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我艸! 楚瑜自己也目瞪口呆了,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得手,她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腳會落空……或者被琴笙一把扣住腳踝。 楚瑜呆了片刻,卻發現琴笙伏在那些衣衫里,卻似沒有怎么動彈,她也顧不得自己沒有穿衣衫了,趕緊跳下床去,慢慢地靠近琴笙,試探著問:“琴笙,你還好罷……?” 房間里也是有地龍的,所以溫暖如春,她也不怕著涼。 但被埋在衣服里的人沒怎么搭理她,楚瑜也看不見他的臉,琴笙的長發遮了他大半的臉,只露出一小截精致的下巴和緊緊抿著的薄唇,竟讓她看出了點委屈的味道。 楚瑜:“三爺?!” 她有些心驚,怎么感覺琴笙這個反應不太對勁,他不是該把她打一頓屁股么,坐在衣服堆里自怨自艾是幾個意思? 如此嬌弱的表現,這是只有他腦子不好是仙仙的時候才會有的反應???! 楚瑜圍著琴笙轉了半圈,隨后想了想,還是很擔心地伸手去扒拉那些衣服。 但扒拉了一會,在看清楚琴笙的動作之后,楚瑜身形就有點發僵,她偷偷摸摸地就要收回手,下一刻一只大手忽然就從衣衫下狠狠地抓向楚瑜的手腕。 可因為琴笙的手有些發顫,竟一下子沒有抓穩,楚瑜瞬間向后一溜,避開了琴笙的手。 “楚……瑜……?!币晃章淇?,長發覆面下的男人從唇角緩慢地吐出了兩個字,幽柔發顫、咬牙切齒~! 楚瑜抖了下,干笑一聲:“乖笙兒,小姑姑我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我給你叫個大夫來?!?/br> 她扒開了衣衫才知道琴笙為什么不動了—— 因為他正用一種男人致命處受到重擊,雙手抱著自己下半身姿勢,正僵在衣衫堆里。 他抿著嘴唇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他在忍耐……殺人的*罷? 或者說把她這條魚扒皮去鱗的*。 察覺到事實的真相之后,楚瑜立刻就手忙腳亂地穿上了衣衫,然后就迅速地……溜之大吉。 當然,她跑出去之后,還是第一時間去霍二娘的房間把正在和霍二娘玩老爺和強搶民女的情趣小游戲的水曜給硬生生拖了出來。 ‘民女’水曜本是半光著身子尖叫著被從‘老爺’霍二娘的身下拖出來,嚶嚶嚶地哭泣扭動著水蛇腰的樣子讓楚瑜看得辣眼睛,但好在聽得楚瑜一說琴笙病了,他就恢復了正常,趕緊提了醫藥箱去替琴笙診治。 打發了水曜去看琴笙,楚瑜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的醫術毒術都很出色,平日里也是兼任著大夫的身份,去照顧和替琴笙檢查是最合適不過的。 她原本是打算跟著水曜進去的,然而想起琴笙那一聲——“楚……瑜……”,她就瞬間什么勇氣都浮云掉了,于是躲在門口聽到房間里水曜那一驚一乍大抽氣和小抽氣的聲,但最終確定琴笙沒啥大礙之后,她磨蹭了一會,就偷偷摸摸地走了。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去一趟唐瑟瑟的房間,讓瑟瑟幫忙再次確認一下琴笙的狀況。 看著唐瑟瑟也背了藥箱往自己房間去了以后,楚瑜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半晌,轉身去了紅袖的房間。 紅袖這個時辰還沒睡,她上京之后特別忙,這個時辰才折騰完一應賬本讓底下的賬房們領著小廝抬了出去。 “紅袖?!背ふ泻袅艘宦?。 紅袖陡然看見她不禁一愣:“小魚?” 她們彼此間關系極好,紅袖也多只在琴笙和外頭人面前喚小魚一聲小夫人,私下還是以名字相稱。 隨后,她趕緊上前幾步將楚瑜迎了進來,又吩咐小丫鬟去取暖爐和熱燕窩來。 “怎么這個時辰來了,三爺那邊可是有什么事?”紅袖見楚瑜喝了一口燕窩,便含笑問道。 楚瑜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干的事兒說了,一邊說,她就看見紅袖的眼角一直在抽搐。 “小魚,你是真……猛士,你怎么敢……?”