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他不會將母親的死,遷怒到一個孩子身上,如果不是蕭睿清肖想他的身份和地位,對他痛下殺手妄圖奪取世子之位,看在祖父、看在同為蕭家血脈的份兒上,他不會動他,甚至不會阻礙他的前途。 蕭睿清在族中敗壞他的名聲不說,又暗中投靠對表哥威脅最大的恒王,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過他。 在沒有違背祖父遺愿的前提下,將蕭睿清遣回祖籍看守族陵,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至于這個男人的愿不愿意,他根本不在乎! “孽障!孽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孽障!”蕭雄指著蕭睿淵大聲的怒罵指責,氣得發紅的臉上一陣扭曲,盯著蕭睿淵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卻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侯府真正的家主是誰,外人不清楚,他卻無法自欺欺人,侯府精心培養的暗衛皆。若不是這個孽障遲遲不愿意成親,他這個爵位早就沒有了! 這個孽障對他這個父親也好,對清兒這個弟弟也好,沒有絲毫孝悌之心,這次清兒做錯了事,就算這孽障顧忌著父親的遺愿,不會對清兒怎么樣,卻也不會讓清兒好過。 不說別的,一個世家貴公子被家族流放到祖籍,且終生看守族陵,若不是犯了大錯,又豈會如此?光是流言蜚語就能毀掉他的清兒??! 面對怒火滔天的蕭雄,蕭睿淵冷淡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他已經不想再跟眼前這個偏心又糊涂的男人廢話。 “你……你……逆子!” 蕭雄暴跳如雷,食指顫抖的指著蕭睿淵,氣的險些悶過去! 那道冷冰冰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懲罰小兒子一事,沒有一絲轉圜的余地! 兩眼死死地盯著蕭睿淵,蕭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縱然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也只能暫時咽回肚子里! 哼,只要他還坐在侯爺的位子上,只要他還是侯府的“家主”,那些族人就不敢怠慢了清兒,他倒要看看,一年后,沒了太子這個靠山,這個逆子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等守在門口的侍從通報,書房的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只見一個容色美艷、風姿綽約的華服貴婦一臉急切的闖了進來。 “侯爺,清兒還小,他是受人蠱惑才會做錯事的,妾身就清兒一個孩子,求您不要把他送回祖籍,不要??!”華服貴婦一進來,就直直的撲倒在蕭雄面前,像是承受不住打擊似的,抱著蕭雄的腰腿,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華服貴婦不是別人,正是與蕭雄通jian茍且、未婚先孕、害死元配,最后成為威遠侯府當家主母的衛氏。 原來,蕭睿淵一踏入侯府,衛氏就收到了消息。蕭睿清暗中出手暗殺蕭睿淵這件事,還是她鼓動的,當初聽說蕭睿淵中毒活不了,就覺得老天開眼,站在了他們母子這邊,每天在心里無數次詛咒蕭睿淵快些毒發身亡。 可后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卻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得知蕭睿淵不僅沒死,還被人治好了,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蕭睿淵知道了他們母子倆的所作所為,從而被報復。 