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滾犢子! 琴笙冰涼精致的金眸微挑:“就憑琴學大火之夜,本尊差點喪命于你手!” 楚瑜瞬間僵了僵…… 呃……她好像忘了這茬事兒。 但是…… 她恨恨地道:“若不是你這王八蛋不分青紅皂白,抬劍就要取我性命,我也不會出手傷你,天底下哪里有不許人自衛反擊的道理!” 琴笙瞇起幽眸,如玉指尖輕輕在她后腰的xue道一按,淡淡道:“言語粗俗,對主上不尊,當罰?!?/br> 楚瑜瞬間就感覺一股極度的麻痹感迅速地順著后腰處就往四肢百骸處爬去,并不疼痛,但那種骨子里生出來麻癢,撓心撓肺,讓她瞬間眼淚鼻涕都一起下來了。 簡直像蹲了茅坑兩個時辰不動之后的感覺??! “啊~~嗯~~~嗚嗚~~~嗯嗯~~~~啊~~~~??!” 全然控制不住地嗚咽低鳴從她唇里溢出,輕軟嗚咽,似情事里的低吟,又似輕唱,聽得她自己都受不了,小臉通紅,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見鬼了! 混蛋??! 王八蛋?。?! 這一刻,她無比地慶幸自己是面朝桌子,不用去看身后男人臉上的表情。 所以,楚瑜也沒有看見琴笙落在自己身上那涼薄幽寒的眸光漸漸地起了他自己也未曾注意的變化,那淺淺的金色漸漸深,如大海起了漣漪。 面前被自己擒著無力癱軟在桌上的少女,只穿著一件肚兜,大片雪白的脊背暴露在眼前,雪白柔軟的脊溝弧度漂亮而誘人,細細的腰肢上橫著一道更細的暗紫色肚兜系帶,越發顯得少女肌膚嬌嫩,吹彈可破,如今更因為緊張和顫動,體溫升高浮現出漂亮的粉紅色。 滿頭散亂的烏發撥動到一邊,襯著她表情羞憤的臉兒,像一只被人擒住了的漂亮魚兒,被迫露出致命的雪白小肚皮。 粉潤的嘴被她咬得嫣紅,分明在極力控制,卻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哀鳴。 青澀到冶艷。 琴笙微微瞇起了眼,腦海里劃過她抱著自己入睡時,豐潤嫣紅的嘴唇抵在自己的額上,溫柔地說著故事的樣子。 他眸光里的幽色越深,精致的薄唇彎起的笑意卻越冰涼。 “琴……三爺……三爺……?!背ず鋈桓惺艿阶约荷砗笥悬c不對勁,有什么棍狀物漸漸變硬了,她頭皮瞬間轟地一聲炸了,終于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尖叫了起來,再這樣發出這種聲音下去,她寧愿一頭撞死。 “嗯?!蹦腥说穆曇魠s依然溫淡到涼薄,似毫無情緒。 “我……好,加入曜司就加入曜司?!背ね讌f了,咬牙努力控制自己的酥麻的聲音,但是這話聽起來依舊帶著nongnong的鼻音,軟儂得她無比地唾棄自己。 但好在,話音剛落,便感覺有冰涼柔膩如玉的手指在自己后腰上一拂,那些從骨子里生出來,卻抓又抓不得麻癢瞬間如潮水一般從自己的四肢百骸退了去。 了無蹤跡。 她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伏在桌上,細汗如雨。 也不知道是火氣兒熏的,還是心累。 那種累,讓她甚至覺得琴笙放在自己背上那漂亮卻致命的玉骨手涼得舒服。 和身后的男人交鋒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千年,甚至開始埋怨那些火苗怎么燒得那么慢,趕緊燒死羞恥到死的她和身后這個大魔王,大變態算了。 楚瑜被折騰得腦子里迷迷糊糊的,只隱約聽見身后之人悠柔溫潤的聲音發出一聲輕嗤。 “果然是溫刺畫,那老鬼的技藝倒是有長進,這般火烤人燎的溫度,都不能完全顯出圖案來么……?!?/br> 圖? 楚瑜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大桶冰水,瞬間就清醒了,一下子睜大了眼:“你個龜兒……?!?/br> “嗯?”男人的聲音溫潤如水,卻讓楚瑜準備罵出去的臟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咬牙問:“三爺,你在看什么!” “本尊在看什么,你不知道么?”