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踩了還不算,還在上面蹭了蹭。 “我幫你洗?!边呎f邊輕輕地蹭著,還時不時不安分地用大腳丫往盧嬌月小腿兒上撩水。 盧嬌月怕癢,尤其周進腳底板有繭子,更是蹭得她癢癢的。她弓起腳背就想躲開,可惜地方有限,怎么也逃不開周進的魔腳。 “我洗完了,不洗了?!彼龑⒛_從水里抬起來,道。 周進拿著一旁擦腳的帕子:“我幫你擦水?!?/br> 話音還未落下,他大掌就是往下一撈,將盧嬌月的小腿兒撈放在自己腿上,拿起那柔軟的棉帕子,往她腳上罩去。 起初還挺正經的,可是擦著擦著就變了味道,帕子不知何時掉進了水中,而周進的大掌卻順著腳踝往上游移了過去。 盧嬌月穿著一條嫣紅色的綢褲,褲腿兒有些大,周進順著褲腿兒就摸了進去,越來越往上。盧嬌月臉紅似火,死死地壓著他的手,“別……” 周進只是不停,無奈之下,盧嬌月只能小聲喊道:“你快收手,我那個、我癸水來了?!?/br> 話說完,她差點沒羞得鉆進地縫里,頭也不敢抬,臉蛋紅得像似要滴血。 屋里很安靜,靜得落針可聞。 看著她脖子都快折斷了,面上似有想哭的預兆,周進佯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手拿了出來,“啥時候來的,我咋不知道?” 可能是周進表現得太平淡無奇了,盧嬌月反倒感覺沒那么羞了,她聲音低低地說道:“下午在我娘家那邊?!?/br> 周進頓悟,怪不得下午的時候,他喝了酒在她以前的閨房里歇息,她突然自炕上起來出去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等他過去上房那邊,正好看她和丈母娘兩人一臉怪怪的樣子從里屋走出來。 他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另一只腳從水盆里拿出來,放在自己腿上,將腳上的水漬拭干。之后大掌一伸一摟,將她抱了起來,放在炕上已經鋪好的被窩里。 “那你難受不難受?要不要我去給你煮一碗紅糖水?”見盧嬌月一臉詫異地樣子,他才解釋道:“我大姐每次這種時候,人都不舒服,我娘就會給她煮紅糖水?!彼灾苓M也是看來的。 盧嬌月躺在被窩里,將發燙的臉挨在被子上,才感覺溫度稍微降了一些。她將被子拉起來,在里面搖了搖頭,小聲說:“我沒有不舒服,就是有些不方便,那啥我娘下午交代我了,來癸水的時候,不能、不能……” 周進好笑地拍了拍被包成繭子的盧嬌月,也沒說話,端起水盆就往小間里去了。 倒了水,他又出去了一趟,正當盧嬌月想起身去看他做什么的時候,他端著一個碗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也不會煮,就是燒了些水將紅糖沖開了?!?/br> 盧嬌月自炕上坐了起來,身上蓋著被子,手里捧著糖水碗。 碗還有些燙,繚繞地冒著煙氣,甚至因為這紅糖水沒經過特別的處理,可能并不好喝,但在盧嬌月眼里卻比瓊漿玉液也不差。 水汽熏上她的臉,讓她臉感覺有些濕濕的,而同時更加濕潤的是自己的眼。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糖水,邊喝邊嘴里含混道:“紅糖水就是拿滾水沖開的?!?/br> “我看你家的紅糖水都不是這個味道?!敝蠛煤?,周進還特意嘗了一口,倒也不難喝,可那個味道別提多怪了。 盧嬌月自然不會說是周進不會煮,只是道她家的紅糖水里面放了姜絲,是平時用來驅寒的,來癸水喝的紅糖水并不用放姜絲。 一碗糖水下肚,整個人都暖了起來,方才進被窩的時候,盧嬌月還覺得有些冷,這會兒倒是感覺手腳都不冷了。 周進也進了被窩,還想像前兩日那樣抱著她睡,哪知盧嬌月卻不讓,說怕夜里會弄臟他的衣裳。話說完,她整個人立即縮到被子的另一邊,小心地平躺著,離周進遠遠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周進道。 說著就把盧嬌月往懷里拉,盧嬌月使勁掙扎,見此周進只能又坐了起來,從炕柜里摸出一塊兒棉帕子,鋪在自己身邊。 “這樣就不怕了?!?/br> 見此,盧嬌月只能躺了過去,但還是保持著平躺的模樣。 周進側著身環著她,“你們這些女人事真麻煩,我想著等兩天你應該好了,哪知又來這事兒了?!?/br> 盧嬌月緊緊閉著眼,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他。 周進看她小摸樣,好笑地搔了搔她的鼻子,“好了,睡吧?!?