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cut!過!池遲補拍扒衣服扔衣服的部分,多拍幾遍,剛剛衣服飛的不好看?!?/br> “哦?!背剡t點頭。 扒 扔 扒 扔 一遍又一遍,安瀾和柳亭心坐在椅子里懶洋洋地看著,舉著手里的水輕輕碰杯。 “今天風景不錯?!?/br> “呵呵,確實?!?/br> 第43章 訣別 池遲下了戲已經是下午五點,戲份比她重的安瀾還要繼續去拍兩條文戲,按照她的話說是要去池遲“料理后事”。 工作人員在小心地拾撿起著“神壇”周圍堆疊的樹葉,這些看起來干了之后也異常碧綠清透的“葉子”,一片的成本就在三塊錢,作為道具,它們在后續的一些情節要繼續使用,現在就得先收起來。那些后續情節里就包括玲瓏死掉的那場戲。 “我打聽了,今天顧大官人在房間休息沒出去也沒采訪,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跟在池遲的旁邊,她的助理小聲地問。 也是奇怪,自從那天池遲不肯去見記者又不讓別人把她自己叫走,這個助理就覺得自己開始有點怕池遲,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為什么,大概是居移氣養移體,跟著影后混久了連剛十八歲的小姑娘都帶了影后的氣場? 呵呵,這個理由任誰都會覺得扯。 “唉,我們先吃飯吧?!边@是池遲的回答。 說起吃飯,小姑娘的表情有那么點生無可戀,高蛋白低脂肪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現在想到吃的,她的眼前就是各種蛋白質。 各種蛋白質!各種蛋白質!她已經忘了豬rou是什么味了,吃飯的時候,臨時的小助理一直盯著手機,看見一條彈出來的微信,臉瞬間垮了。 “顧大官人不在房間了?!?/br> “哦,那我一會兒還是去做運動?!?/br> 池遲很淡定地喝著蛋白粉。 她的助理又想哭了。 晚上八點多,池遲從健身房出來,正好看見柳亭心站在健身房的門口。 “有事么?”女孩兒看看柳亭心空空蕩蕩的身后,奇怪怎么這位居然會來堵自己的門。 柳亭心挑了挑眉毛:“來找你對劇本啊?!?/br> 明天的通告單已經出來了,和預計的一樣,是水邊送行珊瑚的情節,旁邊一大堆的群演,多排練幾遍防止ng也能省錢。 池遲看看她的瘦,笑了笑說:“來對戲,劇本都沒拿?” “早背過臺詞了,還拿什么劇本,你當我是顧惜那個水貨?”柳亭心每說三句話里面是一定有踩顧惜的內容。 “哦……”池遲低下頭揉了揉鼻子。 柳爺手賤地去摸摸她的耳朵:“哦什么?” “沒什么,在哪里對詞?這里么?”抬起頭,池遲接著問她,:“這是一場三人戲,沒有顧惜怎么對?” “你不是跟顧惜吵架了?”撩了撩頭發,柳爺直截了當地反問道,“那我肯定不能叫她來啊?!?/br> 池遲把脖子上的毛巾抽下來拿到手里,想了想才說:“不是吵架……是我拒絕了她的一份好意,在她看來是好意的,在我看來是善意卻無用的?!?/br> “善意卻無用的?”柳亭心低低地笑了兩聲,“你干脆點,直接說她讓你去玩她那套作秀炒作你不想去嘛?!?/br> “我確實不想去?!本退闶翘齑蟮暮靡庖矝]用,在池遲的眼里,娛樂圈就是個是非圈,其中的人也都是是非人,一身的是非怎么可能好好地去演戲呢? 沒有了演戲,她的人生還剩下什么呢? 下意識的,池遲不想跟麻煩有所牽扯,她只想演戲,只想一直演下去。 所以哪怕是駁了顧惜的面子,池遲也不肯去,當然這導致了顧惜到現在也不肯跟她說話——就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 “沒什么,等她有時間,我去找她道歉就好了?!?/br> 柳亭心抬頭看著池遲,發現她好像真的沒把和顧惜發生矛盾這事兒放在心上。 “你確定她還會理你?她的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br> 抬起一只手,大拇指與小指的指甲一掐,掐出了小小的一個點,柳亭心手指在池遲的面前一彈,象征著顧惜的那點心胸。 “在她眼里,指不定和你的插科打諢就是個消遣,現在她肯提攜你你還不給她面子,人家憑什么理你啊?!?/br> 池遲抽了抽鼻子,仿佛被柳亭心逗笑了:“因為我根本想不出她不理我的理由啊?!?/br> “那她還有什么理由理你?”柳亭心很好奇。 “她喜歡我?!背剡t笑得眼睛都彎了。 柳亭心:“……”這叫什么理由?不對,這是什么意思?!信息量有點大! “你也喜歡我,所以你來提醒我別惹她生氣?!迸航又f,把柳亭心在自己面前比劃的那只手默默地壓了回去。 柳影后的眉頭一蹙,仿佛重新認識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我怎么才發現你這么……不要臉呢?誰喜歡你了?” “你呀,還有顧惜啊,還有安姐呀,你們都對我很好,不是喜歡我是什么?” 女孩兒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她身上這是很少發生的事情。 