這次蕭睿淵氣勢洶洶的回來,衛氏直覺不是好事,便讓人留意書房里的動靜,得知唯一的兒子要被趕出京城,一輩子看守祖陵,她就徹底坐不住了! 衛氏一路匆忙的趕過來,發絲有些凌亂,頭上簪著的金步搖胡亂的晃動著,臉上沾滿了淚痕,看起來十分狼狽。然而,她生的美艷,又是這么一副嬌柔的做派,即便已經三十八歲,看起來卻十分年輕。 柔弱美麗的女子最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果然,蕭雄看到衛氏如此,臉上一改先前的怒意,不顧旁人在場,直接摟著衛氏柔聲安慰起來。 蕭睿淵早就知道門外有人偷聽,也知道那人會給衛氏通風報信,可是在衛氏進門的一剎那,本就冷冰冰的臉像是凝結了一層寒霜,眼底的恨意掀起一陣陣狂瀾。 此時,見兩人黏黏膩膩的摟抱在一起,頓時惡心無比,再也不想看這對男女一眼,直接從旁走過出了書房,走到門外,蕭睿淵腳步一頓,對垂首等候的護衛厲聲吩咐道:“天黑之前,你們就‘送’蕭睿清出城,否則,自去十一那里領罰!” “是!屬下明白!”幾名護衛神情一肅,整齊劃一的大聲應下。 跟隨衛氏過來的一堆丫鬟仆婦唬了一跳,再一看如同煞神一般的蕭睿淵,更是嚇得臉色發白,兩股戰戰,恨不得縮在墻角里,一輩子不出來才好。 蕭睿淵回頭看了書房一眼,聽見屋子里沒了人聲,很快又傳來兩道凌亂的腳步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等礙眼的兩人出來,便帶著護衛們揚長離去。 衛氏急急忙忙的從屋子里出來,就只看到拐角處的一片衣袂,身子像是被抽光了力氣,搖搖欲墜,被后面跟出來的蕭雄快一步上前接住了。 衛氏柔弱無力的靠在蕭雄的懷里,淚眼婆娑的泣聲說道:“侯爺,侯爺,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不關清兒的事!當年若不是妾身傾慕侯爺,情難自禁又有了清兒,jiejie就不會生了心病,早早的去了,世子爺也就不會遷怒清兒,毀了清兒的前程,這一切都事妾身的錯,是妾身的錯??!妾身愿意替清兒守族陵,您去求求世子爺,讓世子爺把妾身趕回族籍吧,清兒是無辜的,嗚嗚!” 這一番話,雖是衛氏在責怪自己,但是聽在蕭雄的耳中,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 求?讓他一個父親去求長子放過小兒子?天下間,只有兒子求父親,沒有父親求兒子的道理!哼,那個逆子恨柔兒(衛氏的名字),恨清兒,豈不是也恨著他? 現在,那個逆子這次報復清兒,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報復他這個父親?不行,決不能放任這個逆子逼走清兒,他必須阻止! 如此想著,蕭雄先前剩下的那點理智,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衛氏悄悄抬眼,看著蕭雄陰晴不定的臉,眼里劃過一抹得色!她趁熱打鐵,繼續挑撥:“侯爺,您知不知道,清兒與恒王交,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侯爺,為了咱們整個侯府??!您也知道,太子……太子是那個身子,一旦有個三長兩短……” 說到這里,衛氏猛地頓住,連忙掩住嘴,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忌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蕭雄又哪里不明白她未盡的話里隱含的意思,不由得心神大震。 是啊,太子的身子早就破敗不堪了,圣上跟前又有能干的恒王,他哪里還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現在,那個逆子已經成了那些王爺皇子的眼中釘,欲處之而后快,一旦太子倒下,整個侯府都會跟著那個逆子遭殃! 不行,他要想辦法,絕對不能讓那個逆子牽連到侯府,毀了侯府百年的基業! “柔兒,你說的對,清兒投靠恒王是為咱們侯府著想,根本就沒有錯,錯的是那個想把咱們一家害死的逆子!