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她也并不在乎做什么君子。 可是他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琴笙忽然站了起來,牽正她到一邊的西洋雕花水銀更衣鏡前,那里擱著的浴桶里早已盛滿了熱水。 琴笙看了眼望著浴桶發呆的楚瑜,挑眉:“要我抱你進去?” 楚瑜立刻頭晃得像撥浪鼓:“不,不,我自己進去?!?/br> 說著,她立刻抬腳就進了浴盆,只是她才想要坐下,卻被琴笙抬手按住了肩膀:“等一等?!?/br> 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在她柔軟敏感皮膚上的瞬間讓楚瑜脊椎傳來詭異的酥麻感,她抿了抿唇,站在浴盆里。 琴笙站在她身后,對著鏡子抬手輕輕將她的長發撥到頸后,露出她初生嬰兒一般的嬌軀上半身,淡淡地道:“你不是小人么,為何近之則不遜,遠之則不恭?!?/br> 楚瑜抿了抿唇,不自在地別開臉,看向一邊擺著的銅凈臉盆,嘀咕道:“我還沒那么卑劣罷……?!?/br> 她一絲不掛,雖然下半身在水里,可是鏡子里的他衣著完好,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她總覺得羞澀又不安。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衣袖被水染濕,只抬手取了擱在桶邊的潮濕帕子沾了水按在她的臉頰上,溫柔地、輕輕地擦拭了起來:“若我對你和顏悅色,稍放縱你一些,你這條魚兒便要躥起來恣意妄為,不是近之則不遜?” 楚瑜啞然,心中明白他分明是已經知道她只穿著抹胸和褻褲在船頂曬太陽的事兒了,這事兒他從來都是不同意的。 雖然她覺得自己只是倒霉了點,這次遇到事兒了,若是沒有遇到事,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但到底還是自己理虧,楚瑜乖巧地頷首:“下次不會了?!?/br>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疑惑道:“看我哪里又遠之則不恭呢?” 琴笙替她擦干凈了臉,又優雅取帕子沾了水擦拭起她纖細的脖頸和鎖骨來:“本尊若是對你稍微用些手段,治一治你的恣意妄為,你這條魚兒便又要想著疏遠我,甚至逃出生天,不是遠之則不恭么?” 楚瑜一愣,隨后抓住他一路擦向自己胸口小桃的手,羞窘地紅著臉兒輕喘:“是,我是小人,可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小人么,‘正人君子’有你一個還不夠么?” 她還沒嫌他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呢。 就跟現在似的,他分明在磋磨她,這般莫測的模樣讓她一顆心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他要使出什么手段來。 這劍懸掛在頭上,不知什么時候砍下來,還真是煎熬。 琴笙危險地瞇起琥珀,忽然笑了:“看來,你還有理了,松手?!?/br> 楚瑜看著琴笙那精致的面容上的陰翳涼薄的氣息,瞬間抿了唇,乖巧地松開了手,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算了,反正他總不會弄死她罷? 琴笙輕挑起唇角,溫淡地道:“你無事,我放心還來不及,哪里舍得折騰你?” 楚瑜悄悄瞥了眼琴笙,抿了唇,心中莫名地抱了一絲僥幸:“琴笙……?!?/br> 琴笙隨后像是在擦洗一件他極為心愛的精致瓷器一般,慢條斯理的地擦洗起楚瑜來。 從她柔軟的烏黑長發,到手指,從柔軟的胳膊到腳趾,甚至女兒家每一寸隱秘之處,他都擦洗得極為仔細。 楚瑜像個嬌稚的人偶娃娃一般,只能任由他擺布,替自己從頭洗刷到腳,強做平靜地坐在水里,只臉紅得熟透的蘋果似的,貝齒咬著軟唇強行不發嗚咽聲來。 他那些動作,明明看似溫柔,不帶一絲*,偏每次掠過的都是她的敏感處,耳后、脊背、腰肢…… 有誰比他更了解她的身體呢? 偏琴笙一副高嶺之花一般的淡漠模樣,只袖子和下袍都濕了,他卻恍無所覺一般,只少了平日里的齊整,多了一絲恣意疏狂的隨性,惑人非常。 