琴笙淡淡地反問,指尖在那一片微微泛出粉紅和雖然模糊卻線條精致的圖案上掠過。 楚瑜僵了片刻,低低地道:“你知道了?” 男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指尖仔細地在她背脊上描摹著:“嗯,知道什么,知道老鬼在你背上刺的圖案是必須體溫升高才能看見的血溫圖,或者溫刺圖?” 楚瑜的心如墜冰窟——琴三爺真的知道了! 方才他剝掉她的衣衫,給予那種所謂的懲罰,都不過是為了讓她身體發熱,血脈沸騰,好顯出她身后的秘密來。 金姑姑不曾發現,宮少宸那樣jian詐的妖貨都不曾察覺的最終秘密,他卻一眼看破! 他甚至為她安置好了后路——他是曜司之主,她對曜司有恩,他一諾千金不取她性命,但從此她就生死都歸曜司所管。 若是她乖順聽話,任由他和曜司擺布,那么她可以茍安于世。 但凡她有一點不遜之心,便是逆主門徒,再要誅殺她,是曜司清理門戶,一切便理所當然。 這一次的短短的交手,她終于徹底地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睿敏到恐怖的地步。 那么,他要拿成為曜司‘門徒’的她怎么辦? 何況她還是一個曾經試圖殺了他的‘門徒’! 剝皮取圖? 楚瑜心念電轉,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恐怖的念頭。 “是不是要將你剝皮取圖,端看本尊的心情?!鼻袤系哪抗忪o靜地停留在她的背上,淡漠涼薄地道。 這個男人會讀心術么? 楚瑜身體忍不住微微地顫抖了起來,無法抑制住心底的寒氣一直往外冒,為何竟連他人想什么都明白。 她慢慢地咬著唇角,眼底閃過恨色,痛恨自己現在這種手里全無牌可打的窘境。 所有的底牌都被看穿,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琴三爺?!背ず鋈淮瓜马?,低低地開口了:“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琴笙聞言,漫不經心地“啪”地一聲一點不客氣在身下人兒的臀上拍了一巴掌,淡淡地問:“是么,你待如何,小丫頭?” “唔……?!蹦且话驼埔稽c都沒留手,清脆又響亮,瞬間讓楚瑜眼底瞬間浮現出兇狠又羞恥的亮光“你……?!?/br> 但是她話音未落,卻忽然感覺身后一涼,原本被琴三爺剝掉的濕衣一下子就被扔回了她的身上。 而原本被禁錮的手也一下子被松開來。 “穿上衣衫?!鼻袤系釁s異常寒涼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 楚瑜心中暗驚——琴三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她也顧不上去看琴笙到底在為何忽然放開了她,只立刻手忙腳亂地把衣衫穿上。 那種敵人衣冠齊整,自己卻幾乎一絲不掛被壓制住審訊的樣子,實在太過羞恥! 而與此同時…… “砰!”一聲脆響,房頂上瞬間不知為何塌陷了一個大洞,一道人影踉蹌著掉了下來。 但那人影在半空中利落地翻折腰肢,一個漂亮的跟斗便輕松落地。 楚瑜一驚,揪住衣衫下意識回過頭,正見著宮少宸灰頭土臉地拍打著身上的衣服。 “又見面了,小女郎?!睂m少宸見楚瑜轉過臉來,立刻單鳳眼彎彎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宮少宸,你怎么又回來了,你不是跑路了嗎!”楚瑜一見這妖貨,心頭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這個妖貨扔了她就跑,知道她不會輕功,還特意走房頂,害得她跑慢了點,也不會直接在這里就遇上蘇醒的琴三爺,遭了這等大罪。 這些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男人,都沒有一個好貨! 宮少宸見她死瞪著自己,便晃了晃手里的羽扇,似有些羞澀地輕咳了一聲:“本公子原本見你那么久都沒有從屋子里出來,火勢卻越來越大了,便擔心得很,方才折回頭?!?