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一聲輕笑，沒人敢吭聲。

    半晌后，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消褪去，聲音低三度，透著冷意：“你說什么？”

    “老板，我說……她就是喵醬?！标惽鍓阎懽佑终f了一遍。

    他感覺到賀煜的心情糟糕透了。

    賀煜凌厲的眸光偏向何余，半晌沒說話，辦公室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陳清助理，我們先出去吧?！?/br>
    賀漣識趣地站了起來，朝陳清說。喬彎彎看向賀漣，也領會了他的意思，三個人一并退了出去，賀漣走時還不忘戴上口罩和墨鏡。陳清順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徹徹底底給了賀煜和何余一個空間。

    何余用力的咬著嘴唇，早晨的尷尬還沒過去，現在讓他和賀煜獨處，她連腿都是打顫的。

    門外。

    賀漣瞧著喬彎彎，“彎彎姐？”

    “是啊，賀漣?！眴虖潖澟牧伺乃募?。

    喬彎彎雖然和賀煜關系不好，但是和賀漣還行，小時候總帶著他玩。

    “彎彎姐，那個女生是誰？”賀漣好奇問。

    “我室友?！?/br>
    “哦……那她跟我哥什么關系？”

    喬彎彎淡笑說：“你去問你哥?！?/br>
    “她是不是我未來嫂子！”

    “噗——”

    正在喝水的陳清噴了一地，他嘿嘿笑道：“不好意思，被嗆到了?！?/br>
    “陳助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賀漣瞇眼看他，模樣和賀煜的極其相似。

    “沒沒沒，我去忙了，你們慢聊?！标惽遐s緊閃人。

    *

    何余站著一動也不敢動，賀煜也一句話也不說，兩人耗著，賀煜瞧見她此刻的模樣，饒是心里再大的火氣，也通通忍了下來。

    “你過來?！辟R煜對何余說。

    何余聽見了，可沒動。

    賀煜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她跟前。他伸手，何余立刻后退一步，處處透露出害怕，賀煜手僵在空中，暗自收回。

    “怎么沒接電話？”

    賀煜也不知他問的是早上自己打得那幾回，還是陳清打給喵醬的那幾回。

    “手機壞了……”聲音低到塵埃里。

    賀煜直勾勾盯著她的頭頂，再次問道：“是喵醬？”

    “嗯……”

    賀煜咬了咬牙關，他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驚訝，有一點；生氣，也有；大多時刻卻是鎮定。多少大風大浪他沒見過，這次也不例外?？尚睦锞褪遣皇嫣?，他和她見多許多次面，她明明有機會告訴他的。而不是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

    “去坐?！?/br>
    賀煜指著自己座位說，何余的樣子看起來甚是狼狽，他的座位更加舒適一些。

    “不用了……”何余有些抗拒。

    “何余?！彼暫八?，示意自己心情不佳。

    “知道了……”

    何余妥協走向那把椅子，她害怕他生氣發火，他焦躁，她就會不安。

    看何余坐下后，賀煜直接走向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何余聞聲望向門口，她不解，怎么就直接走了，沒有什么要問她的嗎？

    待她思索時，賀煜手里又提著個醫藥箱回來了，她迅速收回自己的視線，掩藏剛才的情緒。

    賀煜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輕嘆一聲，隨后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醫藥箱放在腳邊。右腳腳趾打著石膏，他還特地換了個腳，能方便屈起。

    賀煜手碰上她的腿，何余宛如石雕，她的僵硬，他感受到了，但他繼續著動作，沒停下。何余想要抽回，可是賀煜握的緊，她無力反抗。

    賀煜將何余的小腿擱在自己屈起的腿上，下午校醫消毒過的膝蓋傷口，經過折騰，現在又流血了。

    他擰開藥水，取了些醫用棉花，蘸取，他低沉問：“哭了？”

    “嗯……”輕不可聞。

    “為什么哭？”他給她消毒傷口。

    何余沒吭聲。

    賀煜專注于傷口，動作輕柔生怕弄疼她。

    他語調平穩，不急不躁問：“是因為我親了你？還是因為網上的事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