這澡洗到最后,直洗得楚瑜又僵又軟,冰火兩重天似的在極度羞恥和胡思亂想里煎熬,恨不得把自己在澡盆里淹死算了。 什么叫高明? 這就叫高明了。 楚瑜蜷在水里,眼神迷離潮濕,迷迷糊糊地想—— 他琴笙琴三爺要是認道貌岸然,腹黑狠辣第二,這世上還有誰認第一? 她怎么就鐘情上了這個世上第一偽君子了呢? ……*……*……*…… “大姐,三爺回來嘞,你正打算和他單挑???”黑彌諂媚地替躺在竹椅上的女子打著扇子。 女子瞇起眼兒,吐出花生殼:“怎么著,你想干嘛,還惦記著要跟三爺加入曜司?” 黑彌搖晃著扇子,俊秀深邃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亮色:“大姐,你知道這是我多年的心愿?!?/br> 隨后,他一頓,睨著自家大姐,警告地道:“三爺那么多年難得來一回,你可別又再把人給唬跑了?!?/br> “我唬他什么了,他是咱們的恩人,我謝他還來不及?!蹦鹊蹕I冷笑一聲,抬手就拍黑彌:“你不是想要他的女人么,這次若我打贏他,說不定你有機會?!?/br> 黑彌看了她半天,認真的到:“大姐,我覺得你會死的?!?/br> ------題外話------ 家里事兒比較多,今日二更少了點~·將就一下,謝謝大家的月票~昨天忽然被雪的100票砸了頭~更要謝謝大家鉆鉆花花,么么噠,! ☆、第一章 秘密 (一一更) “你就咒你姐!你就咒你姐!你就咒你姐!”娜帝婭一挑自己高挑的眉峰,抬手就cao起蒲扇去翹黑彌的腦袋。 黑彌立刻猴子一樣跳了起來,連連抬手去擋:“別打臉,別打臉,你打花了我的臉,咱們島上多少姑娘得傷心!” 他越說,招來自家大姐的蒲扇殺越厲害。 黑彌被抽得嗷嗷叫,只干脆地抱著腦袋,縮在一邊,卻又不敢跑,打小他就怕這個把自己一手養大的兇悍大姐,他只咬著唇可憐兮兮地道:“大姐,別打了,我好歹是主事的二島主,你平日里整天閉關修仙……哎喲……不,你是整日閉關練功,飛流島上上下下都是我一手打理,你把我打成豬頭,我怎么見人?” 娜帝婭這才收回扇子,沒好氣地照著他屁股上狠抽一下:“滾蛋,你這色心滿滿的東西,除了仗這一張臉去騙小姑娘,你還能干什么,要么就小姑娘長好看點,你就被忽悠得神魂顛倒的,腦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剛才琴三爺怎么沒打折你的腿,當著他的面你就去撩他的妹兒!” 黑彌可憐兮兮地揉著屁股,湊過來嘀咕:“你剛才不是還說打敗他,把那小人魚給我么,這會怎么又怪我當面去撩人家的小夫人?” 娜帝婭瞇起眼,冷道:“你覬覦鄰居家里的寶貝兒,你會當面去跟人說,喂——我要偷你家東西?” 黑彌下意識地搖頭:“當然不了,偷自然是要背后下手?!?/br> 隨后,他忽然一愣,轉臉看向娜帝婭,瞇起眸子:“等一下,大姐,你是說真的,難不成你對三爺還沒死心?” 娜帝婭摸著自己下巴,認真地道:“我為什么要死心,咱爹死前不是說了,他是要給我當媳婦兒的,只要我能打敗他?!?/br> 黑彌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大姐,我是真的很想加入曜司,小人魚雖然好,可我更不希望你去找死,你要和三爺比就比罷,反正你也贏不了他,還有……?!?/br> 他頓了頓,退了幾步,抬手一拍自己的胯下,嘆了一口氣兒:“說了多少次,你沒有這個寶貝,你真的不是男人,娶不了媳婦兒,得像三爺和我一樣有這個寶貝,才能取媳婦兒!” 說著,他足尖一點,迅速地飛身離開,也避開了對著自己臉部疾射而來的大蒲扇! “黑彌!黑彌!黑彌!” 黑彌一邊跑一邊翻了個白眼,自家大姐罵人動手都是必定吼三遍,避開她喊的這三遍之內的攻擊范圍,就算是安全了。 看著黑彌矯健如獵豹似地一躍一跳地離開,娜帝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轉臉看向不遠處跟在她大船后的浩浩蕩蕩的琴家船隊,若有所思,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 她,總有一天能打敗那個男人! …… 楚瑜梭地一個激靈,瞬間醒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秋?!?/br> “怎么了,涼么?”幽涼溫柔的聲音在楚瑜身邊響起。 楚瑜有點迷糊地搖搖頭,然后一伸手,立刻有一雙長臂將她抱了起來,仔細溫柔地將她抱在懷里。 