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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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息,又覺得有幾分好笑,“所以,演得賣力了點?!?/br> 否則照他這么懶的性格,答應季北的忽悠去演這個舞臺劇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如果我早知道你看了會哭,我不會這么賣力?!?/br> 聲音溫溫的,南橘有點發怔,她盯著寵溺溫柔的千笠寒,眼眸里那片似海深眷的湖,瞬間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他真的給邢霏寫了歌,也不重要了,因為那又如何呢? 她能感知到,他這么這么喜歡她啊。 “我給你比對我寫的《縹緲》和邢霏的《別枝驚鵲》?!?/br> 千笠寒把南橘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電腦上,他的指尖扣著鼠標已經點開了左鍵,南橘聽到了消音版的《別枝驚鵲》,但只播放了第一句,遠不到副歌。 緊接著又是《縹緲》的第一句,似是而非。 韻律相似之處有八成,但《縹緲》的確應題應景,有朦朧的意境,和詩一般的畫面感。放到《別枝驚鵲》這里,照理說,本應該萬籟俱寂,明月下一只飛鳥離了枝丫,如被月移驚動似的??墒且驗樾珊颓{不對,起的時候便有點高,即使改換了樂器元素,也擋不住這種乍入的突兀感。 南橘捂著下唇,奇異地看著身邊依舊鎮定自若的男人。 “你沒有把《縹緲》的版權交給她?” 千笠寒挑了眉梢,卻似是有些委屈,“怎么可能會?南橘,原來你這樣想我?!?/br> 她知道他又在和她鬧玩笑,表現他的一點點不滿,南橘突然很心疼他。是啊,如果剛才知道了,邢霏偷用他的作品,她肯定吃不下飯了。 “不能原諒?!必慅X一張一合,她專注地凝視著千笠寒。 就是留意到她輕易泄露出來的心疼和珍惜,他才會微微一震,從小到大,他不服約束,不從管教,因為他的父母和長輩不曾給過他這些,他沒有得到溫暖,所以也不試圖靠近溫暖。 父愛和母愛,他就算沒有,也不會伸手自己去拿。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一直唯我獨尊??沙赡暌院?,才知道自己的驕傲有多可笑,他錯過的,挽不回來,但可幸的是,還有這么一個人,她竟然,他心中給她預留的位置早已塞不下。 長出了藤,開出了花,密密匝匝的。 可是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知道自己不是無情,不是生人勿近,只是端著矜傲覺得,那些人不值得深交罷了。 他的眼眸水流暗涌,卻終于化作了一聲低回婉轉的淺笑,“所以這不是我給她的。這首《縹緲》,作于四年以前。南橘,它是寫給你的?!?/br> 南橘,它是寫給你的。 南橘傻兮兮地想,這一定就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了。 聲音好聽,語意也好聽。 深秋恬淡的風也是暖熏到傾城的,千笠寒放下了手里的鼠標。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四月里的杭州,西湖的水邊。你撐著油紙傘,穿著漢服在堤上走。你大概不記得我和你擦肩而過,而如果不是有一個人在遠處高聲喊你的名字,我也不會回頭?!?/br> “???”南橘想起來了,她的確大一下學期清明節的時候去過西湖,那時候有個漢服文化展,南橘和幾個室友把自己私藏的壓箱底的衣服拿出來趕著去參加,當時她看到路邊有人賣油紙傘,覺得和她身上的紫色的印花襦裙挺配的,便跑下橋去那兒買了一柄。 轉過身時差點撞到了人。 本想道個歉,但聽到室友在遠處喊她的名字,她來不及說話就匆匆地跑走了。 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差點撞到的人似乎也喚了“南橘”這兩個字,聲音好聽得恍如幻覺,南橘卻沒有過多留意?,F在想來,簡直悔死了。 她怎么就不回頭呢? 若是回頭,就能看到他,就能早四年遇上他啊。 “哇,好難過,你明明認出我了?!蹦祥俟室夂退_玩笑。 “南橘,你不可能要求我這樣的人,對誰一見鐘情?!蹦祥儆悬c失落,雖然他的語氣如此誠懇,他說的是實話。他冷靜、理智,而且從小孤僻自傲,很難讓他敞開心扉對誰一見便生好感,即使他很欣賞她設計的古裝,能夠記得她的名字。 可是另一方面理解起來,南橘不能讓誰一見鐘情,都是因為她的顏值堪憂。她更失落了。 “不過,”見到南橘撇著嘴有點不高興,他卻心情愉悅地手指點在她的臉頰上,“你后來去了漢服文化展,和十幾個姑娘站在一起走臺,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并且,只看到你?!?/br>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兒? “騙人!” “唔,”千笠寒搓了搓手,淡淡的聲音仿佛陷入了回憶的浪潮,“我記得,你那天穿得紫色的齊腰襦裙,因為裙擺太長,走臺的時候被絆了一下,差點摔跤?!?/br> 喂喂喂! 黑色記憶啊,能不能留點*啊。 南橘簡直要冒煙了啊。 可是一邊小生氣,一邊又覺得很甜蜜是怎么回事呢?哎好羞澀啊,大神居然是這樣的……悶sao啊,居然連這些小細節都記得啊,還說不是一見鐘情呢。他就嘴硬吧。 揣著這樣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南橘鼓著一口氣甜膩地封住了他的唇。 千笠寒的眼上翹了起來。 有種得逞的意味。 “那邢霏呢,你打算怎么辦?”