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她和那個男人一起同生共死了那么些日子…… 一想要她昏迷前還拉著那妖貨的手。 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琴笙就控制不住心中那最黑暗的深處蔓延而出的陰沉怒意,如蔓藤荊棘一般生長,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生出想要毀滅一切的*。 若非后來她在昏迷的夢里,抱著他,嘀咕著自己的名字,還那抱著他的手那般……那般……那般模樣…… 楚瑜聽著他聲音清清冷冷的,見他精致清冷面容一閃而過的譏誚和森然,她有些無奈—— 這貓兒又開始亂吃飛醋了。 但再轉眼一看,又見他琥珀妙目里一會子陰沉得令人心驚,一會又——又——羞窘? 楚瑜幾乎疑心自己眼花了。 這貓兒居然在那坐著,一會發怒,一會呆,一會眼波迷羞窘離又蕩漾羞惱的模樣,仿佛完全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完全忘了她還在旁邊躺著。 這孩子是怎么了? 楚瑜有點莫名其妙,她想了想,干脆反手扯了一把琴笙:“白白,你……?!?/br> 卻不想,她這虛軟無力地一扯,琴笙修長的身子竟一下子就被她扯倒了,一下子壓在她身上。 仿佛他比她還虛弱一般。 楚瑜看著身上的美人面色緋紅,不禁一愣:“你這是怎么了,病了么?” 她怎么覺得自家這貓兒變得有些古怪。 說著,楚瑜抬手就摸上他的額頭。 入手溫涼,并無異樣。 但琴笙卻仿佛一僵,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近在咫尺那張嬌俏的容顏,尤其是她方才喝了藥,看起來潤澤了不少的柔軟粉潤的嘴唇。 前天夜里,他替她運功舒緩疼痛與治療時,她就是這么死死地硬拉著他,然后蹭著蹭著……。 她的唇就蹭上了他的脖子、臉和嘴唇。 那種感覺實在奇異…… 他記得她的嘴唇,很軟……很軟……卻讓他瞬間渾身著火一般的毒發。 可是…… 味道,很好。 他很喜歡。 喜歡她嘴唇的味道,柔軟的、濡濕的。 “白白?”楚瑜皺眉,看著琴笙那呆滯的俊美容顏,只覺得古怪非常,大眼里閃過怪異的神色。 “我……?!鼻袤享饷噪x,喑啞著嗓音,微微啟唇,無意識地輕舔了下嘴唇。 ------題外話------ 月底了,摸摸口袋還有票兒木有,貓貓求投喂,么么噠。 ☆、第132章 情似刜開 (一更) “你怎么了?”楚瑜有點愣,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琴笙舔了舔嘴唇,她也忍不住跟著舔了舔嘴唇。 琴笙閉了閉眼,長而華麗的睫羽微微輕顫,似蝶羽輕扇,他忽然慢慢地俯下臉,薄唇抵在她的臉頰上,然后慢慢地在她臉側輕輕地移動,直移到她耳畔。 楚瑜有點不明所以,只覺得被他弄得癢癢的,忍不住笑出聲來:“白白,你干什么啊,好癢!” 不但癢,還很……酥麻。 楚瑜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這貓兒在逗她玩還是撒嬌? 琴笙手向下一滑,箍著她纖細的腰肢,忽然有些不耐地低聲道:“不要動,魚?!?/br> 楚瑜不疑有他,倒是不動了,只是有點無奈又寵溺地抬手揉了揉他散落下來長發:“好,小姑姑不動,白白要做什么?” 琴笙慢慢側了臉,嘴唇靠在她的耳邊上極輕、極輕地道:“我想要吃了你,小姑姑?!?/br>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輕渺,一個字、一個字地像咀嚼一般。 楚瑜身子頓住,莫名其妙地心頭微微一縮,他說話的感覺仿佛真含著她的rou似的。 白白……這是什么意思? 她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伏在她身上的修長人影忽然坐了起來。 “你先休息罷?!鼻袤系乜粗?,隨后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楚瑜一愣,看著琴笙離開的背影,心緒莫名其妙地有點亂了。 她的貓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楚瑜抬頭看著青色的帳頂子發呆。 …… 楚瑜這頭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琴笙那頭出了竹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徑自倒了一杯涼水慢條斯理地喝了下去。 