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要房錢車 也不要房產證加名 只要
劉小滿走時已經把門帶了起來,此時屋內無人說話,就連自戀狂陸翔陸大少爺也未聒躁,而是好奇打量著桌前二人。所以書房中雖然人很多,但很安靜。 劉軒一只手放在桌上,輕輕敲著,目光有意無意間在小倩的身上掃過。 “陳兄好手段啊?!?/br> 陳辰嘿嘿一笑,仍舊是那副很隨性很愜意的模樣。 “我知道我很有雅興,我還知道我很風趣,甚至我還知道我自己手段很高明很厲害??稍趺粗瓌⑿质菍3虂砜潢惸车拿??” 此話一出,就連那并未唱戲的三個女人都知道陳辰雖然表面上仍和顏悅色,但實質上已經極不耐煩,就差直接開口讓劉軒快點說完然后滾蛋了。 連女人都知道,劉軒自然更會知道,不過此人仍舊一副慢吞吞的模樣,看起來對此似乎并不過多在意。 “陳兄確實是值得夸的?!?/br> “哦?”緩緩轉來轉去的陳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劉軒。 話已說到這等程度,可劉軒仍然選擇繞彎子,并不愿簡單粗暴,顯然有其用意。既然如此,他也不得不耐心地陪其玩下去。 劉軒呵呵一笑?!瓣愋謥淼綎|鳴街的時間并不長,可硬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站穩腳跟,并且還請來了小倩這尊大神,酒樓興旺可期,簡直讓劉某佩服之至。 甚至可以說,在這文州城里,平輩之中也就陳兄能讓劉某生出這等感覺?!?/br> 陳辰微瞇著眼,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劉軒。 這家伙把他捧得這么高?到底存得是什么主意? 你總不會想跟我說,你與我惺惺相惜,所以就此罷手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誰會信呢?不仍是表面笑嘻嘻,背地mmp的往死里招呼么?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劉軒繼續說下去。 劉軒灑然一笑,手指繼續輕敲桌子。 “夜宴那晚,月亮很圓,東鳴街的火很大,血也很深?!?/br> 這是完全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與之前的“惺惺相惜”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觀眾們頓時便是迷惑不已,完全弄不明白劉軒想要表達著什么。 可就是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卻讓陳辰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 很明顯,劉軒在隱射著什么。 那晚……他正綁著許清菡逃走來著,從東鳴街經東城門出的城。 夜宴中的絕大多數人只知道他古怪的消失了,且一消失便是幾天。雖然都知道肯定發生了些,但并沒有人確切知道發生了什么。 可這些人中應該不包括劉軒。 王夏是劉軒慫恿的,所以雖然宵禁、雖然百芳樓很早就打烊、雖然劉軒也在夜宴中,但百芳樓中肯定有人在默默盯著。 所以他帶著一個女人逃走的事瞞不了劉軒,肯定會落在觀察之人的眼中。 隨后劉軒只要稍查一查,再稍想一想,便會知道那晚他帶走的乃是莫名失蹤的許清菡。 可……劉軒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是在以把他綁架過許清菡且帶走數日的事散布出來威脅他? 你有這個膽子嗎? 他稍想了想,覺得若是運作的好,劉軒好像還真有這個膽子。 因為許恪不會知道是劉軒散布出去、只會以為此事仍與他這個當事人有關。 而且在許恪心里,對他這個綁架犯顯然是深惡痛絕的。若又發生這等讓許家焦頭爛額的事,劉家會不會暴露且遭殃先且不說,他這個綁架犯肯定是第一個被打擊對象。 想到此處,陳辰的臉色變得非常冷。 “沒錯,那晚的月亮的確圓、火的確大、血也的確深!” 他把“火的確大”以及“血也的確深”這幾個字咬得極重,任誰都聽得出話中之意。 你不是威脅我的嗎?來吧,誰還是嚇大的?比比誰更怕? 真到了那等局面可謂是毫無顧忌,你要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那火和血便是最好的警告。 