她摸索了下他的胸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了進去,懶洋洋地蹭了蹭:“還沒到那什么飛流島么?” 琴笙抱著她坐在八仙椅上,像抱著某種寵物,楚瑜身形雖然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但琴笙卻更高了她不少,輕易地單手就能將她抱起。 時一邊單手披閱著火曜整理送來的各種公文,一邊淡淡地道:“嗯,就快了?!?/br> 楚瑜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他領口精致扣子上墜下來的穗子:“我們一定要去飛流島么,就不能不去么,讓金曜去把東西給咱們弄回來不就好了?” 她總覺得上了那個島,會發生點什么事。 琴笙微微垂下妙目看著她:“怎么了?” 楚瑜慢悠悠地睜開眼,看著他:“琴笙,我怎么覺得你對這兩位飛流島的島主態度不太一樣呢,你們過去可是有什么淵源故舊?” 琴笙可不是那種別人冒犯了他一寸,他還一寸的人,這位大神如今雖然看著溫柔幽雅,淡然出塵,可那報復心不是一般重。 得罪了琴三爺的下場,非死即傷已算是輕的了,他最擅長的就是讓人自己送上門來把身上的rou一條條割下來奉上,還要仔細不要臟了三爺纖塵不染的袖子。 便是她真得罪了他,他可也不手軟,只是換了別的磋磨方式,如今她還在遭罪呢。 她已經聽三娘說了,那些海盜徹底全滅,如今正愉快地喂養鯊魚呢。 可是面對飛流島的那兩位島主,雖然他們是不知者不罪,但琴笙的態度也著實太客氣了點。 客氣得讓楚瑜心里有點不舒服,她瞇起眼,抬手用指尖在他衣襟上,撩啊撩。 琴笙的筆鋒微微一頓,隨后似笑非笑睨著她,神色有些莫測:“怎么,又想聽故事?” 楚瑜對著他笑瞇瞇地頷首,指尖繼續大力地在他胸膛上撩啊撩:“是啊,聽故事,笙兒所有的故事,包括你穿褻褲的顏色,身為小姑姑的我自然都要好好地了解,才能疼你呢?!?/br> 琴笙挑了挑眉,筆尖一拈,將批好的書簡點到一邊,又輕輕一撥,徑自挑了一本擱在自己面前,一邊批閱,一邊微微頷首:“嗯?!?/br> 懷里人兒那一臉毫不掩飾的探索和嫉妒,似乎取悅了琴笙,他唇角的笑容溫淡如風:“當年我有一次出海,遇上了滔天風浪,為飛流島的老島主所救,他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我答應他會照料他的兒女,故事就這么簡單?!?/br> 楚瑜一愣,輕嗤了一聲,勾住他的衣領下的那穗子:“我原是不知三爺竟是這般知恩圖報之人呢,怎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許不成老的,許小的?” 琴笙瞇起眸子,幽幽琥珀眸閃過莫測的笑意:“你說呢?” “我說啊?!背て沉怂谎?,慢條斯理地道:“我的寶貝侄兒想要娶個母老虎,雖然可憐了點,但是看在喜歡你小姑姑我的二島主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的份上,你就委屈一下……啊??!” 楚瑜瞬間漲紅了臉去扯他不知什么時候狠狠捏上自己蜜桃小屁屁的玉骨手,沒好氣地瞪他:“怎么,小夫人我還說不得了,要你不想以身相許,干嘛非要上島?” 琴笙淡淡地道:“飛流島,有問題?!?/br> 楚瑜一愣:“???” 琴笙看著懷里的人兒,他忽然抬手將她擺正,讓她看向桌面上的一張海圖:“那些海盜,原本是屬于黑虎礁的海盜群,按照他們出沒的路線,本不該出現在飛流島附近,但是他們偏偏出現了?!?/br> 楚瑜看著那一張海圖,上面標繪得極為精細,再看上面的日期落款,分明是新送來的。 她若所思:“你是說他們是故意攔截下我們的船,可是為什么?” 琴笙慢條斯理的比了比飛流島的位置:“這里離琉島還有一個多月的航行路程,這一路上所有的有人島嶼一百多個,島主皆受曜司轄制,其余的島嶼上多為自動投靠,或者被琴家船隊制服的,唯獨……?!?/br> “飛流島,島主是與你有交情的,老島主對你還有救命之恩?!背ぴ揪褪莻€聰*黠之人,經歷了那么多風浪,她自然敏感地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 “所以也只有飛流島,邀你上島,你可能無法拒絕?”楚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