來了會不小心說什么,所以才來找你單獨聊聊……”

    “恩,我不會和他說的,我就怕他自己……他是真的很死心眼?!?/br>
    在這件事上也不知道該同情蔣商陸還是同情聞楹了,糖棕覺得自己心理壓力挺大的,看他們兩這樣完全沒指望地繼續耗著也覺得挺難受的。

    而蔣商陸看他也明白大概自己的意思了,就想起自己還在那兒給聞楹燒的開水了,說著就立馬準備離開了。

    只是等他快走出去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什么的糖棕還是沒忍住地和他結結巴巴地強調了一句。

    “老雍才不是……不是戀弟狂……他其實完全分得清我和雍二,就是……就是理智和情感上都還沒接受這件事……”

    “哦,那你們倆睡過了嗎?”某人完全答非所問。

    “沒有!才沒……沒有!”

    著急解釋的糖棕難為情的臉都紅了,但被蔣商陸似笑非笑的一看,他莫名有點心虛地嘆了口氣,半天才無奈地老實回答道,

    “那天……差一點,他有點喝多了……后來還內疚的抽自己耳光,然后第二天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解釋清楚,這群人就把我給趕鴨子上架了……”

    “那誤會可大了,你覺得他現在是怎么想的?”蔣商陸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幸災樂禍地想笑。

    “我……我不知道啊,愁死了,這群人這次真是要害死我了,也不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報備一下,到了這邊山上又沒信號了,我就想解釋解釋雍二當初的事情,然后說明一下我的情況,他要是同意我就和他一起贍養父母也行,他要是不同意讓我賠命滾蛋也行,只要他一句話怎么樣都行,我就怕他不高興,他一不高興也不罵人了,就憋著也沒處和別人說,我看著難受……”

    “恩,你能理解他就最好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要是發現你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他肯定不會就這么呆在市里等公安機關給他找弟弟的……話說你都去他們家那么久了,還沒發現他們家以前到底干什么的嗎?”

    “恩?這是什么……什么意思?”

    心里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但糖棕是真不清楚雍家除了普通的做生意平時還干點什么,而看他這幅尚不知自己大難臨頭的傻樣,蔣商陸樂的不行地自顧自笑了一會兒,接著才難得有耐心地開口沖他解釋道,

    “雍老爺子發跡在遼寧,建國后很長一段時間還是著名的東北大哥,穿貂帶金做幫派老大的,劉老太太是深圳人,但有個干爺爺當年在對岸的港城,手底下白紙扇紅花雙棍養了一群,也是名副其實的黑道大小姐出身,但后來這兩口子覺得自己前半生缺德事做多了,全報應到二兒子身上了,就決定徹底洗手不干了……不過雍錦年十幾歲跟他爹媽來我們市的時候,他們家雖然已經差不多洗白了,但要是真出點大事,想隨便用點手上的權利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你如果再耐心地等幾天,發狂的雍大狗應該就能帶著人來抓你了,恩,我還蠻期待的?!?/br>
    糖棕:“…………………………………………”

    嚇唬完糖棕之后,無聊又討厭的蔣商陸就揮揮手特別沒人性地跑了,等去取了正好燒的差不多的熱水又找了差不多大小的樺木盆回撮羅子的時候。

    剛一進去他就發現聞楹好像已經靠在那里快有些睡著了,只是當感覺到他的氣息接近,有點犯迷糊的青年還是立刻就睜開了淡色的眼睛,接著兩人慢吞吞地對視了一眼,蔣商陸主動開口道,

    “清醒點,暖個腳再睡?!?/br>
    “恩……”

    因為還有些困所以特別聽話地就點了點頭,蔣商陸見狀忍不住笑了,心口瞬間柔軟下來的同時也來到聞楹的身邊就給他倒了熱水,在這個全無交流的過程中他們就在屬于新婚夫妻的薄紅色的紗帳子里一個低著頭,一個盯著低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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