你放心,就算這次清兒被送走,爺也會想辦法讓他回來,以后咱們侯府,定會交到清兒手上!” 想到這里,蕭雄緊緊地摟著衛氏,一邊安撫著她,一邊恨恨的咒罵蕭睿淵。 “侯爺——妾身知道,妾身就知道侯爺最能干,最疼清兒和妾身了!”衛氏聽了這番話,小意的奉承著,菟絲花一般緊緊地依靠著蕭雄。 女人的言行讓蕭雄很受用,最后在衛氏有意無意的暗示下,竟然真的想到一個“絕妙”主意。 …… 威遠侯府發生的事,遠在柳楊村的莫顏自然不知道。此時,她正在空間里的挖坑,準備把蕭睿淵派人送回來的人參埋在靈泉邊上,讓它繼續生長。 得知這棵人參已經有了九百五十歲,雖然有些遺憾不是千年人參,無法立即煉藥給太子解毒,但她還是很激動,小心翼翼的將人參放在坑里埋好澆水,又給另一棵高年份人參澆了一遍才安心了。 有空間這個“時間加速器”在,這兩棵人參只需三到四個月就能長成千年人參,再有靈氣的滋養,其藥效定然比野外生長的千年人參高出一大截。 出了空間,莫顏就帶著三獸去了果園。 好吃好喝喂養了大半個月,已經長大了不少的五只土狗看到莫顏,搖尾晃腦的奔了過來,不懼毛團虎視眈眈的目光,親昵的蹭著她的褲腿,嘴里發出嗚嗚的叫聲,顯然十分高興。 幾個小家伙被喂過稀釋后的靈泉水,雖然沒有生出靈智,卻比尋常的狗崽機靈的多。本來犬類天生嗅覺靈敏,莫顏身上又洋溢著濃郁的靈氣,因此它們對她有種發自內心的親近感。 莫顏蹲下來,笑瞇瞇的摸著它們圓滾滾的身子,從空間里拿出五只茶葉蛋一一喂給了它們,陪它們嬉戲了一會兒后,便開始觀察果子的生長情況,偷偷地給果樹澆靈泉水。 現在,每棵果樹上保留著兩到四個果子,只要不發生嚴重的病蟲害,這些果子都能順利長大、成熟。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整個果園的果子加起來也不少。況且大楚最缺的就是這些稀有水果,到時候讓顏君煜高價賣出去,哪怕只能分到其中的五成,也能分到一大筆銀子。 養在果園里的雞也生長良好,不僅會吃,下蛋也勤快,果園里的雜草、蟲子全成了它們的食物,每天早上和傍晚給它們喂些米糠拌菜葉就可以,壓根兒費不了銀錢。 至于另一座山上的藥田,因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照料,莫顏就只能花幾個時辰耗在里面,好在藥田里的草藥都是空間出品的種子,除了澆水、除草、預防蟲害,倒是不用擔心會出現病害問題。 等她將該澆水的藥田澆了一邊稀釋的靈泉水回到家時,已經到了傍晚。 吃了晚飯沒多久,莫吳氏就一個人摸黑過來了,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眼睛紅紅的腫的厲害,顯然是狠哭過了。 莫吳氏緊緊地握著莫顏的手,未語淚先流:“顏丫頭,我要跟莫永福和離!” ------題外話------ 親們,明天我不上班,爭取存稿周日上班的時候發布! ☆、第189章 和離,辦法 莫吳氏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莫顏耳邊炸起,震的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莫吳氏坐下,她焦急的問道:“堂伯母,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會……”突然冒出這種念頭來? 不怪莫顏意外,以前莫吳氏在老莫家的日子那么難過,她也沒有說過要跟莫永福和離的話,現在做了小吃攤生意,日子一天天好起來,她卻突然要和離。以她軟和的性子,哪怕去年被莫洪氏逼的險些跳河后,變得強硬了許多,卻還是一個溫柔的女人,這其中定然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事情還很嚴重!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莫吳氏哪里能說出和離的話來?而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就只有老莫家的那些人,說不定連莫永福也摻和進去,才徹底傷了她的心,讓她生出和離的念頭來。 