她總是笑的,卻極少笑得這么燦爛,好像別人的喜歡對她來說那么寶貴,所以說起來的時候都讓她無比的開心。 “我還知道你喜歡顧惜,顧惜也喜歡你,雖然表現形式特別了一點,但是你們互相關心,也會互相幫忙?!?/br> 柳亭心:“……”小丫頭你還什么都敢說哈?怎么這話讓你說出來我這么rou麻呢? 還rou麻的很服帖? 呸!誰服帖了!誰喜歡顧惜那個大水貨了! 趁著柳亭心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功夫兒,池遲猛地往前兩步,一把拉開了健身房對面的房間門。 坐在門邊偷聽的顧惜差點隨著門一起撲倒在地上。 “你們好歹也是影后,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成功捕獲一只顧惜,池遲無奈的在柳爺和顧大官人之間飛來飛去,就跟在看貪玩的孩子一樣。 柳亭心摸了摸鼻子,假裝池遲說的只是顧惜沒有她那份。 把顧惜從地上拉起來,池遲幫她清理著衣服上不知道何時沾到的灰塵。 “兩個人加起來都快六十歲了,還跑這里逗我這個剛成年的小姑娘玩,有意思么?” 柳亭心倚著墻抱著胸站著,大長腿與墻壁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夾角。 “你啊,我還真不覺得你剛成年,怎么猜到顧惜藏在里面的?” 池遲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說:“香水啊?!?/br> 柳亭心:“……” 顧惜:“……” “這貨出的餿主意?!鳖櫹е钢ば恼f,“她非說讓我不理你想看你著急!” 顧惜在一秒之內就把柳亭心給賣了。 “我怎么舍得生我家吃吃的氣呢,吃吃你別聽姓柳的這個不要臉的挑撥離間?!闭f著,她鉆進了池遲的懷里,去摩挲她很久沒有光顧的小腰。 柳亭心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瞪著顧惜說:“你這是真不要臉,我好心當個和事佬,你說我餿主意!” “呸!你當個和事佬還跟我要了兩瓶拉菲呢,知道我躲門后你還說我壞話!吃吃咱們不理她?!?/br> 顧惜換了個姿勢接著摟池遲的小腰。 “哎喲~想死我了你這個磨人的小腰精,你說你怎么就一直也不找我呢?!?/br> 她這么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誰能跟她真的計較呢? 池遲和柳亭心交流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只能拖著顧惜找個地方對戲去。 對戲對了一個多小時,中間穿插柳亭心和顧惜的各種互相攻擊,從言語對決到池遲房間里的枕頭大戰,等顧惜一個人走回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喂……” 顧惜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打過去。 “怎么樣,我的大影后擺平那個小姑娘了?”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是路楠有些沙啞的聲音。 “擺平了,網上的推廣接著做,采訪就不安排了,她畢竟年紀還小,滿腦子藝術人生呢,拍完了《女兒國》放她出去撞個墻,她知道疼了我再教她?!?/br> “你就不怕她疼慘了以后回不來了?”路楠提醒顧惜,這個圈子里多少人別說撞墻了,看見墻就跑了。 顧惜往后一跳躺倒在床上:“我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br> 池遲的身上有大紅大紫的潛質,除了外形和演技,還有性格。 “對了,我查了一下池遲,她的身世背景挺有趣的?!?/br> “嗯?” “比尤丁的建筑學學士,考上之后接受的是網絡教學,成績全優,去年畢業之后回國,真正的天才少女。要是真在娛樂圈里混不下去了,當個設計師也能過得挺爽,另外她家里好像是沒什么人了?!?/br> “……那她為什么跑去當個送外賣的?”顧惜突然對池遲毫無邏輯的人生產生了巨大的費解。 “為了演戲吧?她大半年中在十一二個劇組里當過龍套,基本是不露臉的那種?!?/br> 她那個資質,想演戲哪里需要當龍套?打扮的漂漂亮亮地拍幾張照片發到各個經紀公司,肯定有人會想簽下來,到時候演個廣告、串幾個戲刷刷存在感,那資本慢慢就有了。 “自討苦吃的丫頭?!?/br> 路楠并不在乎池遲是個怎樣的人,她只擔心顧惜會做出錯誤的決策:“能吃得了這份苦,她的性子恐怕跟你以為的還是不一樣,反正……你做事也別太想當然?!?/br> 路楠告誡著顧惜,識人不清這種事情,顧惜這輩子做一次就夠了。 …… 池遲和柳亭心站在碼頭上,她們要拍的就是當初在化妝間門口的那場戲——玲瓏忍痛送別珊瑚,沉舟怕兩姐妹中有人破壞了計劃匆匆趕來。 玲瓏高冷的神情有疲憊和憔悴,珊瑚怒意勃發的神色中也難掩心疼,兩個人說著和當初一樣的臺詞,卻有著完全不同味道的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