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節外生枝(四)
第四二六章節外生枝(四) 獨孤萬仞的內心非常清楚,普通的元嬰期修士,要是有意隱藏身形,這城防陣法雖然會有所提示,但想要找到這個元嬰期修士,那也是難上加難。 如果是何元英那樣的陣法宗師,這陣法就如同虛設,別說是元嬰期修士陣法大師,就算是金丹期修為的陣法大師,瞞過大陣的警訊進入沙城,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獨孤萬仞年老成精,好不容易擺脫了前面尷尬的處境,他是不會讓自己再次下不了臺的! 他也不想把何元英得罪狠了,他一會還想要單獨與她交流,打著和解結交的主意! 獨孤萬仞的計劃中,不但要與何清一笑泯恩仇,還想仔細問問他,那個元嬰期修士的具體情況,也好向城主和門派高層匯報! 但如何處理杜飛的舉報,獨孤萬仞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也有點為難了! 盡管杜飛的舉報已經完成,但獨孤萬仞卻是期期艾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又不能當場否定杜飛的舉報,怕這樣會寒了舉報者的心,不利于城市的治安! 反倒是在場旁觀的小販們都看得明白了,知道了杜飛的用意!那就是要一舉兩得,無非就是在巴結獨孤萬仞作為靠山的同時,還能得到那一萬靈石的懸賞! 而獨孤萬仞的心里,卻并不希望杜飛舉報的這個事情是真的,這一萬上品靈石的獎勵倒在其次,主要是讓他處理起來,特別地為難。 金丹期修士,都是各個門派的中堅力量! 在門派的地位很高,一般都是長老的職位,即便是他這個名震沙城的執法堂主,也沒有擅自處理外來金丹期修士的權利,必須上報門派,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引起門派之間的血仇! 這次沙城發布的這個懸賞令,并不是城主府的意思,而是門主劉勛親自下的命令,是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 主要是害怕與金鼎門有仇的月影門元嬰中期修士何元英,從靈獸門橫渡格林沙漠以后,潛入沙城,對金鼎門不利! 他們執法堂發出的懸賞公告,其實是把重點都放在了女修士的身上,而且他們也沒有判罰的權利,只能是往上報門派,獨孤萬仞可不想節外生枝,增加其他麻煩! 這何青雖然只是筑基期修士,但來頭也是不小,自報是神丹門的弟子,這個查證起來并不很難,自然不會是冒充的! 如果何清真的是隱匿了修為,那身份就更加了不得,金鼎門與神丹門并沒有恩怨糾纏,弟子之間也是和睦相處,他肯定不是與金鼎門為難,這圖謀不軌,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何青是有其他為難的事情,執法堂要是聽從這個攤主的指控,貿然去揭穿了他的身份,就會壞了人家的大事! 這可不是借題發揮一下,讓他擔一個虛名那么簡單,現在這事情還沒有擺平,杜飛又舉報何清隱匿修為,如果執法堂把這事當真,搞不好就會和一個金丹期的煉丹大師結仇! 而且這事情,就算證實了何清真的是隱匿了修為,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反倒會彰顯出自己的無能!所以獨孤萬仞才不敢貿然決定。 執法堂主以各金丹中期的修為,反而不如一個筑基期修士,被同境界修士輕松瞞過修為境界的事情,絕對瞞不??! 這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在沙城流傳,甚至會流傳到整個修仙界! 獨孤萬仞之所以要給何青傳言解釋,也是因為不想把事情做絕了! 現在這個杜飛雖然給他解決了一時的尷尬,但有可能帶來更大的麻煩! 以獨孤萬仞的老謀深算和精明能干,怎么能看不出杜飛的用心,他看向這個杜飛的眼光,變得不善起來! 他現在已經是不想驗證杜飛的舉報是否屬實,而是在想,怎么找個合理的借口,好拿這杜飛開刀,頂替何清,判他一個“誣告”之罪,讓在場的人都長點記性!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做起來還得按規矩來,獨孤萬仞不著急表態,并不是真的六神無主,而是在心里做預案,要應付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獨孤萬仞心念電轉,一會就把整件事情都想明白了,把思路也捋順了! 這才轉頭來,盯住何元英的雙眼問道:“何道友,現在杜飛舉報何你隱匿修為,圖謀不軌,不知何道友如何辯白?” 何元英并沒有辯白自己隱匿修為的事情,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隱瞞修為是真,圖謀不軌則是杜飛的誣告,獨孤道友,你心里應該有數,我們都是金丹期修為,我卻沒有本事施展妙手空空的手段瞞過溫道友的眼睛,那個包裹確實是有元嬰期修士出手拿走,卻不是我與溫道友憑空捏造!” 何元英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讓在場的人都驚掉了下巴,就連獨孤萬仞也不例外! 但他畢竟老謀深算,自控能力過人,而且他腦中也就早有了預案,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還在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的時候,獨孤萬仞眼中的驚色只是一閃而逝,繼而面色一整,馬上就拿定了主意,做出一幅這事在我意料之中的樣子! 盡管如此,獨孤萬仞這會的面部表情也是非常豐富,瞬息百變,在數息之內,他已經是滿面含笑,一抱拳對對何元英說道: “既然何道友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再為你保密了,請你稍等片刻,讓我先把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們再把酒言歡!” 獨孤萬仞這話說出來,讓在場的人更加吃驚了,就連何元英,也在心里為獨孤萬仞的隨機應變能力喝彩! 別人不知道,何元英自己可清楚的很,她隱匿修為的功法神奇巧妙,就算是元嬰后期修士都難以發現,這獨孤萬仞絕對不可能提前發現,只能是隨機應變,順坡下驢! 其中最為吃驚的,自然就是原告杜飛,他雖然對自己的料事能力有幾分把握,但打死他也不敢認為,這執法堂主是在抹殺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