這一問,又觸及到莫吳氏的傷心事,淚水頓時流了滿臉。被莫顏好一陣安撫,才止住了淚,哽咽著喃喃說道:“老莫家待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待下去,他們都在逼我……都在逼我……多年的夫妻情分現在也沒有了……我要跟莫永福和離……和離……離老莫家那個大坑遠遠的……” 莫顏見莫吳氏連在她面前的自稱,都從原來的“堂伯母”變成了“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和離的話不止是說說而已。 她按捺住心頭的焦急,耐心地安撫著莫吳氏,待莫吳氏的情緒穩定下來,仔細的詢問了好一番,她才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上次莫洪氏、莫牛氏婆媳倆去小吃攤鬧了半天,沒有得到好處不說,還惹了一肚子氣,就徹底把“不聽話”的莫吳氏恨上了?;氐郊液?,二人跟莫永喜一合計,就認定莫吳氏手里攥了不少銀錢,便想著法兒的要把那些銀錢給摳出來。 莫吳氏早就認清了這幾人的嘴臉,也很警惕,除了知曉實情的大妮兒,小吃攤兒有她一半的事,她誰都沒告訴,又千叮萬囑的讓大妮兒小心些,不要讓這幾人套了話兒去。 雖然大妮兒的性子隨了莫吳氏,也是個綿軟的,但是心里明白的很,自然不會把小吃攤兒的事說給那三個人知道,就是莫永福這個父親無意中問了幾次,她也是咬死了小吃攤兒是堂妹的,母女倆只是幫忙掙份兒工錢。 婆媳三個折騰了好幾個月,硬的、軟的用盡了,也沒能撬開母女倆的嘴,平日里除了咒罵、給母女倆臉色看,竟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女倆早出晚歸的掙銀子,心癢的跟上百只貓在抓似的。 三人貪得無厭,哪里會輕易的放棄?若不是老莫家在村子里的名聲壞了,村長又放話說老莫家再敢生事,就把老莫家全部趕出柳楊村,她們早就把莫吳氏母女抓起來,逼迫她們交出銀子和吃食方子了。 她們拿莫吳氏母女倆沒辦法,就把目標轉移到了莫永福身上。 莫永福老實、木訥,又沒有本事讓爹娘兄弟過上好日子,從小到大,就一直不怎么受莫洪氏的喜愛。不管是逃難前還是逃難后,他都是兄妹四人中,干的最多,得到的最少的那一個。 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知道爹娘偏心,平日里讓妻子孩子跟著受了不少委屈,可他的心里到底偏著爹娘多一點,就假裝自己看不到。直到四妮兒被賣,后面又發生了不少事情,才讓他對爹娘生出了不滿,漸漸的不再像以前那么聽他們的話。 知子莫若母,莫洪氏早就察覺到大兒子沒有以前聽話,所以這一次,她聰明的沒有直接讓莫永福替她向莫吳氏要銀子、要方子,而是化作慈母,罕見的關心起他來。不僅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還裁了幾件不能再穿的破舊衣裳,熬了幾晚給他納了鞋底,做了兩雙新鞋子。 盡管莫永福對莫洪氏生了不滿,可他還是渴望得到母親的關注和肯定,所以,當莫洪氏僅僅對他表達出了幾句關心,他對莫洪氏的態度,又變成的跟以前一樣,甚至還要聽話、孝順。 在一個陰云密布的下午,當莫洪氏拿著做好的鞋子,拉著莫永福的手,無比難過的哭訴著家里的困境時,莫永福就主動說出要拿銀子蓋房子孝敬爹娘,給meimei置辦一份體面的嫁妝,讓她能說一戶好人家的話來。 就這樣,一雙鞋子,幾滴眼淚,幾句關心的話語,就讓他成功的忘掉了妻子、孩子曾受過的委屈和磋磨,忘掉了小女兒被母親賣掉的事實! “顏丫頭,我恨啊,我真的好恨??!夫妻二十載,我為他生兒育女受盡了委屈,到了了,他卻拿休書威脅我,讓我拿出辛辛苦苦賺來的銀錢,給他的爹娘妹子起大屋子,置辦嫁妝!憑什么?憑什么??!” 莫吳氏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瀕臨爆發的邊緣,最后的一句質問,幾乎是吼出來的! 莫顏一聽,氣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幾只茶杯跳了幾跳,好險沒有摔下來! 