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容蔚然淡淡的說,“這事怪不到你頭上?!?/br> 他在五年前就知道林競是個偽君子,真小人,不過趙齊死了,倒是解決了一個麻煩。 “這筆賬我會跟林競算的?!?/br> 容斌問道,“你想怎么做?” 容蔚然去倒酒喝,“大哥你就不要管了?!?/br> 沉默了片刻,容斌說,“老六,你的傷也好了,明天就訂機票回去吧,別留在國內了?!?/br> 容蔚然把酒杯不輕不重的扣在桌上,卻讓容斌閉上了嘴巴,沒再往下說。 蔓延的氣氛近似僵硬,不適合繼續談下去。 容斌叮囑幾句就走了,他回家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爸,還好及時發現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br> 容振華重敲桌面,“林家那小子真不是東西?!?/br> 他背著手說,“這事你做的對?!?/br> 隨后容振華嘆口氣,“幸虧有你媽保佑,老六沒大礙?!?/br> 容斌嗯了聲。 “爸,老六恐怕不會回去了?!?/br> “看出來了?!比菡袢A說,“真要回去,那次就該走了?!?/br> “當初就應該想方設法阻止他回國?!?/br> “老六的病情好不了,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他會崩潰的,”容斌凝重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容振華擺手,“出去吧?!?/br> 關上門的時候,容蔚然看了眼父親的背影,佝僂了許多。 不到半個月,謹家出了大新聞,傳的沸沸揚揚。 容振華把報紙扔出去,一個電話打給謹家,“老謹,你這是做什么?” 電話那頭的謹父說,“老容啊,我這也是為了自保?!?/br> 容振華皺眉,“出了什么事?” “這個你就別問了?!敝敻搁L嘆道,“你也知道政界的復雜,不是走投無路,我是不會那么做的?!?/br> 容振華說,“你跟我大兒媳斷絕父女關系,是不是也要跟我容家分道揚鑣?” 謹父只說了句“我還有事”就把電話掛了。 明擺著不愿意接那個話茬,答案也顯而易見。 容振華的心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這件事不是結束。 之后的十來天左右,容氏的那些手腳都被一只只的砍斷,變的寸步難行。 老客戶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容氏撇清界限,正在進行中的項目里,投入最多的一個出現致命問題,負責人卷卷跑了。 聽聞后,容蔚然怒急攻心,當下就昏了過去。 ☆、第57章 施涼得知這一消息時,她正在一個商業晚會上。 輿論添油加醋,傳的是容振華生命垂危,在外地的容家幾兄弟都在趕回來的路上,容氏即將面臨重大危機。 說的有板有眼。 施涼離席打了兩個電話,確定容振華在一個半小時前被送進xx醫院,進去時人不清醒,而容蔚然現在正在醫院,他的幾個哥哥的確已收到消息。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憑空捏造。 施涼把手機放進皮包里,她沒回大廳,而是往另一處出口走,尋找僻靜的地方理理思緒。 眾所周知,上流社會的晚宴,是那些年輕貴公子,富家小姐的相親大會。 施涼撞到兩對男女在|調|情|,面孔也看不清,那種|曖|昧|的氛圍四處擴散。 她終于找到不被人打擾的角落,安安靜靜的點上一支香煙。 最近容氏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都不是施涼做的,容振華容斌他們肯定會算到她頭上。 原本就是一筆爛賬,哪算的清? 施涼微張紅唇,對著虛空吐出煙霧,不知道容蔚然怎么樣了,他是不是也那么想。 如果是,那也只能由著他了。 施涼指間的香煙燃盡大半,左邊不遠處隱隱傳來兩道聲音。 她聽出了什么,抬腳走近一些,左手端著拿煙的右手,面無表情的靠著墻壁。 那邊,林競跟蕭荀站在一起,氣氛并不融洽。 “蕭先生,林某送的大禮還滿意嗎?” “我生平最不待見的,就是自作聰明之人?!?/br> 林競面上的笑意驟然凝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謹家的事是他做的,至于別的,完全跟他無關,分明是這人一手策劃。 他撬開的口,對方順勢掀起風浪,現在竟然跟他來這套,還真當他是在巴結,奉承? “無論a市的局面怎么改變,你林家也不會成為第二個容家?!?/br> 蕭荀說的輕描淡寫,那身威勢太過可怕,仿佛此時是君臣相見。 林競再次擠出笑容,風度翩翩,“蕭先生,您多慮了,林家就是林家,自然跟容家不同?!?/br> 見他玩文字游戲,蕭荀也玩了一下,“林總,你跟阿涼怎么也是表姐弟,都是一家人,有空應該多走動走動?!?/br> 他的的語氣堪稱溫和,卻能讓人從腳底生出涼意。 林競臉上的|肌|rou|狠狠一抽,“抱歉,我恐怕沒有時間?!?/br> 蕭荀嘆息,“那太遺憾了?!?/br> 林競再次抽搐,他承認,這個比他父親小不了幾歲的人,是一個非常大強大的對手。 至少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戰勝的。 正因為年輕,所以他擁有的時間比對方多很多。 林競走后,蕭荀還立在原地,他的語調變的溫和,“起風了,別站那兒了?!?/br> 施涼從角落里走出來,“怎么知道的?” 蕭荀說,“是你的味道暴露了你?!?/br> 施涼動動鼻子,她今晚用的香水味極淡,現在身上沾了晚宴上的混濁味道,已經辯不出來了,這人是怎么做到的。 “靠的是鼻子?!?/br> 蕭荀看穿她的內心,給了答案。 “……” 施涼挪開視線,最近有關容氏的情況,他在她面前,都是只字不提,是不想,也不會跟她討論。 她也就沒自討沒趣。 擺在明面上的東西足夠讓她了解現狀。 蕭荀再次準確猜到她所想,“你向來不在乎過程,要的是結果?!?/br> 施涼半開玩笑,“怎么感覺我在你面前,跟沒穿衣服似的?!?/br>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那種感覺,難以言明,除了沒有安全感,還有一絲恐懼。 蕭荀聽了她的比喻,額角微抽。 晚宴后半場,他們就走了,難得的去路邊吃夜宵。 蕭荀西裝革履,一絲不茍,施涼里面是禮服,外面披件外套,兩人的穿著和氣場都和周遭格格不入。 不多時,店老板上了羊rou串和酒。 施涼拿起桌上的那瓶紅星,熟練的開酒瓶倒酒,“沒喝過這種酒吧?” 蕭荀,“沒有?!?/br> 施涼給他倒了半杯,“嘗嘗?!?/br> 蕭荀抿一口,味濃烈,他皺皺眉頭,喝慣了醇柔的紅酒,第一次喝白的,不適應。 “多喝幾次就習慣了?!?/br> 施涼喝水似的,喝了兩口,叫蕭荀吃羊rou串,“冷了就不好吃了?!?/br> 蕭荀解開袖扣,卷起袖子,像施涼那樣,拿起一串就咬,他眉間的紋路更深了。 “這東西好吃在哪兒?全是孜然味?!?/br> 施涼示意他看四周,“吃的是輕松的氛圍?!?/br> 蕭荀掃視一眼,只感受到雜亂和嘈雜,還有那些投來的|炙|熱|目光。 男的女的都有,他無所謂,卻介意眼前的女人被打量。 一雙手伸過來,把施涼外套的扣子扣上了,她調侃,“當初你要是給我換一副嘴歪眼斜的臉,誰還會盯著看?!?/br> “后悔了吧?” 蕭荀說,“嗯?!?/br> 他端起酒杯,灌進去一大口,“后悔了?!?/br> 施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