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齊廈:“……?” 賀崢嶸vicky:“……” 雖然今天晚上是賀驍借賀崢嶸的地給齊廈設的一個局,但晚上到場的人物一個比一個了得,vicky一個開夜店的人晚上連場子都沒去,自己在家親自準備晚餐。 賀崢嶸也去幫忙,齊廈跟賀驍坐在別人的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內急自己去洗手間。 vicky探頭看了一眼,立刻快步走出來,對賀驍說:“看樣子人還沒拿下?” 賀驍手里握著幾個核桃用力一捏嘎嘣一陣碎響,核桃rou挑出來放盤子里,殼扔垃圾桶,“別開玩笑,他是直男?!?/br> vicky知道他是給齊廈弄的,“這是生核桃,得剝皮。開玩笑的是你吧?他gay氣不要太明顯,連雙性戀的氣質都沒有,豈止是gay,我看還是純零一個?!?/br> 賀驍拍去手上的碎屑,挑塊核桃rou細細把薄皮撕開,“你這樣說有什么根據?” vicky暗嘆這糙漢子動情真是體貼,“我二十歲就開了第一間gay吧,打過交道的gay比你們見的人都多,你要相信專業?!?/br> “咔嚓”一聲,走廊那頭門打開,vicky給賀驍一個鼓勵的眼神,轉頭搖曳生姿地往廚房去了,路上撞見齊廈,還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齊廈重新在沙發坐下,但眼神一直不著痕跡地往廚房瞟,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同性家庭的生活畫面,說不好奇是假的。 但就現在來看,跟他父母在家時的場面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叮咚一聲,門鈴響了,齊廈立刻收回目光,轉頭去看賀驍。 賀驍微笑著說:“應該還有其他客人?!?/br> 不是應該,是肯定,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要不賀驍這晚上帶齊廈到這來干嘛? 賀崢嶸去開門,很快,兩個男人跟在他后頭進來,齊廈和賀驍同時起身。 齊廈:“……???”楚繹和他家秦先生? 賀驍對上他的眼神,無比坦然地說:“沒想到?!?/br> 無論多尷尬,他們還是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飯后,兩位賀先生和秦佑去庭院窗邊的小廳說話,客廳里只剩下齊廈和楚繹兩個人。 齊廈朝賀驍那邊看了一會兒,覺得女助理說的果然沒錯,賀驍跟另外兩個大人物在一塊兒,氣場半點沒落下,果然不是池中物。 想到什么眼神隨即有些黯然,楚繹跟他說了什么他都沒聽清,直到楚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果,手機啪地放在茶幾上,他才回神。 楚繹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邊是一個小孩的照片。 順著齊廈的目光看一樣,楚繹笑著說:“這是我兒子?!?/br> 那孩子看起來有七八歲,楚繹才多大,齊廈:“……” 但楚繹很快解釋,“是秦先生過繼來的,齊老師你看,我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上次推掉你介紹的戲也不是故意,我家里事說多不多但繁雜,加上還有個孩子,秦先生平時又挺忙,我實在沒法像以前一樣一年十個月不著家?!?/br> 齊廈:“……” 楚繹笑了笑,“我其實從今年七月就想好以后每年只接一部戲,慢慢轉幕后了?!?/br> 齊廈:“……!”七月就決定的事。 所以楚繹放棄演藝事業回歸家庭,根本跟他無關? 