世上竟有這樣對待結發妻子的男人,渣,實在是太渣了! 莫顏忍了又忍,才壓下破口大罵的沖動,鐵青著對淚流不止的莫吳氏說道:“堂伯母,按說侄女一個晚輩,不該插手這件事,可您既然跟侄女說了,就證明您沒把我當外人!勸慰的話侄女就不說了,如果您鐵了心要和離,侄女定會站在你這邊,您要是有難處需要侄女幫忙,侄女也絕無二話!” 她不會充當和事佬,勸堂伯母打消和離的念頭。老莫家就是個無底的坑,一日不脫離,堂伯母跟大妮兒姐幾個就是掙再多的銀錢,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原先她只覺得莫永福木訥了點,愚孝了點,對妻兒還算好的,不像許多男人,不是好吃懶做、品行不端,就是動輒打罵妻兒出氣,不把人當人看。 可是現在呢,他為了討好爹娘妹子,竟然把歪主意到了妻子身上!孝敬爹娘,疼愛妹子不是不不行,有本事自己掙去,誰也說不出個錯字來!他倒好,自個兒沒本事,竟然威逼起妻子來,真虧他敢開這個口! 這種糊涂、愚孝的丈夫,不趁早踹了,留著遲早會被慪死! 只是以堂伯母的性子,和離這個念頭,多半是氣到了頭上才出現的,一旦情緒穩定下來,不一定會真的跟莫永喜和離!撇開夫妻情分不談,就是看在四個孩子的份兒上,一時半會的,恐怕她下不了這個決心! 然而,這一次,她低估了莫吳氏的決心! 莫吳氏被莫顏的一番話感動的無以復加,紅著眼握住她的手,臉上閃現出從未有過的堅定:“顏丫頭,我真不想再跟他過下去了!來到柳楊村,老莫家發生了的糟心事太多了,我也厭煩了。自從在城里開了小吃攤兒見了世面,我才覺著自己前頭的三十多年都是白活了!在老莫家cao持了近二十年,我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這一回,我要為自己活!” 以前,那個男人就算糊涂、愚孝,可是心里卻是想著她和孩子的,就算累一些,苦一些,為了孩子,為了他們的小家,她愿意受著,忍著??墒乾F在在他的心里,就只有受苦受難的爹娘和嫁不出去的妹子,哪里還有她們母子五人的位置? 如果公公婆婆小姑子好相與,把她和幾個孩子當一家人看,她愿意拿銀子蓋房子,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過日子,可是,他們不是! 在老莫家的這些年,她過的太累了,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那個男人連休掉她的話都說出口了,她還有什么好留戀的? 她有手有腳,又有生意不錯的小吃攤兒,離了老莫家,她只會過的比以前過的更好! 莫吳氏的決絕,讓莫顏意外極了,見她真不是氣頭上的話,不由得替她高興起來:“堂伯母,你決定了就好!侄女兒還是那句話,您有難處需要侄女幫忙,侄女絕不推脫!就算您和離了,不再是老莫家的媳婦,侄女也把您當親伯母待!” 莫吳氏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緊緊地地握住莫顏的手,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待擦干了眼淚,情緒平復下來后,莫吳氏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顏丫頭,老莫家就算肯放我走,恐怕也不會給我和離書,我沒有犯七出,也不想拿一封帶著污點的休書,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 莫顏一聽,突然回憶起之前看過的一本大楚律法書籍,便說道:“堂伯母,您沒有犯七出,又是老莫家先提出休妻,不得理的是他們,您大可以請族長做主,如果族長偏袒老莫家,您就去找村長,以老莫家在村子里的名聲,想來村里的人會站在您這邊,再不行的話,您花些銀子請求官府出面,老莫家總沒有膽子跟官府對抗!” 在大楚,雖然女人依附男人生存,地位比男人低下,但是禮制律法方面,對女子也不算特別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