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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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他,在孟萌面前傻缺得連話都說不了,幾乎看不到希望。 孟萌仿似沒有留意到季北的黯然退場,她提步往霍毅所在的絢麗霓虹里去,兩側噴泉的水聲淙淙如冷玉相擊,一瀉而出無數散落的梅花,上升,又墜落,宛如簇密的煙火。 霍毅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頸上圍著她送的黑白格圍巾,笑容溫暖。 孟萌終于有勇氣站在他面前了,“你怎么來了?” “萌萌,不生氣了好不好?”霍毅無奈地如是嘆息,伸手欲將人攬入懷中,卻被孟萌機敏地后退避過,他眼眸一暗,卻聽見孟萌毫不留情道:“分手雖然是我提出來的,但你也答應了,我們不再相干了?!?/br> “你當真……”霍毅藏于袖中的一朵玫瑰終究沒有機會拿出來,“這么絕情么?” 一點余地也不留,真不像是孟萌的性格。 她冷漠地一哂,“霍毅,從你找上那個女人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完了!你有你藕斷絲連的初戀情人,我有我海闊天空的自由生活,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不是很好么?” 如非親眼所見,她真的難以相信,那個淡雅清俊,如一幅山水畫一樣的霍毅,會是個腳踏兩條船的人。 “我不是——孟萌,我不是那樣!” 孟萌不想聽他的解釋,越過他便往自己所在的酒店里去。 還要說什么呢? 她都看到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了,不管有意無意,不論是自愿還是被迫,身心都不干凈的男人,她不要! 霍毅作勢要拽住孟萌,豈料才剛伸出了手,孟萌便一下甩開他,他急迫地要向她解釋,使了男人的力氣攥住了她的胳膊,孟萌疼得叫出來,她想把這個人推開,可力氣不夠。 也不知道哪里竄出來一個傻帽,抱著孟萌的腰,一記手刀逼退了霍毅。 她驚訝地從那人的懷里抬起眼瞼,是他? 他居然還沒走。 她心里亂糟糟的,第一瞬間想到了兩年前,她和第一任男友分手的時候,在情人吻酒吧喝得天昏地暗,那時候也是有一個男人,為她遞上了衛生紙,這么攬著她的腰,將她送到女衛生間。 那是孟萌最后怕的一回。 她是個乖乖女,第一次喝得爛醉,還是在外邊那么不安全的環境之下,如果她遇到的是一個色狼,清白難保,定要后悔一輩子。 可是那個人什么也沒做,她醒來的時候人在酒店,衣衫完好,桌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 孟萌心虛地逃離了現場,連那個恩公的正臉,她都不怎么記得了。 可眼下,她想,大約、也許、可能,真的是他。 “你是誰?”霍毅才問了這么一句,轉眼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傻,自嘲地笑道:“孟萌,這么快,便另結新歡了么?” 孟萌扶著季北的胳膊,想到霍毅方才那么用力地拽她,粗魯野蠻,一點沒有平時彬彬有禮的風度,她氣急了嗆聲回去:“是又怎么樣,至少是在我們分手以后找的,我和你這種濫情的男人不一樣!” 原本還想給這段不成熟的感情畫上句號,留下一些至少想起來還算是明媚的回憶,可孟萌這一句蹦出來,瞬間所有過往的旖旎風情煙消云散。季北自然欣喜若狂,即使他知道這只是她的氣話,霍毅則截然相反,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說了,我和她沒關系,早就斷得干干凈凈了,那天是個誤會!” “誤你媽個頭!”都理直氣壯地跟別人上床了還要回來死纏爛打,孟萌氣得直接爆了句粗口,不想理會這個男人,一手拖著季北雄赳赳就走。 