/br> 說罷,他嘆了一聲,目光詭譎地在楚瑜和琴笙的身上晃動:“我原本是好心,誰知卻不小心撞破一樁艷情,怎么樣,姑侄相jian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美妙,要不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單鳳眼一彎,朝著楚瑜擺擺手,轉身就要拔腿再掠上房梁。 楚瑜一聽就知道這妖貨大約是看見了什么,不能讓他跑了! 她立刻陰沉了臉,下意識地怒道:“仙仙,攔住那妖貨!” 她喊完了,才想起來……對了仙仙已經不是她的仙仙了。 但還沒有再來得及傷感,眼前忽然掠過一道白影,她甚至看不清楚對方的動作,琴笙的手就已經扣上了宮少宸的肩頭。 “宮少主,既然來了,又何必走得那么快?”琴笙淡淡柔柔的聲音這時候卻聽起來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寒意。 宮少宸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避開琴笙抓過來的動作,臉色頓時微微一變,隨后他輕輕一抬扇子,向琴笙的手腕敲去:“琴三爺,既然在琴學里,又何必裝瘋賣傻跟在我的未婚妻身邊,朋友妻不可戲,你不知道么?” 楚瑜一聽,本就一肚子火沒處發泄,抬手就拿著臺上的鎮紙朝著宮少宸的臉砸了過去:“不要臉,誰是你未婚妻!” 宮少宸抬手敲人的羽扇看似輕巧,卻蘊含了千斤之力,原想敲不斷琴笙的手腕,也能逼他放手。 卻不想楚瑜這鎮紙砸過來的時機如此巧妙,準頭也如此精準——尖角正對著他的眼睛,宮少宸只得下意識地抬扇一擋。 而這一擋,雖然避開了被楚瑜的鎮紙砸成熊貓眼的下場,卻避不開琴笙扣住宮少宸肩頭的手化為掌,一掌輕飄飄地按在宮少宸的胸口。 宮少宸瞬間就被拍得飛了出去,直撞上墻壁,落下噼里啪啦一串火星子來,燙得他連滾幾下,才避開那些火星,沒燙成烤乳豬。 他忍不住低低一咳,吐出一口血來:“唔!” 他抬眼看向楚瑜,丹鳳眸里閃過森然的光,卻一臉憂傷地低低笑:“小女郎,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幫著jian夫謀殺親夫!” 楚瑜無言望天:“不知死活?!?/br> 琴笙卻一邊為自己的漂亮的玉骨手戴上薄如蟬翼的精致手套,一邊漫步向宮少宸走過去,溫和淡然地道:“宮少主見笑,是本尊管教不嚴,馭下不力?!?/br> 有的人分明一身淡然出塵如謫仙之氣,言辭溫潤謙遜,偏他步步生蓮,一身仙氣,卻比猙獰面目,渾身暴戾之氣的魔頭,更讓人渾身汗毛倒豎,讓人只恨不能生了翅膀逃到天外。 楚瑜在一邊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心頭發毛,一雙大眼睛四下亂瞄,趕緊找機會走人跑路。 “小丫頭,乖乖呆著?!鼻袤项^也不回地淡淡一句話,甚至不必威脅,就愛瞬間讓楚瑜僵住。 這神仙大魔王腦后長了眼睛么! 她有點僵木地看著琴笙走到了宮少宸身邊,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勉力站起來的宮少宸。 “琴三爺,九天飛雪凝冰骨,清風夜露月為魂,手下扶老育孤的善養堂遍布神州大地,天下百姓無人不稱道的慈心琴神,嗯?”宮少宸捂住胸口,慢慢地站起來,丹鳳眼里一片晦暗,臉上卻還是那輕佻的笑容。 只有他捂住胸口微微顫抖的手能看得出他受傷不輕。 “有人知道慈心琴神燒了自己親手設計建造,聞名天下的院子,殺了院中上下一百六十七口人,就為了奪寶滅口么?”宮少宸看著琴笙,笑容冰冷。 楚瑜聞言,梭然一驚,一邊拿了剩下的繡布扔桶子里沾水,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什么? 她是撞邪了么?每次不是撞見別人殺人放火滅口現場行兇,就是被人抓來當畫布紋下秘密,再不然就是被迫聽見不該聽見的各種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