光腳還怕穿鞋的不成? 敢不敢玉石俱焚?這便是他向劉軒表明的態度。 劉軒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那晚的事讓劉某唏噓不已,也是劉某極不愿看到的。畢竟做生意和氣生財,誰也不愿意周邊總是發生這樣的事,陳兄以為呢?” 陳辰的臉色終于恢復如常。 劉軒這是……先是擺出示好的姿態,后是暗含威脅,現在卻又反之,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劉兄所言極是,小弟也確實如此認為。大伙兒攜手賺錢、賺得盆滿缽滿豈不是好?那些動不動打打殺殺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想的啥,難道還能跟錢有仇不成?” 劉軒點著頭,面露贊賞。 “陳兄這對于錢的態度劉某非常贊同,生意人本就該如此。不瞞陳兄,劉某此次登門正是為了錢而來?!?/br> “哦?”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陳兄想要賺錢,劉某自然也是想要賺錢?!?/br> 頓了頓后,劉軒繼續道:如今這百芳樓因地方太小,發展已到了瓶頸,劉某想要跟陳兄商量,看能不能從陳兄手中把酒樓給買下?” 買我的酒樓? 陳辰眨了眨眼,目光不自覺的在陸淑穎身上掃了一圈,心道這家伙看來還未從上次上的當中走出來,還在以為這塊地加上房子真是陸家在陸淑穎之事上給他的對價。 其實他不過是租客而已,哪有權利決定賣不賣或是賣給誰? 真正的主家在那邊坐著呢…… 他想了想,覺得劉軒的舉動也好理解。 兩人一直在暗地里針尖對麥芒,他覺得劉軒棘手,估計劉軒會覺得更棘手。再想搞下去代價會越來越大,所以若能買下來,即便被宰一次又能如何?畢竟不是每一家都像他這么難纏。 當然,劉軒也有可能存的是以此來麻痹自己、背地里卻遞刀子的心思,這點不得不防。 “原來劉兄是想買,”盡管陳辰并沒有任何決定權,不過他仍是裝模作樣的與劉軒談著。 “早說嘛?!彼Σ[瞇的接著道:“若你早說我還真賣給你了,可這會怎么能成?我都投了這么多錢……再加上這么多伙計,到時還得遣散。 都是窮苦人,怎忍心就讓人就這么失了生計?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哎……想都不敢想?!?/br> 劉軒露出一個“不就是坐地起價么、我懂”的神情,笑瞇瞇的道:“陳兄的難處劉某也是知道的,所以若陳兄有意向,不妨開個價碼,若合適咱們再細談?!?/br> 陳辰輕咳了一聲,露出了沉思的神情,眼睛卻已投向了陸淑穎與陸翔。 恰好看到陸淑穎向陸翔狠狠剜了一眼。 看樣子陸翔是有些急切的,像是想插嘴,不過在陸淑穎那一眼后,陸翔立刻老實了許多。 畢竟這塊地是陸淑穎的嫁妝,陸翔其實沒啥發言權?;蛘哒f,陸翔被其老爹和這個妹子“教育”過? 陳辰忍著笑,豎出了一根手指頭囂張地搖晃著。 “一萬……呸呸,十萬貫,陳兄以為如何?” 他對這個時代的金錢并沒有太大的概念,畢竟要他自己花錢的地方極少,所有需要的東西小妹早就事無巨細的幫他買了。他只能抱著原先理解過的、一貫錢約等于后世的一千塊來算數。 反正是紅口白牙鬧著玩嘛。 起初想一萬貫,不過隨即想到一萬貫是一千萬,似乎有些少了?那就臨時改口變成十萬貫! 這就是一個億了! 一個億啊,雖然只是一個小目標而已,但陳辰覺得不少了,且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而且他還隱約聽說過一個數字,那便是整個文州三年酒業的撲買金額也不過是十二萬貫,區區東鳴街上的一幢酒樓,怎么也不可能值得了這些錢,而且是遠遠不值。 話一出口,他便把目光放在“觀眾們”身上,可發現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一臉的驚愕。 這是……要多了還是要少了? 陳辰有些不安,畢竟若是多了還好說,若是少了……到時再反悔可就丟了大人了。 還好,在目光重新回到劉軒身上、且劉軒也是那呆若木雞的神情時,不安的心終于穩定下來。 顯然是要得多了,且多到太離譜,不僅震驚了觀眾們,把演員也給震驚到。 他喜滋滋的想著。 不過下一刻,劉軒的神情變得詭異起來,這又讓他開始摸不著頭腦。 啥意思? 他正疑惑著,劉軒已經說了起來。 “若光以這家酒樓以及這塊地來說,陳兄的這個數額可謂是獅子大開口,因為實際價值即使去掉一個零也仍大大不值,不過若條件能談妥……十萬貫倒是也未嘗不可!” 