才走了三步,孟萌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咬牙道:“你以為我只是偶然路過是不是,碰巧推了你家的門是不是?老娘我在外邊站了一個多鐘頭!要不要把老娘錄的你和那綠茶婊的yin詞穢語發給你?” 氣死她了,孟萌只要不想起這個事,都不會這么生氣。 更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霍毅討好那個女人的時候,把她稱作“沒腦子的野女人”,呵,沒腦子的女人在外邊靜靜地不說話。 季北被無情拽走,手腕勒得疼慘了,他一點都不感到難受,反而松了一大口氣。 原來那個男人是這么個混賬,他白擔心了這么久。 就連孟萌也覺得,自己不該把這些丑事曝給季北,怎么就這么沖動了呢? 最慘的是,季北好像真喜歡她,在一個追求者面前,連爆這么多金句,一定能讓他望而卻步了吧? 孟萌尷尬地甩開他的手,“謝謝你幫我解圍,我上去了?!?/br> “何必謙虛,”趁孟萌轉身,季北微笑道:“不用我,你自然能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痹瓉砟闶沁@樣的女神。 孟萌羞憤地撇下他沖入酒店了。 這一晚上,橘子小姐可謂備受折磨。 她發誓,以后再也不惹大神了。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不敬的話嘛,南橘回頭打了輛出租,本打算就此返身回去,卻被身后的千笠寒一路跟車啊。 好不容易下了出租,趁他泊車迅速付了錢跑上樓,沒等打開自己的門,便聽到了身后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心上的一根弦,崩一下斷了。 南橘慘叫連連被千笠寒拖入了房間,不知道怎么被扔上了床,他的臉色諱莫難言,南橘看得驚恐,轉眼便被人壓在身下,“笠寒……” “呵,南橘,”千笠寒淡淡地嘲諷道,“你倒是會見機行事、能屈能伸?!?/br> 他的大掌從她的毛衣底下輕巧地探入,冰涼的之間觸到里邊的柔嫩,南橘猛然如一張弓似的緊繃起來,他揉著那團白面饅頭,唇舌堵住她欲驚呼的櫻桃嘴,南橘從未見過這么……兇狠的大神啊。 “什么事我都可以解釋,但你不許說扔下我就扔下我?!彼谒^頂,喘著氣,眼眸晦澀而深情。 南橘被觸動了心房,柔軟得一塌糊涂,抱著他的腰小聲道:“對不起?!?/br> 她不知道千笠寒真的這么患得患失啊,想想他從來一個人形影相吊,是因為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了,才會這么的分外珍惜? “我開個玩笑嘛,沒有真生氣?!蹦祥俨唤饬?,“你干嘛那么沒有自信呢,你可是大神哎,是我的本命,是我的公子,要是你端著架子不跟我說話,你看我忍不忍得了三天?!?/br> 南橘的脾氣都是對別人長的,可不會對千笠寒真這么無理取鬧。 她討好的軟語讓他徹底驅散心頭的陰郁,南橘不知道埋著頭的男人的心理活動,她還想要說些什么好聽了,卻突然又是一僵,他已經含住了她雪白的丘陵上一朵紅梅,噬咬著,南橘一個激靈,毛衣早被人掀開了,難怪這么冷,千笠寒揉著另一只面團,唇湊上來,愉悅低笑:“本命,還不夠?!?/br> 南橘正是意亂情迷之時,他的手往下一路試探摩挲而去,她繃緊了雙腿不住地顫,直到那片濕潤的沼澤水汪汪的,她難耐地扭動著腰肢,“笠寒……” “嗯?” “我要……” “要我怎么?”他輕攏慢捻,一指抵住她的身下的花苞。 她聲音發抖:“要你,做我的男人?!?/br> 她早就這么想了,可是這么羞于啟齒的話,非要到了箭在弦上之時才能吐露得出,千笠寒微笑著重新溫柔地覆上來,與她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恭敬不如從命?!?/br> 這是顛倒糾纏的一夜。 南橘從他的臂彎里醒來,臉頰猶自緋紅難言,帶了絲艷美嬌憨。 才輕微一動,身后的人就把她重新撈回去,南橘便只能仰面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喃喃地說:“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節cao的忌日?!?