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臺下,黃金殊抱著胳膊。 她跟施涼,王建軍,他們三個認識有十多年了,現在還是三個,永遠都不會變。 黃金殊記得那年是在六月份,班主任帶著一個女生走進教室,說是轉學生。 黑板上出現倆個字:施涼。 在當時的女生們眼里,當事人長的就是一副狐貍精的樣子,隨時都會勾引誰,字卻很端正好看。 班里炸開鍋,接著是隔壁班,高年級,最后整個學校都轟動了。 他們三個成為一個營的開端是因為一件事。 和肥皂劇里的情節差不多。 黃金殊跟家里爭吵,離家出走的途中被幾個混混欺負,建軍路過,上前阻攔,結果他空有英雄救美的想法,被揍的鼻青臉腫。 就在建軍被人踩在腳下,她被壓在地上,遭受羞辱的時候,施涼過來了。 她下腳很可怕,把那幾個成年男人踢的捂著褲襠,跪地求饒。 從那以后,他們三個的交集就漸漸的多了。 真正好上是在大學期間。 那四年讓他們成為彼此心里最好的朋友。 歌聲停止,黃金殊的思緒回籠,她笑著向施涼豎起大拇指。 她跟王建軍都沒問施涼在國外的兩年過的怎么樣,又為什么放棄那么好的機會。 施涼如果想說,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 夜晚的街市光怪陸離,喧囂無比。 黃金殊嚼著口香糖,“阿涼,你住哪兒?” 施涼說,“豐繡花苑?!?/br> “離我那邊挺近的,”王建軍問道,“工作的事有著落嗎?” 施涼望著來往的車輛,“我周一去盛暉面試?!?/br> 王建軍跟黃金殊異口同聲,“盛暉?” 施涼嗯了聲。 王建軍想到什么,“阿涼,你不會只投了一個盛暉吧?” 施涼瞇了瞇眼,“對?!?/br> 有自信,桀驁在她的眉眼間浮現。 明明是張狂的口吻,卻無端讓人相信。 黃金殊唉聲嘆氣,“我還指望你來yn,跟我們殺出一條血路?!?/br> 施涼說笑,“有建軍?!?/br> 王建軍張嘴,話還沒蹦出來,黃金殊就搶先說了,“算了吧,他除了研究公司妹子的尺寸,別的什么都指望不上?!?/br> 王建軍正色道,“我那是敬業,做內衣設計,當然得鉆研了?!?/br> 黃金殊拿包打一下他的胳膊,“你就快鉆進妹子的罩杯里面了?!?/br> 王建軍臉上掛不住,害羞,跟黃金殊急了,像只大馬猴。 施涼看著他們玩鬧,有些走神。 直到黃金殊拉她的手,她才斂了神色。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施涼下車,對著車里的黃金殊跟王建軍揮手,約好明天一起吃午飯,再目送車子離開。 她沒立即進小區,而是立在街頭,點了一支煙。 風時有時無,煙蒂的光亮忽明忽滅。 施涼沿著腳下的路往前走,她邊走邊抽煙,繞過路口,又是一條路,不知道通往哪里。 煙草味彌漫施涼走過的每一步,她在告訴這座城市,“我終于回來了?!?/br> ☆、第2章 血光之災 黃家早年家業可觀,到了黃金殊爺爺手里,就給敗光了。 他對經營產業毫無興趣,日夜鉆研八卦天命,頗有種俯視蒼生悲歡離合的姿態。 爺爺一心想把占卜傳承下去,奈何兒子女兒都沒有天分,他就把眼光放到小輩里面,挑中了黃金殊。 她從小就被爺爺灌輸卜卦類的知識,久而久之,也能裝模作樣。 就是時靈時不靈。 黃金殊望著極速倒退的夜景,“建軍,還記得我給阿涼算的那一卦么?” 王建軍刷著手機,“你隔三差五就算,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黃金殊踢他的小腿,“來a市前的那個晚上!” 王建軍夸張的哎喲一聲,“姑奶奶,輕點成么?我回去了,媳婦要驗身的?!?/br> 黃金殊把視線移到他身上,“別打岔?!?/br> 看她那么嚴肅,王建軍也收起玩笑,“想起來了,是有那回事?!?/br> “你說我會在一年內升職加薪,事實并沒有?!?/br> 黃金殊臉不紅心不跳,“我還不能有失誤嗎?” 王建軍狗腿子的笑,“能,當然能?!本褪峭Χ啻?。 “你那個是沒成,不過阿涼的卦象靈驗了?!秉S金殊說,“我記得當時算的是她命里有貴人?!?/br> 王建軍一愣,“你是指……”沈肆? 黃金殊回了個“不然呢”的眼神。 誰跟沈肆扯上關系,他都是對方的貴人,卦象錯不了。 王建軍給出結論,“瞎貓碰見死耗子?!?/br> 拍拍他的肩膀,黃金殊呵呵笑,“你在嫉妒我的超能力?!?/br> 王建軍白眼一翻,“拉倒吧?!?/br> 黃金殊翹著腿往皮椅上一靠,“別不信,將來我會開館子正式收徒?!?/br> “我信啊,”王建軍認真的點頭,“我還信那時候太陽會從西邊升,東邊落?!?/br> 黃金殊大人不計小人過,“明天我帶上我的寶貝,再給阿涼卜一卦?!?/br> 王建軍說,“行吧?!狈凑仓皇囚[著玩。 黃金殊握住一撮頭發,在指尖上繞圈,“上周那卦別忘了,不出半年,你就會有情傷?!?/br> 王建軍的臉抽了抽,“絕對是你搞錯了,我現在跟我媳婦天天是奧特曼打小怪獸,幸福的冒泡?!?/br> “別激動啊,我是想提醒你,”黃金殊說,“不要老是秀恩愛,秀著秀著,就沒了?!?/br> 王建軍鬧了個大紅臉,他嘴笨,說不過黃金殊,急的臉紅脖子粗。 半天擠出一句,“你這才是赤|裸|裸的嫉妒!” 黃金殊順順毛,“是是是,我嫉妒,我是單身狗,汪?!?/br> “好了啦,大男人不要這么小氣嘛?!?/br> 王建軍哼哼,“原諒你了?!?/br> 他說,“金殊,你不碰那東西不成么?” 黃金殊搖頭,“不成?!?/br> 王建軍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黃家就出來這么一個神棍。 “那我以后不算了?!?/br> 黃金殊看他一眼,“隨你吧?!?/br> 爺爺教導她,一個人的卦象是由自己誠心誠意凝成的。 她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有時候難免就說了對方不想聽的。 但是爺爺叮囑她,不能撒謊。 黃金殊有些遺憾,可惜她不能給自己算一算。 王建軍的住處到了,他提前下車,“金殊,我走了啊?!?/br> 黃金殊擺擺手。 過了十幾分鐘,她到了目的地。 前面的司機看向后視鏡,聽了一路,也憋了一路,“小姐,你會算命?” 黃金殊,“嗯哼?!?/br> 司機又問,“面相會看嗎?” 黃金殊說,“小菜一碟?!?/br> 司機扭頭,“要不,你給我看一看面相?” “可以啊,”黃金殊笑瞇瞇的,“大叔,我給你看面相,抵消車錢,怎么樣?” “……”司機把臉一正,“當我沒說?!?/br> 黃金殊的臉一臭,在司機的眼神催促下拿出錢,“真不考慮考慮?” 司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