嘶……竟然如廝恐怖?這次輪到陳辰被震驚到不能自已。 實際價值即使去掉一個零也不值……再加些條件就給十萬貫? 什么樣的條件能值這個價?因為按劉軒的意思,這塊地加上酒樓反倒成了添頭,那所謂的條件才是真正的大頭! 可他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能值十萬貫? 是在拿我尋開心么?可他看來看去又不像,于是下意識的又將目光投向了觀眾們。 與他一樣,一男三女四個觀眾被被這句話沖擊到有些發懵的狀態,比先前的呆若木雞更滑稽一些,而且還多了些被徹底震撼到的感覺。 也的確會如此,要知道這可是十萬貫??! 劉家到底有多大的財力? 劉軒是瘋了么? 什么條件值十萬貫? 陳辰用有些干澀的嗓音說著:“劉兄想要……加上什么?” 到了此時已不是他愿不愿意賣的問題,因為陸家兄妹坐著呢,哪怕他再不愿賣也不行。畢竟若是劉軒開出的條件能接受,陸家無論怎樣都會賣掉,他與其的交情再深也不行。 就如他先前所說的,誰還會跟錢過不去? 最后頂多分一些給他彌補損失罷了,僅此而已。 劉軒緊緊看著陳辰?!捌鋵嵰由系摹f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這事兒還落在陳兄身上,與別的任何人都無關?!?/br> 劉軒頓了頓繼續道:“換句話說,只要陳兄愿意,不需要付出任何物質上的付出?!?/br> 陳辰的心情總算平緩了過來,皺著眉道:“劉兄但講無妨?!?/br> 劉軒灑然一笑,目光片刻未離陳辰左右。 “不瞞陳兄,劉某有一meimei,年方十七,生得雖不如陸家娘子那般花容月貌,但也算小有芳名。所以……若是陳兄愿意入贅劉家,十萬貫如數奉上!” 見陳辰張大嘴巴,眼睛也緩緩瞪了起來,劉軒接著又道:“陳兄請勿誤會,劉某存的可不是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此入贅非彼入贅,劉軒可以保證,不僅將來的小外甥會姓陳,陳兄還可以當得了劉家半個主,甚至于日后陳兄想要脫離劉家帶著小妹自立門戶也未嘗不可。 反正到時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好商量?!?/br> 劉軒一股腦說了很多話,陳辰已經被沖擊到不能自已。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直至無法再大。 什么?這條件竟然是……我這個人? 什么?有個正值花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僅不要房錢車、也不要房產證上加名,而是倒貼一個億哭著喊著要嫁給我? 還有只要他一進門,偌大個劉家他便能當得了半個主…… 這算哪門子的入贅?簡直是要把他當著菩薩給供給來??! 天上果然會掉餡餅,而且不止是餡餅,還是老天專為他一個人下金燦燦的元寶雨,附送一個嬌滴滴的老婆…… 條件好到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啊,陳辰覺得,面對這樣無與倫比的誘惑,怕是很難有人能抵抗。 可是……他靜靜看著劉軒,然后緩緩笑了起來。 盡管如此,盡管也為此震驚,但他卻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一絲一毫都沒有。 看起來劉軒是有誠意的,一上來先夸他一通,再拿許清菡的事來威脅,最后拋出橄欖枝。大概是不想再跟他搞下去了,否則兩個人誰也不可能放棄之下,最終必然有一方要倒下。 劉家雖說付出了十萬貫,但收獲的不僅是沒有了阻礙的東鳴街,還得到了他這個被其欣賞之人的助力。 畢竟是一家人了,先有老婆將來再有孩子,怎么可能不一個鼻孔出氣?幫劉家就是幫他自己啊。 而且反正女兒是要嫁人的,對不對? 這十萬貫便是嫁妝。 所以說起來,劉家其實并不虧。 然而他卻不可能心動,因為他不可能同意。 什么因為心里有許清菡暫時不能接受、什么與那小娘子連面都未見過何來有感情之類的且先不提,就單單這“劉家”二字就讓他敬而遠之。 以劉軒為代表的劉家應該是要天誅地滅的! 誰都喜歡錢、也喜歡美色,他也喜歡,但他不可能因為這些就放棄一直堅守的原則,轉而助紂為虐,做那人神共憤之事。 于是他笑著搖頭,目光清澈。 劉軒很失望,離去時的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