/br> 清晨神清氣爽起身的千大神,因為昨日的一頓盛宴而清早饑腸轆轆,所以大發善心將南橘的早餐多做了一份。 南橘好不容易拖著打飄的雙腿,一抖一抖地從里屋出來,才坐上餐桌,看到豐盛的一桌佳肴,瞬間心情好轉,她對著解圍裙的英俊男人甜甜地笑,“笠寒,過來一起吃?!?/br> 他促狹著轉身,“南橘,你應該說,‘我的男人,過來一起吃’?!?/br> 這個壞人時刻提醒她回憶昨晚,南橘的臉蹭地一下又紅了。 第四十八章 chapter.48 經過昨晚一頓激烈的抗戰,南橘已經徹底失去了鬧脾氣的底氣,吃完早餐,被人半拐半誘地騙上車,腦海里攪著一團漿糊,然而她又驚奇地發現了一件事,“你又換車了?” 低著頭給她系安全帶的千笠寒,揚眉問:“有什么意見?” “唔,大神!”南橘立刻癡漢臉了,“能透露,你有多少家底嗎?” 看不出來南橘還這么崇拜家底這種東西,千笠寒瞇了瞇眼,扶著她的座椅背狎昵地湊近前來,吐氣微醺:“大約,能養十個南橘?!?/br> 艾瑪,好羞澀! 南橘一面忸怩作羞澀狀,一面在底下飛快地心算,作為一只頂級吃貨,要圈養起來可一點都不容易,吃喝的開銷就夠她男人發愁的了,大神居然這么信誓旦旦地說能養十個她! 依照大神的性格,他說話一向不喜歡說滿,十個應該還是保守估計了。 越想南橘的臉色越亮,“僅僅當醫生,再兼職律師,很賺錢嗎?” “我還有第三份兼職?!蹦祥僖黄?,她家大神已經很和藹親民地笑開了,“秘密?!?/br> 即使被人這么戲耍了,南橘也一點不覺得大神的笑容是欠揍的,反而,嗯,越看越好看。 車載著南橘駛入b市新園區的芳華園,湛藍的天下,遠近橫著幾座繁花之中安睡的馨園,花圃里一路蜿蜒的蝴蝶蘭,濃綠的葉,單薄而秀美。 南橘來不及下車賞花去,便被千笠寒帶入另一座溫暖的莊園。 這是b市的奇景,畫地而建的這一片芳華園,擁有與自然最相融的花園風景,也有迫不得已融入城市的妥協。矛盾而和諧,美不勝收。 “這里好漂亮!” 南橘由衷地感嘆,徹底取悅了千笠寒,“你擁有了這片莊園的主人?!?/br> 身后的男人已經將她擁住了,下巴擱在她的右肩,呼吸攜著縹緲的熱霧,她整個僵住了。從僵硬的身體,到發直的視線,全身似乎沒有一寸是屬于自己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擁有這么大一片莊園,到底是有多少錢? 他終于不再隱藏了是嗎?千笠寒是哪個上市公司的小開? 可是不對啊,千教授是她見過的,是個滿身書卷氣的教授及醫生。 才愣神不過短短幾個瞬間,倏忽之間感到脖頸一陣濡濕,原來不知何時,他炙熱的吻不由分說的沿著下頜一路訪幽探徑。 “啊不要啊……” 南橘翻出手掌去推拒,千笠寒順遂了她的心思,退開一拳遠,低啞著嗓音說道:“南橘,我在給你攤牌?!?/br> “嗯?!蹦祥俚穆曇粑米游宋说?,“你在跟我說,你很有錢?!?/br> “呵呵,”他啞著的聲音悅耳磁沉,恍如冰藍的絲綢一拂而過,他是真的感到高興的,“你喜歡我的錢?” “我更喜歡你!”南橘霸氣表白,仿佛能從千笠寒黑深的眼眸之中看到一沓紅鈔票,她跳起來纏住了千笠寒。 將她抱了個滿懷,托著小姑娘的翹臀,緩步走上臺階,簡約的錯落有致的小屋,與藍天一色的漆彩,宛如樹于碧青草皮上一副濃墨的油畫。 他嫻熟地掏出一把萌寵型的鑰匙開了門,南橘正鼓搗著要往里打量,腰間的口袋里被他放入了一把鑰匙,也一點沒有覺察。 “好大!” 南橘漂泊異鄉,每個月的薪水除開那些必要的房租和吃喝,基本沒有零下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寬敞明亮的房子,木質的地板,踩上去有種松軟的墊著一層落葉的錯覺,因為沒有任何家具和多余的點綴,看著更顯得……大。 她在他懷里手舞足蹈,千笠寒誘惑地揚唇:“寶貝說哪里大?” 會過意的南橘,僵了一秒,然后她臉泛紅暈地推他,“你壞死了!” 他就喜歡她這副嬌憨的模樣,將她放下,又愛不釋手地撫著她的臉頰,南橘想蹭又不敢蹭,他為了滿足心中鼓噪的貪戀,低下頭碰了碰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