仿佛那涼水能順著喉嚨一路掠過胸膛、腰腹,直滅了胯間的腫脹和灼火。 熄滅那不知何處而來的焦躁,那種想要將楚瑜拆吃入腹,一寸寸地品嘗的*。 自前夜他替她擦身、運功療傷,他一點點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舒緩她的痛楚,卻發現那些痛楚如有生命一般地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她抱著他的手,甚至將他按在床榻上磨蹭時…… 那種想要吃掉她的渴望與痛苦達到了極致。 琴笙閉上眼,慢慢地收緊自己的長指,那瓷杯在他指尖慢慢地化作了齏粉。 他不能再靠她太近。 否則只怕會傷了她…… 此時的琴笙,并不知道饑餓有兩種,口腹之欲與人欲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不用過太久,他就會明白了。 更明白,求而不得,口中rou都要被人叼走的滋味是什么。 ……*……*…… 連著兩日,琴笙都只是匆匆地來房間里看過楚瑜之后,便離開,并不曾坐太久的停留。 言語間還是一如既往,并無異樣。 楚瑜自己都有些昏沉沉的,還沒有完全緩過來,雖然心中還有些異樣,但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琢磨得不太明白。 也沒太多精力琢磨,她便干脆把琴笙異常的地方扔在了腦后,專心養病。 等到她下床腳不軟的時候,霍家姐妹也領著封逸到了水寨來,封逸看望了楚瑜之后,不方便留在她閨房里太久,便先行回了屋。 出了門之后,封逸看著楚瑜和霍二娘、霍三娘三個女人興奮地抱做一團,在那嘰嘰喳喳地說話。 他眸光微閃,定定地看了許久,隨后轉開眸子,看著遠處蔥蘢煙雨里的青青山影,淡淡地彎起唇角,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仿佛要吐盡了心中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安和惆悵。 她是安好的。 那便好。 一次遇劫,他終明白,自己那些看著她的心情是什么,明白自己看著她身邊那人的不喜之心是什么。 聰*黠又堅韌的少女,青春鮮活得像陽光下最明媚的一汪活泉,甘甜而惑人,淌過他晦澀的眼前。 很難不去渴望觸碰那冰涼甘甜的泉水。 很難不去想要靠近。 卻直到十日前那劫船之夜,大燃亮了暗夜,箭矢如雨,哀鳴無算。 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雖有心思謀算,長刀之前不過枉然。 他護不住自己,更護不住她。 而那個他一直保持著不喜之心,只覺虛有其表的冷傲又莽撞殘酷的男人卻一己之力,翻轉形勢,雖然到底失了她的蹤跡。 卻還是護下了他們這些人,甚至能逼迫水匪臣服,搜人。 他第一看見絕對武力帶來的絕對臣服。 然后,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一份心情,到底是無處安放的。 無處安放…… 封逸秀逸清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 如今看著她言笑晏晏,平安無事,那一份不安、那一份牽掛,從此便只安放在心底,與天地同安。 唯愿自己能靜靜地陪在那一汪清泉般的少女身邊,看她一世長安,嫁人生子,無憂無怖。 何嘗不是幸哉? …… 空氣里有淡淡的竹葉和水流的清冽氣息。 青衫布衣的年輕人慢慢地轉身離開,身影沒入竹林山影間。 ……*……*…… 楚瑜這頭不曾注意到封逸在門外看了她許久才離開,只顧著和霍家姐妹各自說了彼此分開之后的遭遇,各自心有戚戚焉。 在聽到楚瑜的遭遇之后,又是聽到宮少宸和她是怎么一路跌跌撞撞而來,霍三娘忽然挑眉笑了,娃娃臉上都是詭異的jian笑,她抬手頂頂楚瑜:“聽說中原有一句話,叫——患難見真情,話本里還說這種生病的時候,女子或者男子偎依在一起取暖,可是不能穿衣衫的,你和那宮少主,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然后……?!?/br> “二娘,管管你妹兒,整天看那種不著調的話本,仔細被男人騙了?!背と滩蛔∧樕弦粺?,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