/br> 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周進家的門就被拍響了。 是盧明海。 原來昨兒盧嬌月和周進走了以后,他就忙著出去借牛了,今兒一早去人家家里把牛牽出來,就給周進送了來。他是見天氣冷得不像話,怕地力會上凍,就想著讓周進早早把地給犁了。 “我看這天約莫是要冷了,趕緊把地犁一犁,免得上凍了就沒辦法犁了。你房子新起,家里的柴火大概也不多,等后半晌我讓廣義給你們送些過來,月兒怕冷,早早就把炕燒了吧?!?/br> 周進連連點頭,怪不得他說昨兒晚上她手腳冰成那個樣子,若不是自己是個大火爐,還真不知道她晚上一個人睡要怎么熬。 “爹,我知道了,等地犁完,我就上山打柴去?!?/br> 盧明海又問了一句月兒呢,周進說還在睡,盧明海點點頭,便走了,家里還有一攤子事要忙。 盧嬌月是盧明海來之后才醒的,昨天整整一夜她都提著心,生怕會丟丑,夜里做夢的時候都還在想那事,等后半夜才沉沉睡過去??赡苁潜桓C里太暖,換以往這個時候她早該醒了,今日卻是睡過了頭,還被她爹知道了。 等周進從屋外進來,就看見盧嬌月抱著被子坐在那里,滿臉羞愧的模樣。 “咋了?” “起晚了,還讓我爹知道了?!?/br> 周進渾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看岳父走的時候,臉上笑瞇瞇的?!?/br> 可不是該笑瞇瞇,以往女兒在家里從不睡懶覺,如今嫁了人,按理說應該比以往更勤快,哪知女婿起了,女兒還在睡懶覺,這說明女婿知道心疼女兒。做爹娘的心思就是不一樣,換成別人家的媳婦這樣,該被他們說懶了,換成自家閨女,就成了女婿疼人。 盧明?;厝ズ?,梅氏隨口問了一句,一聽女兒還在睡懶覺,她當即就笑了:“這丫頭嫁人后反倒懶了?!笨勺旖堑哪悄ㄐ?,卻整整維持了一天。 盧嬌月起來做了早飯,吃過早飯后,周進便牽著牛上地里去了。 這期間盧嬌月有些不放心,還過去看了一趟,見周進有模有樣的一手揚鞭趕牛,一手扶著鐵犁子,倒也似模似樣的,才放下心來。 因為之前周進說要趕著把地犁了,中午不回來吃飯,盧嬌月便打算中午給他送飯。待飯做好后,她也沒吃,而是把飯菜都給裝了,準備去地里同他一塊兒吃。 因為天氣驟變,所以村中的小道上幾乎沒什么人,天氣陰沉沉的,空氣里水汽有些重,感覺像似要下雨的模樣。 盧嬌月越走越快,她沒有拿蓑衣,生怕走在路上就下起來。 出了村,正當她往地里的方向拐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道上站了一個人。 稍微走近了一些,才發現那人竟是杜廉。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杜廉側著身子站在土路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見他視線沒有往這邊看,盧嬌月下意識就閃身躲到路旁的一顆大樹后面。 感覺他那個角度看不見自己,她才放下心來,藏在大樹后面偷偷往那邊看去。 他怎么會來大溪村,還是站在村口沒有進去,難道是等什么人?想到這里,盧嬌月下意識地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在樹后的草叢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杜廉的站姿換了幾個,漸漸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尤其此時天上開始飄起毛毛雨來,他更是滿臉都寫著不耐。他踢了踢腳邊的土坷垃,來回走了幾步,似乎想走,卻又不知為了停了步。 盧嬌月心中暗急,你倒是走啊。 正當盧嬌月心中焦急萬分之時,從村口那處走出來一個人,遠遠看去像是個姑娘。等人走得稍微近了些,盧嬌月才看清是誰。 她頓時瞠目結舌。 那人竟然是盧嬌杏。 她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樣,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將身子又壓低了些,眼睜睜的看著盧嬌杏打從自己眼前而過,走到杜廉身邊。 從盧嬌月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兩人側臉,但光憑側臉盧嬌月就能看出端倪。杜廉的態度不顯,倒是盧嬌杏一臉嬌羞之態。 見此,盧嬌月心中的許多疑惑終于得到了解釋。 為何她和杜廉議親,突然半路殺出來盧桂麗這個程咬金,為何上元節自己被擄,竟然被胡氏知道,以至于鬧得人盡皆知。