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處理?” 千笠寒抱著主動撲上來的南橘的后腰,鳳眸底碎光飛亂,他在等南橘獅子大開口。 “當然要追究下去啊,我可舍不得讓你受這么大的委屈。哼哼,當然,這是寫給我的呢?!彼诘靡?,又生氣又得意,嬌憨得可以。他竟然一瞬間情迷意亂,沖動快于理智,湊上去刁住了她的紅唇。 南橘被突襲了,突然傻傻地看著眼前促狹的男人。 “律師函,已經遞到她桌上了??炜湮??!?/br> 第三十九章 chapter.39 南橘心想這明明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給自己出頭了,為什么找我討賞呢? 可是大神這種索吻的幼稚樣,她竟然情難自禁了怎么回事? 他要,她就給啊。 甜軟的香唇貼上來的那一剎那,千笠寒饜足滿意了,把南橘的小手握著,就這么傾身過來,一動不動地給她親。 幽藍的電腦顯示屏,清淺的光芒纏繞著彼此,室內只留下兩道剪影,嬌小纖細,和清潤溫雋。 南橘把包放在一旁的長椅上,歉然地沖千邵庸笑了下,偌大的網球場,幾個矯健的身影鷂子似的滿場跑位,千邵庸竟然在一群小年輕面前也毫不示弱,簡直風采不減。 他打完球,拿毛巾擦著臉上的汗,小姑娘帶著歉意和一絲不好意思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對不起千叔叔,我好像遲到了兩分鐘?!?/br> “沒事,我也剛熱了個身?!鼻塾箶Q開瓶蓋喝了一口,小口喝了便又擰上了。 見南橘緊張得有點不知所措,千邵庸溫和地讓她坐下,他才靠著南橘跟著坐,“南橘啊?!?/br> “嗯?” 千邵庸想叫她不用緊張,聲音都放輕了,他疊著雙腿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秋風繾綣,天高云淡,身后疏林如畫,看起來是那么安逸,閑靜。 “你這個名字不好起什么小名啊?!蹦祥俦贿@話說得愣了,千邵庸偏過頭笑道,“我兒子叫你什么?” 他兒子啊……千笠寒啊。 只要這么一想,突然覺得,身邊的男人和她好親近,好想靠近他。 南橘認真想了想,“好像是,橘子。事實上,大家都這么叫?!?/br> 千邵庸點頭,“好,我就隨大流了。橘子,實不相瞞,剛開始小葉跟我說笠寒找了個小女朋友,我還有點納悶,誰家姑娘這么倒霉被我那個不解風情又沒人味的兒子相中了?” 這么損自己的兒子,南橘努嘴,不敢當面把心里話倒出來,只敢小聲反駁:“他一點都不不解風情,他壞死了?!?/br> 不是親她,就是誘惑她親他。 尤其最近兩天,南橘摸著有點發腫的唇都在想,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嘴唇在談戀愛? 半冷的風里,她的臉卻微微地熱了起來。 千邵庸看得淡淡驚奇,但轉眼了悟了,自己兒子怕是外冷如冰、內心似火吧,看來這些年是壓抑得太久了,要是年輕人沖動,他不久就能抱孫子了。 千教授一點沒意識到,自己想得真的很長遠。 在千笠寒還在計劃著怎么讓南橘主動撲上來的時候,千教授已經開始考慮怎么把自己工作重心轉到國內來,每年專心致志地逗孫子了。 “橘子,他有沒有跟你說,為什么他讀了法律,大學畢業之后又出國進修醫學?” 千邵庸指導過無數人的碩士生論文,不跑題這項優點自然也有。 關于千邵庸提的這一點,南橘也覺得很困惑,可是千笠寒的確沒有跟她說過。 千邵庸單看她這臉色就知道了,他笑了下,有點無奈:“我就知道,這個一天沒有驕傲就活不下去的千笠寒!” 在南橘困惑投來的目光里,他娓娓將原委展開。 千家,是聞名遐邇的醫學世家,千邵庸,以及千笠寒的祖輩,都是遠近馳名的外科醫生。在這樣的環境和熏陶之下,千笠寒從小就被周圍的人寄予了從醫的厚望。 可惜,從醫的人一旦忙起來,就難得顧家,千笠寒的母親又是個閑散的性子,喜歡四處采風給自己的繪畫汲取靈感。 所以從小,他就很獨立,沒有得到過什么父母雙親的關愛。 太獨立,就會叛逆。 他們在潛移默化之中逼著千笠寒選擇當醫生,他偏偏豎起了一身的刺,不讓他們如意。 “其實我們都知道,他雖然抗拒,但是私心里是真的喜歡醫學。我們怕他因為家里這些原因,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沖動做事,那時候我們瞞著他,給他填了t大的醫學系?!?/br> 南橘似懂非懂。 可是她也看出來了,千邵庸說的并不是假話,千笠寒的確對是喜歡當一個醫生的。 她見過他給她抽針的模樣,謹慎,從容,手穩,也偷偷見過他在深夜里看一些骨科光片,那么專注,認真,她知道。要是不那么喜歡,他從小就不會沾染一點私心里覺得應該厭惡的東西,不可能打下那么扎實的基礎,成為這么出色的骨科大夫。 南橘忍不住要問:“后來呢?” 后來,那就成了隔閡和裂隙的最嚴峻的開始。 “他那么聰明,當然看出了我們在背后給他做的動作,他終究還是沒能讓我們如愿,將志愿改回了法律,六個平行志愿,沒有一個是醫學?!?/br> 十八歲的少年,到底是年輕氣盛,做事熱血愛沖動了一些。 “笠寒對法律也還算有興趣吧,能撐著學完了四年??墒俏抑?,我在t大任過一個學期的職,他的學習狀況我都清楚,課程如果不沖突,他是會去醫學院旁聽的?!?/br> 南橘很難相信,千笠寒居然是這么別扭的一個人。 千邵庸說著便有點又好氣又好笑,“大學畢業以后,他還是毅然選擇了出國進修醫學,但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折了他的面子,小葉歸納了,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叫打臉。所以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肯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