紅袖因為過度震驚一臉空白,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 這世上還有能讓三爺遭此……羞辱的重創之人,也大概只有面前這條魚了。 楚瑜忍不住盜改了上輩子一個名人的臺詞,嘀咕道:“人如果不敢反抗暴政強權,和一條咸魚有什么區別?” 紅袖一頓,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是,她都忘了面前這條魚兒經常會干點出人意料之舉,以前還是沒牙沒依仗的任人宰割的魚時,反抗暴政強權都是她經常干的事兒了。 紅袖有些無奈地看著楚瑜:“你和三爺到底怎么了,我們看著三爺最近這些日子沒有什么不對呢?!?/br> 如果是和楚瑜感情不好,或者失蹤的那些時日的主上情緒不對,他們都能明顯察覺,可是最近這段時日主上的情緒并沒有什么不對。 楚瑜輕嘆了一聲,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語意含糊地說了一番,待她說完,就見紅袖怔了怔,神色里閃過一絲異樣,雖然紅袖很快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但是楚瑜還是察覺到了。 “紅袖,你知道什么,對么?!背た粗t袖,淡淡地道。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紅袖看著楚瑜,有些猶豫:“這個,我確實不知是否因為此事,應該不會……那藥……?!?/br> “什么藥?”楚瑜耳朵尖,立刻就聽到了異常之處:“你說的可是之前三爺在喝的藥,三爺最近情緒不對是因為喝了那些藥么,他為什么要喝藥,而且瞞著我,可是他身子不好?!” 見過琴笙發病的樣子,所以她對琴笙的身體狀況很是敏感,一下子就聯想起了她在路上看見琴笙喝的那些藥。 紅袖垂下眸子不去看楚瑜,她眼神有些飄忽:“嗯,三爺的濕寒癥狀是有點反復?!?/br> “他不讓你說是么,好,我想知道那可是有大礙?”楚瑜看著紅袖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必定是琴笙對紅袖下了禁口令,紅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紅袖轉臉看著她,倒是認真地道:“我知道瞞不過小魚你,但是三爺現在服的藥有些熱性,所以可能上火心燥的副作用,但是應無大礙,這是老金開的藥,他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三爺傷了身子?!?/br> 楚瑜聞言,倒是心里一松,但她心中有些暗惱,琴笙連身子不舒服都不愿意告訴她,就算是不希望她擔心的好意也讓楚瑜心里有些不舒服,若是換成仙仙和白白的時候,根本就不想要瞞她。 原本因為不小心踢了他的那一腳生出來的歉疚消散了不少。 “算了,既然不愿說,我也不問?!背ご瓜马?,輕嗤一聲:“我去三娘那里歇一晚?!?/br> 說罷,她起身離開。 看著楚瑜消失的背影,紅袖忍不住暗自苦笑—— 她勸了多次讓主上不能著急用那燥藥,可主上并未聽她的,雖然面上不顯,但主上心里也相當介懷自己那不能孕育子嗣暗疾,加上用藥了心火燥起來,平日里對著他們倒是不顯,可若是遇上了心結的正主——小魚,估計就有些控制不住心境了,讓小魚看出端倪來了。 可是這事兒本是他們夫妻之間極為私密的事情,她一個做人屬下的又哪里好擅自與小魚說? 這下好,把小魚搓圓搓扁,惹火她了,出腳就差點真讓爺徹底……絕育。 紅袖簡直是要扶額無語問蒼天。 …… 第二日一早,天色大亮,大雪初停。 “你們小夫人呢?” 房間里一道幽柔微涼的聲音忽然響起。 在房間里搗騰瓶子的水曜背脊一僵,隨后顧左右而言地道:“三爺,您可是要用些早膳,屬下這就讓人送進來?!?/br> 琴笙卻慢慢地坐了起來,臉色還有些微白,他瞇起妙目危險地道:“她竟敢一夜都沒有回來?” 水曜沉默了一會,感覺那寒意逼面而來,他有點想哭,被那條咸魚從二娘溫暖的懷里拖走,cao勞了一夜,最后那咸魚還把他扔給生氣了的主上。 但他哪里有不回答琴笙的勇氣,還是垂著頭道:“小夫人昨晚歇在霍三娘那里,道是怕叨擾爺養病吃藥,今日……?!?/br> “今日怎么了?”琴笙冷冷地道。 水曜鼓起勇氣一口氣不帶標點地說完:“小夫人說她要回娘家探望父親等三爺什么時候病好了什么時候再去尋她?!?