這其中都有盧嬌杏的影子,雖然她總是扮得一臉無辜,甚至不惜惡人先告狀,可這其中充斥著太多的疑點,就像進子叔說的那樣,一次也就罷了,為何次次都有她,反常即為妖。 以前盧嬌月總覺得盧嬌杏會針對自己,大抵是因為心生嫉妒,人有我無,難免會心理不平衡。此時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若是結合盧嬌杏喜歡杜廉這事來看,似乎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盧嬌月徑自沉浸在震驚之中,直到盧嬌杏和杜廉一個前一個后的離開,她才反應過來??磧扇俗叩姆较?,兩人似乎打算繞小路去村尾,他們去村尾做什么? 盧嬌月從樹后面走出來,想了半天還是沒跟過去。他們去干什么與她何干,她現在要做的事是給自家男人送飯。想是這么想,當她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從地里回來的周進叫住她。 周進遠遠就看見媳婦往這邊來了,見她手里提著籃子,知道她是來給他送飯的??墒强粗焐舷碌挠?,他不禁嘆了一聲傻姑娘。 “你咋來了?外面下雨,你來給我送什么飯,怎么不拿件蓑衣?” 周進上前兩步,將盧嬌月手里的籃子提了過來,另一只手牽著牛繩?!罢α??在想什么?”他擰著眉問道。 盧嬌月搖搖頭:“等回去再跟你說?!?/br> 等兩人回到家里,身上的衣裳差不多都被淋濕了,盧嬌月倒還好,眼見雨勢越來越大,周進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下來給她披著,倒是周進頭發都被淋濕了。 盧嬌月不禁有些怨自己做事不細心,明知道天色不好,沒說拿件蓑衣,沒幫上忙也就算了,反倒給他添了亂。望著男人發梢往下滴著水珠,她不禁心疼道:“灶上有水,我去給你端些熱水過來,你把身上的濕衣裳脫了?!?/br> 周進搖了搖頭:“我去吧,你褲腿也淋濕了,趕緊換下來去,這會兒你受不得涼?!闭f著,他便轉身出去了。 盧嬌月這才感覺到自己腿腳涼得厲害,趕忙去找了條褲子,又去炕上坐下,將濕褲子脫下來。 周進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大木桶,里面騰騰的冒著白煙,裝了大半桶熱水。 盧嬌月可憐兮兮地坐在炕沿上,身上的夾襖蓋在腿上,只能遮住一半,下面是兩條幼細的小腿。小腿白潔而光滑,周進不禁眸色一暗,可是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去小間拿了木盆出來,往盆子兌了了些熱水,伸手試了試水溫,讓盧嬌月先泡腳,他也去擦擦。 盧嬌月趿了鞋子下炕,先將棉帕子浸濕,擦了擦臉和脖子,才回到炕上坐下將雙腳放進熱水中。她舒服地喟嘆一口氣,彎腰撩水往腿上澆,直到整個腿腳都泡暖了,才拿起一條干棉帕子將腿腳拭了拭,換上干凈的褲子。 她盤膝坐在炕上,將發髻散了開,用帕子擦頭發。這時,周進從小間里走出去,就是下身穿著中褲,上身卻是光裸著。 “你怎么不穿衣裳就出來了!”她紅著臉道。 周進一臉無辜,“衣裳都濕了,再穿上不是白洗了?!?/br> 盧嬌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夠細心,竟然沒想起這茬,也是初為人婦,她還是不太習慣去替另一個人做這種貼身的事情。這么想著,她不禁有些羞愧起來,忙下了炕去衣柜里給周進找衣裳。 周進現在的衣裳,大多都是盧嬌月親手做的,有年頭兒陸陸續續做的,也有成親前那幾個月趕出來的。她找出一身白色的中衣,是棉布做的,摸起來即柔軟又暖和。這身衣裳周進還沒上過身,還是全新的,就是盧嬌月臨出嫁之前,瞅著外面太陽好,漿洗后又晾在太陽底下暴曬了,才收進箱籠里隨著她出嫁一同陪嫁了過來。 她又拿出一身棉袍,才走到周進身邊遞給他,“快換上吧,別著涼了?!?/br> 盧嬌月沒敢抬頭去看周進,這還是第一次她正面直視他半裸的樣子,結實的肌理,一塊塊兒黝黑的腱子rou,盧嬌月一直都知道周進很壯實,但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屬于男人的陽剛之氣這么迎面就撲了來。 明明屋里還沒燒炕,有些冷,她卻莫名地覺得有些熱。 是臉熱,也是心熱。 她佯裝無事地去妝臺前坐下,拿起梳子梳頭發。 “下面冷,先上炕暖暖,我待會兒就去把炕燒上?!痹瓉碇苓M已經去了炕上,將疊放在旁邊的鋪蓋都鋪好了,自己先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