另一邊,賀驍朝他們望了一眼,看見齊廈一副錯愕的表情,就知道楚繹已經跟他說通了。 上次為擺平齊廈的事兒,他話跟秦佑說得不算客氣,這會兒坐在一張桌上其實也沒太多話可講。 他們這種人都是重諾而且不輕易許諾的,但既然今天秦佑肯幫忙帶著楚繹來為齊廈跑這么一趟,賀驍必須承他的情。 賀驍對秦佑說:“以后,任何事,只要我能辦到?!?/br> 秦佑其實是根本不屑跟齊廈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讓人嚇齊廈一次也純粹因為楚繹落水那事讓人忍不了,其實本來嚇嚇就揭過了,即使沒有賀驍開口。 秦佑臉色冷肅,但態度足夠爽快,“今天算我還你人情?!?/br> 賀驍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事情到這就算解決,賀崢嶸手里酒杯對秦佑一揚,秦佑也端杯,這酒是兩個人喝的。 賀驍大馬金刀地坐在一邊,腳蹺在膝蓋上眼光望向齊廈那頭。 跟他打過交道的人多少知道他不隨便喝東西,這桌上其他兩人心里頭大概明白,因此也沒人跟賀驍計較。 但一口酒慢悠悠地下去,秦佑酒杯穩穩放在小桌上,“可下邊我賣給你的是一個大人情,你可真要記著了?!?/br> 賀驍不明所以,習慣性地皺眉動作又回來了。 秦佑從衣兜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說:“你現在進來?!?/br> 不一會兒,從外邊進來一個年輕男人,賀驍記憶力非常好,一眼就認出這人不久前在射擊俱樂部見過,那天他陪著齊廈,這年輕男人好像是楚繹的助理,其實他覺得看起來更像是保鏢。 年輕男人走到桌前,對著賀驍時表情那叫一個復雜,臉嚇得發白但眼睛里頭興奮得精光四射。 秦佑嫌棄地瞟一眼,對賀驍說:“那天晚上去齊廈家的就是他?!?/br> 賀驍神色沒變。 年輕男人臉色更白了。 秦佑眼風朝他掃過去,“跟賀先生說說那天晚上的事?!?/br> 年輕男人也是一肚子苦水,那時候知道楚繹落水是因為齊廈,秦佑隨口一句讓他去嚇嚇齊廈,沒說哪個程度,也沒交待日期。 他看著賀驍毫無表情的臉,說:“我當時已經跟了齊老師好多天,一直不知道這事兒怎么辦才合適?!?/br> 賀驍明白了他的意思,究竟沒多大仇怨,這人又想把任務完成利索,又怕做出格。 賀驍點了支煙:“你繼續說?!?/br> 年輕男人說:“我本來不是一定打算9月19日晚上出手的,那天喝了點酒,心里惦著干脆就把這事兒給辦了,可又覺得大半夜私闖民宅太過?!?/br> 賀驍煙叼在嘴里沉著一張臉看他。 秦佑有些不耐煩:“說重點?!?/br> 年輕男人回神:“哦?!彼麑R驍說:“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從齊老師家別墅后山到樓邊上,能避開監控的點就那么幾個,那晚上難得天涼快,我又喝多了點,猶豫著就在后山一塊石頭后邊睡著了?!?/br> 然后他說:“等我醒來,嗬!嚇了一跳?!?/br> 賀驍瞟一眼齊廈在另一頭跟人聊天還算愉快,一雙眼睛又對著年輕男人危險地微瞇起來,“你看見了什么?” 第23章 看見了什么,這是問題的關鍵。 年輕男人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說:“當時我在的地兒挺黑,往下邊望,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影偷偷摸摸在齊老師別墅的后墻?!?/br> 賀驍吸一口煙,“別墅的監控系統是他們弄壞的?” 年輕男人點一下頭,“是,看他們的活動范圍,我醒的時候就已經弄壞了?!?/br> 他說:“他們看起來很專業,本來我以為是遇見了專門偷別墅豪宅的那伙子,不過也多虧留了個心沒妄動,偷偷借隱蔽下去到他們不遠的邊上躲了會兒?!?