/br> 說白了,就是咸魚家暴了三爺,然后還跑路回娘家去了。 話一說完,水曜就覺得整個自家主上的氣息化作無數寒雪利刃能把他凍成冰棍。 好半晌,琴笙才譏誚地輕嗤道:“回娘家?” 他頓了頓,淡聲地道:“去把紅袖叫來?!?/br> 水曜大松了一口氣:“是,是,屬下這就去!” 說著他一扭水蛇腰,瞬間地消失在房間里。 琴笙慢慢地靠在了床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床簾上點點的珠子。 ……*……*…… “不是罷,你真的打算去廉親王府上住著不回了?”霍二娘啃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大包子。 楚瑜看著窗外熱鬧的街道:“不然呢,廉親王府不是早就發帖讓我去住幾日么?” 她覺得這樣很好,既可以避開琴笙找她算賬,也免了她忍不住揪住琴笙脖子搖晃找他算瞞她的賬,更能免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卻又不得不出席的場合,再看見那些狂蜂浪蝶的煩心。 她去親王府侍奉還在修養病體的義父,靠著廉親王將親王府大門一關,無暇參加筵席交際,多么孝順的玉安縣主。 楚瑜也啃了一口自己的大rou包子,打定主意琴笙不上門親自告訴她,他到底瞞著她喝的什么藥,在搞什么鬼,她就不回去。 此時前方忽然一陣混亂,不一會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咚咚而來,周圍人迅速地讓開一片地來。 楚瑜的馬車也跟著被擠到了一邊,和另外一輛華貴的馬車擠在了一起。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 楚瑜還沒有探頭看就聽見隔壁馬車里傳來女子沒好氣的叱責,隨后另外一道應該是貼身婢女的聲音響起:“小姐,是蘇家的千城小姐領著騎兵打馬兒去校場呢,好威風?!?/br> 那小姐冷笑了一聲,帶著點輕蔑和嫉恨:“威風什么,不過是蘇家嫡系死絕了,定遠老夫人從旁支遠房抱養來的,沒出閣整日里就把自己當正經小姐了,養的比公主還嬌貴,如今守了寡,也不知道在漠北好好呆著當她的寡婦,竟又到京城拋頭露面招蜂引蝶,不知檢點?!?/br> ------題外話------ 嗯,雖然票兒沒有到,但是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加上之前也很久沒有二更,今兒咱還是有二更滴~誰說三爺是為了別的女人心情不好,拖出來打屁股。 貓主子只會因為鏟屎官心情不好,作得有點過,鏟屎官今天爆發了一把,把貓主子給家暴了,不造怎么收場…… 小魚:本鏟屎官不想說話……并向說貓主子為了別的女人心情不好的小蘿卜精扔了一坨貓屎。 ☆、第六十二章 八卦好多八卦 楚瑜聽到八卦,不禁興味地挑眉,抬手掀起床簾看著窗外,果然見朱雀大街上,一騎絕塵而去。 “駕!” 因為她光顧著聽隔壁馬車在說的八卦,以至于等她掀開窗簾的時候,楚瑜也只看見了一隊精騎策馬而去,而為首的那男裝女騎士一身精致非常的紅色戎裝束出腰肢纖細,更顯背影窈窕清瘦,卻氣勢非凡。 楚瑜沒來由地想起自己認識的另外一名同樣戎裝打扮的黑衣女子——常家少將常圣黛,也是南國公的現任夫人。 只是那位常家少將,卻是氣質沉靜淡冷,光華內斂,而這位蘇家的千城小姐,看起來也是個領兵的,卻更外放恣意,帶著一種貴族的嬌艷與張揚,截然相反。 也許是因為認得那位常家少將,所以光從印象上而言,她倒是覺得那位更像一個手握長槍,鎮得山河無恙的少年將軍。 “什么東西,這般拋頭露面,怕他人不知她如今正打算重新招婿么?!备舯隈R車里嬌滴滴的小姐又忍不住罵了一聲。 有婢女諂媚地笑道:“南國公先頭那位世子爺也去了好些年了,而這位千城小姐也已經守寡四年了,脫了熱孝,自然要出來招蜂引蝶?!?/br> “哼,也就是南國公爺好性情,竟還同意讓這克死自己兒子的女人重新嫁人,可就算蘇千城曾經是咱們城里數一數二的貴女,如今也是昨日黃花,我看她一個克夫寡婦能選一樁什么樣的好婚事?!蹦切〗憷湫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