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艱難
“神力與亡靈之力的結合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荒秀收回余光,繼續與部下飲酒,但心中已經對朝他緩緩走來的少年下了“死刑”。 蘇煙吐了一口濁氣,緩了緩神,“好險,還好壓制住了......” 接著,蘇煙抬頭,盯著坐在血色蜈蚣頭頂上一邊飲酒,一邊與部下談笑風生的荒秀。 “噌~” 無名一戳地面,地面如同海洋一般碧波蕩漾,緊接一只冰排像是海鯨出水一般從地面脫出,蘇煙一個大跨步,踏上冰排,隨著海水的推力往荒秀那飛去。 “唉~本侯可不是來過家家~”荒秀從容不迫,隨手扔出酒杯,酒杯在空中打斷不停,砸在堅硬厚實的冰排之上,力道之大,冰排瞬間碎成殘渣。 蘇煙高高躍起,腳踩水流,隨后扭身旋轉,周圍的寒氣瞬間在無名上形成了一股強力風旋。 “怒濤~冰舞旋風!” 華麗身姿在高空盡情舒展,翩若驚鴻,蘇煙持劍而降。 “砰!” 冰雪漫天,整座皇宮被裝飾得粉妝玉篋,而荒秀卻是安靜地坐在原地,一手端著部下新奉上的酒杯,一手緊緊握著無名的劍刃,任憑蘇煙如何釋放神力,發出嗡鳴的無名依然無法再推進半存。 “嗖~” 荒秀微微用力,手掌一甩,蘇煙直接朝著側面倒飛出去,砸在廢墟之中,而血色蜈蚣發出一連串惡心的笑聲,帶著粘滿毒液的倒鉤大力一抽,降落在了蘇煙所倒之處。 濃郁的塵煙中,依稀有幾滴鮮血濺出。 “廢物~你配不上天選之者的稱號~今日我荒秀要逆天而行,告訴三界誰才是正真的天選者!” 荒秀和伏麟一樣陷入了怪圈,總認為自己才是故事的主角。 濃霧像是冰冷的黑色巨蟒,一股一股地貼著地面緩慢地蠕動前行。密集的植被交錯穿插覆蓋,將整個破敗不堪的君王殿填滿,再加上寒冷濃郁霧氣的籠罩,因此,整個皇宮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白晝應有的明亮。 巨大的妖族血陣翻涌出無數綠色幽光,仿佛成千上萬綠油油的毒蛇從地底出來,撕咬著每一個人的心神。幾乎就在巨大魔法陣成型的瞬間,昏過去的妖獸們就全部灰飛煙滅了??諝饫锏教幎际庆`體支離破碎的閃爍,將整個幽暗的皇宮,照亮成了璀璨的星河…… 蘇煙破土而出,手持無名,朝著集結手印的荒秀再次沖來。 “冰無棱!” 蘇煙已經將這強大的二階神術當作了領域,但荒秀結印的速度并沒有因此減慢多少。 “劍破江河!“ 黑霧退散,洪水淹沒了血色蜈蚣,連帶荒秀和幾個穿著銀盔鐵甲的部下,也都浸泡在水浪之中,洶涌的劍意降至,荒秀依舊安之若素,彈指一揮,劍意潰散,化作一陣水霧。 殘影飛快掠動,“吹雪~” “斬?。?!” 劍光在澎激昂的水流中來回游走,待江河退去,護佑在荒秀身邊的幾個部下,喉嚨處都噴發處鮮艷的血,尸體瞬間又被寒冰之力凍成冰塊。 蘇煙口呼出冰涼的寒氣,身上的奇經八脈開始燃燒,銀銀光籠罩,人神通明的狀態出現。 在場的每個神裔,似乎對蘇煙大戰開始之際就用人神通明狀態來對付敵人這一手,已經司空見慣,因為只有蘇煙的體魄,可以承受一個時辰甚至以上的人神通明帶來的負荷。 “蘇煙~就憑這~還想贏我?”荒秀隨手一抓,一柄長約四尺的黑劍浮現在。 “給你個機會~你擅長什么?你擅長什么~本侯和你比什么!” 赤裸裸的羞辱,人神通明下的蘇煙,絕對有神啟巔峰的實力,但對曾經的妖族第一妖星來說,不過是案板上的魚rou,即便蘇煙再能掙扎,也不過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蘇煙也不含糊,將無名直接插進地下,一排冰刺破土而出,順著荒秀瘋狂蔓延而去。 冰雪包裹了血色蜈蚣的身體,但當寒冰蔓延到荒秀腳邊的時候,卻停滯下來,無論如何也無法前進。 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畢竟一個虎亡人,蘇煙在失去龍陽的情況下都難以抵擋,更何況是實力與妖星曼陀羅不差毫分的荒秀呢? 蘇煙趁機躍起,手印集結,虛空一抓,數道水流從四面八方匯聚,圣痕銀光閃爍,直到發出璀璨的亮光,代表著神力的飽和。 空氣突然凝固,冰冷之氣似乎從黃泉之海中涌來,就叫其他在戰的神裔也紛紛側目,蘇煙的實力,有目共睹,單憑境界,已經無法衡量他的強弱了。 “八~尺~” 蘇煙手中的水流彎月很快成形,手臂回拉,雙眸中寒意瞬間迸發。 “勾月!” 用力揮出,原本精致小巧的水流彎月在疾速旋轉中逐漸收集天地間的水之力,并隨著與荒秀距離的拉近飛快凝結成冰。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蘊含了大量玄冰之力的彎月最終以接近六尺大小的狀態轟在了荒秀身上,寒氣擴散,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蘇煙落回地面,單膝下跪,剛才那一記神術,灌輸了全部神力,所以現在圣痕里空空如也,但也多虧了人神通明的狀態,不出幾息,神力也恢復了小半。 可白霧散去,大家都扭頭看向血色蜈蚣頭頂上的那個男人,只見他手持黑色長劍,就站在原地,半步未移,但六尺大小的寒冰勾月,嵌在了血色蜈蚣的頭顱上…… “蘇煙……你這個人很有意思~” “呵呵~你更有意思!”蘇煙捂著胸口笑道。 其實他本就沖著血色蜈蚣釋放的神術,而之前只是營造一個攻擊荒秀的假象。 “把自己搞得氣喘吁吁,就為了殺了本候的坐騎?”荒秀收起長劍,從死透的血色蜈蚣身上跳下,身上黑霧蒸騰,抹去了衣服上的冰晶和寒霜。 蘇煙強勢起身,拔出插在地里的無名,邪魅一笑,“我是怕你一會騎上它逃跑??!” 荒秀笑了笑,但笑著笑著,他發現蘇煙眼睛里滿是認真,認真到似乎荒秀都產生了一種自己會逃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