/br> 賀驍嗯了聲沒說別的,要真是圖財的,秦佑就不會把告訴他這個說成是大人情。 果然,年輕男人說,“后來兩個人在后院墻角底下,我們這一行耳朵靈,我聽見他們小聲說話,一個問是不是找到東西就算了,這么有名的人弄死挺麻煩,另一個說上邊交待要滅口?!?/br> 賀驍夾著煙的手頓了下,半截煙灰忽地斷裂開落到了地上。 秦佑還是那副冷漠臉,這時候連賀崢嶸都猝然色變。 找東西,還滅口,齊廈這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 賀驍煙捏在拇指和食指間猛吸一口,“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么嗎?” 眼睛止不住往齊廈那頭看,齊廈看著還是在跟楚繹說話,事實上兩個人都時不時朝這邊瞟。 年輕男人等賀驍目光轉回來,搖頭說:“他們沒提到,這話說完他們就帶著東西避開外邊的監控從樓側邊爬二樓,我也就是那會兒拿麻醉槍打下一個,另一個機靈點的立刻背著人跑了,他們有槍?!?/br> 剩下的賀驍都明白了,有槍如果真的只是殺人,即使昏迷一個同伴只要醒著的那個還能進房間時間完全足夠,看來這個年輕人當時給兩個人造成的壓力很大,讓剩下的那個無法再繼續作惡。 而且一旦被發現就算任務失敗,對他們來說東西比人重要,人一死,那沒找著的東西要是不小心暴露出來,同時就暴露兇手是誰了。 或者他們要找的本來就是誰的罪證或者把柄。 賀驍用力摁滅煙頭,話是對秦佑說的,也是對跟前的年輕男人說的,“謝謝?!?/br> 不管本身的出發點是什么,最后的事實是他們反而救了齊廈的命。 年輕男人說:“等他們走,后來我才進去叫醒齊老師。我暗示性地問過他,他那有什么好東西?!?/br> “前一陣看見你跟他一起,我以為他是領會了才請你的。今天早晨從楚繹哥那聽說齊老師在劇組好像……發生了點事,這種警戒程度,才發現你們好像還不知道?!?/br> 賀驍心想你這暗示換個其他人也沒法弄懂,更何況是齊廈。 可能跟他同一個想法,秦佑也很冷地哼笑一聲。 事情說清楚,剩下就是想法子把人給保住外加挖出動手的到底是誰了,這些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佑帶著楚繹告辭。 一行人起身送他們,齊廈也出來門口,臉上雖然沒什么笑意,但眼神很安靜,對潛藏的危險渾然不覺。 賀驍看著心里頭五味雜陳,后怕,心疼,憤怒。 不管那個敢對齊廈動手的不要命的是誰,要不是兇手失手一次后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前幾天的大意很可能就讓這只鹿在他跟前把命給折了。 賀崢嶸兩口子在前邊送客,這里所有人齊廈跟賀驍關系最親近,他本身又不是八面玲瓏的人,因此幾乎是習慣依賴似的很自然地站在賀驍邊上。 他神色有些猶豫地看向賀驍,卻沒說話。 但賀驍明白他的意思,那表情像是在問,我們不走嗎? 賀驍說:“我們再坐一會兒?!?/br> 齊廈眼睛眨了幾下,順從地點一下頭。 賀驍其實是慣于發號施令的人,鐵打的漢子他讓人橫著人就不敢豎著,他也從來都習以為常。但這會兒這只鹿這么聽話,賀驍心里頭海綿發泡似的又軟又膨脹。 賀驍留下來也真不是沒事,他是一個秒進入戰斗狀態無壓力的人,送走秦佑,vicky帶齊廈去看他收藏的大師墨寶,賀驍和賀崢嶸干脆就在門口抽煙。 賀崢嶸說:“說吧,要幾個人,要什么樣的人?” 賀驍擰眉望向窗外的庭院,“兩個,要能配槍的,其中一個得擅長it技術?!?/br> 賀崢嶸:“……好?!币錁尩乃芾斫?,根據剛才描述的情況賀驍對于這件事的危險數值會有他自己的判斷,但他沒明白賀驍要個黑客似的人物干嘛。 如此一來,齊廈晚上回家路上覺得賀驍話題有些奇怪。